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看了几次,还是决定到豆瓣一吐为快,虽我晚了快十年才看,但觉得真是好剧。
因近期无意间看了五两的剪辑,觉得其凄美的故事异常动人,找出了这部差不多是十年前的剧,看的时候虽有快进,但五两情与两园情还是有看且认真分析比较过,找了豆瓣的剧评,有篇被顶到最上的(小斑写的)剧评分析的十分全面透彻,我所想到和没想到的都真真写了出来,但我在这里想补充里面润福的眼神分析。
暂忽略历史上真实故事与原著,就电视剧本身所演绎表达的来讨论,五两党与两园党能打一辈子架的问题——润福爱谁?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里仅是我个人的看法,写给与我一样中毒的人看。
风画之所以让人回味,吸引我们的除了剧情与人设,更重要的是主角润福的演绎,文妹子的眼神便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原因,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所有的情感都能通过眼睛传递。
画、贞香、师傅,这三个对她极重要的,可以透过她的眼神感知内心的变化。
在大小文上台领奖时,主持人也问了如何找感觉,大文说看着眼睛就知道了。
看来大家被吸引的点都一样嘛。
镜头的拍摄与切换在某种场景是代表着人物的视线,五两的镜头总是充满了情愫(如慢镜头回放镜头等,不是专业不知道怎么表达),还有韩剧最爱的插曲与配乐,对烘托剧情有很大作用,在五两情节中总会响起那首凄美的BGM,而插曲最爱播雪路,歌词与情境挺呼应,歌词是爱情的没跑了。
说回眼神,润福看着贞香时总是很深情。
从一开始动心的注视,布匹店里虽调笑但眼睛里都有星星呢,到五两情节与接着的弹琴作画时那暧昧的眼神交汇就很明显了,让我想到一词:意乱情迷?
在秋千上反被调戏时的是害羞的眼神呢;请求贞香入画的渴求眼神(?
)离别时的悲伤及对着那一堆老灯泡的愤怒眼神都说明了对贞香的不舍;到后来再次相遇时的欣喜与作画时嘴角勾起的一抹笑(这种笑容就算在最后画美人图时也是有的)她画其他人时则大多专注认真,但画到贞香时就会有这种笑容。
月下情人那里的坦白,眼神是复杂且忧伤,月下的画上题词更是表达了无奈与心酸之感。
得知真相的贞香在生气与失望中故意对擦鞋的金兆年说您真体贴,看到此幕的润福,脸上则是无限的落寞(已经发展到17集了,如果爱上师傅不爱贞香,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润福在快与金兆年开战时,更是对贞香表达了她的担心,小文的眼神再加上那句“非常害怕”真的非常打动人。
在最后离别时,回忆杀必须的,其中有个细节是道别面对面时,润福是带着一丝苦笑注视着贞香,但当贞香转头走后,她立马垂下了头,脸上的不舍与哀伤伴着插曲发挥到极致。
这样不觉得之前坚强的说希望贞香能幸福是强撑的吗?
对着贞香,总是情话力MAX,眼睛亮亮的,像有星辰一般,对着师傅貌似一句都没有…润福对贞香的眼神中有:欣赏、注视、爱慕、得意、渴求、不舍、坚信(会再见面)、再见之欣喜、愧疚、纠结、落寞、担忧、离别之伤感等(按剧情发展排列),都完全展现出来,总归一个词,那边是“深情”。
润福作画时,眼神专注而忘我,画到贞香时那一抹笑真是太帅了(迷妹脸),某种程度上,贞香与画是共通的?
说下润福对师傅的眼神吧,在前半段,润福对师傅就真的是师徒间的感情,从肢体语言到眼神都能看出,反正我是没看出润福对师傅有情人间那种噼里啪啦的电流感,但对着贞香是隔着屏幕都被电到的好吗。
而到了后半段,一起经历的那么多后,也依然没有看出那种眼睛带着星星的深情眼神(这应该是小文的强项吧),但感情变得复杂且深厚,师傅变得极其重要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感觉更像是亲人间那种至亲之情(你爸妈重不重要?
当然重要啊)。
师傅是她的依靠,她的保护神,她的港湾(这不是形容家的吗?
捂脸跑)亦师亦父亦是友,但我觉得那剧评说得好“爱是看自己肯为对方牺牲多少”,这样看来师傅就比较单向了。
后来润福看着师傅总是神色复杂眼泪汪汪,在师傅又亲额头又表白的,润福脸上的神情一直是复杂的,至少我没看出幸福的笑,眼泪一直流,为什么会这样呢?
到了最后,事情都已完成,若是郎有情妹有意,何须一直流泪?
个人感觉更像是面对自己极重要人的爱慕,自己却无法再回应相同的倾心,无法报答这份情的愧疚。
是因为心已有所属或是因为比命更重要的画画?
她作出的选择是留下一幅美人图,离开了师傅,故事到此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开放性的结局,真是太感谢导演了,给五两党留了个念想,从同一个渡口出发,她是否去寻她了呢?
里面有个细节,与贞香坦白那刻,她是将贞香的手心拂在自己脸上,师傅也有个拂脸的情节,在最后那里,润福将师傅的手背靠在自己脸上,一个手心拂,一个手背拂,哪个更具情愫,自己感觉了哈哈。
关于美人图,图上美人的服饰与贞香之前穿过的服饰一样啊(在金家重逢那天),结合金兆年说过的每幅画都会有她,还有作画时又露出了那一抹笑,我都更愿意相信美人是贞香。
为何要留下这画呢?
一是她之前也说过,贞香就是另一个自己,所以此画虽是贞香,却也是她自己,留给师傅思念;二是表明心迹啦,无法放下贞香,也不能恢复女身嫁他人妇而放弃画画(五两党最爱的解释)。
虽然20集的剧,五两的情节不足2小时,相遇、相知到离别,却已足够让人回味这凄美动人的故事了(当然多点会更好哈),再次感谢文妹子的眼神戏,看过许多帅气的男演员,但眼神能如此深情明亮的,目前只得她一个。
今年又看了一遍才发现去年根本没有看懂,因为私心太多,没有办法客观评价,随便写点感想吧。
把《风之画员》看成爱情剧实在可惜,超脱爱情性别,能够看到更多。
该剧用了许多隐喻和艺术手法,并且贯穿始终,试图展现当时人们的生活以及申润福这个画家如风的一生。
用画作为线索表达润福的内心世界,让毫无艺术细胞的我受益颇多。
配音也恰到好处,渲染气氛,表达情绪十分到位,有那个时代的韵味,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配角的形象也很立体,被正祖对着父亲画像流泪的画面打动到了。
主角三人的情感纠葛更是令人揪心。
润福是个极具人格魅力的角色,她的行为超乎常理,离经叛道,可能第一次见到会不理解。
她画惹祸的画,砸手,撕御真,其实并不是不成熟,意气用事,而是她与世俗的不相容。
润福的绘画才华完全因为她性格的不羁,这也是她像风一样的原因。
剧版和书中润福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但这个核心没改变。
她不曾用俗世的眼光看待事物,才能看见女性之美珍爱女性。
这一点上,与金弘道的对比下更加明显,金弘道在知晓润福身份时说:“你是如何用女人的手画出那样的画的?”这明显带有轻视女性之语,润福听了真的会舒服吗?这也是两人的矛盾所在。
如果润福真的爱上老师,便是走入世俗,这个人物就宣告死亡了,也不陪称为风之画员了。
还好编剧守住了底线。
虽然剧中的檀园丰富可爱,幽默深情。
还是挡不住他深深的挫败感,他在润福面前一步步溃败。
檀园比一般世人高的多,但却没有到润福的高度,所以遇见润福时他就不是天才了。
一方面他嫉妒润福的才华,一方面又嫉妒贞香得到润福的爱。
真是痛苦啊,不过他同润福本质上是不同的人,他无法理解润福因为贞香称画是破画,无法理解润福去私画署,指责申父剥夺润福做人妻子的权利。
这些是润福自己的选择,檀园用世俗的方式保护润福,但也是润福不需要的。
润福不会被世俗框架,而檀园是世俗的一部分,曾经提出过三线过九点的檀园站在润福的对立面。
生徒们被九个点限制,檀园被纸限制,只有润福坚持自我。
同时,还有对待贞香的态度上,润福从来没有一次看不起贞香的身份,而檀园对贞香的态度其实和那些只看到贞香美貌的生徒没什么分别,檀园只看到贞香妓女的身份。
檀园开始融入世俗的时候,就是落后于时代的时候。
而润福很多方面是超越时代的,所以檀园可以留在图画署,而润福不行。
师徒之间的感情也感人,但是很遗憾檀园从来不是润福的知己,与其说是润福的引路人,不如说是润福的注视者,润福有自己要走的路。
贞香这个角色于书中差别甚大,所以两个的感情也有很多变化。
书中贞香是美神,是艺术的化身,但她是美而不自知的,她不懂润福的画,所以不懂润福为什么冷到极致。
润福坚定的追求的贞香是艺术的化身,不是作为情人的贞香。
润福超脱于世间,不爱这世上所以形骸,不被这世上所有框架束缚。
没有人达到润福的高度,润福是独一无二的天才,因为独一无二而孤独。
剧里的贞香多了分量,聪明通透,同时有冲破世俗,自怜自爱的孤傲,这时她达到了润福同一高度成为其灵魂伴侣。
