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one好莱坞向来有对混蛋温情脉脉的传统。
远的如尼古拉斯凯奇的战争之王,近的如希斯莱杰的黑暗骑士。
每一部看完似乎都会让人有大彻大悟的感觉,或者更通俗点的说像是头被人硬摁到抽水马桶里之后还被反复按冲水的开关,再被提起来吼道:这就是事实。
昆汀在这部片子里几乎把这个事情做绝后了,不久之前我认为比较强的是彼得杰克逊的第九区。
chapter two在这片子里,德军是人情味浓厚:看到漂亮的法国姑娘也知道跑上去泡,生了孩子也和普通人一样欣喜若狂,客观的看到自己狙击掉300多人之后也会产生内疚,希特勒等待进场前也会因为紧张而去嚼口香糖。
当然,电影院里德国人也对狙击手屡屡把对手杀得屁滚尿流而发出阵阵疯狂的欢呼,但想想你自己在CS,真三国无双里杀出百人斩的时候脸上散发出无耻的红光,其实是一样的。
chapter three而盟军使用的手法几乎是骇人听闻的,当然,战争时代有个词叫做心理战,用极端残酷的手法杀人往往能把对手吓傻。
他们最重要的作用是树立了一个盟军极端不守信用的骗子形象:那个刚当上爸爸的人,那个想投降捞资本的人,那个去关门的人。
chapter four对正义宣传过多过滥的时候,吸引眼球的最好办法就是歌颂魔鬼。
当然我不准备说这么做无耻,虽然这确实无耻。
当我们猛然间发现我们一直认为理所应当的历史里,有着无数肮脏的角落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进精神病院,小部分人会对世界不再信任,只有极少的人会坦然接受。
为了让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能够心安理得的过好每一天,胜利者往往会把历史写得淡而又淡。
在这份淡而又淡的历史里,有着一些穷极无聊的人试图挖掘那些角落,并展现给世人。
告诉大家其实历史比你们想象得更可怕。
然而大部分人的反应是:wow,but who cares?
这电影就好像昆汀的其他电影一样,有趣,精彩,节奏快。
但给我触动最大的是苏珊娜和费德里克那条线。
一直没对苏珊娜有多大感觉,只觉得她还挺靓的,但比较无趣。
相比之下,一直处于追求状态的费德里克就显得比较可爱了,一直恭敬有礼,即使自己已经身份显赫了。
在结尾处,这两人给我的感觉则是180度大调转。
首先说费德里克,在他推开要关上门的苏珊娜时,他的霸道和自私都显露了出来。
霸道和自私,对我来说分为两种,恶意的,和可接受的,我觉得他的属于恶意的。
他对苏珊娜是没有多少爱的,或许有一点,但很少。
他所做的更是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
it makes me feel sick. 回过头看,他的恶心暴露之前也是有伏笔的,就是“邀请”苏珊娜去吃饭那段。
再说苏珊娜。
首先我觉得她很聪明,比如她装得非常到位,让费德里克去关门,一下子把他给蒙住了。
如果是不动感情的较量,苏珊娜很可能是胜利的一方。
然而当背景音乐想起,她的心也开始动摇了。
在她去扶费德里克的时候,我一刹那曾想到要小心,但是更多的是期望他们可以跨越界限真的在一起。
然而昆汀冲着我这种天真的想法开了枪。
看到苏珊娜中枪时绝美的画面,她不再是那个角色,而是一个女性的代表。
一个幻想的破灭。
我不知道当时的费德里克是怎么想的,但这或许是他本能的动作。
或许说这个片段很好的体现了男的和女的的差别可能有些以偏概全,但起码是两种人的差别,两种思考方式的差别。
费德里克最后的一枪也有犹豫,也有坚定。
最后俩人死了,其实也不错。
本来love和death就是有些相似的。
现在,我觉得苏珊娜之前梳妆打扮的情节完全就是为这一幕做准备的。
她倒下去时,我是被深深感动的,就是全身发麻,夺眶而出的感觉 我的想法,能被写出的已经记录在上了,写不出来的,就只能永远跟这部电影在一起了
故事讲述的是纳粹对犹太人惨无人道的杀害和犹太人的反抗。
人们对于纳粹的憎恨但又无能为力反抗,只能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侵略。
在这过程也有很多犹太人奋起反抗,开始了反抗纳粹的斗争。
在第一章的故事里,纳粹的兰塔上校去了法国的一个养牛场。
纳粹怀疑那里有犹太人,于是去了藏匿犹太人的家里,纳粹用家人威胁男主人交出犹太人。
最后,无奈之下将犹太人的藏身之处告诉了纳粹。
无耻混蛋,到最后说的是那个精通几国语言表面上温文尔雅实质上心狠手辣的投机分子,他不但逃脱了他应得的惩罚而且还要要求别人以对待英雄的态度来对待他。
问题在于,昆丁讲的这个事是个实实在在的处境,这样的人智商很高,受过高等教育,有艺术造诣,懂生活,唯独没有人性…… 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中会比比皆是,(因为现代人道德伦理边界愈发模糊含混?
)不单中国有,也不单美国有。
昆丁用漫画化的方式来处理了整个故事框架,又在结尾很嬉皮地意淫了一把。
我在智商比较低、学历比较低、完全不懂艺术和生活的情况下,很窝囊地觉得确实应该给这样的无耻混蛋整个标记,即使这个下流胚最后真的成为了人所共知的英雄,拥有了票子和房子。
这样我就可以指着这个标记对我的亲人和朋友,还有那些信赖我的人说:这个人,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人。
然而这并非是一个完全漫画化的故事,电影开头一场的心理审讯和中间一场两个年轻人爱恨交织的对射,是昆丁人文情愫的折射,其他类型片的导演也许要花很长的篇幅来渲染,这种渲染也许在昆丁看来要么过时了要么是滥情。
很多人都说上校演技高超,这点我完全同意,不过我觉得也不能够忽略了那个饰演父亲的配角,从冷静到沉默到不安到泪如雨下,这种精湛的表演能力,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二战期间,一小队由犹太人组成的盟军士兵(绰号“无耻混蛋”)被空投到纳粹后方,他们的任务非常直接——虐杀纳粹。
以各种残暴的手段——包括用棒球棍将人直接打死,割掉敌人的头皮等——在德国军队中散布恐怖。
他们不仅不可思议地在敌人后方活了下来,而且事实上,他们做得如此出色,以致希特勒都对他们有所耳闻且为此大为光火。
最后,他们参加了一次刺杀希特勒的行动,你绝想不到的是,刺杀成功了!
