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男人很难接受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尤其是在自认为比较擅长的领域。
至于像影片中这位已经欺世盗名多年的男人,常年带着那光鲜的面具,以至于他已经把面具当成了自己的脸,让他摘下面具,就好比要用刀剥掉其脸皮一样,太痛,太不甘心,实在是太难,所以宁肯一辈子活在虚幻与愧疚之中,也不愿意放下那可怜的面子,这就是男人的自尊、自大与自私。
何为贤妻在1月28日的演员工会奖(SAG)颁奖礼上,格伦·克洛斯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
众所周知,演员工会奖是奥斯卡表演类奖的风向标。
在最近的十年中,只有两次获得演员工会奖的女演员没有获得奥斯卡影后。
曾经三次错失奥斯卡影后的格伦·克洛斯,在这一次很有可能成为本届奥斯卡影后。
而她这次入围的作品,有一个十分东方的名字。
《贤妻》
故事讲述了琼,一位文学家的妻子花费了40年的时间来辅助丈夫,忽略他的不忠,永远表现得体。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婚姻也来到破碎的临界点。
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的前夜,她迎来了生命中最大的牺牲。
琼是一位美丽的女人,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更多的则是增添了她优雅的气质。
相比喋喋不休的丈夫,琼总是躲在闪光灯之外,默默地拿着丈夫的各种用品,然而,她身上强大的气场却无法让人忽视。
这样一位贤妻的形象,似乎和西方影视作品中雷厉风行的女人不同,反而更像是东方世界中完美女性的缩影。
她们躲在丈夫的身后,把丈夫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美丽、端庄,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中。
一位无法入眠的丈夫,和一位被吵醒的妻子,在影片的开头,就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在这时,这个无法拒绝甜食和油腻食品的丈夫,接到了来自诺贝尔的电话。
面对这个激动人心的电话,丈夫不忘让来电者在正式宣布之前等待片刻,好让妻子去分机一起倾听。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一个诺贝奖都足以改变人的一生。
丈夫开了庆祝party,这时候,两夫妻的孩子们也登场了。
一位怀有身孕的姐姐,一位揣着文学梦的弟弟。
但是这场名为庆祝的宴会,真正兴起的却只有夸夸其谈的丈夫。
为什么丈夫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琼反而并不高兴呢?
故事还要从头说起。
乔是一所常春藤的教师,他发现了一名非常有天赋的女学生,就是琼。
对文学的共同热爱让两个人迅速的走到了一起。
但是在这个时候,乔其实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一个孩子。
很快,乔离婚和琼在一起,并且因为和学生搞在了一起不得不辞去学校的工作。
他带着琼去认识一位女作家。
女作家对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从事写作这一行。
琼反驳她,说作家就是要写作。
女作家则说,作家是要让人读的。
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琼。
琼打开它的时候,女作家痛苦地笑了,她说:这声音就说明这本书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这就又要说回这个时代了。
上世纪的中期,不管是出版社还是读者,对女作家都心存偏见。
他们没有兴趣去了解女作家的作品。
女作家注定代表着失败,她们大多数没机会出版自己的作品,就算能出版,也很少有人会去读它们。
小鲜电影前不久推荐的一部电影《柯莱特》其实说的也是这个问题。
柯莱特是上世纪最伟大的女性作家之一,但她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因为女作家很难出头,柯莱特在一开始是给她的第一任渣男丈夫做枪手的。
她的作品火遍全城,她却没有机会署上自己的名字。
但是,个性十足的柯莱特并没有甘于如此的命运。
她和丈夫离了婚,自己闯出了名堂,成为公认的二十世纪法国最伟大的散文作家之一。
但是琼和她并不相同。
她如那个女作家预言的一般,只能在出版社担任沏茶倒水的任务。
而她的丈夫乔绞尽脑汁写出的作品在她看来毫无灵魂。
故事里的人物都像是提线木偶,人物对白苍白无力。
如果就这样把作品给到出版社,作品的命运注定是被束之高阁。
她对丈夫说,你愿意让我修改你的作品吗?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琼成了乔背后那个人。
从此,乔的作品备受肯定,越发的受到欢迎。
夫妻二人也从阁楼搬到了海景房。
直到乔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琼为乔做了40年的影子枪手,直到在颁奖典礼上,才终于爆发。
琼非常讨厌乔在公开场合感谢自己,不是不喜欢,是非常反感的那种。
她曾多次表示让乔不要在公开场合感谢自己。
但乔从来没有听过她的。
在诺贝尔的演讲中,乔又一次大篇幅的感谢琼。
这让琼甚至当着瑞典国王和王后的面愤而离席。
为什么琼会那么讨厌乔感谢自己呢?
因为这样的感谢,无疑把琼放在了一个附属品的位置,在外人的眼光中,她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忍辱负重(她的丈夫有着很多的花边新闻)的家庭主妇形象。
但是,明明该站在领奖台上的人是她呀。
写出那人人赞赏的文字的人是她呀。
40年不停歇的写作换来了什么?