在第一次贞香弹琴时,两个人忘掉身边环境,看到得是生命最本质的纯洁的自己,对于润福是被世俗鄙弃,自己遗忘的小女孩,对贞香来说是被命运捆绑不被人欣赏的音律。
两者的灵魂互相补全,都在对方身上看到自我。
人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有自我投射的爱才深刻。
导演其实真的偏向五两,虽然戏份不多,宣传也没有,但是用了众多隐喻,镜头艺术唯美,在短短几集里让两人灵魂高度契合。
贞香不管润福是生徒还是画员已至后来的画师,蕙园都称呼其画工,无视那些外界身份,只看到润福这个人,只注视着润福的灵魂。
所以即使润福有什么超乎常理的行为,贞香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默默帮助。
两个人最大的矛盾是月下情人时润福性别的坦白,润福一身白衣既是坦白也是告白。
贞香虽然痛苦的更明显,但是被拒绝,失恋的是润福。
等贞香想明白这点,两个人也没什么情感阻碍了。
接下来润福因为贞香提出一起逃跑而动摇和因为贞香马上掉进画事比赛的陷阱这两个情节让我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润福的特性不该被这些束缚住,另一方面也不由得感叹这什么神仙爱情。
书和剧的差别之大如同两个故事,剧里润福掉入凡尘,有情牵绊,不管是老师还是贞香。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互相补全,剧里升华了贞香,书中深刻了润福。
看完剧和书里的结局,想找续写,在哪里也找不到心里的润福,在痛苦中发现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风一样的润福,不属于任何地方,贞香是注定随风消逝的花。
檀园是因风晃动的枝桠。
初看故事,总以为自己是润福,是贞香。
但其实我们都是檀园,只能注视着风过的方向,流着泪怀念。
润福离开了,留下《风之画员》成为今生不会再有的情怀。
台词能被观众猜出来的编剧不是好编剧,特别是这意义真的不大,你要说是想用朝鲜红而不是中国朱砂我还能认为这是一个爱国之举,可是偏偏主角师徒也没这个意图,就只是朱砂被反派搞坏于是仓皇找了替代品。
11集真是特别烂,尤其是搞死哥哥,看到后面真是烦透了哥哥那张脸,悲情的背景音乐响个没完没了,就是死不了,我只想让他快点领便当。
也是这个片第一次让我开始思考:文艺作品中与“富有感染力的cp”相对的是“看着令人不适的cp”,这样的cp具有哪些特征?
这部剧完美踩了两个雷:师生,兄妹。
师生就已经让人不适了,那么大年龄的老师,垂涎长相清秀的小徒弟,小徒弟浑然不觉,还把他当父亲尊敬爱戴。
每一次老师的眼睛咕噜噜盯着小徒弟看的时候,这种“男性的凝视”都会让我极度不适,甚至对这个演老师的演员都产生了嫌恶。
我要是有女儿是绝对不会让我小孩在思维不健全的时候看这部剧的,不然哪天被老师侵害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以为这是什么爱情。
比师生更让人不适的是兄妹。
首先兄妹本身给人感觉就很奇怪,《波吉亚家族》也有兄妹乱伦(毕竟历史上真有这种丑闻,不能不拍),但是对于妹妹为什么会这样走极端,制片方从“爱情的本质是自恋”以及“在家族以外的地方得不到爱”的角度给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解释,而且也承认这种不伦是荒诞扭曲的,制作方自己的态度起码正常,不像《风之画员》制片方仿佛在宣扬兄妹这种情人一般的感情是多么多么美好。
本身基础就悬,这个时候再加上愚蠢的剧情“反派搞坏朱砂,哥哥为了调颜料被迫中毒身亡”,让兄妹这条线更加惨不忍睹,不像师生这条线好歹有出彩之处(其实前面拍得一直挺好的,两人到处玩,认真讨论争论学术,如果老师没有盯着学生眼睛滴溜溜转就完美了)。
长话短说这部剧没有一对正常的感情(即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但小画员和琴妓的高山流水拍的好,两个女演员也没有任何违和感,而另外两条感情线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观至师徒二人斗画一幕,心如刀割。
编剧怎可如此残忍,金朝年怎可如此残忍?
不论师徒二人谁输,都不是两园饭想要的结果。
观完才明白是自己担心的多余了。
檀园是谁啊?
大智慧如此,没有九分把握,怎会轻易应答?
君不见,画作评论现场,师徒二人不分高下。
众议员频频点头称赞。
日落在即,等待结果的人头攒动。
关键时刻,金朝年火眼发现《摔跤图》中纰漏。
图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居然左右手画反了!
是檀园真的如此不小心吗?
只见此时檀园站起来,走到木门边,朝众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或许,最终胜负,还有回旋。
他推开木门,日落山头,天地间一片如火霞光映在《摔跤图》上,众议员惊愕,原来利用不同的光照看此图,竟会有如此精彩的效果。
于是,被叉掉的“通”复又补回。
如此一来,两园又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夜色渐浓,押了赌注的人们早已不耐烦。
结论当真有如此难下下吗?
当真有!
因为檀园先生为了此场比试,早已安排的滴水不漏。
除了让某官员(不好意思,忘了是哪位)押了不分胜负的注,除了诱使金猪写下“不论结果如何,将全权负责”的保证书,更是在画里暗藏玄机,一处是为失误,一处是为胜机。
若是润福不如自己,他便可指出左右手画反的失误,若自己不如润福,那利用光照来达到“争斗”的效果亦可使局势扭转。
个中檀园下的功夫,可见一斑。
我们观者之前的担心,亦是多余。
不过不得不称赞,金朝年也算的一位君子。
做过的保证,也当真实现了。
“就算家财散尽,也要平息此事。
”若不是之后被暗算丧命,我想他是会东山再起的。
加上之前他对贞香的种种,我决定不讨厌他。
有些跑题了,呵呵。
总之在檀园答应金猪比试的时候,就应胜券在握了。
这个“胜”,不是与润福之间比试的胜负,而是两园与金朝年之间争斗的胜负。
行文至此,照例要GG送上祝福。
这次就把心愿送给金大叔吧。
祝愿金大叔可以和换回女装的润福厮守至老!
很早就看了风之画员。
当时看的不是很细,对朝鲜王室的尔虞我诈不太有耐心。
去年有闲心重温,随手搜了搜剧评,吓了我一大跳,高水准剧评数量挺多的。
现在距离风剧也有7年多的时间了,讨论的热度早就消散。
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有没有必要写这篇剧评。
但目前看过的剧评,有女权角度的思考,从艺术情怀到灵魂纽带的呈情,性别桎梏和自我价值追求的延展,我也有自己所想去剖析的切面,所以还是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解放欲。
好吧,上段话都是去年写的。
只写了个开头,就嫌麻烦抛下了。
今儿突然又有了冲动,就又忍不住动手。
首先,我看到的《风之画员》,称得上佳作。
全篇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任何多余的阐述,没有为了拉长篇幅刻意附加的设定。
电视剧和小说相比,虽然在立意上稍有改动,但在某种角度上,却是一种比原作更完美的诠释。
整部剧设立了四条鲜明的感情线。
两园,五两,二福,金朝年和丁香。
而设立这四条感情线的意义,并不是像寻常言情剧里设立的三角、四角恋以制造感情张力和戏剧冲突,而是为了让观众从不同的侧面更加透彻的理解剧中刻画的感情本质。
先说五两和二福。
因为润福天才的秉性和雌雄同体的本质,都决定了他是个很复杂的人物,所以她投放的感情不能以一个平面所概括,就相对晦涩难懂。
五两是,两园也是。
所以需要从另一个更简单和容易理解的侧面去剖析和阐述。
而二福这条线存在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更深刻的阐述五两。
作为普通人的永福,显然就是最佳的切入点。
很多两园党承认永福对润福的是爱情,却拒绝承认五两。
殊不知,永福对润福,和润福对丁香,存在着相似的本质。
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二福线和五两线都出现的一句话。
檀园问润福,丁香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她是这么回答的:她就是我。
永福被问,弟弟对于他是什么呢?
永福是这么回答的:他就是我。
永福对润福浓厚的爱,源自什么,如何萌发的呢?
