为什么又给梵高拍一部电影呢?
——本片不为讲故事,而是意在重现梵高的联觉。
在电影院坐了大约十分钟,我意识到这部电影到底想干什么——它不是要讲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那明显太无聊了,可为什么又要给梵高拍一部电影呢——本片的目的在于贴近,并尝试重现梵高眼里看到的世界。
如果梵高称自己的作品是一个艺术的 gesture(象征);那么本片便是另一种 gesture:为了重现梵高的联觉通感、情感滤镜、以及敏感内心。
这部电影豆瓣得分很低,但我认为可能是观众误解了它。
它比之前那部《至爱梵高》(影评)更加深刻,更加返璞归真,同时又打破传统:放弃电影讲故事的范式,而是以意识流般的镜头去贴近梵高眼中和内心的那个世界。
所以,想要明白本片要怎样去看,那便要明白,梵高本人不是用眼睛在看,本片也不是在讲故事。
要越过这些既定的思维,用“感性”去体验本片,去贴近文森特·梵高。
重现梵高的“联觉”联觉(Synesthesia),又译共感觉、通感或联感,一词源自古希腊语σύν(syn),"共同",和αἴσθησις(aisthēsis),"感觉"。
这是一种具有神经基础的感知状态,表示一种感官刺激或认知途径会自发且非主动地引起另一种感知或认识。
说回到影片的头十分钟。
1)梵高第一次走在乡村的原野上,他张开双臂,以最大的身体表面积去感受林间的阳光;2)进而他坐在原野上等夕阳落山,而当夕阳余晖烧尽最后一丝光彩时,他将泥土洒在自己的脸上——泥土带着夕阳的温度,也带着烧灼的气味。
我在这一组镜头之中感受到了多感官的接通:正午阳光的金黄——温暖的体感;夕阳灼烧成紫红色——泥土的干燥气味。
这种看到温度,闻到颜色的体验,被称作“联觉”。
之后,3)梵高在芦苇丛里观察,让风带着芦苇抚摸他的指尖;4)死去的树干不再是原来的棕色,而是‘死亡’与‘忧郁’的蓝色;5)还有他和弟弟相拥,镜头这里切换到芦苇地,仿佛是兄弟二人的呼吸在吹动着草叶。
6)甚至当梵高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比如酒馆的女主人,镜头从上而下打量着女人的脸,带着观众从她右边眼窝里的阴影,慢慢看向她没有落在阴影里的左眼,进而是她温热潮湿的呼吸浅浅印在镜头上,印在梵高的脑海中。
这种种迹象,表明电影在尝试通过镜头语言——非常近,非常私密——以及剪辑,让观众去体会梵高看到的世界:事实上,他观察这个世界,不仅仅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多种感官,通过“联觉”。
梵高的这种体验也反映在他的作画上。
片中高更批评梵高:“你的作品总是颜料用的太多,仿佛你不是在画,而是在雕塑”。
这时,电影切换成黑白色,在阳光下,堆叠起伏的油画颜料呈现另一种光景——它们自带高光和投影,和树木繁茂与稀疏的gesture相呼应。
梵高将“阳光”转化成了体积。
他的确是在雕塑。
情感滤镜和敏感内心影片在很多地方都采用了一种模糊的、上远下近的镜头效果。
这些奇怪的镜头常出现在梵高情感波动的时候;而且,如果你仔细观察,它们总带着一种颜色。
比如树木素描的那一组镜头,明显加入了蓝色;而秋季麦田和牧羊女的镜头,又掺进了明黄。
我认为这是梵高的“情感滤镜”,亦是联觉的一种体现——当梵高内心在经历一些波动时,镜头(或者梵高看到的世界)就会呈现出“非写实”的色泽。
电影里高更还这样评价过梵高的作品,“在所有描绘自然的画家中,只有你的作品带有思考”。
我想,这不是梵高主动的“思考”,而是“情感滤镜”加工了他笔下的自然,令画作别具一格。
梵高的另一个特点是他内心敏感温柔。
当高更离他而去,他的脑海里重放着高更的话,每一次都越发令他伤心。
而当有人真正伤害他,比如片尾枪击他的少年,他却选择体谅伤害者。
这种敏感脆弱的性格也让梵高趋于“神经质”,从而,当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情感时,他无法向外发泄,只能不断地向内伤害自己的精神,成为“疯魔”。
这令我想起另一部关于艺术家的传记电影《最后的肖像》,讲的是贾科梅蒂给美国人詹姆斯画像。
这位艺术家同样情感充沛,但他不惧怕表现出来,甚至伤害旁人,他深深的愤怒刻在画板上,又是另一种风格的作品,与梵高的完全不同。
最后的肖像 (2017)7.02017 / 英国 / 剧情 喜剧 传记 / 斯坦利·图齐 / 艾米·汉莫 克蕾曼丝·波西总结一下。
我认为这部电影是好看的。
请想一想,梵高仅仅是表达自己的感受,已经竭尽全力,付出生命;那后代人想要贴近、窥探他内心的尝试,比如本片,若是能引发新的感性体验,那便很了不起。