希特勒和他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被烧死在一个巴黎的电影院里,于是二战1944年就提前结束了!
纯粹的胡说八道!
这是篡改历史!
如果有人一边援引历史,一边这样义愤填膺地指出,那么实际上关于这部电影他等于什么也说。
很明显,这部电影不会比《低俗小说》跟二战的历史有更多的关系。
塔伦蒂诺一向以颠覆电影类型,创新电影叙事形式著称,《无耻混蛋》延续了他一贯黑色暴力的风格,在叙事上,或许因加入了过长的对话而显得拖沓,但那些精心设计的对话场面以其强大的心理张力和演员的精湛表演而凸显出来,自成一体。
对于所有昆汀的粉丝来说,这些便已足够,普通观众却总不免要追问电影到底讲得是什么!
“what the hell is it about?”罗杰·艾伯特影评中的这句话道出了普通观众的心理。
对此,我要给出一个直接的答案:《无耻混蛋》是关于电影的电影。
在这部电影里,人们谈论着电影,欣赏着电影,甚至拍摄了一部电影(尽管是一部纳粹宣传片),电影中至少三个重要角色从事的是与电影相关的职业(如果戈贝尔博士和那位只露了一下面的德国著名演员Emil Jannings不算的话):在巴黎经营着一家电影院的犹太孤女Shosanna,电影批评家Hicox上尉,还有德国电影明星Hammersmark小姐。
电影中随处可见对影史的重温和对经典电影的戏仿、致敬。
这就像是塔伦蒂诺所做的一个关于电影的白日梦:只有在电影中,犹太人才有可能反过来虐杀德国人,也只有在电影中,二战才可能结束于1944年,且结束于一家电影院里。
六十年代出生的塔伦蒂诺尽管较之“电影小子”(斯皮尔伯格、卢卡奇、斯科塞斯等人)——美国最早一代学院派电影人来说属于晚辈,他却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电影教育。
他在曼哈顿的著名音像店Video Archives里做营业员期间,观摩了大量电影,在一家私人表演学校学了基本表演技巧,他的电影知识和技巧都来自个人的积累和琢磨,他最初展露头角的地方也不是好莱坞,而是像圣丹斯这样的独立电影节。
较之学院派的严谨和理论功底,昆汀这样的“业余爱好者”更容易培养出一种非理性的“电影崇拜”。
对电影的狂热激情使他更自觉地去革新电影的技法和语言,也使他倾向于把电影看做万能的——哪怕改写历史。
在《无耻混蛋》中,我们仿佛看到昆汀在和学院派较劲:尽管没受过正规的电影教育,但他并不比学院派缺少对电影史和电影技术的了解。
Shosanna的电影院第一天放映的是德国默片时代著名导演G.W.Pabst的《White Hell of Pitz Palu》,这部拍摄于1929年的德国高山电影(mountain film)由Leni Riefenstahl主演,Riefenstahl与第三帝国的关系自然早已众所周知。
第二天,Shosanna在招牌上换上了亨利·乔治·克鲁佐导演的《乌鸦》(Le Corbeau),这部由克鲁佐和德国在法建立的大陆电影公司合作拍摄的电影是法国影史上最具争议的作品之一,战后,克鲁佐还因此被禁影两年。
后来,我们在电影院里还看到了克鲁佐的另一部电影《L'Assassin habite... au 21》的海报。
简单的几个细节,就将敌占时期的法国电影环境表现了出来:到1944年,法国的大部分电影院已经只能放映德国电影了,或者就是像《乌鸦》这样由德国公司投资,法国导演拍摄的电影。
除了法国电影,当时德国电影的情况也在片中被人提及。
Hicox上尉本人就是一名德国电影专家,在被派往法国执行Operation Kino(电影院行动)之前,Ed Fenech将军让他解释“戈贝尔领导下的乌发电影公司(UFA)”,一旁的丘吉尔则问他戈贝尔在德国电影中的地位是不是和好莱坞的传奇制片人路易斯·梅耶相似,Hicox表示,梅耶还不够格,合适的比较对象是大卫·塞尔兹尼克,戈贝尔的目标是以他的纳粹宣传片来替代二十年代的“犹太知识分子德国电影”。
这些内容,看过克拉考尔的《从卡里加利到希特勒》和相关研究的影迷自然不会陌生。
而塔伦蒂诺在此处的提及,在情节上几乎不具功能,唯一的目的就是展示他对电影史的熟悉和对电影的热爱——他要以这些为素材来制作一部电影。
在电影的技术方面,昆汀也做了不少文章,除了插入的那段具有剧情作用的解释35毫米硝酸盐胶片多么易燃烧的短片之外,Shosanna和她的黑人男友拍的那段“犹太人复仇”的短片也制作得一丝不苟。
那部短片是用便携式摄影机拍摄的,这种摄影机不具备录音功能,因此Shosanna的声音是用录音机同步录制的,于是便产生了将音轨加到胶片上的问题,同时冲印胶片的过程需要复杂的技术条件,一般电影院是不具备的。
当然,为了叙事的简洁,导演当然也可以完全忽略些问题,而昆汀没有,他插入了Shosanna和男友用暴力逼迫别人为他们做这两项工作的过程。
最后,制成的短片与戈贝尔拍的电影如何被剪辑到一起的过程也以特写镜头完整地展示出来,很显然,塔伦蒂诺很陶醉于此——展示制作电影的过程。
如果仅凭以上论述就断言这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电影在《无耻混蛋》中发挥的功能远不止此。
除了营造人物活动的真实环境,电影本身至少还具有以下这些功能:推动剧情、刻画人物和制造画面奇观。
从大的方面来说,整部电影的主要情节就是纳粹拍摄的宣传片《国家的荣耀》在Shosanna的影院首映时的刺杀行动,电影自然不可缺席。
细节上,当Hicox上尉扮成的党卫军军官因为口音问题被纳粹怀疑时,他借的是《White Hell of Pitz Palu》这部电影来扯谎,称自己来自Pitz Palu,家人和他都被拍进过这部电影。
又是一部电影制造了剧情的跌宕起伏。
刻画人物方面,德国的战争英雄Fredrick Zoller第一次在电影院遇到Shosanna,他们谈的就是电影。