前几集特意刻画了,永福无才而润福有才的对比,润福被父亲器重,而永福被父亲当做是润福的陪衬,看护他,助他发挥自己的天赋,必要的时候可以为了光耀门楣而牺牲掉永福,去为润福谋前程——这样一个存在。
但永福对于润福却没有嫉恨,只有怜爱。
因为他知道润福的才华,导致她舍弃了女人的身份,替他背负家族的前程和荣耀,承受父亲施予的厚望和压力。
可以说,润儿作为润福的人生,实则应该是永福的人生、永福的命运。
所以,永福对润福的爱,就是对另一个不可能成就的自我的爱,简而言之,就是润福的那句话,“他就是缺失了的自己。
”也只有把她当做“自己”,他才能爱怜她。
如果她是“别人”,他只会嫉恨她。
这跟润福对于丁香的感情,是很相似的。
永福缺失了才华,润儿舍弃了女人的身份,这两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
实际上,永福想成为润福吗?
他不想。
他仰慕这样一个生命,倾慕在他身上的、自己缺失的才华,但同时他也懂润福,懂她在牺牲什么,牺牲掉了什么,困在怎样的桎梏里,所以他不嫉恨她,甚至并不觉得愧对她,而是怜爱她,就像怜爱自己一样。
她哭,他就哭,她笑,他就笑。
满足了她就是满足了自己。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无论是永福对润福,还是润福对丁香,都存在大家所谓的自我投射。
但这种自我投射不是“我原本可以成为这个人”,而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正是因为永福被父亲当做草芥一样无视着、被像润福的存在压迫着长大,他才是永福,才更加仰慕和怜惜润福。
正是因为润福作为男儿身长大,她才是润福,才拥有了与丁香契合的灵魂。
他们的成长,是他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接受这部分,也因此成就了他们的自我,无法剥离出去。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存在自我投射,无论是永福还是润福,他们爱怜情绪的载体和对象始终不是针对真正的自己的。
所谓自我投射,不是大部分人所理解的,因为爱怜自己而恰巧遇到一个相似的载体,就把爱怜倾注上去而得到代理满足。
一直和润福竞争的生徒长这个人物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观众有个对照,从现象看本质。
生徒长是个因为润福太过耀眼的光芒而黯淡的人物。
他对于润福的自我投射,才是“我原本可以成为这个人”。
才华对于他是必需品。
而润福画着自己所不屑的俗画,得到的丁香的心、檀园的赏识,御真画像的殊荣,都是自己想要凭借自己的才华得到的一切。
所以他会爱怜自己,并且因为对自己的爱怜而更加愤恨不平。
才华对于永福是必需品吗?
并不是。
如果是,他对于润福这样抢夺了父爱和关注的存在就会嫉恨了。
永福对润福的平和,恰恰说明他对才华没有太大的渴望,或者恼恨和遗憾。
因为他知道背负着才华活着是悲哀的,所以对于缺乏才华的自己,他并不会爱怜。
可是,如果他有才华,并为之付出代价,他会怎样,对自己会怀有什么样的感情呢?
润福对于他,就是这个如果的存在。
所以,他就用这样的感情去爱着润福。
永福自我投射的对象是润福,原因很好理解,她背负了“有才的自己”的命运。
而润福缺失的,不是才华,而是“身为女人的命运”。
所以,所有女人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她都是自我投射的对象。
她对所有女人,也都存在着某种爱怜。
润福对舍弃自己的女人身份,觉得恼恨和遗憾吗?
显然不。
如果是,她对于所有遇到的、可以以女人的身份活着的女人,都会感到气恼,恨命运的不公吧。
但第一次换回女装去荡秋千时,她并没有时隔十年终于恢复女儿身的感慨和辛酸,而是仍然以男人的心态去适应女装。
这就说明了,女人的身份对于她并不是必需品,或者说,她并不在乎是不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
她对丁香的描述是,“她是缺失了的自己。
”缺失这个词本身就表示,这个部分并不存在。
正因为不存在,所以不会遗憾,不遗憾就当然不会对这部分产生相应的爱怜。
“缺失了的自己”的意思,并不是“缺失了以女人身份生活的自己”,而是“缺失了背负着女人命运的自己。
”待续。
而为什么世上女人千千万,丁香对她尤为特别呢?
她对丁香蕴含的感情多样而复杂,先剖析比较浅显的部分。
首先,丁香和她一样,是女人的同时,也是一个艺术者。
如果润福的父母不被杀,她作为一个叫做“润儿”的普通女性成长,也许就会成为丁香那样的存在,只在意她的皮相,没有人在乎她的灵魂、才华和作为艺术者的自尊。
而正因为润福在世俗中的性别是男人,他才可以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得到作为艺术者的尊重。
所以,和大多数人理解的不同,润福对自己没有成长为一个女人是并没有遗憾的。
因为申润福看待世界,首先是个艺术家,其次才是他的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
比起以女人的身份生活,她更愿意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生活——这也是最后她离开檀园的理由。
虽然说是自我投射,但这个“自我”是不存在于世上的。
那这个自我,就不可能是真正的自我。
所以,她的爱怜,载体和对象从开始就不是自己。
而是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并不是想成为的“自己”,而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灵魂契合的自己。
她像爱怜自己一样爱怜她,而不是爱怜她等于爱怜自己。
从润福的画作中可以看得出来,她热衷描绘的对象永远是女人,他采用一种审视而好奇的视角,淋漓尽致的体现从男性的角度看到的女人的美。
但同时,却并不完全是男人猥亵的欲念,是带着一种欣赏、歌颂和怜爱、羡慕的。
这也将他的画和那些低俗下流的春画区分开来。
这也是历史上对申润福的心性别争议颇多的原因。
既不是出于纯粹的男人心态,不是出于纯粹的女人心态,甚至不是出于完全的艺术天才的心态,因为画中还存在着凡人的感情。
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只有丁香能够满足润福这个作为天才和两性意识并存的复杂载体的所有可能产生的一切索求。
艺术家对完美艺术品的欣赏、创作者对缪斯的渴望,男人对女人的爱慕,女人对女人的艳羡,艺人与艺人之间的交感,灵魂和灵魂之间的契合,对于另一个自我的爱怜。
接下来说两园。
很多人都喜欢在各方面比较两园和五两,来试图例证润福真正爱的是谁。
也会有五两党否认电视剧后半部分,认为是编剧后期两园的情节太突兀,为了过审等原因而刻意迎合的刻画。
但实际上,我不觉得编剧对原著的立意改动太多,反而是相当巧妙的一种改编,可以发现编剧对原著的理解是相当深刻的。
首先,要说两园之间是什么感情,原著的描述是这样的:“唯一的竞争者,也是唯一的同伴。
唯一让他敞开心扉诉说心事的人,唯一能够理解天才的孤独天才。
谈论模式之外的艺术,探讨技巧之外的精神……”且还有这样的描述:“润福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地爱惜自己。
他的心柔软而深邃,又很温暖。
润福渴望尽情地沉浸在这柔软而深邃的温暖之中。
”所以,剧后半部分的那段二园情合理吗,当然是合理的。
在檀园面前恢复女儿身的桥段有存在的意义吗,当然是有的。
檀园在润福面前,是老师,父亲的故友,竞争对手,同伴,当然,同时也是男人。
润福和丁香从初面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审视,二见对一个艺术品的欣赏,三见艺人之间的交感,灵魂上的共鸣,到四见对她产生思念,希望索取她的全部入画,因为润福的社会性别是男性,且他对丁香的占有欲望是在艺术上实现的,所以他和丁香之间这个阶段并不存在障碍,发展的水到渠成。
而二园情到中后期才开始,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因为是“两个男人”。
如果说五两是“一见钟情”,那两园就是“日久生情”。
在结果上,润福的情况跟性别认知障碍有些类似,但又不能被这么归类。
首先,他是艺术家。
比起给世人展现的“我”,而更在意“我”所看到的世界。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对自己的性别并不在意,也不需要太多意识。
但在那个时代,男性和女性的眼界是不一样的,这也将男性和女性的世界区分的很开。
长期作为男性,和男性同房,接受男性才能接受的教育和对待,看男性才能看到的世界,导致了润福无论是从艺术上的切面,还是心理角度,都更偏向男性。
即使他生理性别是女性,但没能作为女性长大,所以他跟女性之间存在着一种距离。
人是由经历所造就的。
他没有承受过身为女性被轻视,被评头论足,被社会束缚,被当做附属品对待的那部分命运,正因为他非常深刻的理解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身为女性的意义,和女性所承受的命运,所以他无法将自己看待为女性,“认为自己不配”被称为女性,因为作为女性的他是不完整的、残缺的。
所以,他称丁香为“缺失的自己”。
所以,他对女性有一种倾慕和欣赏,在她笔下的女性才都是那么坚忍、动人而惹人爱怜。
同时,由于理所当然的承受了男性的世界,处在相同的彼岸,没有距离,他对男性不存在“审美”意识。
但这不意味着他的体内完全不存在女性心理。
这也是跟性别倒错有区别的地方。
原作模糊了润福的两性特质,而剧的处理却截然相反,反而加重了两性意识。
所以相比原作描述的天才艺术家像风般不可捉摸的特性,剧中更多的体现了一个天才在自身拥有的凡人的人性上挣扎的过程。
润福身体里还留存着的女性意识,是在发现了由檀园对润儿长年的执着寻找时觉醒的。
这种执着令她感觉到身为女性被男性所爱的幸福,产生了羡慕。
随后朝夕相处,开始以一个女人的视角去看待檀园。
(搁置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写完。
其实,在润福因为撕了御真画像,触犯了王,被关进了监狱之后,她对先后来探望她的丁香和檀园态度的差异,就体现了她对他们不同的情感。
虽然在当今时代,已经无法去划分某一类特质只能属于某个特定的性别表现,比如“女性是柔弱的,只能被保护的”“男性是可靠的,能够去依靠的”,这样的观念已经过时。
但在那个时代,身为女性是有局限性的。
丁香的命运无法由自己做主,只能任由自己被当做商品去买卖。
即使她有拼尽所能也要保护一个人的心,但她所能做的是很有限的。
在丁香面前,润福更多偏向在那个时代男性的心理,是一个丈夫对于妻子的心疼和依恋,无法让她依靠、却反而总是害她流泪的歉意。
而在檀园面前, 润福是处于接受者的立场上,他是檀园总是在闯祸却仍然被他坚定庇护的弟子,他可以放心的去依赖他,对他有深厚的感激。
而润福和檀园之间,还有另一层感情,就是天才的精神世界。
天才无疑是和凡人之间存在着某种鸿沟的,所以天才总是孤独的。
在剧的后半段,随着润福的女性意识觉醒,二元和五两的并行发展,也体现了她自我认识成长和改变的过程。
润福第二次换女装的时候,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以男性心理去适应的矫揉造作和生硬了。
在那一天,她在和檀园的相处里,接受了从尘封了多年的意识中浮出水面的、身为女性的自己,变得完整。
当天晚上,她画了初面时见到的丁香的样子,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男人眼中的样子。
并且,她约了丁香隔天晚上密会,向她坦白自己的女儿身。
为什么她选择再这个时机坦白呢?