看完本片,我体会到梵高的联觉以及情感,这就是本片独具一格的价值和艺术魅力。
在电影最后,高更说,梵高喜欢黄色,而他自己喜欢紫红。
这和影片开头第一次展示梵高“联觉”的场景相呼应:金黄色的正午阳光,以及紫红色的夕阳余晖。
我不知道这是导演有意为之,还是在这种神秘艺术联觉的引领下——梵高和高更的友谊,二者的艺术追求,以及本片的结构——自然而巧妙地被接通在了一起。
追鲨客 泥嚎挖o(>ω<)o,新的梵高平行宇宙又要诞生,这里目前是挖坑预备役,暂时没多少内容。
文艺电影就算请到了隔壁漫威宇宙三反派来加人气,应该不会像《挚爱》那样小火的吧(눈_눈)然而鲨鲨还是跑来开坑了,看到戛纳场给了那么多差评,居然反而有点期待新宇宙的样子:(;゙゚'ω゚'):诚实鲨还没看过本片( _ _)ノ|壁
原初宇宙阿尔时代,文森特35岁,保罗高更40岁。
本片绿魔 62岁 ,天启38岁。
emmm …… 汉尼拔医僧 饰 The Priest,imdb没写是哪位,如果出现在阿尔时代(但预告片里的背景看起来有点像圣雷米疗养院内部),应该就是“佛雷德里克.萨勒斯”牧师,文森特割耳后给提奥帮过很多忙,照顾疯哥(当然收费不是白干活)。
这版梵高如果在正确年龄……在演耶稣看到目前已有评论说导演太个人化风格化不够真实什么什么的,但所有梵高电影不都是这样的嘛。
从来没有真实的梵高,只有许多银幕镜子,反映出各自人们心中的印象之影。
这次会是怎样的呢,宇宙不嫌多,砸锅也期待= ̄ω ̄=片名解密 “永恒之门/在永恒的大门外 Sorrowing Old Man ('At Eternity's Gate')”是梵高在1890年圣雷米疗养院(精神病院)完成的一幅石板素描改油画。
原本素描是他在1882年海牙学画时代完成的,画名叫“孤苦的人Orphan Man”(许多梵高的画名,是他死后多年别人为了归类整理取名的),模特是一名叫“桑德兰”的领救济退伍老人,来给文森特做过无数次模特,当然,是为了额外收入。
1890
1882
1882 文桑真是个自我复制砖家……这个姿势是文森特很喜欢的表现悲伤的pose,西恩也摆过好几次。
桑德兰的Orphan Man系列练习文森特画了一堆,之前分享的全集图包的“Drawings”文件夹里都有:https://www.douban.com/note/649964749/
真是意外的名传千古方式……《挚爱》里换成了马泽尔医生演绎这个pose,我们都知道下一秒被丧病逆转成喜剧了。
文桑&保罗 传奇里的好基友?
以下摘自《梵高传》van gogh:the life 第35章 “竞赛”。
非本人原创内容。
要打请打作者。
梵高传9.2[美] 史蒂芬·奈菲 [美] 格雷高里·怀特·史密斯 / 2015 / 译林出版社在黄屋子,两人几乎没有一天不在争吵中度过。
从高更抵达的那天起,生活中的小矛盾就让主人和房客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高更不止否定阿尔和阿尔人,他还埋怨这儿不分四季的寒冷、吹不停歇的风和糟糕的食物。
黄屋子的杂乱令他震惊,文森特“混乱堪”的画室更是让他痛恨不已。
(“他的颜料箱从来装不下那些挤过的颜料管,当然也从没合上过。
”高更后来回忆。
)卧室虽然被“精心布置”,但因为对几处家具的不满,他很快又购入了一个带抽屉的柜子和一系列家居用品。
他把文森特精心挑选的床品扔了出去,换上了从巴黎寄来的床单,还让人寄来了陶器、餐具、银器和蚀刻版画。
每样物品都是对倾注了文森特心血的“艺术家之家”的指责和鄙夷。
高更的一切都与文森特的期望不符:他低矮的前额(根据颅相学,这是愚钝的标志),他莫名地带在身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罩和五个孩子的照片。
艺术观点上的对立已经蔓延到两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尽管文森特事先许诺不与客人“吵架”,但从居家琐事到就餐选择,他们都会起冲突。
前者由高更照管(文森特的女佣会来帮忙),至于后者,只有高更自告奋勇下厨时,才能迎刃而解。
而文森特是个整天只知道混迹咖啡馆和小酒馆的家伙。
他试着学习做菜,就像曾经想用“理念”作画一样,最后不了了之。
“文森特想要做汤,”高更回忆,“天晓得他是怎么搅拌的——无疑就像他画中的颜色,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尝的。
”从那以后,高更包揽了所有厨房的活,文森特只做采购,各司其职。
他们也为钱争吵。
前证券经纪人高更发现黄屋子的日常财务也和文森特的画室一样混乱无比。