Zoller说他从来更喜欢Max Linder超过卓别林,遗憾的是Linder从没演过一部像《寻子遇仙记》(The Kids)那样好的电影,里面那段追逐戏实在是太棒了。
能够欣赏卓别林电影的人你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战争罪犯,哪怕他只欣赏一部。
Zoller尽管是德国的战争英雄,但他却是个“非典型纳粹”,在他骨子里有着英雄主义和浪漫的一面,但属于纳粹范型的凶残和妄自尊大一面也有流露。
所以,我们看到尽管他喜欢《寻子遇仙记》,但他喜欢的不是卓别林的深情和人性,而是电影中的追逐部分。
Zoller性格的复杂性在后面他观看根据自己的事迹拍摄的《国家的荣耀》时也有流露,面对电影中残酷的杀戮场面,尽管那是他的亲身经历,Zoller却感到很不安,频频摇头。
在英雄主义的激情退却之后,他似乎感到了画面上的残忍。
而“典型纳粹”的反应(比如希特勒和戈贝尔)是对着画面露出狂喜的笑容。
电影的最后,当纳粹的宣传片突然中断,电影屏幕上出现一张Shosanna巨大的脸对着台下的纳粹喊道,“you're going to die”,同时她的黑人男友点燃屏幕后面几百卷35毫米硝酸盐胶片时,电影展现了异乎寻常的画面冲击力。
当火焰沿着屏幕下端急速蔓延,观众仿佛和台下的纳粹一样,混淆了电影和现实的区别,陷身于恶魔般的电影院。
当几乎一切都已烧尽时,放映机仍旧把Shosanna的脸投到滚滚的浓烟上,空气中回荡着她疯狂的笑声,就像真正的恶魔现身了一样。
而所有这些画面效果,都是借助电影的衍生物——电影院、放映机和屏幕完成的。
作为塔伦蒂诺风格的一部分,《无耻混蛋》从未忘记把自己看作电影传统的延伸。
片名(Inglourious Basterds,故意拼错了一个字母)来自1978年的意大利B级片《戴罪立功》(Quel.Maledetto.Treno.Blindato,英文片名Inglorious Basterds),故事讲的颇似著名战争电影《十二金刚》(The Dirty Dozen)的犹太版本。
片头那一段 Ennio Morricone作曲的口哨声一下子仿佛把我们带到了瑟吉欧·莱昂内的西部片里。
布拉德·皮特演的Lt. Aldo Raine则是向美国著名演员Aldo Ray致敬,该人物模型即来自Ray所主演的一系列战争电影。
当皮特一行冒充意大利人跟随Hammersmark小姐来到Shosanna的电影院时,他们的表演模仿了美国著名的家庭喜剧The Max Brothers……导演以自己的作品像前辈导演致敬是常见的事,但当这种致敬达到一定数量,成为一种借鉴和深化电影内涵的关键因素时,便具有了美学价值。
它们颇类似于T.S.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提到的“碎片”。
尽管塔伦蒂诺对这一理论的实践尚处于初步阶段,他对电影传统“碎片”的摘取也出自一种影迷般的兴趣,传统在他电影中起作用的方式无外乎戏仿和拼贴等方式,他却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自觉”。
《无耻混蛋》从电影史中提取人物和范型,讲的是与真实历史无关,却与电影和电影史有关的故事,其画面和美学效果的取得也离不开电影及其衍生物,是一部不折不扣关于电影的电影。
《无耻混蛋》主要给人的体验是一种暴力的娱乐和心理紧张的宣泄,此外无他。
但它的娱乐似乎以消解二战时犹太人的苦难为代价。
为此,知识分子趣味十足的《纽约客》的影评人David Denby 指责塔伦蒂诺逃避道德责任,“像一个青少年一样做着白日梦。
”不错,这部电影确实是一个关于电影的白日梦,它自始至终就与电影之外的世界无关,它指向自身。
电影大导演中,有像黑泽明、伯格曼这样关心历史、价值、永恒等问题的智者,也有像布列松、小津这样将宗教、哲学和电影风格完美地熔为一炉的大艺术家。
而塔伦蒂诺则比较接近于希区柯克,他以往作品(《落水狗》、《低俗小说》)中的社会性、道德性不会超过希区柯克电影中那些隐晦隐喻的水平,他同希区柯克一样所真正关心的只是电影能在观众那里取得的效果。
正如《纽约时报》的影评人MANOHLA DARGIS所说,“他严肃对待的不是历史,而是电影自身,对塔伦蒂诺来说,唯一在乎只是电影制作本身。
”电影中缺乏道德和社会价值,这也许是一个遗憾,却绝不是一个错误。
今天昆汀已经是一个国际知名的导演,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对电影怀着狂热之爱的人,一个超级影迷,他怀着“拜物”似的兴趣对待关于电影的一切。
以他对电影的爱,他拍了这部电影,把它献给能够分享这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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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汀·塔伦蒂诺是一位善于进行后现代创作的导演,这一点,早已众所周知。
碎片、去中心、拼贴、迷影,这些无比贴切地概括昆汀的影像与叙事特征的词汇,直接来源于对后现代性的研究。
《无耻混蛋》是一部非常直白的后现代电影,它以最精致的建构——影像和叙事结构,反对了宏大叙事对历史,尤其是对战争历史的建构。
它无数次将矛头对准“话语被建构”的普遍性,在故事的最后,政治叙事试图对个人复仇与政治阴谋进行遮盖,同时却遭到这二者的反噬。
如果说在后现代电影经典文本《低俗小说》中,昆汀的创作还仅仅是个人趣味中具有后现代特征,《无耻混蛋》则绝对是昆汀极为自觉地后现代自指。
一、战争,还是现代性下的人间地狱?