很多人理解为,是她对檀园的感情,让她选择了断丁香对她的感情。
其实并没有这么浅显。
首先,是因为她对檀园产生的感情,让他更深的理解和共情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即,丁香对他的感情。
同时,制造了一种价值需求上的分裂。
和前期因为润福社会性别而致使的、五两顺利而水到渠成的发展不同,状况颠倒了过来。
此时,润福的生理性别成为了五两的障碍,对于二园的发展却是恰到好处的。
面对丁香,他有很多想给予的。
但他认识到,身为女儿身的自己,没有能力给予丁香檀园能够给予她的同等价值的东西。
而面对檀园,她的女儿身是符合檀园的期待的,在那个当下,她认为她恰巧能够给予檀园他所需求的东西。
她问檀园,“如果我是女人,会怎么样?
”就是一种对于自己身为女人的价值的试探。
其次,是在自我探索和认识上趋向成熟后,对丁香以真实的自我坦诚相待的渴望。
由此,也说明了丁香对于她是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在此阶段,润福的画作也是她内心世界的外现。
月下情人里,他以男性的形象与丁香同行。
但另一幅画里,她以女性的形象,对被捕校抱在怀里的丁香抱持着感同身受的怜爱。
面对檀园,他有作为对手和学生的仰慕、欣赏和惺惺相惜,也有作为女性的关怀和依赖。
面对两者,她的两性意识都是并存的。
以往,她对于自己不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给予丁香的,是感到无力且痛苦的。
但随着女性意识与整体意识的融合,她更深的认识到了自己情感的本质,“正因为我是女性,才会被你吸引。
”润福和檀园之间虽然存在深厚的男女之情,但最后润福离开檀园,从表面上是因为不想连累檀园,其实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润福很清楚,他和檀园虽然同为天才,彼此理解,但两者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润福崇尚自由,是天性不羁,不受拘束的。
她有对自己才能的自尊心,但她的画里,并没有檀园的人文主义,是出于特定阶级的视角,是只为了自己的自私的画。
而檀园是有身为画员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的。
他的画格局比润福要大,意在描绘天下苍生,担当着联系王与真实民间的职责。
这也是王对他另眼相看的理由。
檀园作为民间画师能感受到的价值感,是远不如在图画署做画员的。
比起担心檀园因为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润福对于檀园秉性的了解可能是更为根本的原因。
他早就明确了,自己不会回图画署,他和檀园作为画师的路是不同的。
而这时候,他作为女性的身份败露。
檀园为了和她在一起,也放弃了作为图画署画员的一切。
这时的润福是为难的。
一方面是出于对檀园的了解,一方面也是出于自己的需求。
如果檀园和她一起离开,即使她仍然可以画画,但她也不得不作为檀园的妻子生活。
以两个男人的身份在一起生活会招惹流言蜚语,对于檀园也不公平。
以什么身份生活是会影响视角和心态的变化的。
作为男性,他可以不去意识自己的性别,在那个时代,对艺术家来说是更加自由的。
但身为女性的局限性,会让艺术家那个更广阔的世界向她关闭一部分。
檀园与润福的羁绊,是建立在师徒,檀园对润儿踪迹,对润福的父亲、他的挚友的死因的真相的执着追寻上的。
在檀园说,“你不必再做我的弟子了。
我也不必再做你父亲的朋友,你也不必做我朋友的女儿了。
你就只是你自己。
”的时候,润福就失去了继续待在檀园身边的意义了。
对于申润福来说,在性别之前,艺术家才是主导着他信念的主体,他的离开是必然的。
全篇奠定了五两和二园的,分别是两段对话。
五两,是第三次见面,在酒席上润福和丁香的对话。
“花再美,无人欣赏又有什么用。
”这是作为艺术家,自己的作品被图画署视为下流,孤芳自赏又郁郁不得志的润福当时的心态。
“花只是存在。
美与不美,只是路过的贤良的只言片语。
”用两句话,就让陌生的两人完成了交感,也给了润福安慰。
润福愿意用即将废掉的手作画挣来的、身上全部也仅有的五两,来交换和丁香的琴声一起度过的时间,这给了丁香作为艺人的价值的肯定。
而二园之间,是发生在第二集课堂上的问答。
润福说,画画是表达思念之情。
有思念之人,因为时常想起,所以要画下来,如此,思念就会成为画。
见到那个人的画,即使早已忘却,也会再次思念,如此,画就会成为思念。
这是画者之间的共鸣。
檀园不惜毁掉自己的手,牺牲自己画师的前途去保住润福画师的才能和生命,让他相信自己的价值。
所以,檀园的手,对润福极其特别,也让她感激而依恋。
润福对丁香,是以画表情。
而她对檀园,是以画寄情。
而就像金朝年所说,从生徒生时期,到最高的巅峰,申润福的画作中,一直有丁香。
是他对她的思念,成就了他作品的灵魂。
作为艺术家,丁香对于他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离开檀园前,画下了那副美人图。
将身为女人的自己,作为画、作为思念,留给了檀园。
其实比较想给4颗星,但由于这部剧实在很美,也很特别,5星算是感情分了。
润福和丁香(or 贞香):电视剧:她们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是惺惺相惜的艺人,也是彼此深深恋慕的情人。
所以润福和丁香是相知、相惜、相爱。
我不想用同性恋或异性恋这样的词来形容她们之间的感情,甚至爱情这个词在福香情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润福和丁香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艺术和美之上的两位艺术家灵魂交融所产生的爱。
这样的一份爱,美丽、纯净得没有半点儿世俗烟火气,其境界之高,又岂是俗世中你我他的爱情所能比拟的呢?