他很快建立起了一套与他的画风一样繁琐的记账体系。
他在前屋的桌上放了两个钱罐:一个用来买食物,另一个以备不时之需(喝酒、嫖娼和吸烟),以及“房租之类的隐形花销”。
“从钱罐中支取的钱款”必须如实登记。
无法遵从预算的文森特却擅自向提奥要了钱,随随便便就打破了这项协定。
高更透露,财务问题是“文森特最为敏感的问题”。
高更很快摸透了他的对手,并制定了策略。
“你哥哥有点儿激动,”来到黄屋子几天后,他写信给提奥,轻描淡写地描述了文森特在沉寂许久过后爆发的热情,“我希望可以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让文森特继续陷入过度的兴奋(虽然他已经答应和文森特“彻夜长谈”),高更常常闪烁其词。
“他似乎总有所保留。
”在第一封报告近况的信中,文森特向提奥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文森特将昔日的伤痛和对未来的遐想和盘托出,高更却只和他讲当年做水手时听来的故事传说。
文森特对他的客人多加赞赏(“令兄甚爱夸人。
”高更羞愧地告诉提奥),高更却总保留自己的看法。
“我至今不知道高更对黄屋子装潢的看法。
”几周尴尬的沉默之后,文森特抱怨说。
微妙的安抚和令人烦恼的回避简直让人心力交瘁。
长时间的示好之后,文森特需要时刻警惕,揣度高更的心思。
他把他的房客想象成潜行追踪的猛兽,“伺机猛扑”。
但当文森特尝试挑起争端时,高更只会以嘲讽的口吻回答——“是的,先生,是的,‘长官’”,并哼上一支曲子,这支曲子讲述了警察隐晦地蔑视愚蠢老板的故事。
主人与房客之间的日常摩擦和暗中的敌对也呈现在油画布上。
那年早秋,高更创作了一幅讽刺画,画中的文森特坐在悬崖边,几乎摇摇欲坠。
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太阳,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
贝尔纳把这幅画寄给了文森特。
文森特只一笑而过:“看起来我头晕得很。
”这次羞辱令人很难相信文森特还会愿意在12月初给高更当肖像画模特。
但高更的预备素描簿说明了一切:文森特坐在画架前,盯着眼前的油画布正在作画。
他显然很不自在,也许因为高更作画的速度和漠然的神情——他从没享受过玛丽·纪诺曾享受到的温存目光。
接下来几天出现在高更巨幅油画布上的图像令两人原本半掩半隐的矛盾尖锐化了。
高更的直觉很准,他选择刻画工作中的文森特,后者正在描绘自己最钟爱的主题:向日葵。
这个时节,这些绚烂的花朵早已在阿尔的花园里凋零,但高更认为,在文森特的臆想世界里,它们永远不会凋零。
一瓶向日葵静静地放置在文森特的画架旁。
他心无旁骛地盯着花瓶,每当需要专注时,他总以他特有的方式眨巴着斜视的双眼。
在素描簿上,高更刻画的文森特阴郁呆滞,撇嘴闭唇,下巴前突,状似猿猴。
这是一部初看有点怪的电影。
手持的拍摄方式一开始让我有点难以接受,特别是梵高在冬季阿尔勒房子里画靴子那段,感觉不是很有必要…但是后来再没有这样离谱的镜头,而且也慢慢习惯了。
画面里法国南部小镇的自然风景总是那么的美好,完全无法移开注意力,但一转到人的身上镜头就变得剧烈摇晃。
后面才明白到,一半模糊的镜头或许就是梵高眼含热泪的第一视角,手持的镜头反而很好地表现了他内心的复杂情绪。
威廉达福的演技也是那么的神乎其神,感觉长得也很像,他的肢体、神态、语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我从他身上能感受得到作为一个画家不被人认可的自我怀疑和痛苦,甚至至友都随之离去的悲拗。
他是如此纯粹地热爱着艺术,单纯又善良,愤怒又难过。
电影里的配乐也是跟电影中自然风景一样的让人印象深刻。
最后的结局真的到来之际,还是忍不住心底泛起一阵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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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706388820/影院好读版猶記童年因為看了蜘蛛人一晚上做了惡夢,那個跟綠惡魔合而為一的男人撞破了窗戶,衝了進來,那是他媽的威廉達佛,在最初的印象,他似乎只有兩種表情,一種是恍惚、一種是邪笑,而這兩大表情適合極了這次他所扮演的梵谷,在本片中他如此說:「我就是我的畫作。
」而梵谷的畫作,給人不安的感覺,為什麼?
因為世人追求平靜。
「我不想平靜,我想失控。
」梵谷對給他建議的高更大吼。
梵谷的畫作有什麼風格?