现代性开始于启蒙理性,面对宗教与封建势力,强调人本身的价值、赞美人通过自觉的理性行为实现人的价值,这一观念在16世纪给予宗教压迫和封建剥削以最彻底的颠覆。
但理性很快驶向逻辑霸权的道路,对单链条因果逻辑下“理性”的绝对推崇贬斥了情感、道德,人性以最理智面目出现时,恰恰是反人性的。
面对二战,我们除了说德国纳粹的崛起彻底戳破了现代性的神话,是否还能从中看到更细节的东西?
二战多么完美地体现出了现代性啊。
这一点无关武器和军事战略的发展,虽然它们同样关乎由理性直接决定的“工具化”。
针对《无耻混蛋》,我想说的是二战中被大量运用的工具化宣传。
二、反历史建构的双重结构如果我们将工具化宣传定义为一种自觉地意义建构,这种建构以被曝光的形式,存在于《无耻混蛋》全片。
虽然人人都能从叙事上看出昆汀对历史的戏说和“改写”,但他将这种“反历史”的手法——我更愿意称之为反权威、反宏大叙事——散布在影片各处,并最终连结成一个紧密的整体。
昆汀的一种表达方式是对宏大叙事意义建构的细节揭露,它们是关于战争、立足于国家和二元意识形态上的,全部都体现为某种政治立场上的宣传手段。
昆汀指明了这些意义建构,同时通过对建构过程的披露,实现了对“腹语式”意识形态建构的颠覆。
在希特勒办公室这场戏中,昆汀利用镜头调度十分巧妙地完成了这一过程,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在这场戏中,有三个主要机位。
交代空间结构的镜头处在办公室天花板的一角(这里我们不考虑CGI和搭景),我们称它为镜头A。
为叙事服务跟进希特勒与两位军官对话的镜头B和C,位于希特勒、军官之间,BC的位置和它们的拍摄方向遵循常规的轴线原则,以及由A确定的方位。
轴线确定在希特勒与军官之间,ABC皆位于轴线的同一侧虽然A和B、C的景别差距非常大,但这三个机位共同圈定了叙事主场所的范围。
然而,这里还有一个机位E,完全脱离出由A、B、C确定的叙事场,它位于希特勒和军官之间,但拍摄方向与其它镜头完全相反。
这个景深镜头的前景是希特勒、后景是希特勒的画像——A、B、C 确定的叙事空间中不存在的画像。
A中只有明亮庄严的大厅和一张纳粹侵略地图,E则是画像简单地说,E是ABC整体的反打镜头。
它的意义,自然也不是参与具体叙事,而是象征。
当然,所有观众都能从景深意义上看出E的讽刺性:气急败坏的希特勒与后景处他伟岸的形象构成明显对比。
但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远不是这种浅显对比。
昆汀更进一步显露了自己的意图——在这个镜头中放入了“画师”形象。
此时,画像不仅仅是一个与焦虑的希特勒本人形成对比的形象,它不是“画像”,而是“正在被建构的一个虚假形象”。
一幅伟人像,只能衬托伟人本体的可笑与滑稽,正如它在大多数电影里的功能。
“正在形成的画像”却将镜头的表意重点引向自身——一个虚假的、与事实错位的具体形象正在被建构。
画像是希特勒及德国纳粹巩固自己政权的手段,戈培尔拍摄的电影《民族的英雄》以及纳粹官方对首映礼的重视,全都是在宣传上进行意义建构。
考虑一下此时愤怒的希特勒在说什么:为了证明他们不是鬼魂,抓住他们,我要把他们的尸体挂在埃菲尔铁塔上——这种手段难道是泄愤吗?
这是对Basterds幽灵的摧毁、对恐惧的摧毁、对纳粹力量的宣示,仍然是一种建构。
我们都知道,纳粹德国对宣传力量有多么看重,又是如何深谙宣传手段的工具意义,但同盟国们一点也不落后——至少是在《无耻混蛋》中。
在影片第二幕,也即Basterds出场时,队长说明了这个小队的意义:
Basterds不是抵抗军式的游击队,对于进行无差别攻击的Basterds,打击纳粹军事占领行动完全不是他们的目标。
投放他们的意义是投放恐惧、打造幽灵、散播纳粹的末世气氛,因此他们的行动也具有高度象征性特点——割头皮。
Basterds,就是同盟国进行建构行动的执行小队。
由纳粹士兵讲述引发的闪回,极其精彩地重现了一场Basterds打造幽灵神话的运作细节,在这一段落中,他们分工明确、恐吓技巧娴熟、战略手段扎实。
这一场戏强烈的节奏感和视听运用的丰满都具有鲜明的作者特征,同时,在结构上它实际是希特勒办公室的附属场景,由列兵回忆来结构这一Basterds段落。
办公室场景对这一段落的结构方式,体现出了昆汀将纳粹的建构行动与Baterds的建构行动进行并置的意图。
列兵陈述的办公室场景没有选择与上一场戏共同的轴线布置。
虽然场景相同,但在列兵描述Basterds时昆汀设置的是完全相反的一套镜头——由E确定的空间范围。
由此,希特勒那幅正在打造的画像,与Basterds的行动细节形成了明确的并置关系——希特勒和Basterds在进行象征界层面的对抗。
与ABC完全相反的轴线方位除了在镜头语言、台词层面进行对二元势力意识形态建构的确指,昆汀更进一步在叙事上明确了他“反宏大叙事”的思路。
《无耻混蛋》叙事的核心事件是“电影院行动”,这场行动却是复式形态的,即分为盟军的行动和Shosanna的行动。
前者是国家层面的战争叙事,是会被书写到战争史中的表征层面的行动,而Shossana的个人复仇行动,注定会被宏大叙事遮盖、掩藏。
但《无耻混蛋》对宏大叙事进行颠覆,借此恢复个体叙事在核心事件中的绝对意义。
“电影院行动”实际是由Shosanna完成的,虽然Basterds的确在此之外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击杀戈培尔和希特勒),但其中有一个巨大的悖论,Basterds任务的完成完全建立在一场政治交易的阴谋之上——“犹太猎手”Hans为换取政治利益包庇了这场行动。
昆汀再次指向了国家、战争叙述背后的动机和潜在的复杂性,宏大叙事被颠覆、被揭露出其政治阴谋底色,而只有Shosanna个人意义上的复仇行动,才是完整的、纯粹的,而且是决定性的。