书:《风画》的原著我只读过一遍。
对于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我只能体会到其程度之炽热,却未能透彻领会润福对丁香的“深深迷醉”中所蕴含的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至今依然留存在脑海里的,唯有丁香被卖出的前一夜,润福用干涸的画笔在丁香那美丽的身体上徜徉时的呢喃:“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灵魂。
我要耗尽我的灵魂为你作画。。。
” 如今,我只好借用弘道在见到“美人图”之后润福对弘道所说的话来形容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所带给我的感受:“正因为无从了解,所以更加美丽”。
弘道和润福:相较于电视剧里的弘道,我更喜欢原著中塑造的檀园。
弘道是个孤独的艺术家,是生活在那个时代里的一位孤独的天才,但是遇到润福,他不再孤独。
润福那天生的才华,润福那不受束缚的纯真不羁的灵魂,以及润福对自我的执着追求和表达,都深深吸引着弘道。
弘道迷恋润福的才华,也迷恋润福这个人,因为只有润福能触碰到弘道的灵魂,也只有润福能在精神上、艺术上与弘道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他。
对弘道来说,润福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老师;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竞争者,同时还是他深爱的人。
面对润福的才华,弘道为能遇到当世另一个天才而感到幸福,也为怕润福的才华超越自己而感到恐惧;他为能够成为天才的老师而欣慰满足,也为自己无法达到润福的境界而心有不甘。
然而,这个爱绘画超过爱世上所有女人的弘道还是深深迷恋着润福。
弘道:“她是闪电。。。
是划破黑暗的惊雷。
她的画令我迷失双眼。
她的光芒让我的心变成灰烬。
”;“你不是我的痛苦,你是我的幸福。
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都不重要。
因为我爱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人。。。
”;“她是风的画员。
像风一样无声,像风一样清凉,像风一样从不暴露行迹。
我无法踏上追风之路。。。
我只能在她留下的画里老去。。。
”。
所以《风画》里的情啊,让人着迷,因为里面没有一份感情的产生(包括金朝年对丁香的感情)是基于人的外在条件(e.g. 性别、相貌等)之上的。
风之画员里的情,事关灵魂。
灵魂,是风画里面出现次数较多的词。
总而言之:有人说,在《风画》的书里读出的不是爱情。
我同意。
《风画》于我而言,是申润福对真实自我的寻找与表达,这一过程贯穿全书。
所以,书中的润福是为数不多的能让我产生共鸣的人物之一。
《风画》的剧里面最美的还是一幅幅的画作与伽耶琴声。
有两处是我的最爱:一是五两一夜的琴画交融,艺术和艺术的激烈碰撞,绽放出最耀眼的火花,两位不同领域的顶级艺人的灵魂自她们的指尖流泻而出,在空中缠绕、回旋、激荡、融合,在艺术的缠绵与炽烈中共攀高峰。
另一处最爱就是弘道画“群仙图”时笔锋在画纸上的潇洒游走,世间万象汇于胸中,跃然于纸上,艺术创作的美感淋漓尽致。
p.s. 把五两的琴画交融比喻成极度愉悦的欢爱不是我的原创,书中就有此种暗喻(尽管在书中的润福是在“看不见的纸上挥舞画笔”),另外,《风》剧的导演在拍摄这一幕的时候要表达出的也是这种感觉(见特辑一)。
其实我想说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看《风画》(不管是书还是电视剧)的时候,尤其是在体会里面人物的情感的时候,不能拘泥于性别的框架,否则我们便成为那些试图在看不见的方框里链接九个点的生徒了 -- 因为, 风之画员,是一个关于艺术家的灵魂的故事。
初看《风之画员》的动机是五两情侣,结果越看越发现它不那么简单。
至少不能简单将其视为同志,而暧昧情愫始终在其间流淌。
润福对丁香的爱从一开始便具有精神的超越性。
对这种超越性的理解,或许从小说角度更加容易。
小说里,丁香是在初见润福时便主动为她弹琴,润福也以画作回应。
随后丁香愿以身相许,润福则礼貌拒绝。
在被卖给金朝年的前夜,丁香又主动解衣,润福则以身作纸在丁香身上作画。
可以说润福对丁香的爱,是建基于对丁香灵魂的爱,正因为看到灵魂的美,因此才渴望通过艺术让这美成为永恒。
同时,润福在丁香身上看到了某种美之规律,这让她能更深入地理解艺术、理解女性、理解美。
至于润福怎样解读她眼中的丁香,我们只能通过绘画猜想。
小说里描写了很多赏画的情节,实际上就是为读者提供一种解读,读者通过对画中人物的观察,猜想润福的诠释方式,从而更加接近润福眼中的那个丁香。
每一幅画都是对丁香灵魂的再创造。
小说里的润福,能够完全不带身体欲念地欣赏丁香的美,因此显得更加纯粹,也更加飘渺。
电视里的润福就复杂很多,我们明显看出润福对丁香具有“男性对女性(女性对女性?
)”的欲望。
同志的界定源于身体的欲念,但我不能简单说润福是或不是,因为在这种关系里,身体的欲念不占主要位置。
桥下的初遇,润福首先看到的(与其他生徒不同)是“作为艺术存在的丁香”,继而才是“作为女性存在的丁香”,在润福对丁香的注视中,艺术始终占据首位。
但作为人,欲念毕竟客观存在,因此很难说没有身体的欲念。
因此或许可以这样说,丁香对于润福,首先是一种艺术的化身,继而才是身体欲念的对象。
丁香是她艺术的缪斯,润福的窃喜、注视乃至伤心,乃是一个艺术家的大幸或大不幸,因为这意味着被艺术眷顾或与艺术永远隔绝。
润福女身男装,这就注定了她的双性心理。
她最后对丁香说“我怨恨自己是女人,但又知道,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才爱您”便是这种心理的最佳体现。
丁香是润福艺术的缪斯,是她一切绘画的灵感源泉,她将丁香的形象放在每一幅画中,这是对丁香的重塑。
丁香或许不完全懂润福的艺术,但她明白怎样做才能让她具有灵感,她是润福的艺术灵魂。
润福眼里的丁香,与其说是一个诱人的女体,不如说是艺术的化身。
润福对丁香的爱,已经越过身体直达本质,但身体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是复杂的。
她对丁香身体的欲念,是她对艺术之欲的组成部分。
润福对丁香的爱情实质是什么?
从精神的层面说,是灵魂的相契相合。
丁香是润福的艺术之魂,是她追求的艺术化身。
丁香是润福的镜像自照,只有女性身份的润福,才能真正理解同是女性的丁香。
因此润福每一幅画中嵌合的丁香形象,实际上也是她的自况。
这种自喻在最后的美人图中达到顶点,进入了一体双身的境界。
润福面对丁香,好像面对另一个自己。
这从润福因丁香而画的高妙画作中便可看出。
从身体的层面说,则是通过“神交”达到某种满足,而这种欲念很难说与身体无涉。
电视在这一点上为观众设置了层层情色隐喻,有时暗示之大胆甚至让人惊叹。
既然润福与丁香是灵魂相契的伴侣,那么是否具有亲密的行为便不那么重要。
因为她们早已通过更为隐喻的方式达到了这种满足。
润福在每一幅画里暗含着丁香的形象,而润福的画向来是情欲绵长的...这点需要细细欣赏小说中的画作才能体会到。
润福画的主题通常是市井风俗,而画中男女多表情动作暧昧,似乎皆怀着不可告人之心思。
于是想到将丁香的形象嵌入这每一幅画中,且都带着这种暧昧神色,于是便实在是有种隐而不发的挑逗,怪不得每次润福作画(无论面不面对着丁香),嘴角总是漾起窃喜(那小嘴角一歪太诱人了),眼神也总是怀着浓浓的“知而不言”味道。
比如寡妇看交配图,小说里说得更露骨,枯枝在寡妇的身下,寡妇着丧服而面露喜色。
再比如《等待》,小说里明确说出枯枝与女人的关系,尤其女人手里还拿着和尚的斗笠...这种浓浓的挑逗感,有时实在不必说出都能感觉到。
当然这种情,有时也是深沉浓厚的(通过电视剧的诠释),比如“两人心事两人知”这幅画,就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哀。
而润福借画讽刺金朝年一场,更是让画有了武器的力道。
润福对丁香的感情,时刻与这两种角色交织。
作为艺术家的润福,只要注视着丁香便已足够,即使她不在眼前,她依然能在每幅画中重现她的形象。
但作为“人”的润福,始终无法忽略同样作为“人”而存在的丁香。
这也因此让她的情感更加挣扎和纠结。
若只是风之画员的艺术家,那么只要有艺术便足够。
但正因为人性的存在(束缚?
),才让润福始终无法脱开情感的挣扎。
作为人的润福,必须面对欺骗丁香的负罪感,必须面对金朝年对丁香的占有,必须面对自己肩负的血海深仇。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在于他们是被选中的。
但天才的悲剧也源于此,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选中的是自己。
永远有太多的责任需要他们担负,有太多事需要他们完成,爱情在只能在其间勉强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因此他们必须承受爱情崩毁的命运。
丁香的痛苦无疑甚于润福,因为爱情是她的全部,失去后便一无所有。
于是当润福忍痛与丁香告别时,这种虐心简直达到顶峰。
因为我们分明看见了天才的无奈和局限,更看见了爱上天才之人的悲剧命运。
润福要担负画员工作,要调查杀父之人,要为主上寻找睿真,太多事需要她去完成,因此丁香的位置在哪里呢?
她只能一次次望着丁香,暗自悲悼这难以实现的爱情。
小说里收录了更多两园的画,我能明显感到檀园的画更加爽朗,每个人表情轻松快活,心中无碍;蕙园的画更加暧昧,每个人皆怀着什么目的,且情色意味更浓。
因此可以说,润福在通过绘画对丁香进行某种形式的“意淫”,这种意淫甚至比实质的行为更让人激动。
我想这才是润福对丁香爱情的实质啊,爱一个人而通过这种形式的神交,简直无法不让人赞服。
电视剧继承了蕙园画作的暧昧感,也设置了许多情色隐喻。
布店的调笑,润福表现得像一个轻薄的男孩,与丁香交换着蝶花的隐喻。
这何尝不可以看做她们的自喻?