就寫實而言他做的一塌糊塗,如果我們說的實是指事物的表象的話,然而如果我們說,有這樣一種現實,是能量的流動,是太陽打在萬物身上,促使萬物流轉的現實,那他做的異常完美,從描繪內容來看,梵谷可說是遊走在陰鬱與陽光的兩端,但貫通兩者的是「流動」,比起清晰的造型,梵谷更有興趣在捕捉「流動」上,「流動」沒有好壞,能量從生者到死者、從死者到生者都一樣是「流動」,當療養院牧師與他對話,要鑒定他的精神狀況時,他引用耶穌的話:「不要想肉眼看的見的事物,要趨向看不見的事物」還透露了自己對於宗教的熱忱,對他而言,信仰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繪畫,而生命不過是充當此三位一體存在的燃料,從梵谷在寒冷的天氣為了作畫不惜把鞋給脫了放在地上就知道他認為哪個比較重要。
而一個不善溝通的狂熱信仰者必然被村民當做怪人,因為梵谷除了給弟弟西奧寫信時會使用語言,其他時候繪畫才是他的主要語言,大多時間他不是關在房間,就是關在戶外,兩者的共通點都是沒有其他人,比起人類,他更像動物,但他渴望加入人類,卻發現無法實現,所以他痛苦,「我想加入他們」他說。
痛苦,然後酗酒,酗酒後斷片,斷片後沒有酗酒就畫圖,生計全靠弟弟支援,鎮民對其懼而遠之,簡而言之就是個問題人物,威廉達佛成功詮釋了一個作為問題人物的梵谷,如刀削般嶙峋的面容,以及威廉達佛的特長,使得他微笑時比不微笑還可怕,即便那其實只是他熱情的溢出。
「我覺得我自己是個被放逐者。
」電影導演朱利安施納貝爾在畫面呈現主要採用了三種元素,不斷搖晃的鏡頭、風光明媚的美景、刻意放大的人臉,使得觀眾的視角不斷的遊走著,有時候,我們似乎是梵谷口中那個在他身邊徘徊的天使或人類,不懷好意的凝視著他,使得梵谷的行為看來更加怪異。
有時候,我們似乎是友善的朋友,跟在他身邊,一同浸入自然,一同與物同遊,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踏入麥田、跨過花園,奔跑徜徉於熾熱的天地,心滿意足的安詳躺著。
有時候,我們似乎是梵谷的眼睛,打量著這個他所疏離的世界,打量著他所疏離的人臉們,朱利安施納貝爾切換著這些視角,運用著重複、運用著觀點切換,他並沒有打算完全寫實的再現梵谷死前的一切,而是在主觀鏡頭與客觀鏡頭間切換,同時片段的呈現梵谷的生活,逐步揭露他與他人的關係,他與自然的關係,他與創作的關係,甚至不惜讓他直接在與高更的對話中大剌剌的說出自己的藝術觀點(對,梵谷不是只畫畫的人,他也是有受藝術史教育,有自己想法,有崇拜的藝術家,並能用語言組織自己想法的人,即便那時常是比喻性的話語,對於繪畫,他有近乎瘋狂的熱忱,但他絕對不是野獸。
),保羅高更用一種清晰的方式看照自己的作為並計畫未來,所以他很快抓到市場需求,準備離開梵谷,但梵谷卻得不到市場的喜愛,只能一人留下,或許這種在對白中交代觀點的方式很粗糙,但別忘記,梵谷本來就不是因不愛說話而沉默,而是因為不被傾聽而沉默,對於弟弟他是無話不談的,先不論那大量的書信,兄弟見面時梵谷對弟弟的依戀就明白表現,梵谷不是一個喜愛孤獨的人,而是被迫孤獨的人,因為不善解釋與害羞,同時害怕被否定的性格,即便好不容易得到藝評人青睞,他卻不能接受藝評人對自己作品的評價,甚至不願意與藝評人見面,因為他不能接受藝評人把自己的作品說成是令人不安的,他拒絕他人的詮釋,拒絕誤讀的可能。
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令人不安的,如果上帝就是自然,而自己因為上帝的給予的天賦,看到自然不為他人所見的一面,也就是看到上帝,並呈現出來,那這怎麼可以令人不安?
這體現在高更與梵谷的爭論上,高更認為梵谷的繪畫太依賴現實事物,要有自己的詮釋,但梵谷卻認為自己是在呈現自然,而非詮釋自然。
「我只是畫出我看見的東西。
」他多次強調是「呈現」而非「詮釋」,與之對比導演則在「呈現」與「詮釋」上捉摸不定,使得一個梵谷有著不同的面向,如在片頭,鏡頭朝牧羊女接近,此時我們看不到梵谷,只聽到他急切的聲音,以及看到牧羊女疑惑的表情,梵谷一邊說:「你好美……我要畫你」一邊靠近。
電影後半段又接回這裡,我們這時多了一個觀點,是梵谷的視角以及牧羊女看他的視角,在前者牧羊女瀰漫黃光,後者則是一個狂熱的怪人,在口頭指揮後進一步動手要替牧羊女糾正姿勢,進而使牧羊女陷入驚慌,導演似乎刻意將梵谷一生的悲劇與才華合一,因為他如此的不善溝通又如此熱情,必然只能透過能獨自完全支配的繪畫來表達自己,但除此之外他與我們是遙遠的,於是觀眾的位置是不定的,我們被導演搞的像梵谷一樣腦中出現各種聲音,重複、延宕、錯亂,於是梵谷期望的不容誤解對上導演刻意多元的詮釋讓觀眾處於與梵谷同樣不安的位置。
他真的如口頭中那樣,相信自己如耶穌,註定出生太早,註定被世人釘死嗎?