回顾全片,我们也能发现,Shosanna这条故事线,是唯一不涉及自觉意义建构的部分。
值得注意的是,《无耻混蛋》也绝没有再建立宏大叙事、个体叙事之间绝对、静止、封闭的二元结构,Basterds被赋予了意识形态建构工具以外的复杂性——从一开始,Basterds的犹太种族构成就显示他们的行动同时也可能成为个体复仇。
故事结尾,上尉对军事命令的违背、解构,以及他刻画纳粹符号的行动,都是对Basterds作为政治工具身份的打破。
有印第安血统和印第安行事风格的上尉,在个体意义上,阻断了“意义建构”流动、转变、多层置换的特点,通过刻刀,他刻下了无法被脱掉的纳粹制服,这是一个与具体身份相对应的稳定形象,而不是被悬空的意义建构。
《无耻混蛋》英文原名Inglourios Basterds中的形容词Inglourious,即是glorious的否定形式。
Glorious,荣耀的、光荣的、令人称道的,这是成为历史表象的宏大叙事的象征,如此说来,《无耻混蛋》的主题,必定是inglorious。
《无耻混蛋》作为一部典型的后现代文本,呈现出多元、多义、碎片化的特点,电影本身具有非常非常丰富的混杂元素。
对于这样的文本,如果不是从“后现代”特征进行概念上的总括,要在具体层面将它描述为结构严整、意义明确的文本几乎是不可能的,本文也无意这样做。
这篇文章只选取了一个具体角度对影片进行分析,其中,放弃了许多我在观影过程中发现的令人激动、惊奇的小细节,因为它们与文章的观点无关,也不应该被揉进这一观点之中。
本文的成文,完全源自昆汀在影片中放置的一个小小元素:
Shosanna办公室里,Hans身后那幅三联式海报这张海报,是一本名为《恋物与好奇》书的封面,这本书首次出版于1990s年代,故而在我看来是影片中极不和谐的一个元素,自然也就引起了好奇。
《恋物与好奇》首版封面,已有中译本事实上,第一次观影时,在注意到这张海报之前,我仅仅关注到了“希特勒画像”的反建构特点。
《恋物与好奇》的核心观点是通过好奇心的指引,自发探索文化现象(作品)背后的建构细节,打破恋物,从而实现反建构效果。
正是通过这本书,我整理出了本文主要思路。
如果对这本书有兴趣,在电影《春风秋雨》的条目下我转载过这本书的节选《[转]劳拉穆尔维对Imitation of life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分析》,也许可以借此具体理解《恋物与好奇》作者的思路。
另外,关于本文提到的上尉的印第安风格,可参考开寅发布在公众号“虹膜”上文章《昆汀最被过誉的影片,今天来揭个底》,本文对“印第安”的观点直接建立在这篇文章对《无耻混蛋》西部片风格的分析之上。
SDMS评分:94分平安夜一个人待在家里,在《玛丽与马克思》和《无耻混蛋》之间犹豫了半小时之后,我选择了后者。
把《无耻混蛋》看完已经2点多钟,发现不写点什么,实在是难以入睡。
昆丁·塔伦蒂诺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邪的导演,从录像带出租店里摸爬滚打出来,没完没了的话痨和淋漓尽致的伤残镜头是他忽悠全世界的两大绝活。
在《低俗小说》之后,看了《杀死比尔》再看了《死亡证据》,我想,这个导演也就这样了,掐着自己的肾上腺拍东西,跑进疯人院要一些剧本创作的灵感。
所以,我真的以为《无耻混蛋》会是一部讲一群流氓是怎么虐待纳粹的泄愤电影。
尤其是当史提格割头皮,唐尼提着棒球棍敲碎了一个纳粹长官的脑袋的时候,我心里还说呢,果然开始肆虐了。
然而在两个半小时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昆丁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大师了。
这部电影完全是用一种极为强劲的表演张力在吸引着观众,这种气势从开篇的第一场戏就弥漫在每个演员的一颦一笑中。
《无耻混蛋》在宣传的时候,一直是把布莱德彼特作为主角,实际上,在这部电影中,彼特除了歪着嘴说几句带有浓重田纳西口音的英语之外,并没有太多亮点。
而那支招摇过市的恶棍部队其实也没怎么发挥作用,什么棒球棍唐尼,纳粹杀手史提格,都跟走秀一样出来一下子就歇菜了。
所有的重墨都描在了那些一丝不苟到变态的纳粹身上。
饰演汉斯·兰道的克里斯托弗·沃茨绝对是一个天才,他那种张弛有度的念白节奏,把一个心思慎密、老奸巨猾的犹太猎手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以前大部分的时候,我总是认为昆丁的对白是一种为了追求风格而有意为之的东拉西扯,说一个段子,念一段圣经,就像好多人写文章喜欢学钱钟书老人家掉书袋一样,学得不三不四、人模狗样的。
而在《无耻混蛋》中,昆丁的话痨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他用汉斯·兰道和盖世太保两个角色不断地说明着一个问题——话痨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话痨在气氛营造中遁于无形。
整部电影最出彩的几次个人表演,在我看来,一次是汉斯·兰道在奶农家里讲人们为什么讨厌老鼠的段子,一次是汉斯·兰道说吃酥必须要等奶油,一次是盖世太保猜金刚……当然其他还有好多精彩的对手戏,像戈培尔受到希魔赞赏之后感动而泣等等,我也难以一一赘述,更难以用我浅薄的文字来还原那些演员们堪称伟大的表演。
其实,仔细回想不难发现,这些精彩桥段的背后都是有一个套路:那就是对话双方一个努力掩饰,一个捕风捉影。
正因为话不能挑明了讲,所以昆丁的拐弯抹角的对白才格外显得对路,而那种过关或败露的基本悬念也足够把观众的心吊到嗓子眼。