润福是追逐艺术的蝶,丁香就是艺术之花。
而蝶花之语(想想蝶飞至花上的形象),又具有浓烈的情色意味。
更加经典的便是端午荡秋千、琴画传情和裸身入画了。
端午荡秋千一场,下面的女人们裸身或半裸着洗浴(本身就是很暧昧的画面),而随着秋千的摆荡,润福和丁香摆荡的镜头上下交替,更富有意味的是,镜头明显将润福置于下方的位置,加之丁香“富有经验的”调笑(她还问润福“是不是第一次”),和润福激动惶恐但难掩得意的神情,情色意味浓厚。
琴画传情是最精彩的段落,丁香抚琴而润福作画(小说里明确写出这琴声像男女交欢),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剧烈。
事后丁香鬓角微湿,润福则疲累地倒在卧榻上,额角沁出汗珠,疲惫而满足地冲着丁香一笑。
这真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裸身入画里,丁香先熄灭蜡烛,再轻解罗裳,电视有意识地放慢了丁香的动作,最终只剩亵衣。
润福则带着研究的味道拂过,一边在画布上勾勒。
看过一张剧照,丁香右腿蜷而向前伸,腿的轮廓在纱衣下朦胧明显,情色意味浓厚。
但润福专注认真地研究,完全是一个艺术家在研究自己的绘画对象,两人此时竟发乎情而止乎艺术了。
在金朝年将丁香买走的前夜,丁香主动献身润福。
电视里又突出了她解衣的动作,有意思的是,润福在此时决定告诉丁香真相,于是也缓慢地解衣。
我们简直可以认为这是某种前奏。
解衣的动作本身比实质性的行为更具诱惑,因为它既暗示出欲念的存在(时刻牵动着人物),又为观众提供了想象的可能。
当然矛盾的解决不可能那么快,所以只能由外人的闯入结束。
当我幻想五两是否该有更多的实质性行为时,我的态度是矛盾的。
从润福的角度,不管这欲念多剧烈都是不为过的,因为这代表着润福对艺术的迷醉醺然。
可若真有实质性行为,比如亲吻,比如扑倒甚至更深的动作,又容易让观众陷入“器”而迷失了“道”,会因为这些将她们的情感止于“同志”范畴,会只注目于身体而忽视这种种隐喻。
同时,太过直露的行为只会让观众更感焦虑,因为他们看到了身体的局限。
据说月夜情人一场,润福本来是亲吻丁香的手心之后才将她用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不过摸脸本身就已经显豁地暗示出润福的欲念:她渴望身体的接触,因此有没有亲吻并不重要。
本剧讲述了一个天才的故事,天才所以为天才,就因为时常处在神性和人性的挣扎之中。
一方面,他们见过天堂;一方面,他们又必须服从自己的人性。
作为男性的润福对爱上丁香丝毫没有同志所谓的“自我认同危机”,但她会因欺骗丁香而产生负罪。
她们既必须面对这骗局,又必须面对男权社会的侵夺(有趣的是,并没有世俗的干扰,因此当一切结束,润福便可去找她的丁香)。
金朝年是传统的男权角色,强暴地侵夺女性的空间,这让我想起FS里的绅士。
他们都是以男性理所应当的性角色强暴地入侵女性的情感场域。
金朝年第一次见丁香,是裸身入画一场,金朝年的偷窥让我想到FS里绅士的偷窥,丁香冷漠地关上门正是“将男性置于情感场域之外”的隐喻(不过这样说也不完全,因为她认为润福也是男性——但因观众得知真相,故有了双重解释的可能)。
丁香得知润福是女性而大病一场,因为她完全没想到这样一个灵魂相契的伴侣居然会欺骗自己。
她的伤心,源于欺骗而不源于润福的女性身份。
她不会因为身为女性而爱上女性产生负罪感,她很快便接受了这点。
我想如果润福以女性出现在丁香面前,她同样会爱上。
有趣的是,无论弘道还是金朝年,得知润福是女性而对丁香有情后,都表现得很自然,从没有因“认为同性之爱本身是罪恶的”而进行干涉。
弘道自不必说,作为润福艺术的同类,他自然懂润福眼中丁香的角色。
有趣的是金朝年,虽然是丁香要求他将润福纳入私画署,但他有足够的眼光看出润福的天才,因此他才能看出润福与丁香之间眼神的含义,才能看出润福画中尖锐的隐喻。
只不过这种懂,与弘道的方向相反。
他将润福视为自己的对手,每一幅画都是对他的挑衅。
在小说里,对金朝年的鉴赏力有更多笔墨,许多润福画作里的独到之处,都是金朝年首先发现的,他面对润福似乎不完全是敌人而更像一个严肃的鉴赏家,润福也是因为他的艺术眼光才选择投奔其门下。
他对润福天才的鉴赏,其地位不亚于金弘道,而因此他阴谋家的一面便退至侧列,最后的结局也没有电视里这样一波三折。
这让我想到FS里的绅士。
比起苏,绅士更懂莫德的天才,但他将其视为挑衅自己权威的敌手,必须时刻加以压制。
金朝年的权威,便是男权的理所当然,而丁香居然对另一个人有了好感,这无疑威胁着他的地位。
他明白润福的天才将带给他多大的威胁。
因此他对“作为女性的”润福与丁香的私情表现坦然,因为他早就发现润福在每幅画中对丁香的暗喻,而只有身为女性才能做到这点。
应该承认的是,风剧对两园之情的描写比五两更多更深。
金弘道是润福艺术的同类和知己,他们出生入死,既经历了种种磨难又分享着最高妙的艺术。
弘道对润福的感情更加复杂,她是他的学生,他的知己,更是他渴望守护一生的女人。
弘道赋予了润福艺术之体,丁香赋予了润福艺术之魂,两者缺一不可。
弘道对润福始终小心翼翼,带着男性的理智与隐忍,很多时候仅止于肢体轻微的触碰,在得知润福是女性后依然发乎情止乎礼。
只有额头上的轻吻体现出他内心的炽热。
可当柏拉图式的爱情中加入了欲念,爱情便也不存。
在一切都结束时,弘道要润福在屋里等他,可当他回到小屋,只剩下一张美人图。
这真是极端的虐心,却也是必然的结局。
润福用画作告诉老师,自己已具备完整的艺术之体,需要找的是艺术之魂。
这张美人图,既是润福的自况,更是润福与丁香的一体双身。
当弘道对润福的情感,从艺术的相契渐渐被男女的欲念占有时,这份柏拉图之情便一去不返。
因为作为男人的弘道,将越来越多地看到作为身体欲念对象的女身润福,而不是作为艺术诠释者的男身润福。
当理智被欲念侵夺,势必破坏艺术的完满。
因此润福必须离开,必须以一己艺术之体去寻找她的艺术之魂。
弘道与润福出生入死,润福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弘道是她人间的知己,助她完成人间之事。
当一切都已结束,润福便要回到艺术的天堂,而这天堂,只有丁香才能为她提供。
润福始终是风之画员,是天才的存在,独属于自己的宇宙。
弘道是她艺术的同类,却只能提升她的技艺而无法真正深入其内心;丁香是她艺术的灵魂,是润福毕生倾心的美之化身。
但我想,丁香肯定不全懂润福眼里的自己是何等样态,她又如何将这种诠释放置在画里。
世界上懂润福的,只有她自己和她的画。
所以我总为润福感到孤独,又觉得孤独的其实是自己。
因为润福拥有自己的宇宙,而我,在见过她的天才后,必须无奈地而怅然地望着她离去,却不知这种离愁该用什么填补。
这也许就是我看风剧和FS的相似感受,我与润福或莫德相处过一段时日后看到她们回到自己的天堂(与她们的爱人),可我却无法继续她们的旅程,我只能怅惘地望着她们远去,尤其是当音乐响起,这种忧愁便越发浓烈。
电视几乎是对小说的重写,只保留了故事主线和人物关系,小说里的润福完全是风之画员,对世界保持着一种超常的漠然,因为有艺术已经足够(因此小说的矛盾并不剧烈)。
小说注重悬疑的情节和弘道对润福的倾心,丁香只占一个小小的位置,润福对丁香完全是艺术的欣赏,并没有电视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电视弱化的是悬疑的情节,小说里,弘道和润福四处走访才查明案情真相,并非电视里的一蹴而就。
同时也调整了一些画作出现的背景情节,删除了另一些画作。
小说里的画要多一些,且对每幅画都有详细的品评。
因此电视更具有情感深度和矛盾冲突,但缺点是会让观众感到最关键的部分匆匆略过没有深入。
可以说小说更加纯粹,更加让读者感受到润福风的特性,去留无迹,仅余大叔空断肠。
电视因为增加了情感的浓度,所以最后润福的离开就更加虐心。
最后说说文根英的演技。
文根英的男装扮相甚是风流俊俏,丰神俊秀,我最喜欢高帽长袍的几件衣服,选用颜色也多是明亮的天蓝、暗红或纯白。
一举手一投足很有翩翩公子气质。
而几套生徒或画师服则显得她如小男孩般顽皮无辜。
男装里最女气的反而是御真画师的官服,也许因为老气的官服只有中老年穿才压得住。
这与服装和长相关系密切。
因为古代朝鲜男性是结发而束头带,因此避免了发型对气质的影响;加之文根英的剑眉,简直给英气大大加分,而且也能让注意力更集中于面部;宽袍大袖更能掩盖身材的缺陷,无论是不合时宜的胖还是不合时宜的瘦,因此文根英瘦弱的身材就能很好地因服装而起到平衡感,尤其是腿,如果现代男装肯定无法避免太细带来的视觉不协调,但在古装里,被长袍和宽腿裤掩盖,就能很好地规避这点。
所以无论是调皮的男孩子,还是盈盈的泪眼,或是严肃的思考神情,都能因服装而大大增加帅气感,这也就让她在剧中有了无死角的帅气。
所以看她的现代剧,总会因为发型让气质显得更女性,加之本身的性格,啊,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萌妹子啊。
更别提近两年她明显发福,脸圆胳膊也不细,还总用刘海盖住前额(我不喜欢最佳情侣奖时的装束,简直毫无气质)。
今年文妹妹又要演古装剧,讲述朝鲜的陶艺文化。
我总不由得和《风之画员》联系起来,想到里面肯定不缺对陶艺的介绍、宫廷斗争和浓烈爱情,希望这里面的扮相让人满意。
《风之画员》十首,给永远的润福和贞香近读韩国小说《风之画员》,记朝鲜画家申润福情事,凄美浓郁,令人罢卷默然。
五年前改编为同名电视剧。
“国民妹妹”文根英出演润福,凭此剧横扫各项影视大奖,惜何逊渐老,近作已不复少年风致。
余三年未作新声,凑泊十首,给永远的润福和贞香,和我渐渐老去的少年情怀。
一、桥上初识绿染眉间绛染腮,春风吹动少年怀。
幽香一抹桥中过,犹是深心卷未开。
二、妓房听曲樽前颜色逐人狂,谁念眉间掩旧香?
