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影院看陈导的作品,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港片模式了。
无论是双雄对决,还是街头枪战,闹市追车,以及兄弟情义。
仿佛8-90年代的某种香港精神的余烬。
香港电影的没落,不是电影人的江郎才尽,而是资本对影视的腐蚀与侵袭。
港人本就是大陆一代又一代不服输的【闯人】的集合,骨子里透着坚信着人定胜天的自由不羁和断了根背土离乡的随波逐流。
那些坚硬的东西在色彩斑斓的腐蚀霓虹中被刀片和子弹淬炼的尖锐而易碎,在毒品和金钱构成幻象中染的迷离而斑斓。
香港,散发着腐烂气味的下水道也是它,在摩天大楼光滑的镜面反射云层的也是它,每个人都想在这座城市中抓住梦想,却最终死在了钢筋和水泥围住的冰冷的墓碑上,人的仇恨的背面是人类的爱,在谢霆锋自杀时无奈而嘲讽的遗言是:我可以输,但我不信命。
这句话,在甄子丹饰演的警察逆光而行的背影中,弥散在枪火和鲜血的辛辣与腥咸的空气里,成为所有被命运吞噬的冤魂最悲伤的挽歌。
陈木胜导演,您的辞世之作很精彩,天国有酒,祝您一路走好。
《怒火 重案》里的近身肉搏和短兵器交接非常好看,打斗场景激烈精彩,有了甄子丹和谢霆锋的演绎,动作戏设计得很扎实又符合人设。
甄子丹饰演的阿邦为人正直,出招一般都在应招和克制之间;而阿敖的个性却阴狠偏激,招数凌厉致命,而且遇强更强、遇暴更暴,没有下限。
越是缠斗,阿敖就越疯狂暴戾,不计后果。
看阿敖所犯下的罪行,感觉他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出这口气。
第一次犯案抢劫,他就和兄弟们虐杀掉多名毒贩和八个警察,手段残暴血辣到连他的合作伙伴——毒贩区万贵都倒吸一口冷气,质问他至于杀那么多人吗?
但阿敖却更加肆无忌惮,他显然已不想所谓的长远。
人生的挫折已经演化为难以遏制的怒火,这怒火焚烧了周围,也毁灭了他自身。
第二次合作伙伴嫌他行事过于扎眼,要跟他终止合作,他直接就弄死了对方全场。
当他遇见当时靠牺牲他的前程才救出来的大富豪霍兆堂时,毫不犹豫就结果了他。
阿敖凭借着暴力和智谋,实现了自己翻身报仇的夙愿:肆意虐杀往日仇人,干掉所有看不顺眼的人,轰轰烈烈走自己的快意江湖路。
这大概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时刻,但它只存在于虚拟的电影中。
在现实生活里,被人背叛和利用乃兵家常事,绝大多数人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
《怒火》整体完成度比较高,算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港派佳作。
但是我觉得最有价值的,是它拥有一个深刻的思想内核——对体制和社会阶层敏锐的审视和深思、对人性的理解和悲悯。
阿敖年轻有为,本来是一名优秀的警察,他求进心切,反而被上司利用(上司真都是人性大师)。
上司为了讨好被绑架的大富豪霍兆堂,暗示阿敖使用极端的手段来刑讯逼供犯人,如果出事就由上司来承担责任(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职场套路呀)。
于是阿敖和他的同事们下狠手殴打逼供犯人,导致了犯人死亡。
虽然逼供出了藏匿地点,及时救出了霍兆堂,但逼供致死这件事也得有人担责,可上司却开启了利落甩锅,一口咬定跟自己无关,阿敖和其他四名同事因此锒铛入狱,前程尽毁。
这个故事上缠绕着一条清晰的社会食物链,也折射出中国式人情社会那细思极恐的凶险和复杂。
阿敖和阿邦都是这种社会秩序阶级中的一员,他们看似是执法者,其实都处在权力结构的最下层,只是上层意志的执行者;“活儿都是他们干的,光都被上司占了”。
而上司又想讨好大资本家。
大资本家手握百亿千亿重金,在社会顶层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阿邦即使刚正不阿、是个英雄和好人,不懂变通和不会阿谀奉承也让他吃尽了哑巴亏;而阿敖,因为执法时踩过界而成为了整个行动的替罪羊。
归根结底,再狠的人无非都是金钱和权力的玩物。
阿敖设计了一个游戏,要阿邦去救自己的爱人。
在情急之下,为了保护爱人,身为警察的阿邦拿起手枪向靠近的特警射击。
阿敖就是要通过这个游戏告诉阿邦——在你的底线和核心利益被踩踏时,你也可以瞬间站在秩序的对立面,成为另一个坏人。
不同的处境,可以捏造不同的人性;小小的变量,能够逆转人的命运。
不论做好人还是坏人,在中国式的权力结构严密的人情社会,都是难度极高的活儿,稍不留神都会被警告被碾压。
好人一忍再忍也会被欺负;坏人撼动整个体制无疑是把自己送上绝路。
这就是阿敖经历痛苦的煎熬,完成对自身,社会和人的通透察觉。
劫匪,手持极端暴力,游走于这种严密的社会秩序和层级之外,直接挑战社会食物链的最顶端——大资本家。
在电影里,当阿敖再次遇见富豪霍兆堂,他毫不犹豫对他一枪爆头,跃居整个食物链的顶端。
但这个位置只是暂时的,他们这种打破社会秩序的逆天行径,注定要遭受秩序体系内的人合力的追捕和打击。
就像阿敖最后对阿邦所说:“我在想如果那天(执行的任务)你我互换,你会不会变成现在的我?