昆丁对于血腥的把握,一直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这次也果然是高手下厨,咸淡适中,那场酒吧里的群射戏,激烈的火花,绽开的血肉,再加上几道刀光,让人看得无比销魂;再到苏珊娜和德国英雄互射的时候,美女胸前的枪口就像蝴蝶展翅一样美妙;而最后唐尼把希特勒射成马蜂窝的镜头,也让人在电影尾声重温了一次昆丁式的变态。
如果要说《无耻混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那就是这个故事本身缺乏一气呵成的连贯性,不过昆丁自己已经像章回体小说一样把它分成五段了。
这个做法有效地掩饰了段落与段落之间在承接上的僵硬和死板。
而如果把每一段戏都单拎出来赏析的话,那再挑剔的观众我觉得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结尾处,当彼特再一次把纳粹符号刻在敌人额头上后,在彼特身边的战友赞赏他刀功精进,而彼特自己也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的旷世之作”。
这句对白放在最后,显然是昆丁·塔伦蒂诺等不及外界的赞誉,先自封“旷世之作”陶醉起来。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那些纳粹的奸诈,那些恶棍部队的残暴,那些双重间谍连缴械的孩子他爸都要射杀的冷血,其实都是为了完成他们各自的使命,都是一本正经和天经地义的,而真正要说谁无耻,谁混蛋,其实就是昆丁他自己。
我是个骗子,打小就爱撒谎聊皮儿,学校收书费,我跟家里多要两块,吃烤串就汽水;考试砸了锅,老师叫家长往卷子上签名,我照猫画虎,签我爸名往上交;放学不回家,说老师补课,其实牵小女友的手逛大街玩;考试作弊,阳奉阴违,惹祸往别人身上赖,不堪回首的往事,缺德事一件接一件。
其实都是正经人家孩子,都受过诚实教育,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天生混蛋,撒一回谎,也羞愧,也彷徨,不到万不得已,谁能豁出来自个干这下三滥的勾当,别说八荣八耻人人有责,就想想撒谎时上煎下烤的架势,小脸通红,心砰砰跳,一捏手掌心全是汗。
其实我想说的是,撒谎这事实在太刺激,太爽了,谁都无法拒绝,撒谎前灵光乍现,恶从胆边生,都觉得自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与人对质时血脉泵张,心率过速,表面上还得若无其事巧舌如簧,结局非此即彼,不幸被戳穿的,灵魂出窍,万念俱灰,蹦极跳伞不过如此,真能把一场谎圆下来的,大梦初醒,长舒胸抑,比桑拿浴马杀鸡还爽。
这世界最刺激那些事都跟撒谎有关,人人趋之若鹜,赌博,军事,还有政治,都靠骗术的高下论功行赏,上至官场商场战场职场,下至扑克麻将杀人游戏,摆明了你骗我,我骗你,鸡鸣狗盗各显神通,技巧好的,心有千千结,扯出天大的谎来,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名利双收,技巧差的,禁不起一次折腾,大汗淋漓,破绽百出,输钱又输人。
所以说撒谎这回事,骗得失败才叫骗子,黔驴技穷露出马脚,既给人造成了危险,又侮辱了群众的智商,骗子过街,人人喊打,而骗得高明则是另一回事,卓越的骗术是一门艺术,整出骗局天衣无缝匪夷所思,骗人恍若隔世,骗人心花怒放,叫人意犹未尽,咂咂嘴觉得不够,受骗上瘾,被骗过一次还想上当受骗,这样的骗子通常被人尊为大师。
作为大师中的大师,死骗子中的死骗子,昆丁早已习惯了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顶礼膜拜,他抖个包袱,满堂喝彩,耍个鬼把戏,一座皆惊,辈分混到这份上,搬出个粪球都有人前呼后拥,骗术次次得手,从不走空,昆丁躲在暗处,一脸坏笑,又满腔寂寞,于是他闲得蛋疼,干脆炮制出一篇《无耻混蛋》,告诉观众,也告诉自己,孙子,别装了,都知道你就是个骗子。
《无耻混蛋》到底在讲什么,依我看,讲的不是二战,讲的不是历史,讲的其实就是骗子那些事,影片刚开一场,一位法国骗子就粉墨登场,看他心定神闲的架势,又洗脸又抽烟,一脸的爱谁谁,一脸的问心无愧,长得就跟诚实本人似的,照说这演技真不赖,少算也得练过两年,搁咱普通人还真就看不出个子午卯酉,可惜小骗子遇上了祖师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汉斯兰达上校抻出个巨型烟斗出来,我当场笑喷,装,叫你装,瞧你那揍性,这回傻了吧。
果然,骗子精神崩溃,失声痛哭,可怜了地板下藏的一家犹太人,遇人不淑,所托非人,要找你们也找个骗术过硬的。
昆丁尽情享受着看破与戳穿之间的快乐,对于一场骗局来说,掐头去尾,唯有这中间东西最好,最有嚼头。
陪着假模假式的孙子们,昆丁玩到尽兴,提供给他们一个尽情表现的舞台,洞若观火,不动声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装,接着装,于是他顾左右而言其他,猫抓耗子,欲擒故纵,扮猪吃虎,请君入瓮,变着法把骗子往绝路上赶,道越走越窄,坡越爬越陡,孙子被玩到溜溜转,直到脚踩在悬崖边上,沙粒滑落,一望无底,惊觉走投无路,形如困兽,剑拔弩张,要么精神崩溃自投罗网,要么恼羞成怒殊死一搏,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血肉横飞,乾坤挪移,命运流转,皆在一念之间。
开场的章节奠定了全片的基调,接下来,号称精通德语的骗子败于自己蹩脚的发音,貌美如花的女演员在上校兜里摸到那只要你命三千的高跟鞋,复仇心切的苏珊娜与列兵相互抵消,自以为技高一筹骗得了战后人民的汉斯兰达,作为影片骗术最高的终极人物,额头被刻上纳粹的图腾。