一个不忠的丈夫,和被人叫错名字的尴尬。
于是,再也无法忍受的琼提出了离婚。
谁能想到,那一本本大卖的书中,流淌着的都是一个女人的孤独和痛苦。
这是一部有着女权意味的电影,因为这所有的一切的根源,都是来自于那个时代女性作家所受到的歧视。
这并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属于时代的悲剧。
但是,这部电影和一般女权电影最大的不同的是,在这里中,受害者并不仅仅是作为女性的琼。
她的丈夫乔,在这个男权社会中,过得也并不舒心。
琼被剥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甚至被人叫错名字,成为无关紧要的,无助的家庭主妇。
而乔则每天忍受着其实自己根本不配得到这些荣誉的煎熬。
他在家中其实担任着家庭妇男的职责,却要在人前接受关于文学的赞赏。
这种强烈的不踏实感其实也十分折磨人。
当然,乔从年轻就开始一路渣到了老,这点不能忽视,不能说他受到煎熬就是出轨的理由。
在感情方面,尽管他深爱着琼,但他确实是个渣男。
但在这段替写的关系中,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这种空中楼阁一样的荣誉让他无法入眠,使他备受折磨。
他安慰琼的时候,总是在重复咱们是没有错的,这并不无耻,这又何尝不是在安慰他自己呢。
他们这种替写的关系和柯莱特与第一任丈夫的关系并不同。
柯莱特的前夫只把文学当做一种赚钱的工具,而乔则是真心热爱着文学。
当琼不接受诺贝尔奖牌时,乔的第一反应是把奖牌丢掉。
妻子写作,盛名让丈夫获得,这确实不公平,但是如果把欺世盗名的罪过全算在丈夫的头上,对丈夫也是不公平的。
在最后,他用死亡来证明了他对琼的爱。
当琼提出要离婚,准备离开这间房子时,乔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
性别歧视,受害的,不仅仅是被歧视的那一方。
在影片的末尾,失去丈夫的琼在回程的飞机上威胁已经猜出真相的记者不许想外透露自己为丈夫代笔的秘密。
但是面对失魂落魄的儿子,琼表示回家之后要和他还有自己的女儿好好聊一聊。
贤妻良母,一直是中国最崇尚的女性角色。
经典角色白娘子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在本片中,琼做到了无怨无悔地为丈夫付出,但是结果却是她不开心,丈夫不开心,儿子也不开心。
其实贤这个字并不是指一味付出,而是指明事理。
如果琼早早就结束作为丈夫枪手的生活,而是和柯莱特一样以自己的名义去闯荡,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FIN -公众号:小鲜电影(xiaoxianmovie)
电影一开篇,老夫妻俩的默契和相濡以沫温馨而动人,和最后揭露丈夫卡斯曼寄生攫取夫人琼恩才华的阴暗形成鲜明对比。
正因为这种强烈对比,才让人觉得结局不可理喻。
现实来说,卡斯曼的确是个没有才华而自恋,脾气暴躁不受控,道德低下而又自私的男人(细节太多了,比如劝怀孕的女儿喝酒,比如嘲讽律师送的酒差的刻薄,比如第一次见还是学生的琼恩时就勾搭引诱她,比如利用琼恩去帮他看护他和前妻的孩子,比如随时勾搭年轻漂亮的摄影记者,以及对儿子才华的忽视贬低)真的难以想象,是什么支撑琼恩几十年如一日地忍受每天长达八小时的写作,顾着孩子,忍受卡斯曼的粗鄙坏脾气,忍受他随时出轨的屈辱感……这样一个男人的确完全配不上琼恩。
支撑她到老的,难道是所谓的生命周期只有几个月的一见钟情?
难道就因为卡斯曼说的,孩子都两个了?
这种论调难道不是披着婚姻外衣压榨女性的理所当然的借口?
当然,一起度过几十年岁月,依赖也好习惯也好,卡斯曼也的确对琼恩很照顾关心,年老时的琼恩担心卡斯曼的心脏病,卡斯曼去世后琼恩对他名誉的维护,这些都能理解。
甚至当时对女性发展环境的局限限制,迫使琼恩以卡斯曼的名义写作,甚至或许也让琼恩从内心深处也接受了这种不公平。
这部电影最大的问题,是中文翻译名字——贤妻。
电影名称只是the wife,但翻译为贤妻简直就是讽刺!
有种利用女性得利还沾沾自喜,夸奖她为贤惠的无耻。
同样是以老年人的家庭生活为主题,《贤妻》很容易让人想到前两年的《45周年》,跟45周年一致的是,片中的女主都是在家庭生活中隐忍的女性角色,对比之下,男主都显得有些幼稚。
这部电影里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情节,是老两口吵架,女主对男主发泄自己一直以来在公众面前伪装自己不写作的积怨,男主无奈质问女主,“那你为什么会嫁给我?
”女主强忍泪水,不知所措,只能说“我不知道。
”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丈夫代笔,也历经了生活琐碎,女主从来保持着理性得体,充当那个丈夫背后的女人,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定早已把自己说服了,说服自己是一个不想出名的人,甚至说服自己写的所有就是丈夫写的,就像丈夫试图说服她的那样,“我们是合作者”。
妻子太明白,每个人命运中都会有一个自己注定要扮演的角色,虽然那种不甘心还会隐隐若现,但也不会成为生活的主流。
而她为什么要嫁给男主呢?
通过女主的回忆,我们能够体会到,虽然女主有写作的天资,却没有受到社会的青睐,也许因为性别,也许因为立场,然而男主作为她曾经的导师,却是真正发现她的才华并且真正欣赏她、珍惜她才能的人,何况这个男人本身也有魅力,像女主这样的知识女性,爱上他也很正常。
这引申出一个问题,就是当我们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一对伴侣的关系时,有时我们会苛责为什么一个比较优秀的女性,会选择一个平庸的男性,这种差异在男女主人公身上也体现了。
女性,尤其是知识女性,在社会上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权益和内心体验?
这个话题在今天的社会中变的更加复杂,然而在女主身上,我们看到的是她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放弃了名声,甚至终生说服自己承受这种莫默默无闻,因为她把成就爱人变成了自己的梦想,然而, 她心中不曾忘记,写作,曾经也是她心中的梦想啊!
在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礼上,我们能感受到男女主人公,他们的价值观都被撕裂了,男主用尽了最后一丝勇敢,也没说出事情真相,而男主的懦弱是女主不愿看到的,却也许是他们用尽一生来期待的结果。
影片的结局我很喜欢,男主去世后女主带着儿子在回程的飞机上又遇到了意欲爆料的传记作家,如果女主在这时候选择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她和丈夫都没有遗憾了,然而,她却淡然对那个野心勃勃的作家说,如果你敢曝光这一切,我会把你告上法庭。
礼貌微笑,没有指责与谩骂,留下作家错愕的表情,事与愿违的失落,然而,在这一刻,女主终于将自己说服了:她的丈夫是举世闻名的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而她是他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文:乔伊林严重剧透,慎点!!!
影片信息:《贤妻》(英文原名:The Wife)(2017)该片在豆瓣有7,012人看过,评分7.2。
IMDB上面有27,939人看过,评分也是7.2。
根据豆瓣,女主角格伦·克洛斯获得了11个提名,其中包括奥斯卡和金球,她得到了一座金球,但是在小金人之战中输给了《宠儿》的奥利维娅·科尔曼。
导演:比约恩·荣格Björn Runge瑞典男导演,生于1961年。
他的电影生涯从他20岁时开始,直到现在。
他曾执导多部电影与短片。
豆瓣上能够查到的作品除本片外只有《皆大欢喜》(2011)、《嘴对嘴》(2005)和《破晓》(2003)。
编剧:梅格·沃尔策 Meg Wolitzer
图片来源:time.com本片改编自2003年出版的美国小说家梅格·沃尔策的同名小说。
除了"The Wife"之外,她还有"This Is My Life (This Is Your Life)"(1992)、"Serender, Dorothy"(2006) 和"The Interestings"(2016)改编成同名电影或电视电影。
她在2018年出版的小说"The Female Persuasion"也将搬上银幕:Amazon Studios拿下梅格·沃尔策所著小说《女性念力》(The Female Persuasion)改编权,妮可·基德曼将联合《西雅图未眠夜》制片人琳达·奥布斯特、《大小谎言》制片Per Saari担任影片制片人。
小说故事围绕为女性平权的女大学生格里尔·卡德斯基展开。
剧情简介(来自豆瓣):女主角Joan Castleman是一位文学家的妻子,美丽忠诚、无瑕疵,牺牲了自己的梦想、才华、野心,花费了40年的时间来辅助丈夫,忽略他的不忠,永远表现得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婚姻也来到破碎的临界点。
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的前夜,她将面临生命中最大的牺牲,同时也发现了丈夫职业生涯的秘密。
观影感受:我十分鄙视上面的简介。
你看了这部电影之后,估计也跟我一样讨厌这个简介。
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我是在飞机上,出于某种原因我最喜欢的一场戏被砍掉了,就是Joe在等待诺奖结果无法入睡的时候,吵醒了Joan并且说服Joan跟他做爱的部分,这里Joe的台词昭示出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喜欢的,是Joe把得到的诺贝尔奖牌扔出行驶的车窗外,又让司机帮忙找回的场景。
老年时期及年轻时期主角的四位演员选角都非常出色,演员表演功底深厚,人物揣摩精准,形象也适合,TA们把两个主角的性格和行为演绎得连贯且令人信服,男女主的台词设置也可以让观众看出TA们文学功底的差异。
我看到了什么?