”残酷的社会隐喻,命如草芥的小人物。
导演以上帝的视角审视着每个人的困境。
他们虽然能力出众,但“做不好人情世故,照样艰难”,很难全身而退。
导演陈木胜在《怒火》里注入了自己的理解——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着大片的灰色地带。
善恶,似乎也不能代表或者概括疯匪阿敖的选择,他的选择中自有因果。
而对于一向捍卫秩序和正义的阿邦来说,阿敖的存在让他能审视自我的选择和困境,他也并非安全和恒定不变。
人情社会里好好活着的难度,远超出想象。
这个世界复杂得多,也永远变化(署名党阿飞,原创影评,违者必究)
去年8月,陈木胜导演因鼻咽癌而离世,时年58岁,而《怒火·重案》则成了他最后谢幕的遗作。
对于喜欢港片的观众而言,陈木胜和他的电影作品绝对是深入人心的存在。
比如1990年,当时29岁的陈木胜首次独立执导、刘德华主演的《天若有情》,其中的多个片段都已成为影史经典。
又如《冲锋队之怒火街头》、《新警察故事》、《男儿本色》、《扫毒》等一系列警匪动作片,展现出了陈木胜对于硬碰硬的枪战、街头追逐、爆破场面的超强把控力。
有人说,“陈木胜是吴宇森后动作场面做得最好的香港导演。
”确实,放眼整个华语地区,陈木胜在动作片领域绝对算得上处在“第一梯队”。
《怒火·重案》作为陈木胜的遗作,同时也仍旧保持了他巅峰时期动作片的高水准。
如果是吃港式动作片这个类型的影迷,想必都能给予这部电影很高的评价:火爆的枪战、追车场面,配合干脆凌厉的打斗、跑酷戏,那些拳拳到肉的近身战,将港式时装动作片的正统再次发扬光大。
尤其是考虑到,如今这样的电影在院线里越来越稀少,几乎到了“有一部、算一部”的田地。
影片的故事并不复杂,但里面不乏有创新之处。
我们仍能看到陈木胜力求在主流商业电影上有所成就和突破。
与去年的《拆弹专家2》相似,《怒火·重案》也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设置正邪警匪的二元对立。
以往的港式动作片,大多会把正、反派直接明了地摆在台面上,再做出“双雄对决”的样板,它们往往会忽略对人物(尤其是反派人物)形象的塑造。
但在职业生涯前期常拍摄剧集、情感电影的陈木胜,则是恰恰能在这块塑造出他的特色,构筑他心中的“情义世界”。
总结起来,大致有两点:人物情感发展和人物个性塑造。
情感的真切——《天若有情》里跨越阶层的恋情,《冲锋队之怒火街头》里舍生取义的队员情;反派角色的突出、复杂化,而非“工具人”式塑造——《新警察故事》里吴彦祖饰演的、性格极端的反派关祖,《男儿本色》里吴京饰演的冷血狷狂的反派天养生。
此次谢霆锋饰演的反派角色阿敖,身上同样包含着复杂性,令人印象深刻。
他与几个手下,都是被警局上司“用完即弃”的前任刑警。
曾经热血、天真,却因一场意外而误入歧途。
在多年前的一次绑架案中,他们为了从劫匪的口中得知绑架地点,在上司的逼压下,采取了虐待式的非法审讯手段,导致对方被活活打死。
出事之后,他们非旦没有获得支持,反而集体入狱,成员之一标哥更是自杀身亡。
与之相对,甄子丹饰演的刑警阿邦,多年前放弃了他追踪的那条线索,仍旧留在警局。
但他却因为过于正直、不圆滑的性格,无法在职业上平步青云。
在追查一宗屠杀警察的恶劣案件中,他逐步发现幕后主谋,就是曾经的兄弟阿敖和其他前任刑警。
他在法庭上诚实的证言,曾改变了他们这群人的一生。
这种身份的错位与反转,涉及的便是影片的核心冲突与主要人物都紧密地缠绕在一起。
阿敖的行恶,是带着复仇的怒火,为了死去的邦哥,为了名誉与前程被毁;而阿邦的追缉,同样是带着复仇的怒火,为了无辜者的性命,为了自己的家人。
一切的根源,看似来自于命运的偶然与体制的问题,如阿敖在教堂里对阿邦说的那句“我认输,但我不认命。
如果那天我们的任务反过来,我们俩的命运会不会反过来?
”但实际上,又早已生根在命运的必然中,阿邦在开篇当场给领导们难堪的“鸿门宴”场面中,就已经昭示他不屑于前程发展如何,也要坚守自己的信条与底线,与体制内的恶保持距离。
当然,就演绎而言,谢霆锋又狠又帅,阿敖确实是这些年最适合他形象的一个角色。
从造型、表演风格、人物前史的经历再到具体的动作场面,都完成地一气呵成。
印象尤其深刻的几段,包括他对手下“公子”的杀戮,之前还在平静地与众人商讨,下一秒就突然用蝴蝶刀封喉;审讯时突然的发笑;法庭上对阿邦使的眼神,隐忍、揪心、直至绝望……这些“不成大场面”的小场面,反而更能突显人物的性格与他背后的遭遇。
曾经看到陈木胜的一则专访,他认为,只有实打实的近身搏击,才最能代表港式动作片的特色。
“枪战和爆炸始终只是助兴的点缀,真正擅长、并能像好莱坞叫板的,还是拳脚打斗戏。
”正因此,近身的搏击、械斗,始终都是陈木胜电影中最为重要的动作部分。
《怒火·重案》同样有诸多的重要篇幅符合陈木胜的动作片观念:开篇阿敖一伙在废旧商城里的“黑吃黑”、重伤警方,就给全片定下了调性。
之后的茶果岭巷战、街道摩托飙车追逐、尖沙咀枪战与教堂对决,都在大场面枪战和爆炸戏之下,见缝插针地插入复杂动作设计的近身战。
影片结束时,出现了纪念陈木胜导演的字幕,以及他在片场拍摄的画面,不免令人感慨。
陈木胜此次把自己很大的野心注入到了《怒火·重案》,这甚至可能是他新世纪以来最为出色的电影之一,但他却没能等到上映便离世。
而像陈木胜这样,极其正统化、深耕于港式动作片的导演,我们也难以看到其继承者。
火爆到最后,这部港式动作片还是以情感予人一击。
By 乌合之子但愿君
(1)如果只是警匪动作系列,观众自然会把期待放到拳拳到肉的动作场景上。
这种视觉奇观是由两方面空间组成的,一是来自肉体碰撞所造成的激烈对抗,一是在更为多变的空间里展开彼此的追逐。
对于前者而言,这是身体美学意义下的暴力所彰显的快感。
身体美学有两种表达力量的方式,一是通过静止或精致的肉身呈现人对自身的和谐优美感的营造,二是通过急骤的对彼此身体的位移、变形或切块形成众神的黄昏时刻(Gotterdammerung time):“与健美的男性躯体以及与死亡的生动碰撞”。
对于后者而言,这是空间美学意义下的对空间内其他物象的碎片化过程而呈现。
将完整的成规制的物象碎片化得越厉害,即将该空间的存在性破坏得彻底,就越能唤醒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对“无害的崇高感”的强烈共鸣。
所谓无害的崇高感,即观众只在视觉平面空间上“看到”强烈的破坏性,其他感官的震颤体验皆是由视觉带来的联觉效果。
(2)这在《怒火·重案》中体现得相当典范,陈木胜导演也将不同的空间赋予不同的象征意义。
在电影里,静态和谐身体自然呈现与动态剧烈的对抗交替出现。
电影开场就呈现出两幅典型画面,并形成鲜明张力:一副是以邱刚敖为代表的众人在雨夜中疯狂殴打某人的场景。
夜晚、雨水与昏暗的灯光共同形成极为压抑的情绪基调。
在雨夜中,运镜视角切换极快,并在警官和警官之后(即未曾赶来的张崇邦)的双重视角里反复,从而建立起整个殴打空间的纵深感。
另一幅则是从床上醒来的张崇邦与其妻蓝可盈在家中相互照顾,其乐融融的场景。
早晨与明媚的阳光营造出本片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温暖的空间。
在家里,运镜几乎没有快速移动,而是以夫妻两人为圆心进行外围画圆的方式缓慢推进,过程中还叠加进部分过去做饭、拥抱、轻抚的镜头。