或許他並沒有那麼確定,因為他自己說:「我不能停止繪畫,因為一停止就會開始思考。
」他是故意將自己投身在繪畫之中,來躲避對自我的評判,因為逃避對自我的評判,他就不必面對殘酷的現實。
他不受歡迎而且他是個怪人。
本片片名來自梵谷1890年5月在聖雷米精神病院完成的畫作,其實是家喻戶曉的一幅藍衣老人坐在椅子上彎腰抱臉的作品,左下角有一團旺盛的火爐。
我們看不到老人的臉所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唯一知道的是與旺盛火爐與之相對的,是老人看到的一片黑暗,或者我們所不能見的,他腦海中的風景。
或許這就是導演對梵谷的想法,他或許想說,直到今天,我們對於梵谷,或許仍然所知不多,這裡說的是梵谷到底看到了什麼而非他的生平,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但為了逃避痛苦,投身喜悅,他將自己投身在作品之中,進行一種自我客體化的行為,他最終找到了與世人相處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變成煤炭,變成自然,燒盡自己,將自己化為作品裡那照亮世人眼睛的光,因此,梵谷真正的死因反而變得平淡無奇也毫不重要故被導演快節奏的處理了,因為他早就意識到無論怎樣自己就是會因眾人而死,什麼時間與什麼方式並不重要,為了替無知贖罪,這是必須的犧牲。
所以他說:「不要怪罪任何人。
」而在電影最後,開場的那句話彷彿自我預言般實現了。
「我只是想加入他們而已。
」電影最後幾幕,梵谷的棺材放在螢幕中央,臉孔呈現前所未有的平靜,他的畫作擺放在他的周圍,除了親友,還有前來憑弔以及收購他畫作的人們,隨著人們進進出出,畫作漸次減少,似乎也暗示著他願望的實現,彷彿是一種耶穌似的聖餐,分享了自己的血肉給他人而無所要求。
今日,梵谷已經成為了最值錢的ICON之一,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延續了自己的生命,即便他與我們的距離,如同他作品的價格與我們的薪水的差距一樣與日俱增,我們看著他,卻對他所看到的,一無所知,而除了弟弟西奧及少數人,大家愛的都是沉默的梵谷以及他沉默的屍體。
他的瘋癲必須被罐裝保存起來,正如他的耳朵必須被包在手寫信紙裡,文森梵谷的最後時光,被導演用了美術館明信片式的漂亮無害而非前衛挑釁的狂亂躁動呈現出來,他或許也意識到自己這部電影的諷刺性,所以才特別提及梵谷的數幅素描被收在帳冊裡頭,正如他的畫作的「金色」的雙重含意。
作者:Amy Taubin (Film Comment)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永恒之门》是一幅文森特·梵高的肖像,讲述了他一生中最后、也是最多产的阶段的故事。
这部影片由威廉·达福主演、朱利安·施纳贝尔导演,导演自己也是一个画家。
这部影片的完成确实仰仗于多人的合作,所以我不太确定是否可以把它当作是一部施纳贝尔的作品。
施纳贝尔与达福一起通过逐帧的努力,创造了这部前所未有、令人信服、打动人心的故事片,讲述了伟大画家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达福精湛的演技,为他赢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
自1980年开始,达福已经出演了超过一百部电影,赢得了三次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提名。
最初,作为实验剧团——伍斯特剧团的成立者之一,达福开始了他的表演生涯。
不过,当他将喜剧表演的技巧应用到银幕上的时候,我们从未觉得他的表演有不自然的感觉。
他扮演的角色们——梵高的角色是其中最为突出的角色之一——在银幕上栩栩如生,他们就像是某种入口,让我们看到了无穷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不仅在于达福的百变,也在于他的表演对于真实的触碰。
这一次,我们得到了采访达福的机会,有幸能够获知他对《永恒之门》、对表演的思考。
我在思考你的表演过程,和梵高真正的绘画过程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他在绘画的时候,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呢?
我想每个人都会想要身处「漩涡」之中。
我用这个词,是因为这就是他在画的东西。
他在绘画的时候,真的停止了思考。
这不仅仅是一种冥想,这是因为他遇到了某种比他更为伟大的事物。
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冲动,这是与人类之本质的交会,这事关我们如何面对这个事实:我们出生之后,要面对的第二件事,就是我们会死。
这都是一些很基础的概念,但它需要通过具体的动作来表达。
这不是什么意见,也不是什么观点,这就是一系列的动作,就像舞者那样,像工匠那样。
梵高曾说:「基督不过是个工匠。
」确实如此。
你阅读了很多梵高写的文章吗?
是的,它们非常优美。
他非常真诚、非常坚定。
通过这部影片的工作,比起他的痛苦,我已经对他那种陶醉的状态更感兴趣了。
这是他真正表现出来的东西。
在这部电影选取的时间段,他受疾病摧残最深,但他的艺术创作也最投入。
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疾病呢?
两者都有。
我不太清楚他的精神状态,我只能从他的信件中去体认。
不过,你能知道的是,他疯狂地创作。
他极度地投入,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你说你更能体认他的陶醉感,而非痛感,但我还是觉得,这部影片最动人的时刻,恰恰是关于他感觉自己被遗弃的时刻。
当高更(奥斯卡·伊萨克饰)告诉他,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当他的哥哥提奥(鲁伯特·弗兰德饰)到医院去看望他,而他在床上,蜷缩在提奥的胸口的时候……那些时刻对我来说是不可磨灭的。
正是这些时刻,让文森特成为人,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著名的、古怪的画家。
你说的也能成立,不过,我再重申一下,我关注的是他作为画家的人格。
和提奥的那个场景嘛,那是很本能的东西——两个成年男人,在一个收容所的病床上,拥抱在一起,然后文森特说:「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在那个时候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在表演,而是说,那些场景是自然而生、高度自洽的。
同样地,在那个阿尔勒漂亮的公园里,我只是听从自己的身体,跑到那里让高更离开,是那个场景自己在运作。
我没必要在其中注入一种被遗弃的感觉,遗弃感本来就在那里。
你是说,一个人呆在那些空间里,就能产生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是的,而我的角色呆在每一帧影像里,都能产生这种感觉。
这感觉就像(文森特)变成事情的核心,别的角色、事件只是在他的人生里进进出出。
当奥斯卡和鲁伯特在旁边的时候,是一种不同的经验。
当他们走了以后,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身边只有朱利安和其他的剧组成员。
(笑)我们呆在非常寒冷的阿尔勒。
我们十一月的时候在阿尔勒拍摄,当然我们还得穿着这时候的衣服,里头可没套着戈特克斯(译者注:一种防水、透气的布料,用于制作户外服装)。
这部影片里的第一句台词是你的画外音。
文森特在思考,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正常人会怎么样。
就是一个群体里的成员。
带点社会性,又带点功能性。
他说:「我想要变成他们中的一员,我想吃点儿奶酪,然后我会画一幅画,他们会拿过去看,然后微笑。
」这是带有功能性的社会成员,他们所谓的「生活」只有最表层的意义。
你能聊一聊你和导演朱利安的关系吗?