在1958年的写作课上,年轻的男教授Joseph Castleman在满是女学生的课堂上讲了这样一段话:“真正的作家不是为了发表而写作的,他之所以写是因为他有一些紧急而且个人的话要说。
尽管寂寞、贫穷,还有成堆的拒绝信,父母或妻子喊着:‘你这傻瓜,为什么不找份真正的工作呢?
’作家之所以写作,是因为如果不写他的灵魂将会饿死。
”(The true writer,he does not write to get published,he write because he has something urgent and personal that he needs to say. A writer must write ashe must breathe, despite the loneliness, despite the poverty,despite the piles ofrejection letters,despite the parent or the wife who call out, "You fool, why don't you get a real job?" A writer writesbecause if he does not, hissould will starve.)
女学生Joan Archer对这番话深以为然,爱上了他。
经过一段不光彩的“三角关系”,她成为了他的妻子。
在求学期间,小有成绩的她认识了极具才华的校友女作家Elaine Mozell,Elaine告诉她“作家写出作品是需要被阅读的(A writer has to be read)”,在这个文学界从上到下都被男性控制的时代,一个女作家想要获得同等水平的男作家获得的肯定,将付出很多难以想象的代价,而这些都是Joan认为自己不没有能力去承受的。
1960年,毕业后的Joan到一家出版社上班,做着当时的女性一般会做的工作——给男性编辑们端茶倒水,她抓住机会把Joe推荐给了出版社的主编。
无奈他天资太差,写出来的小说人物僵硬,情节不连贯,只能由Joan来“修改”他的作品,一直“修改”了几十年,直到1992年获得了诺贝尔奖。
故事以获奖作为明线展开,矛盾渐渐浮出平静生活的水面。
三个女性角色影片一开场,Joan就被演绎成一个照顾者,一个被动的不善言辞的女性,一个看起来很有“生活智慧”的妻子,一个几乎隐身的才华横溢的丈夫的附属品。
随着剧情的进展,当我们终于看到面对冲突的年轻的Joan做出抉择,才发现她几乎从没有过变化,她一直是那个坚定的追求着自己的文学梦想、知道如何为梦想做出取舍、使作为作家的自己游离于现实生活之外的女作家。
年轻的Joan知道自己有才华,也知道Joe没有这样的才华,但是在前辈的警告下,她认定自己作为一个女性很难在文学领域取得想要的成就。
所以在Joe因为作品被她批评威胁要离开她的时候,她马上放低姿态称赞Joe,这个举动维系了双方的感情并且开始了可以实现她野心的合作关系。
她在诺奖前后的公开场合展示出的有所保留、沉默寡言的个性在这样的个人历史中就都说得通了。
Joan求学期间遇到的女作家Elaine Mozell知道自己有才华,知道自己比那些被男性出版人、男性批评家和男性编辑们追捧的男性作家要好,然而她仍得不到承认。
正因如此她劝告Joan不要写作,因为她认为一个作家的作品如果得不到读者的阅读,那写出来、印出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Joe Castleman的前妻Carol只露了一面就离开了两位主角的生活。
她的出场以对Joe的责骂声开始,以把Joe要求她拿来给他的领带扔在他身上结束。
后来在传记作家Nathaniel的转达中,她感谢了Joan把她从Joe的手里救了出来,因为离开了Joe之后她们母女的生活都越来越好了。
是爱情吗?
还是婚姻?
抑或别的?
很多影评说,Joan是因为对Joe的爱才去“牺牲”自己的才华和30多年的时间做了影子写手的。
还有人做了一个看似非常流畅的推断:这是一个妻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做出巨大“牺牲”的故事。
JoeCastleman是一个自恋的混蛋,Joan知道这一点,但他同时也非常迷人,所以导演让年轻的Joan对婴儿讲出了她对他的爱。
但这个“爱情”到底是什么?
是崇拜?
是欣赏?
还是有别的什么掺杂其中?
它有没有保鲜期?
还是从1958年TA们相遇开始一直到1992年Joe死去还继续存在?
这个婚姻对于Joan到底有多重要?
因为什么而重要?
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妻子她的“使命”就是要维持婚姻家庭的稳定吗?