衔接起这两幅画面的则是在雨中不断向前奔跑的张崇邦,以及倒放镜头下不断倒退的他,最后随着一阵冷汗,噩梦惊醒。
(3)接下来,静态空间不再承担温馨感,而是很快向冷峻的审美体验转向,一步步揭开警察系统中体制化痼疾所隐藏的诸多问题的面纱。
更深层的说,这是程序正义是否能继续维系的问题。
张崇邦不得不参与的有着大亨要求圆融通达的酒席,看似平和换盏的堆积在脸上的笑,其实在不断蚕食着警察系统的法律独立性;在法庭上,面对公诉人步步紧逼的设陷式提问,被绑架获救后的富商和警队长官拒绝担责的嘴脸,张崇邦无法回避自己目之所见的“真实”,最后直接导致邱刚敖等人身陷囹圄。
在口供室内,邱刚敖等人充分利用警队必须遵守的48小时规则,将张崇邦等人步步紧逼至绝境,时限一到便招摇出门。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而动态空间最重要的就是带给观众极度的视觉刺激快感,并选用截然不同的动作场面降低观众可能产生的审美疲劳。
另一方面也在昭示着法庭上张崇邦所说的“必要程度之暴力”究竟应该到何种程度,这关涉到结果正义是否存在的问题,至少是朴素的结果正义是否能被认可的问题——即邱刚敖那句“你帮贼都不帮兄弟”。
(4)不断体制化下的系统必然不得不与朴素的大众情感相左,这或许是向着更合规的方向发展,也同时滋生着人浮于事和拒担责任的问题,更有可能带来系统性的无情。
虽然不管是邱刚敖还是张崇邦都面临着两难困境,面临着体制化的系统对个人人性的吞噬,但两人的下意识选择还是有所差异。
邱刚敖在自戕前的最后一句“如果换一换,会不会有所不同”的疑问尽管是抛给观众的,想要引发类似电车难题或小丑难题式的人性拷问,但其实早已有答案。
邱刚敖所进行的违规行为,明显是过线的。
他的兄弟们与其说是警察,不如说在那场殴打可乐的场景中表现得更像“匪”。
在违反警队指引规定与违反上司命令,这二者不得不择一的困境中,邱刚敖选择了前者,这部分当然情有可原,但其使用手段之暴戾,早已埋下伏笔,即便是在可乐成功说出富商的藏身之地后,其伙伴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还继续对可乐施加殴打,这才引发了更严重的后果。
当然这当然不能减轻领导授意其滥用职权的罪责。
邱刚敖的恶,或曰怒火,在可见的可约束的情况下,确能成为维系和平的有机力量,也正如他的梦想“现在只能抓十个坏人。
等升了职,抓一千个坏人,就天下太平了”。
但在不可见之处,滋生出的嗔与执却是不断激化的,以简单的同态复仇的方式维系自认的正义,注定无法长久。
这里所说的无法长久,不仅是可能最后导致弑无可弑,或将别人也推向同态复仇的境地,形成恶性循环(这在本片里没有体现),还可能被激烈的复仇情绪所控制,变成行动的奴隶,最后成为无差别杀戮的恶者(这才是同态复仇所带来的最大严重后果)。
如果说开篇在王琨处的抢夺毒品和枪杀前同仁时尚且勉强有同态复仇的理由,中期为了揭露真相亲手杀了“公子”还有一丝丝追求过往正义的合理性,那么在最后一幕枪战戏里化身为怒火阿修罗的邱刚敖们则丧失了任何可以为之辩白的理由,他们为了逃生,不惜挟持周围无辜的幼童制造一起又一起的屠戮。
反观张崇邦所进行的违规行为,却是情有可原的:他虽然想要在口供室击打邱刚敖,也只是更多将怒气发泄到监控设备中;在面对司徒空时,他可以一枪毙掉了事,但他不断想办法保全其性命,甚至不惜向飞虎队开(空)枪。
这种行为不仅是接到投诉那么简单,而是上升到被剥夺职位的嫌疑。
张崇邦是有被黑化的可能,他的不通圆融与体制化格格不入,在出警的过程中频繁受到投诉,也有过度使用暴力的可能,但他依然能想办法守住“不杀生”与“说真话”的底线,尽管在邱刚敖一次又一次的激化其心中可能的黑暗面的前提下。
在面对黑帮头子鬼王时,他夜闯棚户区,尽管最后放跑了鬼王,但依然坚持的是“活捉”并带回警局审讯。
(5)《怒火·重案》的母题确实是体制化与反体制化,但这只是从社会规训程度而言来看的。
如果从伦理学上看,张崇邦更接近一个康德主义者。
张崇邦所坚持的信念,也更接近于康德所说的“绝对律令”的信念。
在康德看来,“如果把应当为了好的后果而撒谎”这一结果进行反推为过程,变成一条更加普遍的伦理规范,那么造成的后果或许才是更糟糕的。
康德所举的“不对杀人者撒谎”的例子,恰如电影中张崇邦在法庭上所面临的的困境。
张崇邦进而示范了什么叫做义务论(denotology)者。
义务论者的核心观点就是“不管结果多么的好,不管目的多么的高尚,手段不正义就不应该采用”。
义务论者所须面对最好的例子就是刑讯逼供犯罪分子,如果犯罪分子拒绝开口,义务论者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刑讯逼供,最常见的理由就是,如果突破这个底线会让犯罪行为的惩戒者与罪犯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至少在伦理学层面上,张崇邦不会如邱刚敖那般滥用武力——而是将其限制到必要程度之武力中。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文戏方面,陈木胜一直围绕讨论的就是“必要程度之武力”。
但这确实是一个比较难以捉摸的词语,需要当事人准确的判断,权衡不同情况涉及的原则和义务的落差,只要时间足够长,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但是警察所面临的的危机状况容不得不断的深思熟虑,必须要进行电光火石的判断做出选择——当然,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决定。
张崇邦在面对督察聆讯时,斥责的正是“什么都不做”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警察确实只是一份工作,何必那么拼命呢——但驱动这些警察合法使用武力的,并不是工作流程,而是信念。
警队高层在伦理学层面上则是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的。
作为结果主义(consequentialism)的一种具体形式,功利主义就是以行为所造成的结果的损益关系来判断其是否道德,而结果往往是复杂多变的。
功利主义的结果就意味着不惜一切代价救下富商是好的结果,那么滥用职权就变成了可默认的;同样,在事发之后迅速切割,拒绝承担责任是好的结果,那么之前的承诺违背就变成了可接受的;进而的,如果遵守规则无法带来“好”的结果,那么少做圆融就变得可以接受——当然如果遵守规则可以带来“好”的结果呢?
那么张崇邦因为一开始被穿小鞋没有出警,反而逃脱一条命,是否还应该感谢给他穿小鞋的长官呢?
这明显是荒谬的。
这种无法预知行为后果的抉择,也是所有功利主义者必须面对的质疑。
(6)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陈木胜在电影结构上的设置,并非只是如同宣传所说的双雄对峙,而是义务论-功利主义-同态复仇的三角结构。
正是这三角结构之间的相互冲突,才让仅仅承担视觉奇观的动作战斗场景变得更符合剧情推动的需要,而不只是为了打而打。
从师徒继承关系来看,似乎是由功利主义滋生的义务论者(张崇邦),义务论者的过于执拗,被功利主义者推波助澜,导致同态复仇者的诞生。
那么三角结构中有正确的一方吗?