他是一个艺术家,我认识他已经三十年了。
我说的「认识」不仅仅是社会意义上的认识,我也知道他在片场的工作方式。
他为我画了一幅肖像。
我喜欢结识的艺术家,都有一种收集东西的爱好,他们把东西带到一个房间里,然后操纵它们,在它们之间创造出关系来。
这基本就是他在做的事情,他拍起电影来也没什么区别。
他收集那些吸引他的东西,然后把它们放在一起,看看会发生什么。
他是一个好奇的家伙。
我说他是一个艺术家,还体现在他创造的是反映他私人经验的东西,他也拥有能够表达它们的技巧。
当然,这部影片是关于绘画的,但他不能扮演这个画家。
他单纯就是长得不像梵高。
所以我为他而画。
我也很高兴,能够成为他的「造物」——他人内心悸动的造物。
有些人觉得这听起来很可怕。
「你不喜欢表现你自己?
这听起来太被动了!
」不过,我觉得在顺从他人、失去自我的过程中,存在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因为这样你就不用保护任何东西了。
你就真的拥有了那种可能性,去目睹你之前不可能看到的东西。
我喜欢这种体验。
这样,你就拥有了一种强烈的个性,你可能有超常的欲望、智慧或是饥渴,我就像是扮演着一个探索者的角色。
通过我的身体, 我让自己能够接触这些经验,它们也确实呈现了出来。
我想要让这些东西作用在我身上,然后改变我。
这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
所以,你还是会和二十年前一样,说你没有想要做导演的想法吗?
是的,没有。
因为我觉得当导演需要承担一种责任感。
我作为一个人,和扮演某个角色的演员,是很负责任的,不过一个导演需要把事情引导到某个特定的方向去。
当我必须做这样的事情时,我就得识别事物、言明事物,我就得从那种忘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而且,我也不喜欢告诉别人该做什么。
我不是说我是一个伟大的人……单纯就是,当我身在那种处境的时候,我就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例如,当朱利安的工作进行到某个时点,如果那里有一个特殊的结构设置,他就得拆解它,因为他得认识他自己。
而对于我来说,我得接纳这个设定,因为它让我内心的某处获得了自由,我不仅仅只是对这个设定作出反应。
这就是作为行动者的演员,和作为监视者的导演的区别。
我是一个行动者、一个舞者、一个运动员,而不是一个创作者、一个导演。
他们之间可能也有重叠吧,不过,我选择只做演员,单纯就是我的个性使然。
这是梵高在阿尔勒的岁月,这是他留下200多幅使人过目难忘的伟大画作的地方,这是他一生最辉煌精彩的部分。
影片的镜头捕捉着这个充满生命气息的法国南部小城,阳光麦田芦苇树木花草,还有小酒馆和他画作中的人物原型。
多变的镜头也一直捕捉着他情感的波动,内心的敏感脆弱疯魔,以及竭尽全力在不停的创作中忘却自我,倔强执着坚持,如他自己所说“花会枯萎褪色,所有的花都一样,但我的画会永存。
”可那时世人却待他太残酷,他是世上最孤独的人。
达福真是演谁像谁。
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天空,就像蓝宝石就像绿松石,在光怪陆离的光线流动之下,在沉重激昂燃烧的环境之中,所显示的大自然,令人不安令人奇怪,既完全现实又超自然,超越了自然本身,生命和事物,阴影和光线,形式和颜色,用最激昂的高音,用愤怒的意志,呼喊出了一曲生命之歌,其含义和自然疯狂扭曲着,它正变成噩梦,色彩变成了火焰,光变成了大火,生命变成了燃烧的热潮,这是对视觉的冲击。
当第一次看到奇怪的激烈的文森特·梵高的狂热作品,我们已经远离了美丽而伟大的传统艺术,从未有哪个画家其艺术直接吸引着人们的感官,来自于他画作坚实而新鲜的气息,这位坚强而真实的艺术家文森特·梵高超越了所有人。
也许跟电影中(胆大包天)重画了梵高的画一样,这完全是一部导演眼中的天才梵高。
他受困幻觉,但独具慧眼;他不近人情,但知恩图报;他脆弱敏感,但充满激情;他穷苦潦倒,但内心富足。
他任性暴躁,会为了朋友离去而割耳;他热爱自然,自杀不是他的作风(导演采用了近年来提出的被两个年轻人误杀的理论)。
不愧是《潜水钟》的导演,能将梵高的精神世界和对艺术的追求恰如其分的用光影和无声镜头表现出来。
威廉·达福,63岁高龄演37岁的画家居然毫不违和(瘦成这样是吃素吃的么?
