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受到这是一个越来越分裂的世界,穷人仇富“你们这些剥削人的资本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朱门酒肉臭,何不食肉糜”,富人觉得穷人恒穷是咎由自取“你为什么不读书?
你为什么未婚先孕?
你为什么生那么多孩子?
”政府也很委屈“我们设计了很多制度来帮助穷人,食物救济,失业补助,医疗保险。。
可穷人不争气啊能怪我吗?
如果制度不完善审查不严格,各种钻空子吃福利的人层出不穷怎么办?
纳税人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我们也要负责啊!
授人以渔不如授之以渔,光发钱肯定不行啊,关键还得让穷人觉悟不能总依赖我们,要接受教育,要努力工作。
”所以布莱克的悲剧究竟是如何酿成的呢?
Rachel超市偷东西,救助站偷吃,做应召女郎,是这个社会逼迫她的么?
他们找不到工作,赚不到钱,这个社会为什么不需要他们呢?
谁来为他们的生活买单呢?
Black60岁了.可以算心灵手巧么?
什么都会修,可是不会用电脑,而现在政府的电子化操作连表格都是全部网上填写的,方便了我们这些born online的年轻人,00后甚至连磁带是什么都未必知道了BLACK的邻居,两个黑人,在网上找到了同是球迷在鞋厂工作的广州人,“同厂同款,完美做工,一手货源,一模一样”的球鞋,HIGH STREET卖150£,他们卖£80,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露出了会心一笑,是啊,某宝带给我们的生活,英国人是如何理解的呢?
以上是看完电影当场写的,感谢欧盟影展得以在电影院观赏联想到最近大火的《伦敦生活》,《GOOD BEHAVIOR》,都是这样的“尴尬人”,何以为生?
和后作《对不起,我们错过了你》一样,聚焦于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底层人民,资本社会看似完善的福利制度,过于“制度化”和“标准化”却并不能提供相应的社会服务和保障,这个社会压抑了太久。
每一幕都很戳心,看的只是心痛和难过,但却无能为力。
丹是个老木匠,他不会用电脑,当他去救济中心时工作人员只会对他说去网上填表,填完表又怎样呢,工作人员还是对他说他不符合政策要求。
他也已经按要求做了却因为不符合标准要被罚款四周。
凯蒂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因为对路况不熟悉迟到了几分钟救济中心的工作人员选择不予接待,义正言辞的说这是规定。
为了能让孩子吃饱凯蒂饿着肚子说她吃点水果就行。
去食品救助站实在是饿得不行偷偷在角落里吃了点食物却被呛到引发旁人关注那一瞬间凯蒂是真的羞愧。
去超市偷卫生巾和护理液是迫不得已因为要养活两个孩子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
为了给孩子买水果让孩子在学校体面些不被同学嘲笑她选择去做小姐但面对丹时她还是忍不住委屈。
就像他的遗书所宣称的:“我 ,一个公民,不比谁更高贵,也不比谁低贱。
”申请救济并不可耻,但所谓的体制却把人的自尊一遍又一遍地踩在脚下,明明是遵纪守法的纳税好公民,却感觉自己像是乞丐。
肯洛奇关注资本主义社会的底层人民,揭露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底层社会,但还是忍不住问电影拍出来了,然后呢?
所执导的作品十四次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二次获得金棕榈奖,肯·洛奇毋庸置疑是最受戛纳欢迎的导演。
他和迈克·李二人近几十年来几乎认领了戛纳电影节所有的英国“配额”。
工人家庭出身、法律专业背景的肯·洛奇自视为德·西卡的信徒,半个世纪来始终如一的以他所认为的德·西卡式的现实主义美学,来讲述工人阶级的欢乐与哀愁、苦难与幸福。
以拍摄题材、价值取向而言,肯•洛奇是绝对的硬核左翼,其作品是坚定的站在工人阶级立场,审视、辨析工人处境,为工人发声,反抗强权与不公。
让肯•洛奇第二次荣获金棕榈的《我是布莱克》正是这样一部作品,影片在英国公映后,成为了肯•洛奇有史以来英国票房最高的电影。
在这之前肯•洛奇电影的票房成绩一直不佳,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有一度只能靠接拍广告为生。
反常的高票房并非必然等于好作品,要不然伊斯特伍德美国本土拿下3.5亿美金票房的《美国狙击手》也不会被塞斯·罗根讥讽为“纳粹宣传片”。
但是反常高票房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影片着实引发了太多观众的情感回响,毕竟这是一部没有明星、没有暴力情色渲染的非特效片。
简单点说,《我是布莱克》的杀手锏是煽情,并且是建立在切中英国社会机制要害之基础上的强力煽情,程度亦近乎宣传片级别。
一位导演有明确的政治立场,一部电影中有着对某些历史事件、某种社会机制的正负评价,这都司空见惯,也无可厚非。
像是戈达尔极端激进的《中国姑娘》甚至《东风》这样高度政治化的电影,是以声画错位的布莱希特式的间离方式解构银幕认同幻觉、讨论政治斗争的可能性空间。