在电影中仿佛是张崇邦代表了最后的胜利,张崇邦在打败邱刚敖之后不再回头,阳光洒在他身上,但电影到此就结束了。
按照陈木胜导演作品中诸多人物形象相呼应的结构,他不会不知道电影开场唯一的温馨场景是重回家庭,那么这没有补完的部分是否可以用大团圆式的和谐结局来修复呢?
事实上是非常难的,张崇邦的警察身份在于邱刚敖的对战中已经从持久变为临时24小时,当时限到来之后,他是否会走上如当年邱刚敖一样的身陷囹圄的结局呢?
恐怕大概率是这样的。
这也带给我们义务论者所面临最后的困境,什么时候通融是可行的?
回到影片一开始的酒席,尽管被打的警察都“原谅”了打人的公子哥,但至少张崇邦会认为这种通融是不可行的。
那么在张崇邦使用了“必要程度之武力”虽然违规但并无过激的情况下,高级督察以“身体不适”为由的通融是可行的吗?
张崇邦在出警过程中不符合规范,收到大量投诉,直属上司为助其继续任职请吃饭的通融是可行的吗?
那么张崇邦需要可行的通融,继续当警察吗?
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这也是陈木胜导演留给观众的更深远的询问吧。
有时候我在想,制作电影也许我们这样的人对抗这个世界唯一的武器,也可能是在这个世道下一种暂时止痛的毒药。
最终面对谢霆锋的质问甄子丹没有回头,故事选择在这里结束了,看似正义战胜了邪恶,但这个世界却没有真的在此停止,孤胆英雄即将面临的也许是和谢一样不公的命运,真正将人逼入绝境的体制没有改变,曾经的恶人没有以“对”的方式得到惩罚。
人们喜欢看古典英雄的故事,因为他们的精神让在现实中挣扎的人们看到希望,但我也害怕看英雄的故事,就像之前看药神和沉默的真相时的难过,因为人们把他们为了正义的牺牲和孤注一掷想的那么理所应当,却忘了他们不过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凡人而已,谢的扭曲也许才可能是更多人面临人性选择时最终的走向,这是一场英雄的悲剧,导演无解,把电影之外这个世界最终应该走向的结局交给了观众。
随着这一代电影人一一离去,这样的华语电影也许真的是看一部少一部了,香港电影人把动作片的制作技巧发展到了极致并传播到全世球,成为世界电影工业史上永被铭记的一代,却成了华语电影失落的亚特兰蒂斯帝国。
影片最后红色光点布满谢霆锋全身,他站在钢琴上质问命运的一刻,可能是我今年看到最悲伤的华语电影画面了。
片尾陈木胜导演名字出现,瞬间泪目。
愿华语电影的未来不仅仅是一个英雄的马拉松,而是一代代热爱电影人的接力赛,越跑越远,永远传承。
🕯️
“文弱武强”的说法经常被用在许多商业动作片身上,包括这一部《怒火·重案》。
尽管它的剧本的确有显著缺陷(后面我会详述),但这样的评价我其实是不太同意的,因为它往往是在部分观众对出色的“文戏”与“故事”过于歪曲的理解下所得出的结论,并总认为文和武是可以随意分割来看待的。
什么是故事,什么算好的故事?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是因为它表现出了必要的矛盾与冲突,让观众理解并期望事件的发展与变化。
对于漫威、速激、怒火、战狼这类中外商业大片而言,它们能吸引广大观众并得到认可,即是因为让大家看到了正邪双方爆发矛盾的必要性,期待二者进行轮番较量。
举例说,《速7》从一开场由杰森·斯坦森饰演的肖的惊艳亮相后就很明确:这是一个为家而战的故事。
我们相信肖有足够的理由(弟弟受伤)而追击特雷多与布莱恩一行人,我们也期望主角在好友们受到伤害后能采取必要的行动。
当观众充分理解两方各自的动机与目的、看清潜在冲突后,影片后续几乎不需要增添大量的人物对话,或是刻意制造各种各样观众想不到的【神反转】来增强“文戏”,只需要不断展示正邪双方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较量的“武戏”,就可以让电影的观赏性始终保持在线。
观众不会因为“文戏”不够曲折而感到空洞乏味,会认为“武戏”很精彩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打的好看。
关键在于,影片清晰地展示了人物在做什么、观众在看什么,牢牢地抓住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人沉浸它的每时每刻,并不断保持对下一秒的期待。
而这样的故事即是成功过关的。
而近期的《速9》则是一个彻底的反面案例。
它从一开场只是在交代:有一帮要毁灭世界的恶人出没了,需要你们主角出来拯救世界。
这就导致观众认为人物只是在做一些无理取闹、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不理解为何而战,看不到必要的矛盾冲突,逐渐不知道自己看的还是“速度与激情”吗。
哪怕这部影片把“武戏”拍得那么夸张,堆砌了那么多大场面,观众也不觉得它是部“武强”电影,只是觉得“文戏尴尬、武戏也不痛快”,因为影片已经沦为了为打而打,为family而强调family。
所以回到《怒火》身上,我并不认为它的故事是差劲或敷衍的。
甄子丹饰演的邦与谢霆锋饰演的敖都是被官僚玩弄的打工人,都有充分理由与体制进行对抗。
可敖选择做一名匪,为自己讨回公道;邦选择继续继续留在体制内,哪怕被虐千万遍也不放弃维护正义的职责。
题材上的优势让这两个人物都迅速得到观众的理解与共鸣;而创作者只要在此基础上发挥自己在动作层面上的优势,即可以让整个故事既充分合理,又极具观赏性,给观众一遍又一遍地提出拷问:这样的世界,应该吗,值得吗?
这里我需要特别列举《拆弹专家2》。
我和绝大部分观众在这部电影上的看法不同,在这列举它倒不是为了将它贬得一文不值,而是继续说明我为何认为这个大家眼中的出色故事并不算好。
《拆弹2》和《怒火》在题材上的非常相似的,但是前者在讲述故事的时候并不专注于给观众展现矛盾冲突,而是抛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以制造大家期望的“悬念感”、“反转”。
比如,影片在开篇交代由刘德华饰演的潘乘风是位经历受伤的拆弹专家,但忽然间把时间点往后跳了好一段时间,通过牺牲故事的连续性来制造悬念;而为了展现真卧底与假卧底的“反转”,影片毫无征兆地给观众添加了一个“修改记忆”的玄幻操作。
在我看来,这种非常仓促草率的解答方式使得故事沦为了为反转而反转,并没有让它变得更好,而是事倍功半;但在绝大多数观众看来,这即是一个好的故事,有着很精彩的“文戏”(类似的分歧还有如《无名之辈》的多线叙事,在我看来也是为多线而生,最终的收尾非常潦草;但大众眼中,这即是一个有笑有泪的好故事)。
《怒火》并没有《拆弹2》那样的曲折,但是在我看来才是比较认真端正地去讲述一个故事。
虽然“简洁单薄”,但影片并没有因此变得了无生趣,也没有丢到观众的注意力。
近年像《阿丽塔》、《星际特工》等一系列打着“阿凡达”旗号的电影都没有达到《阿凡达》的高度甚至惨败,难道是因为技术不如人吗?