弦底清音似河曲,为君折断九回肠。
三、端午风情端阳新霁雨初晴,一碧清泉涧底听。
濮上秋千风渐起,心头人入画中行。
申润福传世名作《端午风情》,藏于韩国涧松美术馆。
四、摸骨入画倾城风月有贞骨,胜却人间紫与朱。
恐耽美人弦底意,再把卿卿入画图。
五、初夜拜别相对终成待嫁身,看花之梦坠烟尘。
眼中痴人唯余子,余生怜我有几人?
六、月下情人秋光清寂夜萧萧,零露无声染驿桥。
有梦同归深暮里,一灯和月各寂寥。
申润福夜会贞香,向其坦露真相。
归后作《月下情人》,题曰:月沉沉,夜三更,两人心唯两人知。
七、梦碎槐间一梦不堪寻,凋蔽深红入暮沉。
相思种我今生痛,谁种相思误我深?
贞香梦碎,于病中喃喃絮语:讨厌我们初次相识的桥,讨厌抓住我手的那个人,更讨厌没有忘记这一切的自己。
八、永远的画工桐千年老恒藏曲,梅一生寒不卖香。
一任罡风吹止水,爱君犹是画工郎。
前两句用贞香所奏琴曲成句。
全诗为:“桐千年老恒藏曲,梅一生寒不卖香。
月到千余亏本质,柳经百别又新枝”。
也许,非关男女,唯有画工这一身份,才是润福生命的本质。
贞香亦始终称其为“画工郎”。
九、送别天北天南各自珍,彻骨相思散入尘。
来世春风吹远陌,枝头犹待看花人。
代贞香之笔,许润福一个来生吧。
贞香曾说,“画工您,依然还是我的画工”。
十、风之画员隐落江湖迹无凭,人间遗我梦未青。
流光逐水如风过,唯剩相思入画屏。
润福作《美人图》留别师傅,如风一般消失于尘世。
她曾说:画是什么?
画即是思念,入画便是相思。
2008年SBS演技大赏最佳情侣奖http://v.youku.com/v_show/id_XNjMzNDM0MzY=.html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感动吧.不过两女主角当天都很漂亮.
补充:1,断弦:贞香弹奏断弦的琴,申润福不能把爱人拥入怀中,金朝年的财富洗刷不掉卑贱出身,英福的爱伴随着他的自卑,正祖的原罪是他为人不齿的父亲,他们都是怀抱着残缺的人,断弦更渴望发声,断弦发出的声音更癫狂。
小说中,金弘道作为天之骄子,内心本来无比圆满,申润福就像飞来的酒杯,砸断他的心弦,让他意识到残缺,陷入绝望的爱恋。
电视剧中的金弘道则太完整了。
电视剧把金和申的关系升级为相爱,无疑出于某些社会主流价值,金弘道则像是主流价值的化身,他的爱也就天生正确,有种强势对弱势的姿态,所以申润福在金弘道面前一直处于弱势,并没有表现出成长。
在晚辈身份的庇护下申还能化解面对强势的压力,一旦进入相对平等的恋人模式,压迫感最终显现出来,申润福也总是眼泪汪汪的,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被吓的。
断弦也可以理解成男权社会中的女人。
由于申的特殊身份,背负着女性枷锁的是贞香,贞香是代润福受难,金弘道对贞香的刻薄其实是对润福的刻薄,这方面是春秋笔法,金弘道代表着男权社会的道德体系,所谓守护不如说是驯服,最终指向道德正确,而所有的道德不正确,比如申的跨性别,比如贞香的感情线,都被主线碾压。
也就是说金的深情厚爱是以目的为前提的,申作为回报,或者成长为男权社会的一员,即申是男人,金就是唱红脸的张别提,把申提携成另一个金弘道;或者申成为男权的附庸,她的抱负,她的执迷,被所谓的女性自觉一笔勾销。
相比之下贞香这条线也就显得更纯粹。
贞香代润福受难,同时贞香也分担了对润福的赞赏。
由于主角是女性,立意难免带有女权倾向,但对女人的赞赏又不能作用于申润福,全剧中申润福一直在金弘道的羽翼之下,加上女扮男装,既不够女,也不够权,对于女性的赞美只能作用于贞香这个唯一一个女性化身,她也就成为情感的出口,在混乱的结局中难得的保全了形象。
2,风:小说中申润福是凝视的对象,她是“风”;电视剧中贞香是凝视的对象,她才是“风”。
八仙图中提到心念成风。
贞香感应着申的心念,像被风带来又带走的幻象。
贞香的戏份,就算全部删除,也不会影响申的故事轨迹。
有时候觉得,这个人物其实不存在,就像是申的幻觉,或一个梦。
申润福借酒浇愁的时候,对月伤心的时候,贞香都飘然而至,像被申的心念召唤出来的神龙。
有时候她出场得简直莫名其妙,比如申砸手之后,或进监狱后,没头没尾的简直像硬塞进去的,只能说申渴望贞香的眼泪,愿望之深足以超越客观情境的局限。
文艺作品常不乏圣母,也不禁好奇琐男的女神和琐女的女神有什么区别。
贞香除了迎合申的各种愿望,她的价值是独立于主角存在的,因为她代表的是女人。
她迎合申的愿望时,不光能体察显性的愿望,还体察隐性的愿望。
她说画工仍是画工的时候,是满足显性的愿望。
而她提出私奔的时候,是意料之外的隐性愿望,让人意识到申润福为了复仇已经心力交瘁,其实在渴望逃避,申自己都未必察觉。
这就是为什么申和贞香有如此强的牵绊,因为贞香就是申润福的心念,她的反应是申内心的渴求,她的话是申自己无法说出口的话。
但心念只是心念,人不能活在自己的幻觉中,在他人的世界里才能成长。
申成长到一定阶段,贞香必然消失,或者存在于某个莫须有的空间。
这就像神雕侠侣里面,杨过必须经过十六年的分别才能完成自己的人生。
贞香第一次消失后,申的事业春风得意。
贞香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人,正对应了思念。
她怀念与蝴蝶共舞的年代,她心中画工仍是画工,但申的人生已经改变,为国王效命,为父母复仇,和金弘道谈恋爱,自己不再属于自己,心声让位于社会责任,可以暂时休憩,却无法为它谱写未来。
3,金朝年的注视:端午贞香发觉金对她们偷窥,伸手关门,她正在动情之中,拒绝的同时又带有挑逗。
也就是说,此时贞香同时在对两个人用情,门外的金朝年,门内的画工,两个人加在一起才是申润福对贞香的爱。
在某种意义上,金朝年是申润福的分身,申润福和贞香的感情,在金朝年的注视下才成为完整的爱情。
金的设定因此与小说不同,小说他对贞香的欲望出于艺,电视剧则出于肉体因为这种分身的设定,使润福贞香的关系去除了欲望(被金朝年继承),反而以擦边球的方式,得以在主流电视剧中勇敢的表达出女性欲望(如端午贞香),纯男女的电视剧反而难以这么表演4,鸟笼一篇非常出色的评论,本来觉得本剧的核心是断弦,现在觉得应该是鸟笼,从生理到社会到精神的各种囚禁:http://bb.ttv.com.tw/bb/viewtopic.asp?forum=312&topic=316370&Page=1忘了在哪个帖子看到过,申润福月下拒绝贞香的时候,说的是“内心有了你,又囚禁了你的心”这样的罪,而不是“让你动心”这样简单但换个角度想,失去了羽毛的鸟是不是在寻找自己的鸟笼?