首先我非常不喜欢“牺牲”这个词。
新华字典中对“牺牲”这个词的主体为人的解释有两个:“为了崇高的目的舍去自己的生命或权利等”,“放弃或损害一方的利益”。
当它和男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牺牲”常常是为国族为集体或者为了“人民”而做出的,是很伟大的;而在现代汉语的语境里,女性的“牺牲”常常是为了男性或为了家庭而做出的,在某些人的口中也是很伟大的,但这是个小家子气的“伟大”,是不能跟男性的“牺牲”相提并论的。
而且我也非常不同意对Joan这个角色的性格和行为的这种简单化的解释。
这种归因把Joan的角色限定在了爱情和婚姻之中,假定Joan作为一个女人是应该以她的丈夫为中心而存在的,是附属于Joe和与Joe产生的关系的,这恰恰与导演在这部作品中想要表现的相反。
我当然不否认爱情和婚姻对Joan的行为产生的影响,但我认为她做出做影子写手的决定主要是出于理性的考量——她需要一个可控的傀儡来实现她的文学野心。
Joan这个角色的成功塑造,完美地证明了一个女人可以有巨大的野心,可以为了实现这个野心理性地选择合作伙伴,可以抛弃女人被预先设定的“天职”——照顾家庭和小孩、做饭做家务,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承受孤独和痛苦。
有人说Joan这个角色是一直没有自主性的,直到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的爆发,她的自主性才体现出来,而到最后她选择了保守秘密更加是她最终放弃了自己自主性的体现。
我不同意这样的观点。
自主性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反对,一定要不同于主流,自主性意味不论这个决定是好是坏,是主流还是反主流的,都是她自己经过考量后作出的。
帮Joe“修改”他的小说原本就是Joan自己提出来的,做32年影子写手、持续性地挑战小说的题材和形式,也需要坚定的意志和对自己才华超强的自信。
结尾处的决定即使看起来符合主流意识形态对一个好妻子的期待,也是她自己权衡后的决定,恰恰体现了她强大的自我意识。
It's all about validationValidation在必应词典上面的解释是 “recognition or affirmation that a person or their feelings or opinions are valid or worthwhile”,Google翻译成汉语是“承认或确认某人或其感情或观点有效或有价值”。
Joseph Castleman知道自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他能够进入作家的行列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身份“犹太人”“男性”“中上产”,而他后来拥有的一切特别是他最看重的诺贝尔奖都是Joan给的,他随时可以失去。
在影片中他多次引用名家作品中的句子,也很好地反映出,他的一切光鲜都是别人的。
每一次公开讲话的时候,他都会感谢妻子Joan,但他的措辞都是否定她的才能,把她放在一个照顾、养育、相对于他而存在的女人的位置上去明褒实贬的。
他在扮演这个惊世才子的时候是自大又自卑的:他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特别是在面对儿子David的时候;同时他又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展露出来的细节,仪表甚至口气。
包括他强迫性地与女性发生婚外情,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补偿性的validation。
Joan的爆发,导火索就是Joe在她面前对获物理学奖的人说“幸亏我的妻子不写作”。
在诺贝尔颁奖这样隆重的场合里,“不写作的”Joan是不重要的,身份没有办法得到承认,名字都不被人记得。
这恰好符合Joe的需求——Joan的公开角色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默默无闻支持的女人,一个给大才子带来安宁和喧嚣的妻子。
那些满不在乎的忽视、虚伪的尊敬、多余的照顾对于她来说都是羞辱。
在30多年的写作生涯中,Joe将自己的多次出轨归咎于Joan的才华,而Joan则把这些痛苦和伤害全部转化成了深入人心、最后获奖的文字。
Joe作为这个合作关系中的门面,在所有的公开的场合感谢她,只是因为“别的获奖者都感谢他们的妻子”。
年轻的Joan和Joe的作品第一次被出版社接受的时候,两个人在床上蹦跳着,Joe喊的是“我们”的作品要出版了,而在接到诺奖获奖电话之后像年轻时一样在床上蹦跳的时候,Joe喊的是“我”得了诺贝尔奖。
诺贝尔文学奖的评语至少可以给Joan一个安慰:您的职业生涯实在是跨度惊人。
您的写作不仅具有超凡的亲切感,机智和深度,而且还以影响未来几代作家的方式挑战了小说的形式。
(Your career has a truly remarkable span to it. Not only do your write with extrodinary intimacy, wit and depth, you have also challenged the novelistic form in ways that will affect generations of writers to come.)如果这个评审团预先知道获奖者是女性,会不会有不同的评语呢?
那么现在呢?
影片中1958年Smith College(私立女子学院)的文学课堂上,是由一个男性教授给一教室的女大学生们讲授文学的,他口中的作家一直是一个“他(he)”。
1960年,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小出版社里,一个男性编辑这样评价一位女性作家的作品:“写得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但就是有点‘软’。
这跟这个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有关。
我也不清楚,这个作品就是没办法抓住我。
(It's great wrting, kind of brilliant, but Ithought it was a little soft. Well it comes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this woman. I don't know. It just didn't grab me.)”主编随即询问了作者的长相,得知不够漂亮之后就放弃了。
在1992年的诺贝尔领奖台上,领奖的人都是男性,而旁边做服务性工作的大多是女性,安排给Joe Castleman的摄影师也是一位年轻的女性。
主办方还很贴心地专门给作为获奖者的妻子们安排了陪同美容购物的人员——当然也是女性。
今年8月上海书展的时候,我有幸去听了尼日利亚作家奇玛曼达·恩戈兹·阿迪契的演讲《故事的力量》,顺手翻了一下此次书展的讲座小册子,里面有33位作家学者及其演讲的介绍,其中只有7位女性,除去阿迪契,剩下的都是中国人:3位与儿童文学相关的,1位主持婚姻法的讲座,1位音乐系教授讲中国传统音乐文化,1位外语学院院长讲名家翻译。
剩下的26位中外男性,讲什么的都有。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我才疏学浅,实在不能参透是几乎所有的女性作家都集中在这几个领域,其他领域都没有女性作家,还是其他领域的女性书写者被隐形了。
我也好奇地请朋友问上海文联注册作家的性别比例,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我没有确切的数据,估算下来女性跟男性的比例大概是6:4的样子。
虽然女性多,但是女性大多处于较低级别的位置,而占据决策层、高层位置的基本都是男性。
这只是上海的情况,各地情况都不相同。
如果才华横溢的女大学生Joan Archer现在在中国写小说,你觉得30多年以后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会是她吗?
乔伊林的其他相关文章:什么是真正的穿衣自由?
给伤口终将愈合的你——《涉足荒野》备注:-导演介绍来自Wikipedia的自行翻译-梅格·沃尔策的介绍来自作者个人网站-影片海报来源于IMDB该电影条目-其余未标明来源图片均来自IMDB该电影条目-所有台词英文翻译都借助了Google翻译的帮助-本片原著有电子版本,请自行下载。
-感谢住持对本文的贡献!!!
-欢迎留言广告时间!!!
秋天来了!
到了买厚衣服的时候了!
你还在等什么?
现在购买我们的原创产品,即可获得2件8折,3件7折,4件6折,5件以上5折的优惠,还有满200包邮哦!
立即扫码购买吧!
---原文发布在公众号“我们与平权”,欢迎扫码关注!
也可在微店购买产品支持我们哦!