整出《无耻混蛋》,讲的无非就是同一件事,所有谎言终归会被戳穿,所有骗局终究会败露,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每个骗子都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瞒天过海,因势利导,自以为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自己想要的那个角色,但昆丁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孙子,有我在,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于是昆丁假借中尉奥尔多的手,拎把片刀,一脸坏笑,问每个拣了条命的纳粹,你会脱下这身军服么,当然会脱下,所以我会给你一个脱不掉的标志,昆丁也在用电影问每一个人,你会装成那个不是你自己的人么,当然,所以我要把你们都找出来,你是装的,你也是,还有你,统统都是,鉴定完毕。
昆丁一直在怀疑,他怀疑忠厚的外表下是否包藏祸心,他怀疑光鲜的衣装下是否有一具不堪的肉体,他怀疑道德公理,怀疑金科玉律,怀疑科学,怀疑历史,他怀疑每一件将人限制在条条框框里的规律。
于是,昆丁告诉世界,我不相信,他让每一位努力装扮的骗子不得善终,让每一出精心设计的骗局破绽百出,让希特勒戈培尔死在想象中而非记忆里,让眼见为实的虚构驱逐口说无凭的史实,他颠覆了所谓的传统,恶搞了所谓的历史,他在《无耻混蛋》的工作,就是猛一把扯下看似正确的遮羞布,把装模作样赤裸裸地暴露于世,临了还不忘蘸血割个注脚,孙子,别装了。
今年最想看两部电影,第一个李安的Taking Woodstock,另一个就是昆汀的Inglourious Basterds,其实IB的片源很早就出来了,可是整部电影英语法语德语大杂烩真是没有办法理解只能快进快进看了点片段,近日好心人终于做出字幕= =…虽然有google翻译的嫌疑但是还好了,终于看上了。
昆汀是有鲜明个人特色的导演,他的电影里总是充满黑色幽默以及嗜血的镜头,冗长又充满机智的对白以及复仇的主题。
很明显Inglourious Basterds也是一部处处充满昆式烙印的电影。
黑色幽默:影片刚开始昆汀好不容易耐下性子好好讲故事,可是好久不长,当汉斯上校拿出那个非常夸张的烟斗出现的时候影片正式步入二战故事“卡通化”的正轨。
第二章节奥多中尉的出场,第三章节苏珊娜准备火烧电影院计划的时候突然跳出纪录片来描述胶片的易燃性,各个章节中时时暴跳如雷的希特勒本身就是本片最幽默的角色(电影史上最“可爱”的希特勒),还有最后章节中用静止镜头+箭头标示德国领导人,笑点虽然没有那么密集但是每个出现的却都恰到好处。
血腥暴力:我觉得Inglourious Basterds中血腥镜头出现的特别少,血浆的应用也少了很多,但是却令人毛骨悚然。
奥多中尉一出场便告诉他的八位士兵每位都欠他一百张纳粹的头皮,于是每当有倒霉的纳粹落到这群混蛋手里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用残忍手段杀死然后剥去头皮,二是在头部为其留下永远不能抹去的纳粹印记。
话说剥头皮的过程已经“活灵活现”了最后昆汀还是不过瘾,依然把在脑门刻纳粹标志的过程生动的表现出来= =…真是个Basterds。
冗长的对白:话唠总是让人又爱又恨,这种人喜欢卖弄学识,喜欢把简单的事情以复杂不靠谱的形式表达出来,有的时候他们很可爱制造笑点,有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按快进。
这回事情发生在明显抢布拉德皮特风头的克里斯托弗•瓦尔兹身上,刚开始就听他唠唠叨叨没个玩,还让女主角家破人亡,最后还是他和皮特的长官碎碎念,最后被刻上永远不法抹去的纳粹标志,可见装逼没有好下场….复仇的主题:昆汀有复仇情结。
从落水狗低俗小说、杀死比尔系列到死亡证据,复仇总是不变的主题,血总是在为报仇而流淌。
Inglourious Basterds则是替犹太人复仇,为二战中牺牲的所有人报仇,影片有一处引起争议的地方就是昆汀没有按正史处理希特勒的死,显然自杀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昆汀在电影中篡改了历史,让包括希特勒在内的所有纳粹高官死在电影院中,这当然可以让人接受,电影不就是用来YY的么…这里也就完成了昆汀对二战的所有幻想,完成了他心中关于二战的童话故事。
一部讲战争的电影,可是没有大的战争场面,却如此动人心弦,可能只有昆汀能做到如此。
昆汀是个标准的偏执狂,据说电影中所有主角的名字都有出处,向剧院老板的角色Shosanna Dreyfus就是出自两位二战时期德国的演员的名字。
布拉德皮特的表演是比较期待的,这几年皮特真是三好生,每年都能在全世界媒体的包围之中生活的有品质又能交出精彩的表演。
Inglourious Basterds是昆汀的第六部独立指导的电影,我想他在这次的指导中已经开始运用电影中的减法,这是很难得的,而且这次又开创了战争故事的新讲法。
每次出手都能让人欲罢不能,这可能就是昆汀的魔力。
昨天看了一遍,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昆汀的作品,生怕自己没有看懂辜负的导演,今晨急忙在英文和中文的网站上翻看大家的评论 一片赞扬之声,然而细读之,莫非是溢美之词,却也说不上诸君对片子的理解比我强到哪里(当然,也可能是我只看到了些和我一样水平的,高水平都被忽略了),豆瓣中的一位女士(至少她的头像是个女孩子的模样)居然还为其中的某些桥段发出喜悦的笑声,更加让我惊讶。
思前想后,没有完全想清楚昆汀大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恕我愚钝,是要表达战争的严酷?
德国人的凶残?
人性的阴暗面?
不可完成的任务?
还是有什么隐喻,什么需要推敲的含义?