笼中的鸟又渴望挣脱?
所以对应了故事结局?
裹胸布是不是也在比喻鸟笼?
否则它这么多戏份,而且还搞得像裹脚布一样细长条。
话说回来本剧的隐喻也太多了点,又是断弦/去羽,又是鸟/鸟笼,又是手/抓手,还有花/蝴蝶,还有影子,显得太杂乱。
5,分解,换装,成为;从表到里的了解6,得与失,前得后失,"哪个男人能够":非自发自愿,只是无法拒绝。
(不过申虽然自认为是被引导并非自发,以至于到后来觉今是而昨非,但从最初动机看,她也没有自认为的无辜)。
为了"得"选择做男人,画画事业也好,贞香也好,功利驱动,所以得到之后即放弃,颠倒的身份使"得到"成为虚幻。
以男人的身份得到的,之后以女人的身份逐一失去,男人意味着"得",女人意味着"失"。
润福说因为是女人才会被吸引,但是如果一上来是女人是无法得到贞香的爱的,也就没有然后了,所以这是伪命题7,反馈润福在全剧处在建立自我认知的过程,不断的问"我对xx是什么"。
端午"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心"可以理解为"不知道那个女人对我是什么"以及"不知道我对那个女人是什么",对金问"我对你是什么",英福被问润福对他是什么。
但这也体现她被动软弱的一面,需要根据他人对她的反馈才能认识自我,作出选择,境界远不如贞香的花就是花。
通过他人的反馈来建立自我注定为强权的附庸。
金可以给润福她想要的反馈(女人,正统,专业,得宠于国王,被社会主流认可),贞香无法给,所以注定放弃贞香。
虽然一直在被给予,但申的选择也出于自己是否能给予他人所要的,对金能给(如果我是女人),对贞香不能(无法拥你入怀),所以选择金。
在实施给予的这一刻,她也从儿童变成了母亲。
说到底是寻找自己的价值。
8,表达小说中申的画是欲望的表达方式(因为失去性别,不能用传统方式表达),电视剧中是没有话语权的女人/艺人们在强权注视下的隐秘交流(如同女书,特殊语言,尤其是听塘赏莲一段,此外拜别也是,以及眼神交流也是,比其他作品更强调眼神,因为是失语的女人们),强调“注视”下的“交流”,两个女人的设定胜过一个女人的地方。
端午风情也是,女人的表达,女人的发声。
使得润福画女人,为失声的女人表达,超越了欲望投射的意义。
贞香说老爷无法了解我的心,指有话语权的强势力量无法理解没有话语权的弱势力量所做的表达,因为弱势者做的表达并不是真的表达,他们没说的话才是他们想说的话。
9,性别,天赋,是申的价值,也是枷锁,最后放弃枷锁(离开金-放弃性别;放弃作画)10,女人的意义过分关注性别作为欲望对象,搞得一沾上“女”字人人都变得猥琐,润福多数女装,除了端午风情,其女性扮相的意义都是且只是作为男人情感/欲望的对象,对于英福,对于金,对于张孝元,甚至对于张别提,对于老医生(发现润福是女人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她是金的小情),都是,似乎除此之外女人没有别的功能11,最后斗画是对金弘道和贞香二人的摆脱,预示结局。
对金:徒弟战胜师傅,对贞香:不再需要她在场也可以画出画12,老儿童从良前,贞香一脸娇憨的邀请画工弄弦,气氛虽然悲伤但并不绝望,就像两个玩的很好的小孩被迫分开,一心想留给对方自己最珍爱的作礼物,没想到对方还看不上。
我猜最初对于这段关系的定位是puppy love,但不留神却成为完成度最高的部分,因为人物背景包含太多信息,给她们额外赋予很多意义。
进入金府后,才进入了正文,申开始了她的女性自知,申金二人的关系也逐渐进入正轨,贞香化身为思念,而之前的过渡期她却缺席,因为申的角色转换还没成型,贞香的角色也就无法定位。
比起前传,正文进展得磕磕绊绊,比起生徒时期,这才是申润福成长得最艰难的时候。
成为顶级画家比起成为普通女人要简单很多。
即使没有金弘道,申凭借自己仍然是图画署最出色的画工,但是没有金弘道的辅佐,申很难说会能成长为一个符合标准的女人。
虽然起初情同父子,观众从一开始就知道申润福要和金弘道谈恋爱,于是他们的恋爱过程就像申润福性成熟的真人秀,金弘道的驯服也有着十分的耐心,潜移默化,不急不躁。
但非常有意思的是,到最后似乎连演员也失去了耐心。
对于正常人,没有人被允许永远做儿童,天真可爱只属于一定时期,再往后就毫无用处,成年人的唯一价值就在于对他人对社会的用途,女人有用,儿童没用,抗拒“有用”的人是老儿童。
13,黄粱一梦。
凯瑟琳布雷亚的电影睡美人有一处神来之笔,即睡美人被刺破手指的时间被大大提前,她从小女孩的时候开始沉睡,一觉起来是成熟的少女。
梦中的小女孩经历各种奇幻,非常有趣但也让人觉得茫然,因为毕竟是梦。
申润福从失忆女童到觉醒女青年,正像是睡美人,男人经历是她的黄粱一梦。
韩国古装片好唯美~~文根英真是天才型演员~~ 12集开始走棒子专用低情商路线 http://tv.sohu.com/20100610/n272704183.shtml
五两cp
咱向来是不哈韩的,但是这部剧除外。大爱一:剧中关于绘画的描绘,绝对是精神营养补充剂。大爱二:五两情缘,超越了许多世俗爱情。P:写意山水,写意人物,全部源自中国,棒子国学的不错,夸奖。
文根英演的非常好~
两个女主角之间的情真是令人唏嘘。大爱那个美丽、优雅、聪慧、有才情的女二号。而檀园是个好画家、好老师,可真不是个好男人。。他对润福的感情让我想起了梁山伯。。
申润福作大死,金兆年冤大头,单看五两线当然是好的,强行降智主角光环啥的都能忍。
我真的很想打一分,目前看到第12集,女主蠢的要死,除了天赋屁用都没有,一开始偷偷摸摸画了一张大妃的画搞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害的师傅差点手没了,结果后面还像个傻逼一样,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还把御真给撕了,你哥为了给你弄颜料,命都没了,你就把这个成果给撕了,对得起你哥吗?害的师傅到后面把手放到火盆里面手没了,每次看到都想拿把刀冲进去砍死她,这种人怎么不早点死,妓女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她也打死不说自己是个女人,自私幼稚,朱砂出了问题,如果早点说出来,大臣也不会拿着颜料搞事了,哥哥也不会中毒死了,一出了问题就让师傅帮忙解决,气死个人,看完了,后面很垃圾,除了那个画画的时候还可以
开始不错,后来貌似比较拖沓了。没看完,细节上有很出彩的地方。
小文才是女扮男装的高手好么,这么帅的小伙子真迷人。五两情侣绝对是经典。
只看了B站五两cp的cut,无意中发现的cp,平时不怎么看百合耽美之类的,但是实在是觉得润福帅炸!尤其是眼神!不过据说最后是bg线?给剧三星,加一星给五两,再加一星给导演的勇气,因为据说本来百合线是不打算拍的,粉丝要求才改的剧本?到底是谁告诉我的韩国恐同……
文根英在这部里演技好评。看到撕画判斩那一节顿时对编剧好感降温,以及后面的情节。但剧中关于画的部分倒是不错的,不含糊,这点很好感。各出情感戏细腻。
除了画画部分挺有意思的之外 其他全都快进了 后面实在看不下去
五两情深
放弃了
不太喜欢文根英的扮相
百合和精神上的交流都好美。
后面剧情有点拖沓,强行塞的男主线也很突兀呀。
补tag,特别费劲看完的。
精致。。有点闷 这部戏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文根英
看了,没看完,一般,俗套的爱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