万众瞩目的瑞典诺贝尔奖典礼之夜。
晚宴席上,众人谈笑鸿儒之间,宾主尽欢。
文学奖得主乔卡尔斯曼却与妻子当众发生争执,令全场侧目。
这是电影《贤妻》(The Wife)中的一幕戏剧性场面。
一向贤名声在外的乔安妮示威般任性离场,甚至打破沉默向丈夫提出离婚,传奇文学夫妻档经营半载的神话眼见分崩离析。
这与他们在电影开头一段的伉俪情深,相互扶持的形象大相径庭。
乔安妮的叛离令人联想到“女性的出走”,它指向女性离开家庭为核心的舒适圈,打破空间和家庭关系的束缚。
而行动的自主性背后大多隐藏着对自我和性别身份的认知与觉醒。
《贤妻》的高潮就定格在妻子即将离开却又尚未离开这一混沌的时刻。
她试图将自己分离——从充满不平等和压抑的家庭覆茧中将自己撕裂出去。
“出走”如同“破茧”的过程,关注个体的诞生-重生。
钱满素在《觉醒之后》一文中讲到“许多女人在年过半百之后才获得独立意识,才发现被淹没的自我…她卸下女人的包袱,也不必受制于男性所感到的压力,还有什么人间力量来控制她呢。
”当一个女性承受过时间、经验与磨难,她会理解自己的需求与价值。
时至暮年的乔安妮拒绝作为“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这一形象背后也是对家庭命运共同体的打破。
就如她在愤怒中把写着情诗的核桃砸向丈夫,而纯洁无辜的雪花还在窗外一片一片飘落。
雪花与核桃,正是在这两个象征物间诞生了代笔写作、婚外情、不伦之恋、背叛和压迫的黑洞。
“我是我,加上我的环境。
如果我不保留后者,我也无法保留自己。
——《堂吉柯德》” 什么是命运共同体?
在家庭语境中,命运共同体这种意识在夫妻间形成一种契约性质的连接。
它意味着一种共同对外的合作形式:不再是以个人意愿而是以团体状态作为面向公共空间的唯一形象。
男性与女性的行为都受制于家庭这个集体制式的统一话语。
进入家庭与婚姻即建立了共同生存的领地和空间,享有共同资源也彼此分担风险、降低压力和生存成本。
任何一个人的选择和行动都在影响另外一个人的情绪与状态。
现代家庭被赋予的神圣性似乎就在于此:建立在气质相投基础上的理想化的结合模式,及其所带来的情感、经济和社交层面上安全感的最大化。
家庭同时也是一个复杂的聚合体,共同生活的时间越长家庭的密度就越大。
在私人关系的紧密缠绵的连接外也牵涉着外部,即来自工作、社交层面的人际关系。
作为命运共同体的夫妻不仅要维护内部领域的问题,也要持续对外塑造家庭的整体形象。
作家乔和乔安妮从穷困潦倒到获得最高文学荣誉的人生历程大概就是命运共同体这一概念的最佳表征。
电影用了很多细节雕塑这个概念。
例如,在为乔卡尔斯曼举办的诺贝尔文学奖庆祝酒会上,全家人必须整齐地面对媒体。
而在另一个细节中,心怀鬼胎的当传记作家不断试探乔安妮,企图从她口中挖掘第一文学家庭的八卦和隐私,警觉敏锐的乔安妮立刻开启心理防御机制。
作为妻子和母亲,她责无旁贷地维护家庭的完整。
私下里,乔安妮得知乔跟摄影师暧昧调情。
但她能做的只能是躲在柱子后面偷窥,绝不允许自己在公共场所中失去体面或让丈夫难堪。
虽然他们在豪华套间中吵得天翻地覆,一旦听说外孙出生,两人立即像小孩子一般和好如初,将逐般矛盾抛诸脑后。
从人前的高光到人后的暗淡。
乔与乔安妮表现出的对外一致,内部问题内部消化的方式几乎是所有夫妻和家庭关系的标准模版。
“当他听到雪在宇宙中微弱的落下并微弱地摔倒时,他的灵魂慢慢地颤抖着。
就如所有的生者和死者,他们前世死亡的降临。
——乔伊斯” 命运共同体中有着鲜明的利益与分歧。
乔和乔安妮都将写作和文学视为自己终身奉献的职业和目标,这项活动既是日常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婚姻和家庭的共同体让两个人的身份和行动彼此重叠。
琐碎和惯性的起居事宜与情侣的日常争执成为写作的延伸与灵感来源,而写作的字里行间也浸透了藕断丝连的人情事故。
乔的写作蓝本加上乔安妮的妙笔生花共同打造出才华横溢的作品。
他们对外以乔卡尔斯曼的名义发表,逐渐在文学界塑造了无人能及的大师。
而出版的成功也带给家庭无限荣耀和经济上的丰厚回报。
两人的流水线式生产逐渐成为一种默契,彼此顺从了自己的位置和角色。
随着时间的固化,他们甚至不敢也无法打破这样的合作模式。
随着诺贝尔文学奖正式揭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这一巅峰荣耀的获得者?
在这一道德质疑下电影转向对“共谋”行为更加深刻的探讨与思考。
借助对师生恋,女作家生存状态和社会对性别规范的历史性回溯,我们不难看到“乔卡尔斯曼”这个品牌经营成功的背后是两个各自在写作中遭遇困境,被压迫和被剥削的受难者。
这种矛盾来源于乔和乔安妮在生活伙伴、家庭亲情等关系之外也无法断绝的同辈压力。
乔无法突破写作中的刻板和平庸,必须接受妻子比他优秀的事实;而乔安妮图有灵活的头脑,女性的身份却令她畏惧世俗的偏见和嘲讽。
两人是合作伙伴同时也是写作上的竞争对手,焦虑与愤怒因共同生活空间的挤压和限制而成倍膨胀。
在这个独特的共同体中,分歧也来源于性别上的不平等和一种对集体主义的盲目服从。
乔以逃避压力为名与众多女性发生婚外情,却依然可以享受外界的吹捧和赞誉。
它挤压的是婚姻伙伴在维护家庭内部秩序、哺育下一代、以及用于个体成长的时间,是从精神到身体的全面消耗。
作为男性,乔在家庭共同体中是拥有性别红利的一方。
在男性做主的家庭单位中,他占有乔安妮的写作成果,将她作为免费的劳动力,并以夫妻共同体的名义将暴力性索取正当化。
这种典型的父权话语中,妻子并不是妻子,而是从男性个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因此,当乔读到儿子的第一篇小说中“咬着牙,压抑愤怒的妻子”时,他知道儿子写的就是父母的故事。
他和乔安妮的故事。
他们的分歧在于一个永远在逃避现实,另一个始终将男性认可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
(未完待续)
第一次写评论,看的佳片有约,那个年代女主知道自己写作不被重视,而男主在文学界刚好有身份有地位,可以说是女主利用了男主,完成自己的创作心愿,但是当男主获得了至高荣誉时,女主的内心失衡了,她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太委屈了,而男主多次出轨更是激化了矛盾。
男主问女主,当时为什么选择我?
女主无言以对!
在颁奖典礼后的宴会上,男主主动说女主和他共享荣誉,彻底激化了女主,说明什么,女的真的爱男的吗?
如果是真爱,会让男的那么难堪吗,反正是我我肯定接受不了女的这样,那为什么40年都能忍,现在就不行了呢,因为她受不了男人成功了,所以我想说人要不忘初心,想一想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做的选择,请不要忘记这个选择!