这或许是一个影响因素,但在我看来更核心的原因来自故事。
詹姆斯·卡梅隆非常清楚,故事简单并不意味着薄弱,也并不代表比复杂的故事更容易讲述。
虽然近来有那么多影视作品煞费苦心去剖析人性的复杂与多样,却并不比《泰坦尼克号》这个专注于灾难下的杰克与罗丝以及乘客所表现出来的真情与反应要更深刻;有那么多创作者试着去描绘黑白善恶之外的灰色地带,却也不比《阿凡达》所呈现出的主人公在文明与野蛮之间来回摇摆的矛盾要更尖锐;《异形2》简简单单地演绎失去女儿的蕾普利如何用自己的母性保护失去父母的小女孩,带她一起冲出殖民区,比当今绝大多数绞尽脑汁去探究女权平权的复杂故事要更有力。
观众不应该把对“简单故事”的欣赏看做是可耻的事情,而创作者更应该警惕对简单故事的不屑这种心态。
再回到《怒火》身上,这部片的故事有缺陷吗?
当然有。
而这些缺陷老实说不太难预见,因为陈木胜导演以往的作品里多多少少存在这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有的时候可以被优势掩盖,有的时候则暴露地过于明显而影响观感。
虽然《怒火》在我看来更接近陈导里好的那一梯队,但我还是认为它存在一些“可惜”的地方。
我不知道大家还是否记得敖一行人潜伏在自己当年的上司家中把他抓走实施报复的那场戏。
这场戏我印象中就只有一个镜头,大概是上司开冰箱和关冰箱,忽然发现身后有人冒出把自己带走。
它非常简单利落,告诉观众这件事情发生了,让人很快意识到接下来的冲突会非常尖锐。
但同时它其实也非常“粗暴”,不会去详细交代这些匪是如何不让人察觉就闯到他人家中、如何避免留下让警方可以逮捕自己的线索等等。
它更像是让观众被动接受一种设定:这帮反派就是这么胆大妄为、一手遮天,做啥啥都成。
因为在这场戏之前,观众已经看了敖与邦之间的数次较量,相信他是一个有实力的反派,所以这样粗暴的交代并未让观众感到变扭:毕竟连你们警队最能打的都被我玩弄,抓你还有什么难的?
但若是这场戏是被编排到影片开场等更早的位置,这种处理可能就会让还不了解邦的观众(至少我本人)觉得很不合理,不相信反派能这么为所欲为。
另一个在我看来是陈导作品一贯缺陷较好体现的桥段,是敖一行人来到警视厅报案的桥场景。
突出法律局限性与无奈的构思本身很好:我作为一名匪,行凶作恶那么多,却仍可以大摇大摆走到你们警察面前,让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再如何大摇大摆走出去。
但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因为它几乎相当于为了帮角色耍次酷而放弃情节推动,使得整场戏观赏性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演员的表演功底。
我并不想输出“动作影星和厨师没资格演太多文戏”这类观点,我鼓励演员追求突破和挑战自我,更何况甄子丹和谢霆锋都是行业中比较敬业的演员,但让两位并非常年专注于传统表演层面的演员来完成这场张力全来自于对话和肢体语言的拷问戏,在我看来是很冒进的做法。
陈木胜历来不怎么细究这些细节,而是专注于给观众带来简单粗暴的刺激与体验。
这种做法有的时候很奏效,有的时候则暴露很多问题。
在我看来,《怒火》做得非常好,虽说不上突破,但却让人从中找到了大片与香港制作久违的娱乐性。
尤其是在这一年里国内外那么多商业大片集体拉胯的情况下,《怒火》 出现在了一个最适合不过的时机,重新燃起我对银幕体验的热情。
火爆与纯粹并存,“反英雄”陈木胜的最后余晖 开门见山,电影《怒火·重案》,生猛爆裂、简洁明快、干净利落,火爆与纯粹并行,刺激与热血并存。
这才是最“真”的陈木胜。
所以借着谈论这部电影的同时,也要畅谈一下已故导演陈木胜。
2020年8月23日,导演陈木胜去世,终年58岁,这对华语影坛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个人认为,他是最早将当代警匪片模式引入港片的导演之一,也是华语最会拍动作、枪战片的导演之一。
1996年,已经拍摄过《新仙鹤神针》《天若有情》、电视剧《精武门》,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陈木胜,用一部警匪电影《冲锋队之怒火街头》(如下简称《冲锋队》)技惊四座,个人认为这是陈木胜最特别的一部作品,也是最能体现个人风格的电影。
随后20多年,在经历了市场随波逐流的几轮沉浮之后,《怒火·重案》算是他回归了最拿手的领域,很单纯的警匪片。
为什么这样说,这里就拿《怒火·重案》与《冲锋队》进行一个简单的对比,两部电影虽然相隔年代久远,故事也不尽相同,但从模式和结构,乃至呈现的方式,一套下来,就会发现为什么要说《怒火·重案》是最“真”的陈木胜。
三个特色我一直觉得,陈木胜是这波港片导演里,把好莱坞电影神韵把握得最好的一个导演。
出身于无线电视台的他,早年在杜琪峰、黄百鸣,林岭东乃至徐克身边学艺不少,如今练就了一身本领,且是一个实打实的技术派。
拍摄《冲锋队》的时候陈木胜36岁,且显示出极大的野心——对港式警匪片的破局。
《冲锋队》的故事很简单,就是发生在一天一夜的故事,主角是刘青云、陈小春、李绮红、张达明、林尚义等组成的冲锋队,从简单的巡逻任务,期间经历了波折、 内部分裂,上司打压等等,最终小队人马重整旗鼓,巡逻车变成了敢死队,跨界与匪徒生死决战,一气呵成。
该片很纯粹也很实在,没港片 “为打而打”的癫狂本色,没有那些故作姿态的夸张造型,更没有过多的慢镜头和兄弟情义,与吴宇森的英雄片,成龙的动作片,以及风靡一时的时装动作片完全不同。
动作枪战是卖点,而直接的是剧情的紧张感与刺激感。
返回头我们再看这部《怒火·重案》,大致也是如此。
很少江湖氛围,淡化英雄形象,没有反复的情义纠葛,就是警察抓坏人的配置,经过了起因回溯,明确了角色个性和对立关系,内外遭遇重重阻力,角色不断的克服,简单的剧情配置但推进密不透风,毫无废话。
陈木胜非常鲜明的个人风格,在这里被体现得尤为突出。
★简单鲜明的人设陈木胜电影中的角色都很简单,或者说很单纯。
你可以说陈木胜不太擅长挖掘人物内心,这个无可厚非,当年那批出身电视台的导演都有这个毛病,他们最擅长的是技术而不是人物。
陈木胜也是如此,但他懂得扬长避短,用一两场戏,简单的把角色个性突出即可。
比如开场张崇邦(甄子丹)那场鸿门宴,寥寥几笔呈现给观众该角色的特色:恪尽职守,嫉恶如仇。
这其中也有着借光甄子丹的缘故,因为甄子丹在电影里只要担任警察,就是一副勇猛不怕死的劲儿(《直击证人》《杀破狼》《导火线》),所以观众对该角色的特征接受度很高。
张崇邦这个角色形象,在陈木胜以往作品都能找到影子,比如《冲锋队》里的朱华标(刘青云),《男儿本色》里的陈晋(谢霆锋),都是“疾恶如仇、简单直接”的警察。
而且张崇邦还融合了《冲锋队》里饭焦(陈小春)的特色——严守规章、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黑面神形象。
可以说甄子丹在片中融合了二者的形象,也为极致的正邪对立,做出了铺垫。
★极端的对立关系正因为张崇邦的正直,才使得自己与昔日战友邱刚敖(谢霆锋)之间渐行渐远。
还记得当年《冲锋队》,全打破了港式动作片脸谱化、江湖化的特征,没有讲义气的黑帮老大,也没有惺惺相惜的敌我英雄,完全的正邪对立,主角是恪尽职守的警察,反派是无恶不作的匪徒,极为分明。
《怒火·重案》也是一样。
就拿反派来说,陈木胜电影中的“匪徒”十分之威猛,坏得很有特色。
《冲锋队》里于荣光一出场时带着镣铐气焰嚣张地对警察唱着京剧,让人印象深刻,还有《新警察故事》中的吴彦祖、《双雄》中的吴镇宇、《男儿本色》中的吴京等人,从而强化对立属性。
本片中谢霆锋狂傲的形象也不遑多让,陈木胜这次简单直接,没有继续《扫毒》里的昔日兄弟情,以及港片常见的英雄惺惺相惜,从开场的杀人戏份,到警队内部的审讯戏份,没有顾及昔日情分,一再强调他们的坏。
坏的让人印象深刻。
二者的对立关系,带出了令观众最热血沸腾的观感:因为警察的职责与愤慨,与飞扬跋扈的匪徒之间较量!