),已爬升至我心中文艺男神前三名。
There must be a soul and a Heaven for Vincent to look back on his own life and admire his own genius together with God Almighty. He sent him there not to suffer, He sent him to enlighten, unfortunately at a wrong time. /// Art is the means for us to send all the greatness at our hand and in our mind to the eternity’s gate, and by doing so at least offer them a chance to live forever.
值得一看的梵高传记电影,电影主要聚焦于梵高的生涯末期,导演通过画面取景等试图解构梵高的内心世界和他绘画世界的方式,在梵高以殉道般的方式投入到自己的绘画世界中。
但作为艺术品电影似乎融入了导演自己对梵高人生的理解,如梵高在和疯人院院长谈话中谈及道自己的绘画是为了未来人所绘画,这段对话过于从未来的角度看梵高的人生,因为身处在那个年代是没有办法看清楚未来人的艺术欣赏标准,所以也无法判断他未来能否成功。
还有在梵高之死的定义上导演试图引导观众相信梵高是受人所害。
在他和保罗高更的关系上也处理的较为暧昧,让人觉得梵高的人生追求之一便是获取高更的认同。
给人的观感是融入了过多的导演个人对梵高的理解,导致该传记电影不是非常客观,但瑕不掩瑜,在画面,表演和服化道上面导演不但融入了大量梵高的知名作品的草图,同时通过艺术处理试图让观众更加理解梵高为何能够创作出这么丰富的画面和影像当然引用导演所用的一句话:山是那片山,只是不同的艺术家眼中的山是什么样,而电影也是一样,作品是这个作品,只看观众如何欣赏这样的作品了,一万个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Painter to painter, maverick artist Julian Schnabel’s 5th feature, is a spate of stream-of-consciousness flows attempting to reify the world seen through Vincent Van Gogh’s eyes, played by Willem Dafoe, who possesses a high-fidelity gauntness albeit is far on the wrong side of Van Gogh’s real age. In AT ETERNITY’S GATE, Schnabel emulates a Malickian freewheeling visual fluidity to concatenate the clumps of events and anecdotes into a loosely chronological narrative of Vincent’s last years, deploying a restive subjective vantage point, ultra close-ups with its subjects often either bisected by amateurish Dutch angles or half blurred, constantly wobbly camera mobility and in one case, a blanched superimposition canalizing Vincent’s direct utterance with his devout but far-off brother Theo (Friend), who takes on the full responsibility to give him financial support and share a touching moment with him in physical propinquity on a hospital bed. Clearly, Schnabel’s own artistic disposition garnishes the film a gentle, poetic feel which, unfortunately never amounts to a full epiphany, and is somehow undercut by the prosaic dialogue, especially when articulated in a contemporary-inflected English by the main cast. That said, Dafoe is undeniably mesmeric in this painterly incarnation, a tragic peintre maudit ailed by solicitude, hostility, poverty from an unappreciative outside world and an internal urge to reconcile his craft with the divine nature seen through his eyes. The hammer blow that spurs him to cut off his own ear is the desert inflicted by his so-called kindred spirit Paul Gauguin (Isaac), there must be more than just aesthetic discrepancy that creates their falling-out, but Schnabel apparently doesn’t dare to dig up dirt and his focal point never drifts away from an ever-sympathetic Vincent and Dafoe avails himself of his staggering resemblance to create a wandering, aching soul perpetually seeks inspiration and solution in the eternal nature, whereas human interaction remains reductive, BEST ACTOR honor in Venice and Oscar nomination No. 4 are his well-earned rewards. It is a sure thing that any Schnabel’s work will not disappoint his audience relative to capture the picturesque allure of its landscape, and here his impressionistic endeavor is up to eleven, the rural southern France never looks so vibrantly spellbinding on the screen when nearly every shot is constructed with a dominant chromatic focus that instantly catches a viewer’s attention and begs admiration, concomitant with Tatiana Lisovskaya’s minimalism score (discrete piano clinks alternating with lilting rhythm) that further infuse the film with a modern pertinence that might best reflect Schnabel’s own understanding of Van Gogh’s existential quest. One has every reason to cavil at the necessity of another Van Gogh biography, and Schnabel’s personal re-imagination might not shed any new light on the well-trodden story (except for contesting that his perdition is not self-inflicted, but a horrific accident), but it has a distinction of its own flair, particularly disposed to those who is bestowed with an artistic bent, and often deviled by an inner conflict between what you envision in your mind’s eye, what is presented in front of your eyes, and what you actually create in front of your eyes, plus, no one should be that callous to deny Mr. Dafoe this once-in-a-lifetime opportunity to play such a bespoke role, it is his kismet and our pleasure. referential entries: Schnabel’s THE 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 (2007, 8.1/10), BEFORE NIGHT FALLS (2000, 8.0/10); Dorota Kobiela and Hugh Welchman’s LOVING VINCENT (2017, 7.5/10).