我读不出。
也罢,也许我们只是应该把这个电影作为一个故事来读,无须深究什么个中大意,但是我也看不出这个故事到底精彩在哪里,也许有些人对血腥,对痛快的杀戮和子弹横飞的场面赞叹不已(此话绝无贬损之意,喜好因人而异),但是似乎这些场面也非此片独有,水平也非此片独高。
也许有人对紧张的情节,曲折的故事兴趣昂让,我得说,无论多么曲折的故事,多么紧张的情节都要靠谱,这个片子里,开始的一章和中间的那个啤酒馆一章不错,舒缓中透出的紧张颇让人窒息,逻辑清晰到位,不错,但是那个最后章节,那个所谓的高潮却是逻辑混乱,斧凿的痕迹到处都是,完全不靠谱。
仅说一点,如果在一个敌人无备而我方有备的啤酒馆里都难以全歼敌人,且损失惨重,何以在一个理应戒备森严的剧院里(别忘了这可是德军领袖悉数在场的地方,不全城戒严就不错了),靠几个连语言都不通的莽汉就能结束战争?
德国人是混蛋,但不是笨蛋。
补充一点,前几章里,最最聪明的就是那个犹太猎手,看他打破法国农夫心理防线的方法,掌握多种语言的能力,在啤酒馆侦查的缜密就可以想象此人的不俗,何以在最后的关键一段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就算他想解决纳粹的头领,结束战争,也不用凭几个傻乎乎的美国人之手啊。
不可思议。
也许昆汀同学就是想玩个轻松的片子,类似杀死比尔(没有看过,如有理解错误,诸君见谅)一样,玩酷,不过是换个时空而异。
那么我也无话可说,小孩子看的片子不需要逻辑,大人看得片子也有许多只是为了放松心情,不管前因后果之作,那可能就不是我等闲人的评论对象了。
充满崇拜的看了这个无耻混蛋(Inglourious Basterds),电影出来时是我姐姐推荐的,说这部片子不错,其实不用她推荐我也迟早会看得,因为一直对昆汀的电影抱有极大的兴趣,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若干年前的那个低俗小说(Pulp Fiction),至今那个黑人杀手端着枪满嘴圣贤的教训那个小贼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
但是,可惜的是,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过后,发现昆汀大叔也许真的是老了。
重看,前五部作品是“痞子昆汀”当道,那从《无耻混蛋》开始则是昆汀真正进阶大师的征途。自述“一生只拍十部电影”的昆汀可不仅仅只满足于那些致敬、话痨、血浆、恋足、恶趣味这些中二式的标签,从这部电影开始,昆汀传达出一个真正的电影作者对电影的媒介属性和影像文化的严肃性思考,这种迷影式的自反性也贯穿到了昆汀的后面几部作品之中,在《好莱坞往事》中更是达到了一个高潮。回到影片本身,如果说戈培尔将电影视作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宣传和武器,用电影可以重塑人们眼中的历史,那么女主用拍电影进行二次剪辑的创作和焚烧胶卷的毁灭倾向,其实也是在述说电影作为媒介的双重性:塑造和毁灭,进而最终在“电影”中改写了历史,似乎也是在说“历史就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历史如此,电影亦如此。对于昆汀而言,迷影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不喜欢 看了一点弃了
什么狗屁。我不懂电影史,不懂犹太人的仇恨,不懂任何艺术手法。我只是纯粹的看片老百姓,到底这傻逼片要讲什么?一路血肉横飞到在希特勒身上开几十个洞就结束了。表达什么?一个中年大叔的血泪YY史?
赤裸裸的血腥完全吃不消。
看到女主角对着镜头外的纳粹大笑,简直肾上腺素爆增啊。
很诡异的一部电影 不按套路走
老子就是不喜欢这部电影,打两星都觉得多了
这种轻重的笔触来写战争和矛盾我觉得挺好的,stay humor stay cool,是非对错看客自行衡量。
其实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糊涂、糟粕、且垃圾的。(…………)个人口味问题吧,现在突然比较喜欢比较糊涂、糟粕、且垃圾的东西了。
中文字幕,英文字幕,直接听,得到的是三种不同的意思,好吧,可能它真的是部好电影,但是本片最大的语言层面,我没有充分理解,暴力美学...天...又是暴力美学
一个癫狂的导演制造出的一场二战闹剧。幽默到战争割头皮都能引发人笑料 或许是部不错的片子,或许我真的缺少娱乐精神 但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容忍把一个严肃的主题如此恶搞。而战争带来的伤害死亡一切的一切远不是在镜头下神经质的表演所能承受的
3.5 除了表达“对电影的爱”以及将“对电影的爱”翻转成极致的套路颠覆之外,其实没啥特别的东西,这也就是六十年代戈达尔《男性女性》提出的问题:只有可口可乐,没有马克思。实际上塔伦迪诺所有的电影表达都是建立在“对电影的爱”之上的与套路对话,这套游戏终有一天玩腻,就只能退休。
此篇最美的一刻就是苏珊娜和德国士兵互相残杀的一刻,太美了,尤其是配乐!ennio morricone-un amico让人想恋爱的旋律实在太美了,配合血腥画面,绝配!
当法国人不讲情义,美国人不讲人权,德国人不讲原则,英国人满脑浆糊,犹太人大开杀戒,希特勒就死了。
我只能给出两星,情节拖沓,前三章让人看得毫无头绪而最后两章的结局又太意料之中。如果没有割头皮的画面撑场面,没准我给一星。ZB饭们,白白吧
开头不错。“Waltz的漂亮表演掩盖了一堆瑕疵。” -savoy...暴力美学?没看出来……不过一直喜欢昆丁的配乐,挺拉风的……
昆汀同学越来越变态了 ,比北野武还杜琪峰。
布拉德应该去演教父前传
向来对昆汀的暴力美学不太着迷,但是这部片子的品质着实不错。喜欢的二战题材,颠覆历史,恣意而为,让一群大咖在一部爽到嗨的片子里飚戏……几场气氛十足的碟战戏紧张感营造得很棒,片中难得一对突破了阵营的情侣最后还被昆汀整得这么惨。割头皮、爆头、枪战、纵火,昆汀将鬼才展现得淋漓尽致。
影片足以炫耀的东西不够多,但是拍得不错,而且有趣的元素不少,影片更注重对白而不是紧凑的动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