★干净利落的剧情推进当年陈木胜对于《冲锋队》,是做了“减法”的,抛弃了港式同类作品的模式,而是专注于类型片的塑造。
100分钟的片长几乎都用在人设、角斗、火爆场面之上,而且能看出陈木胜对类型片的拿捏,并没有一味地追求过火,而是张弛有度。
《怒火·重案》也是如此。
在128分钟的时长里,就是“警抓匪”的模式,点缀一些战友情谊和生活化的细节,然后就是简单直接,把类型片的特色贯彻到底。
而且陈木胜电影的动作场面永远火爆实在,不花哨,而且打斗戏份永远都是辅助,是为了衬托剧情的紧张刺激,都是故事发展到一定节点的必然产物,也是为故事服务。
单凭这一点,就能与很多为打而打的港片划清界限。
英雄与宿命当然,如今看来,1996年《冲锋队》已经不算太过于耀眼了,毕竟该片终究还是临摹好莱坞之作,尤其是前一年迈克尔·曼的《盗火线》,片中街头枪战能看出较为明显的模仿痕迹。
而且也相对当今的审美来说,也是过于简单。
而当年技术流派的陈木胜,如今经历了多年的市场经验,使得自己对角色和主题的拿捏更加完善。
首先,甄子丹的形象,是有着明显的人物弧光的。
电影两场堂戏,张崇邦是有着明显的变化的,第一场堂戏,他因为恪守职责,不得已地说出了当时的真实情况,导致昔日队友入狱,甚至身死。
而第二场堂戏,面对审讯,他笑着说出了“黑白灰”的概念,他也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这句话是说给任达华听的,也是说给自己,代表了人物的成长。
其次,就是宿命论的延续,这是港片的特色。
当年陈木胜依靠《冲锋队》,想着要打破港片格局,但并不代表着反对,他只是希望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所以在本片中,港片的江湖色彩、双雄特色依旧,只不过江湖不再浪漫,双雄不再惺惺相惜,而是正邪对立。
谢霆锋饰演的反派是悲情的,当年被上司甩锅,又被战友供出,所以他根本不念旧情。
而甄子丹饰演的张崇邦也是身不由己,因为职责所在,有时候不得不上,因为自己是一名警察。
哪里有那么多江湖恩怨,哪有那么多英雄敌手,处在不同的世界,身不由己,只能对立。
这是陈木胜一直以来的特征,就是反对以吴宇森为首的当年那套英雄片的做法,也没有老师林岭东“男人的友谊就是陷阱”那样的极端,在港片模式下,巧妙的平衡着江湖与宿命之间的关系。
所以,陈木胜是“反英雄”的,在他电影里的英雄,处境都不太好,比如《新警察故事》里的成龙,《男儿本色》里的三那位:“你以为我愿意拼命?
我是警察,抓坏人是我的责任,其余什么也不管!
”他们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只是一个警察而已,有时候会很无奈。
而《怒火·重案》里,任达华在审讯最后利用规章制度刻意“放走”甄子丹,与《冲锋队》里EU队员用麻袋套头痛殴上司的场面,都有着大快人心,纾解情绪的异曲同工作用。
绝唱之作《冲锋队》并不是陈木胜第一部作品,但却是真正确立风格、打响名号的作品,我们本以为这是新的起点,但没想到,这只是最高点而已。
不是陈木胜的问题,而是当年港片已经江河日下,就连大洋彼岸好莱坞的动作警匪片也被风光不再,陈木胜这位很纯粹的警匪动作片的类型片导演,未来可选择的路,其实并不是很多。
从《冲锋队》以及《怒火·重案》火爆的场面、密不透风剧情、鲜明的人设和细节便可对比看出,期间陈木胜的作品,大多数就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要么迁就个人表现:比如《我是谁》《新警察故事》《宝贝计划》等片,这些电影难免会进入“成龙式”故事节奏,所以陈木胜只是个执行者,个人风格被埋没了不少。
要么妥协于市场:比如《特警新人类》就是把青春片与警匪片融合,《三岔口》将案件与小人物命运与情感进行融合。
而《扫毒》就更别提了,这位曾经亲手“埋葬”港式英雄片的导演,最终还是回到了他不擅长的江湖兄弟情义之上,《扫毒》虽然挺好,但显得啰嗦。
其实陈木胜新世纪以来这些片子,能看到一个规律:就是煽情或者挖深主题的陈木胜往往会顾此失彼,也会压缩陈木胜自身对类型片的拿捏。
尤其是上述中三个特色,都有着严苛的空间发挥,环环相扣,少一环就会影响全局。
比如《扫毒》,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后期刘青云、古天乐、张家辉三人兄弟情纠葛,刻画没有问题,但这并不是陈木胜所擅长的,所以对于老影迷来说,他们之间的对手戏就显得有些啰嗦。
他是一位非常擅长描写事件类的导演,《扫毒》前后完全就像两部电影。
又如《新警察故事》,本来陈木胜打算刻画一位无恶不为的反派形象,可惜“成龙时间”压缩了剧情空间,所以导演不得不采用弱化正面角色的方式来突出正邪对比,使得吴彦祖的反派缺少些许神韵。
上述电影都不是否定,而是其实可以更好。
当然,这些电影最突出的,就是陈木胜对动作场面的驾驭。
走过20年光景,陈木胜的作品类型驳杂,但其最拿手的动作戏,从未让人失望过。
而且其娴熟的导演手法,也让很多作品呈现出不俗的观感。
其实,新世纪中最能体现其风格的一部作品——《男儿本色》。
这部影片中的警察与劫匪们始终绑在一起,所以交锋的次数很多,更由于劫匪(吴京,安志杰)等人十分的强大,所以警察基本属于受控的状态,这种明知危险却偏向虎山行的行为似乎更能体现出一种男儿热血的本色。
当然,正如前文所述,他们是警察,职能所在,在每一个人身后都有着其搏命的动机,所以,影片看起来十分地流畅,人物性格也不会让观众产生突兀之感,说白了,就是很纯粹。