我不知道,为何在颁奖季,除了传记片再没点别的什么类型能拍了?看看今年奥斯卡提名最佳影片的8部,几乎有6部都是传记片,只有可怜的超级英雄争议豹,和诙谐宫斗片三女主宠儿除外,其余6部都是。加上这部奥提在内的梵高新传记片,为何类型竟然如此枯燥了?梵高还能拍出点什么新鲜感呢?大概就是继续神话,继续不讲人话,让我一度以为这是装逼神导泰伦斯马利克搞出来的玩意。当然,达福的演技还是值得肯定的,一些对话部分也值得看看,包括和丹麦国宝麦叔的那段,可以说是人神对话了,“你把这个叫画?”有点捧腹。总之,不管是片方绑架演员,还是演员掌控片子,这样神话的传记片,该降降温了,我们要看人!
手持+Ins画风,令人费解。浪费了达福的好演技。
半个虎头超长蛇尾吧,影片开始仿佛真的想要拍19世纪巴黎艺术家群像,然而急转直下。主竞赛最短的作品之一,我却看得几近窒息,zqsg地看伤了。
通常這類傳記片分為兩種:影片本質平庸,演員出色表現、影片形式含有作者電影姿態,演員表現出色;那麼這部片個人較傾向於後者。極端躁動的攝影機運動處理與更為真實的第一人稱視角或許是更貼近晚期梵谷內心混沌不安的精神狀態,縱觀今年頒獎季甚至是近年興起的畫家傳記電影裡《永恆之門》可在此佔領一席之地。說到底,有時覺得生前乏人問津,死後聲名大噪讓人感到的不只是心酸,更是無止盡的嘔氣。
根本就是仓皇逃离电影院,创新式的拍摄手法若是剪的时候发现并不奏效,就不要硬上
对凡高的画作印象最深的就是向日葵,这个电影有些地方没有看懂。
本心是很喜欢此片的,摄影、画面都很棒,威廉-达福的表演值得一看,稍感可惜的是他太老了一点,30多岁的梵高应该更具活力。影片并不刻意说故事,而是更偏重于印象、感受、心理,主观意味浓厚。顺便查了一下,那本2016年才发现的梵高写生画册,似乎仍有争议,梵高博物馆称之为赝品。
梵高这一天一副的作画速度 不是跟不上思考 是根本来不及思考好么 你逮着个路人就摁倒在地画画 会不会太投入 实在不太礼貌 人家送礼物最多送猪耳朵 你直接送人耳朵 不是说好自画像时觉得多余才切的么 神父趁梵高离开 偷偷把画背向了墙 估计实在是欣赏不来 葬礼上人们纷纷像突然懂了艺术 开始拿起画假装议论起来 而懂梵高作品的人 那个时代还没到来
7/10第一次看如此主观的梵高,预想中觉得电影会过分自信对于梵高的思维的理解,但电影留下很多空隙让观众自己去理解他,空隙通过主观镜头的景别、对话内容、语气和情绪来体现;也是我看过的最孤独的梵高,导演是《潜水钟与蝴蝶》的导演,似乎解释了这一点,身体残疾vs人际关系残疾。
影片展示了从梵高角度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梵高的思考,梵高不停行走着的脚步。整体相对平庸,华丽卡司都敌不过一个Willem Dafoe,很多时候当他饰演的梵高站在天地间感受大自然的时候,那个画面本身就很艺术了。
不及曾经那一场梵高展 片子激不起偶内心一丢丢的波澜😕😕
最有价值的信息是告诉我们,2016年发现了梵高从未被发现的65幅画。我现在特想知道这65幅画是什么样的?不知道有没有画册。文本层面没提供任何其他有价值信息,说的都是众人皆知的刻板印象。对于真正的梵高我们仍一无所知。看得出导演很爱梵高,很多台词其实非常违和,但这些违和似乎是导演对梵高的喜爱而带去的补偿。这种补偿显得怜悯而廉价,并不讨喜。真的看着晕车。
试图利用多变的镜头风格来制造观影情绪变化以贴近艺术家内心,结果却意外的令人眩晕想吐,为影展而生的极私人化艺术片,好在美术的极致成就了一次绝美的19世纪法国乡镇风情游,与一堂“走进艺术家背后生活”的生动体验课
手持逆光配乐铺,梵高也能小清新。
从上帝视角看梵高让人同情,让人惋惜。导演试图用第一视角讲述真实的梵高,是一个孤独、柔软、脆弱的人。鲜艳的黄色,几乎贴近变形了的人脸,不停晃动的镜头。呈现梵高眼中的世界。片子留白太多,但是对梵高很了解看下来虽然有些不满足,整体还蛮喜欢。豆瓣怎么这么低分,隔壁爱在他乡都比这部分高???
他不是天才,也不是病人,更不是怪胎。这个电影自始自终都像阿尔的村夫从旁揣度着他,全程都在着力模仿他的外壳,诠释后人给他贴的那几个陈词滥调的标签,从他自己的口说出“我也许出生得太早”简直可笑至极。如果不以他的名义,这可能是部很棒的电影(不确定,因为受不了提前退场了),就这样。
实在看不进去,导演一直在自说自话
打三星嘉奖一下实验性,但这份内容空洞,形式装逼做作的文艺我太不喜了。那么多晃动的POV和特写还遮半边镜头到底对想表达的故事或情感有什么帮助?
梵高说,高更说,提奥说,神父说,导演说,编剧说,我说。
结结实实睡了至少一个小时,开头看了一些,梵高被小孩子欺负和兄弟情看了一些,再睁眼就是最后的高更了……对了解梵高的人来说有些平乏,对不了解梵高的人来说也缺乏吸引力,可能只有挚爱梵高的人才能看得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