这无疑将是格伦·克洛斯演技鉴赏影片,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也会是她奥斯卡封后之作,影片无论是从叙事角度,还是摄影美术都在突出着这位为了丈夫而隐忍不发的伟大妻子。
对于这部电影的剧情其实并不需要多说什么,简单介绍就是一位准备领取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实际的著作是有妻子代写的,妻子用一生守护这个秘密,但却因无法忍受丈夫领奖时面对全世界的欺骗而最终爆发。
影片中格伦·克洛斯饰演的女主角乔安妮,是一位有着极高修养和出众文学素养的女作家,但因文坛对于女性的歧视而不得不选择隐姓埋名,躲在丈夫的背后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片中的女主角素质极高,善于为丈夫打理生活的一切,并细心观察着丈夫的每一个举动,甚至要容忍丈夫无休止的婚外情。
影片中可以毫不吝啬地说,每一个格伦出场的镜头都是影后时刻,导演特意使用了大量近景,少量的中景,加上及时的特写来让观众放大格伦出众的演技,尤其是几场重头戏,格伦对于面部肌肉的控制,每一个表情的拿捏都很见功力。
毕竟也是七提奥斯卡的老一辈演员,功力着实领先于今年同场竞技的几位准影后很多。
当然,奥利维娅·科尔曼除外,如果今年的威尼斯影后丢了奥斯卡,我只能说差在出场时间上!
从以上我的分析大家也能看出,这部片子除了格伦·克洛斯出挑的演技,几乎没有特别的亮点,剧情上这样偏向小说文学的故事,在现实中能够站住脚的几率很小。
而镜头上因为花了大力气体现女主角的每一丝情绪变化,也并没有太突出。
美术观感上,相对舒适一些,毕竟北欧小镇的风光,怎么拍都是美的。
在人生道理中,影片其实有想宣扬女权主义的想法,但是又因“贤妻”之名,显得后劲不足,但总的来说观感不错。
看过这部影片之后,我也突然想到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中关于明兰婚姻观的讨论,其实两者之间是有共通之处的,她们的丈夫都深爱着自己,她们的丈夫都显得非常幼稚,她们用自己的智慧和隐忍尽力维护着丈夫的声誉,而她们的命运最终也是无法真正交还到自己手上的。
推荐这部影片给女孩子们,并不是希望她们效仿,但是希望她们选择,哪一种生活方式是可以让自己和自己爱的人都舒适的。
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意外死在了颁奖盛典的第二天。
如果作为新闻的标题,一定会让人们唏嘘一段时日,文坛同行会纷纷发表吊唁词,大报小报、网络自媒体都会或真心或蹭热点地发表一通感叹,社交平台会被RIP刷屏,随之而来的曝光度会带来作品的大卖;接着,归于平寂,被新的热点代替。
影片讲述的这个“新闻”背后一段将永被埋没的秘密,Joe并不是他伟大作品的缔造者,他的妻子Joan才是。
在那个时代,因为社会偏见,女性成为不了作家,Joan要让她的才华面世,就只有通过Joe的身份进行发表。
坦白说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Joan写作,Joe带娃,作品面世,名归Joe,利归家庭。
诺贝尔文学奖是最高的荣誉,也是压垮这个“商业模式”的最后一根稻草,矛盾和裂隙被放大,平衡打破,“合作”难以为继。
从男性的角度看,Joe过得并非容易,尚且不说容易歇斯底里的他本身的性格缺陷,一个男人,要靠妻子来沽名钓誉,内心一定会有不甘。
一定程度上,“Joe”这个名字也被才华横溢的Joan绑架,他失去了用自己的口“说话”的可能。
他得益于此,妥协于此,也为之纠结,他为自己出轨的辩护未必没有道理,他自卑,难以自洽,所以他要逃离。
试图从女性的角度看,Joan逃离了相夫教子的宿命,但也失去了陪伴孩子成长的快乐。
她不负才华著作等身,还维护家庭,维护丈夫,维护子女。
但她却得不到认可,外界得不到,家里也得不到:丈夫出轨,儿子认为父亲的评价才真正重要;当殿堂级的奖项从天而降时,她只是那个走流程般被感谢的“作家妻子”。
调查记者带来的“认可”撩动了她的心弦,情绪累积,最终在颁奖当日爆发。
她试着放纵,抛开那个去他妈的贤妻良母的形象,她喝酒抽烟,重新只为自己活一次,她内心相信和坚持的理性崩塌了,她选择逃离,让自己成为自己,而不是这个无法自我实现的利益捆绑的一部分。
但讽刺的是,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在戏剧冲突到达最高潮的时候,Joe死了。
就像看武侠高手终极决斗的时候,一方跑了。
这种戛然而止留给观众的是一脸WTF,这也是无比讽刺的地方,Joan有再多的委屈都无处发泄了,这个和他利益深深捆绑,让她无比埋怨的丈夫,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Joe不用再玩这个游戏了,“身后之名”是留给别人在乎的,与他无关。
片尾,飞机上Joan对于调查记者的威胁表明了她的选择,她回归了理性,要保全Joe的名声,也是在维护家庭,而这个理性其实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失去了Joe的身份,她具有鲜明个人印记的作品也再无法面世。
这是一个特殊时代背景下的特殊家庭,但跃然纸上的,还是赤裸裸的人性。
影片没有时长的跨度,空间也几乎固定,两个老戏骨细致入微的表演撑起了整个剧。
如果说要从这个故事里学习什么,那就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地选择,不要去追求自己承担不起的名和利,伤害别人,伤害家庭,也伤害自己。
它也落在山坡上安葬着迈克尔·富里的孤独的教堂墓地的每一块泥土上。
它纷纷飘落,厚厚积压在歪歪斜斜的十字架上和墓石上,落在一扇扇小墓门的尖顶上,落在荒芜的荆棘丛中。
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那样,飘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詹姆斯·乔伊斯《死者》
死者8.8乔伊斯 卡夫卡 劳伦斯 亨利·詹姆斯 莫利兹 施尼茨勒 [奥地利] 阿图尔·施尼茨勒 / 1997 / 贵州人民出版社看似平淡的故事,如哲学的穿针引线,冷静的打开每一个隐匿的内心。
一对热爱写作的师生恋夫妻,本是安稳的中产生活,诺贝尔奖的到来如雪花飘落于两人生命,平静由此充满颜色。
片名《贤妻》,好像我看到的更多是一位贤夫。
一明一暗 不和谐的乔和琼
乔接到电话时,第一反应是等妻子接分机开场的内容丰富到交代了所有电影的重要线索。
琼对乔性请求的冷淡,对乔主动调情的尬笑(也暗示了乔在婚后多次婚外恋的原因),两个人的亲疏主次直截了当。
当接到斯德哥尔摩的电话,乔刚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让妻子琼拿到分机后再一起享受令人振奋的诺贝尔奖消息。
此处接电话,乔在卧室暗暗的床头,琼的背景却是忽然转换为明亮画面的书桌。
(本人也是因为突然的视觉不适应,发现了这巧妙的细节。
)
年轻时,书第一次被出版跳跳床