还有就是2009年的《保持通话》。
来自好莱坞的剧本,陈木胜将其擅长的追车场面拍得火爆刺激,并且故事非常纯粹,一点多余的地方都没有,毫无拖沓。
每一个情节都有它的作用,铺垫伏笔照应一应俱全,剧情极为紧凑,结尾简单的拥抱,其“爆裂却不失温馨”的特点也颇有展现。
这部电影也是被认为陈木胜风格最为突出,也是最像《冲锋队》的作品。
陈木胜,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类型片导演,可惜,电影市场并不是那么纯粹。
出品方大都看中了其名气,所有人都知道陈木胜会拍动作片,以及电视台出身的他在片场强大的执行力,却忽略了其最适合的位置。
所以在市场上面前,陈木胜也拍摄了很多迎合市场的作品,但在《新少林寺》《危城》等片里的表现并不让人服众。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能保证不会随波逐流呢。
但是,《怒火·重案》的出现,让人看到了昔日最真的陈木胜,《冲锋队之怒火街头》《男儿本色》之后最好的陈木胜,结尾街头大战再次显示这位华语片最会拍枪战戏导演的调度,甄子丹持枪突击的场面,好似当年《冲锋队》里刘青云拿着霰弹枪奔跑一幕。
但这一切,已是绝唱。
正如林国斌、卢惠光两位打星已经老得脱相,仿佛对抗了时间的谢霆锋依旧帅气,但沉迷于做菜少问影视;而甄子丹身手依旧凌厉,但身体条件已经无法支撑长镜头展示动作,结尾如《杀破狼》一般的打斗,有时候不得不依靠剪辑来完成。
而陈木胜导演已故,更是让人痛心不已,而这批人的坚守,是日暮西山的港片最后的余辉。
最“真”陈木胜的最后绝唱 也港片的最后一博
在猫眼9.5分和同事力推下前去观摩了一下此片,真的感觉烂到不行。
港片不喜欢刻画深度,剧情无思维逻辑性,粗枝大叶,只追求“爆破”,视觉冲击感。
比如当敖出场也要杀古惑仔的时候,跟警方一样的目标,你会联想到他可能是个好人身份,或者以前是一个好人身份。
我想的是敖是一个极好身份,但是由于繁文缛节的流程厌倦警局的办案方式离去,或者是替有钱人背了黑锅(比如案发时有钱人开了枪,但当时只有他和有钱人在场)从而厌倦警局内部这种桥段。
总之,以前一定是个有大义的人,被社会挫过之后转为黑暗。
结果只猜中了一半,他以前确实是个警察,但是不是一个极好的人。
办案的时候滥用私刑,手下人辱骂犯人,不尊重犯人的人格和尊严,藐视人权。
你可以解释是你的上级让你猛一点侦破敌人,但身为警察也不该杀人,就算是失手行为也毫无悔过之意,居然还期待别人给你作伪证。
再说了哪个上级能保你杀人啊....荒唐至极。
这种三观我无法接受。
就算转为反派,敖这个人物身上也看不到当过警察的良善,对无辜的人、老弱小没有一丝的怜悯。
这种冷血的人就不适合做警察,让人怀疑是怎么入的警队。
而且杀了跟之前案件毫无联系的姚sir???
(难道只是因为他既是警察又看到了他们的脸,并且是邦的启蒙人?
)杀了这么多跟以前案件有关的人说是为了好朋友报仇,我以为敖的好哥们是被误杀或者英勇就义了,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办错事了,心态不好跳楼了...既然好朋友走了不是应该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吗,居然还手刃一个好兄弟公子,挺好,敖这个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啊。
到结尾敖这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因为你从警判案时跟错了嫌疑人,是因为你杀了人啊。
杀人被诛心大概是邱刚敖最大的命运,所以产生了极大的仇恨制度命运的心理!
本片个人觉得有三大看点,一暗两明!
一、暗虽然是动作片,好的剧情反转会加分不少,但本片没有刻意强化剧情冲突盒反转,却暗里讽刺了庞大臃肿的政务体系的懒政不作为,越来越多人为了蝇头苟利钻营溜须拍马,当“服务为本,精益求精”八个字映射在邦主跟阿敖中间,更加意味深长,曾几何时香港电影跟韩国电影迸发出很强大的讽刺批判精神,让人看的欲罢不能,就因为两地政治环境复杂,人民缺乏安全感!
而国产化以及新的香港电影却缺少这种,因为没有太多真话敢或者能说出来,毕竟政治环境稳定强大,老百姓发发牢骚可以,没必要上纲上线,民众有怨不能有怒,需要的是给出更多时间改善改革!
这一暗的确给本片增色不少,邦主被律政署审查时一番言论虽然圣母了点,但影视作品不就是要宣传伟光正然后唤醒活一些东西!
恰到好处,尺度大了过不了审,所以暗的好!
二、一明致敬喜欢香港动作警匪片的,本片有太多致敬!
阿敖戏耍沈sir的场景满满“新警察故事”彦祖戏成龙邦主果岭街一顿枪战,满满导火线的味道结尾阿敖邦主对战,仿佛回到杀破狼那经典一战更不用说教堂那满满喋血双雄的味道中间有太多的致敬,需要影迷细心发现。
也许陈木胜导演此时病魔缠身已知自己不久人世,所以缅怀自己一生耕耘的领域!
三,二明动作片尾一大串甄家班动作指导名单(甄子丹俞亢等)加上李忠志(成家班出来的高手),就知道动作质量有了保障,写实耐看,紧张刺激,谢霆锋的确成了香港动作片少有能够接班的人了,虽然不是自小习武,好在够勤奋拼命,还记得男儿本色我们京哥踹他一脚的镜头嘛,正如谢霆锋说:陈木胜是唯一一个值得他拿命去换一个镜头的导演!
期待香港电影在古天乐,谢霆锋们努力下,与内陆电影齐头并进时且不断创新,比如科幻片啥的,毕竟谢霆锋的朝霆公司和古天乐的天下一公司从来没放弃特效技术的发展,期待明日战纪!
怒火·重案 (2021)7.22021 / 中国香港 中国大陆 / 动作 犯罪 / 陈木胜 / 甄子丹 谢霆锋多支持下吧
陈木胜导演遗作,陈导演拍的不少片子还是挺让人印象深刻,《天若有情》《我是谁》《保持通话》《扫毒》等,包括本片,都带有浓重的港片风格,所以他的去世,是香港电影的损失。
本片所讲述故事的最根本矛盾在于张崇邦(甄子丹 饰)是否该在法庭指证邱刚敖(谢霆锋 饰)小组。
邱刚敖小组按照上级指示,杀的是一个绑架案的坏人,其实更像是误杀,恰巧被张崇邦看到,原则性超强的他按照事实指证了,结果把邱刚敖小组送进监狱。
邱刚敖等人遭到以前亲手逮捕的犯人的摧残,出狱后便开始犯一系列大案,更成为杀警团伙。
张崇邦后来在被上级审查的时候,也认识到了“世界上真的不是只有黑和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结果上级给他开了后门。
不知他是否能意识到以前指证邱刚敖小组做得过分了呢?
剧情:重案组布网围剿国际毒枭,突然杀出一组蒙面悍匪“黑吃黑”,更冷血屠杀众警察。
重案组督察张崇邦(甄子丹 饰)亲睹战友被杀,深入追查发现,悍匪首领竟是昔日战友邱刚敖(谢霆锋 饰)。
原来敖也曾是警队明日之星,而将敖推向罪恶深渊的人,却正是邦。
敖制造炸弹案,以家人安全为由要挟以前下命令的上级绑架邦的妻子,更打算打劫霍氏银行,邦则誓要为警队兄弟报仇,决心擒住敖。
虽说和《拆弹2》撞梗有些尴尬,但比起爆破大场面还是硬打硬的肉搏戏来的更爽。
以前看甄子丹打架好爽,现在看甄子丹打架好疼;以前看谢霆锋好帅,现在看谢霆锋好狠~
1.全片很高能,没有什么废话,更没有情侣吵架;2.甄子丹的动作戏又好看又经典;3.谢霆锋帅的不要不要的,演技也上升了;4.一句话不多说,直接一枪爆头银行家,我认为是全片高潮;5.向导演致敬,最后一部作品超赞!
多给了半星致敬导演。影片作为合格的警匪片动作片很工整,不错的。但总觉得应该增加三、五分钟戏份交代一下谢霆锋在狱中的遭遇和转变的,不然接受不了这个反面角色,为什么一个警察突然变得这么残忍暴虐,复仇可以,无辜的人也杀?另这个角色的狠也太绝对了,反面人设都没有层次了,不立体。是不是应该还有片刻的、半分的反思和迟疑?或者其他情绪呢。
开场还可以,商场混战的杀伐残酷,富豪饭局的肃杀刚硬,气氛烘托的挺好。主线试图探讨集体中弃子的悲剧性,但表达的比较混乱,甄子丹刚正不阿的设定,其实跟这个主题没啥关系,有时还分散了戏剧焦点,而且全片还是以陈木胜后期的冗长乱斗为主,没什么可回味的地方。动作场面有两个明显失误:第一是街头驳火的场面一定要有开火目的的交代,拍谢霆锋拿枪哒哒哒的乱开没有意义;第二是甄子丹深入匪穴时,画面中有明明可以动手却没动手的龙套——这都是很业余的失误,而且甄子丹一骑当千这场戏压根就不该存在,这毁掉了开场以来累积的现实感。甄子丹又一次演了疯猎狗的角色,这是他在叶问之外的主要银幕形象,配角们都是腊肉脸,演得很紧绷没什么趣味,甄子丹和谢霆锋身边的那些兄弟也没有性格刻画,陈木胜是既不学前人确立的有效原则,也没个人特色
不是都问完口供了,你们后来又瞎嘚瑟失手把人打死的吗?
还能说什么呢,看起来是双雄对决,邦的角色信服力远逊于敖,而敖的角色信服力是从《黑暗骑士》照抄过来的。
完全看不懂任何动机,就刻意制造矛盾,然后打打打炸炸炸
【3.5】创作思维比较简单,经典黑白双雄模式,尽力达成一次时装动作片的复兴(或只是回光返照?),类型元素堪称一应俱全。踏足的灰色地带并非重心(何况仅为建立角色形象而设计,二人都并未拥有更多发展)。重点是攒足劲的拳脚和精密设计的械斗,正反方都带着满腔怒火维持一个念头,得以爆发出足够凶猛的场面。第三幕的教堂搏杀最后有明显的升华意图,但空洞的躯壳已无法再填满了。
2021.08.08,SFC上影百联影城(八佰伴IMAX店),周倜。虽然是陈木胜遗作,但是不得不说非常差劲。坏人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出口气,到底是心狠手辣还是重情重义,感觉根本没想明白。谢霆锋对希斯莱杰进行了拙劣的模仿,还是没有掩饰住自内而外的土气和毫无灵气。
为什么现在港片都是一个套路,这个架构和之前那个刘德华排爆的简直是一个套路
好像还是叶问
从电影本身来说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港片的回光返照或者说最后的余晖。这是一部港片特色非常浓厚的电影,但凡经历过港片繁荣时期的人看完以后都应该十分感慨,它的诞生仿佛港片在播放人生的跑马灯,你可以感受到创作团队的热忱和充满港片感觉的元素。影片中主角在面对聆讯时的那段话,更多的可以看作是对香港电影及电影人说的话。说到香港电影,真实的大场面和火爆的打斗是两大标志,在这部电影里你也可以完全感受这两个元素的魅力,那是一种与现在特效大行其道的感觉完全不同的味道,那种真实和紧张刺激令人血脉喷张,然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好莱坞曾经如此敬佩香港电影人,香港电影又如何走到曾经的巅峰,而它的辉煌又是怎样难以复制。虽然在剧情和戏剧冲突方面也有港片难免的硬伤,但是,respect!
导演和演员们很努力地拍出一部不好看的电影。典型的陈木胜电影,大场面快节奏多枪战,最后靠打斗解决,却再也没有《冲锋队之怒火街头》的灵气。无论是反应问题的深刻(官僚体制的麻木),还是反社会复仇构想的浪漫,或者故事整体的紧张流畅,相比《拆弹2》,差得太远太远了。
先是成龙老了,然后李连杰也老了,现在甄能打也老了,就问还有谁。警察避弹衣,悍匪白T恤,导演你认真的么。220727哇,六十万一斤
陈木胜 遗作
港片在深度挖掘上总是有浅尝辄止的毛病
剧情的设计和逻辑都平平,谢霆锋这个角色所遭受的所谓“不公平”程度还不足以支撑他复仇行为的“合理”化,看完只觉得他那帮人心理有问题行为没必要,甄子丹那个角色也有些双标。但是动作戏是真的精彩,打戏精彩,飙车戏精彩,动作设计非常棒,看得很爽。最后字幕说导演过世了,那就多打一星吧。
剧情真的太肤浅了,完全比不上拆弹专家2。所有的情节都是学生节话剧那种深度……而且甄子丹演技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