年老时,书获诺奖跳跳床确认了得奖消息,两个穿着睡衣的老人在床上蹦跳。
这样充满童爱的庆祝方式,呼应后面两人年轻时,书被第一次出版时欢喜。
琼主动中止了二人的喜悦状态,乔有些抱歉的说“i just being silly”,还是接受了琼shower的建议。
乔是乔写作的灵魂导师乔与琼是师生关系,乔是一流私立女子学院的professor,绝非是很多影评里说的自私、毫无才华的教员。
当琼拿着自己的《Thirty years》给乔,乔肯定了她的写作,“充满智慧,但是超然的”,同时引导她需要更深入,深入生活的真相。
“真正的作家,他不写作出版,一位作家必须写作,因为他必须呼吸。
一位作家写作,因为如果他部写,他的灵魂就会饿死”。
琼的表情,是乔在教学时表达的这段关于作家写作生活炙热的憧憬,显然,乔打开了她一直以为超然的写作观。
这也是为什么琼在后面选择了隐形作家,更多是她发现那个时代难以认可她的梦想时的人生策略。
乔打开琼成为作家的视野
乔和琼在探讨她的小说《thirty years》时,我非常理解琼用她想象中的希腊式的母亲写作,乔耐心的引导她,一位母亲同时是某个人的爱人,某人的孩子,有渴望,恐惧和私密的欲望。
琼的表情像一部分是反叛,一部分是被点亮。
乔同时邀请了她周六来照顾他的新生女儿,应该是想让她了解真实的母亲需要处理的还有尿布,混乱的房间和一堆家务,这些事务显然都不是超然的。
琼的作家梦碎乔为琼引荐了作家伊莱恩,这里乔显然是在给予充满才华的学生的爱护和作家理想的支持。
伊莱恩的话第一次粉碎了琼的作家梦。
作为前辈的伊莱恩,揭露了女性不会在被男性垄断和主导话语权的写作圈得到任何注意,“你的书只会出现在校友的书柜上”。
残酷现实从同样优秀的前辈嘴里得知,给了琼一个big shock。
回到现实琼和纳撒尼尔酒吧私会后,和乔发生争执的那个夜晚,又植入了一段琼在编辑部实习/男出版经纪们对她作品的态度。
此处非常重要,在琼和乔在斯德哥尔摩争吵后,琼深夜独自起床看着《the walnut》回忆起这样的画面,画外之音是不是“如果那时候出版经纪肯定了自己写作的作品,现在会是怎样?
(领奖的是不是自己?
)”。
伊莱恩的话和男出版们的对话,琼开始明白,依靠自己让作品被出版和阅读的机会差不多为0。
琼需要乔实现她作家生命的“壳”乔写完了《the walnut》期待着琼客观评价的表情就像初出茅庐的小男孩,还会紧张的喝咖啡和抽很多香烟。
此时的琼在和伊莱恩对话,又在男出版圈的闲话里得知对自己作品的评价后,果断的决定终止自己作为作者的作家梦。
当然,这种终止并不是完全放弃的终止,而是她需要选择自己之外,能够延续她作家生命的壳。
乔作为常春藤名校的professor,文学修养足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所以她评判乔的作品,人物是木的,对话是愚蠢的,即使写的是他们的风流韵事,也并没有让琼展示爱人的欢心。
乔恼羞成怒,第一次质问琼“如果我是个庸才,你为什么爱上我”?
看到乔的愤怒,琼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对乔爱的承诺,然而基于上面的两处情节,明显是女主的绝望和发泄。
然而她又热爱,也必须要写作, 只能凭着爱,在精神上对乔的才华进行阉割,让他安心的接受自己的代笔是最保险的捷径。
琼显然不是为爱放弃才华和写作的文艺少女,相反,男主乔却的确是因为爱上琼和她的才华而接受琼的写作介入的热烈的男孩。
导演太会拍了。
一切都恰到好处。
琼看到乔因为自己的批评愤怒、难堪、羞耻又犹豫时,琼这里说乔是她的生命,这生命不是她个人的生命,而是必须成为作家的生命。
这时的乔对和琼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确定,因为和女学生相恋会把他从常春藤名校里除名。
琼又展示了她强大的洞察力,及时提出了为乔fix小说的提议,稳定了乔的情绪。
(FIX是个很巧妙的词,在电影里出现很多次。
)琼在二人世界里的观察生活是她完成写作的一部分“我只是观察者”,乔和琼前往瑞典的飞机上,因为纳撒尼尔的闯入,琼无意吐露的话,很能表达人物内在。
琼的冷静,理性是内心的保护色,让乔像个粗鄙的老头,特别是乔在用他自己的幽默调节气氛时,总会被琼斥责,“you're so rude”,乔在琼的面前并没有获得真正的一个男性需要的尊重和来自妻子的爱。
有些好笑的画面她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乔,公众场合的衣着,言行和一切。
譬如乔在与诺贝尔奖的其他人高谈阔论时,琼就在对面,观察监控提示乔注意嘴角胡子上不可以有食物,这一幕有些可笑。
其他时间,琼也是个冷静的观察者,琼描述作品《教员的妻子》,“并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一个人物研究”,以及其他相处时,琼的目光并不离开乔,日常监控而已,就像她对自己文字的审视。
在琼看来,乔是琼的作品的呈现者,他该和她的作品一样,理性、克制、优雅、完美。
琼的观察是对主体的审视,为的是让乔保持同样超然,完全符合琼的理想的形态。
琼作为母亲的一段回忆,大卫闯进了正在探讨写作的父母亲,乔抱着大卫离开,大卫哭嚎呼叫妈妈,琼并不管孩子剧烈的哭闹,全然专注着写作。
有些母亲,同时是位作家。
而对琼这样的女性,只能说她是一位作家,同时是位母亲。
母亲的身份是琼深入写作生命需要的内容之一。
琼坦白自己是KINGMAKER
琼在回答国王自己职业时,告诉他自己是Kingmaker整个颁奖典礼,致辞前,乔上台领奖,琼标志性的双唇金币,隐忍、思索的表情,而乔的领奖更是压抑,他的手和表情看得出极其不安。
乔的发言算是情真意切,几次顿住,他用他的方式向世界坦白。
琼的表情在乔的每一次的停顿时都有变化,当乔说荣誉该归于自己妻子,她很期待乔的下一句,当乔延续感谢妻子的传统道德,而不是向全世界承认,这么多年作品都是出自妻子之手时,琼直接而愤怒、彻底的失望,以乔为耻的神态。
在这之前,瑞典国王询问琼的职业时,琼说自己是kingmaker,这是从学生到妻子的琼,真正的野心和欲望。
高潮的争执长期分工的平衡破碎乔在斯德哥尔摩几次告诉琼,他们不是坏人,没有任何可耻、可怕不道德的事。
到这里已如纳撒尼尔所说,疲倦了,因为疲倦所以不再有耐心,因为大赏的终点到了,乔选择了一个人站在光辉的顶端,她只是按例作为一个伟大的、体贴的诺贝尔奖得主的妻子的装点,她不能再接受继续做隐形人。
乔显然更懂得婚姻和写作分工的意义乔因为爱,顺从琼选择的方式,和琼共度半生,他投入了2个人的真实的生活(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小说主角的名字)。
这是源于他认为与琼一直持续的默契的家庭分工,即,乔负责家里一切事务,琼以自己的名义写作。
乔的爱是如他所说,更深入的生活里(照料琼和家庭的一切),而琼的爱却始于乔对她灵魂的开启,和她作家梦的执着。
此时她需要对自己长久热爱的坚持的真正写作者身份的修复和肯定,或也是对那个曾经男性话语圈的不被认可的对抗。
乔和琼终于不那么体面的互相指责,揭发,抱怨,维持半世纪的写作伙伴的平衡关系破碎。
这里我们看电片的不妨想想,乔真的没有才华的吗?
如果当时乔没有爱琼,没有接受她对自己作品的评论和修改,是否一切又不一样?
“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当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
争吵后的乔心脏病发,他躺在床上,问了两遍琼,“你爱我吗”琼保持她的镇定,冷静。
乔在最后琼亲吻自己时,扭过头松开手乔躺在行政套房的床上,上帝视角的身体,让他发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好看。
导演这里一处细节拍的太精巧,画面上琼的面容慢慢模糊,窗外飘起雪花。
还记得乔在最开始独自吟诵的詹姆斯·乔伊斯的《死者》吗。
“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那样,飘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诗意美丽的梦,可能也是导演对乔这个角色的善意。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最后的结尾处,仍去程时服务的空姐。
这个设定非常有趣,因乔和琼同往瑞典时,琼因为空姐对乔的服务有了醋意。
独自回程,空姐看她和乔的视角让琼意识到自己的敏感和批判习惯,让她错过了真实的善意,或者还有乔这么久的爱。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婚姻是互相成全,点金,两个人的创作。
总是在人生的特殊时刻遇见Meg Wolitzer:三年前翻译的The Interestings,现在的The Wife…所以想读读The Ten-year Nap了。顺便祈愿The Interestings的中文译本能顺利出来。
2.5 跟45周年对比来看简直low,剧本问题太严重,整个片质感像是HBO及格线边上的电视电影。
有一点点像《45周年》:老公太你妈自私了,妈的忍了几十年,老娘真的受不了了!女主角演的很细腻,应该可以拿奥斯卡最佳女主了
剧本烂透了,老婆是诺贝尔老公的影子写手,怎么可能?大文学家的她能忍?诺贝尔才爆发?布克奖不是奖吗(你别告诉我诺贝尔都拿过了一个美国人连布克都拿不到)?还有,即使是影子写手,那也应该拿出文学家的风范来塑造人物,而不是随便套个什么名头都能编出来的两个人。本片编剧只能说应了妻子评价丈夫的小说:“设定电子都不错,但是对话无聊刻板没有灵魂。”
除了男女主演乔纳森和格伦的表演以外本片一无是处,甚至原著的大纲都很无趣,这种女权主题能在旧日寻上数十个真人真事来改编了。还没看奥奖其他最佳女主提名的电影,不下定论,不过看其他风向标,格伦挺值得这个最佳女主的。
论如何把一个不足信的故事“演”得可信,真是要不得
两星半。被表演拯救的电影,要不是格伦·克洛斯冷静出色的演绎,简直就跟去年麦克尤恩改编的那几部文学片没啥区别了,一个简单的“妻子为丈夫默默当了几十年枪手”的故事,结果呈现出的效果还真就是第一眼看到的那么简单,获了诺贝尔文学奖后猝死的情节真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也写不出来的老套戏码,对于女性角色的态度既暧昧又模糊,对婚姻生活的探讨也只流于表面,女权话题更是避重就轻,结局就像是无能为力的妥协,导演的水准和本片表演水准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乎是灾难级的。
拍来拍去还是只有纸板人女性形象,以及男主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太无聊了🥱
……这片子也太清汤寡水了,无论哪个部分的表述都是浮皮潦草,全靠演员。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女性难道不是求仁得仁了吗?本来就是两人共谋,收入颇丰,得了诺贝尔奖之后花心老公死了奖金归自己,天啦,多美好的人生即将展开啊。PS 一看到这一家子都是作家,真是挺吓人的,让我回忆起自己跟前男友们哔哔哔哔写作不欢而散的场景,我有点PTSD了。只出来了几场的龙哥哈里·劳埃德让我觉得说不出的眼熟,后来想起来了,简直就是气质略不够的安东尼·博金斯的翻版啊。
演技也不能掩盖的烂剧情
故事太弱了,相同题材,被阿德尔曼夫妇吊打的水平。
婚姻生活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场诺奖风波牵出四十年的复杂往事:女性作者在文学创作中难以跨越的时代鸿沟、裹挟着秘密与牺牲的往事。上一秒争吵下一秒为了新的外孙相拥而泣,一刻在撕破脸的大吵临终说爱着你的还是枕边人。空白的笔记本,前行的飞机,穷尽一生付出的“贤妻”终于有了新的篇章等待翻开。Glenn Close一如既往无懈可击的表演之外,只出现一场的Elizabeth McGovern和Christian Slater也是惊喜。
飞机上看的第一部 觉得又工业又有趣
就算格伦的表演被这个平庸乏味的剧本拖累 但把嘎嘎吊起来打到哭依旧绰绰有余
倒是觉得并非一定差在导演,而在于剧本本身打造得不够圆润。当然再差也算是无功无过的级别,加上表演,片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部更配叫你能原谅我吗?不得奥斯卡女主,让人遗憾。
2.5 看过45周年,再看这个,各种无聊。角色给格伦发挥的空间也不大
一通电话引发的血案。
多好的一个故事啊。跟演技没有任何关系。傻逼糟老头和傻逼天才女,绝配。人生很长,不忘初心很重要。要认清枕边人更要认清自己,要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放下我执,勇敢去面对和承担一切代价与后果。每一对夫妻都是合作者,孩子总是令人操心的东西,巨大谎言掩盖下的辉煌依然好过一世平庸。
老戏骨的演技真的是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啊,差一点儿就要被蛊惑了,还好我定力强。但还是愿意送格伦奶奶一座奥斯卡,让她在讲获奖感言的时候再蛊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