贝托鲁奇的《1900》,涉及到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资本主义等重大的社会-政治系统的历史进程,但影片的落脚点却是人在这些意识形态-历史过程中的抉择,归宿是人。
一部电影,如果最终的落脚点,只是批判或者讴歌了某种意识形态、某种制度、某个社会机构、某类人,不管这种批判或者讴歌具有多种程度的正确性,这依然是一部宣传片。
换一个方式表述,肯·洛奇的立场虽然是非常激烈的左翼批判,但所持的表现方式却是最保守的宣传片美学。
肯•洛奇第一部获得金棕榈的电影《风吹麦浪》已经初露端倪。
整部电影就讲了一件事情,大英帝国禽兽一般的统治带给爱尔兰人民的巨大精神创伤,骨肉兄弟相残的悲剧结尾是为最好的明证。
《我是布莱克》的预设立场也是极端明确的。
影片着力批判了全球化、新自由主义、英国伪善的福利机构,讴歌了英国工人正直、坚毅、果敢、幽默、善良的珍贵品质。
批判与讴歌的力度在影片结尾部分达到了最高潮,英国的超高票房正是观众与之共鸣的结果。
肯•洛奇虽然信奉德•西卡,但因为早年剧场出身的缘故,他的剧本远远比德•西卡戏剧化。
肯•洛奇对于德•西卡的参考,其实更多的是在于非职业演员的使用,在于强调自然主义的表演方式。
德•西卡式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有些时候不存在以因果链来结构化剧情的状况。
行为与行为之间的先后关系,常常只是因为此行为在时间上先于彼行为,而并非此行为导致了彼行为。
《风烛泪》中著名的女仆煮咖啡那场戏,一直被影评人拿来作例子。
这场戏特殊之处在于,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戏,煮咖啡只是煮咖啡,没有意义、没有隐喻、没有预示,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在肯•洛奇的电影中,不存在这样的戏,他电影中的每场戏都是精心的戏剧化设计。
《我是布莱克》的剧情链条算得上是环环相扣,整体的戏剧框架不存在任何一场“无用”的废戏,而影片贯彻戏剧性原则最明显的一点是极端刻意设置的对抗主体之间的巨大反差。
男主角布莱克的形象与品质,越是正面、越是完美无缺,福利机构的作为越是无情无理、越是负面,观众对于恶与善的感受强度、移情作用便越是大,影片对于观众情绪的煽动也越是成功。
而这一切都是肯•洛奇预设的目的。
我们可以再具体审视一下影片的剧情大框架,也即是布莱克所面对的踢皮球式的困境。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剧情和人物都是创作者虚构的(编剧Paul Laverty是人权律师出身,早年有着极为丰富的维权斗争经验,这肯定影响到了剧本的走向)。
身为主角的布莱克的心脏有严重问题,无法工作,因此需要申请因残疾无法工作的救济。
但是福利机构聘用的所谓医保专业人员以近乎荒诞的方式认定布莱克不达标,不具备认领的资格。
于是布莱克只能申请复议。
但复议需要时间。
于是申请失业救济,但领取失业救济的前提是必须找工作。
而布莱克即便找到了工作也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工作。
面对这个困境他最终放弃了申请失业救济。
而就在看到申领残疾救济金曙光之时,布莱克心脏病发,不幸去世。
这个踢皮球式的困境的根源来自第一次的残疾认证。
影片开场第一场戏就是这场认证。
过程非常荒诞。
屏幕为黑屏,画外音对白交替出现,是一个提问-回答的过程。
作为医保专业人员的回答,予人高度机械化的机器人感。
而直到这场戏结束,医保人员的形象都没有出现。
这好像真的类似一种人工智能的存在。
这场戏耐人寻味之处是,虽然提问者犹如人工智能,但布莱克明显是被刁难了。
医保专业人员离题万千的提问,故意摧毁了布莱克的认证过程。
换言之,布莱克并非是被严格设计的程序化、机制化、科层化的福利系统所害,而是福利系统根本就不想给予布莱克这样的患难者任何救助。
在肯•洛奇的理解来看,新自由主义霸权之处便是认为布莱克这样的人就是懒汉,“自由竞争”的社会不容许这样的有生存空间。
我们在此无意也无需讨论新自由主义的利弊,关键在于肯•洛奇预设了这样一种戕害存在,于是要让观众最深切地感受到,并且予以高度负面化的批判。
剧作于是便呈现为这样一种主动灌输-被动接受的模式,这种模式便是宣传片的模式。
肯•洛奇为了强化这种迫害性,还特别设置了两个配角。
布莱克的邻居,黑人小哥,走私鞋子的原因是因为作为工人的酬劳低到已经无法苟活的程度。
单身母亲发凯蒂,甚至在恶劣的福利制度的逼迫下,做了妓女(福利制度居然逼良为娼!
)。
影片的高潮是布莱克的葬礼,凯蒂读出了布莱克的一封自我证明的信,一封对英国福利制度终极的批判之信。
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领军人物本来是拍出了《罗马,不设防的城市》的罗西里尼,但德•西卡拍出《偷自行车的人》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德•西卡取代罗西里尼,成为了新现实主义的全权代言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有强烈社会批判倾向的《偷自行车的人》更容易为广大观众接受的美学系统以及因之产生的世界级影响力度,另一方面是罗西里尼创作风格的改变。
《罗马,不设防的城市》里类似纳粹军官脸谱式的塑造方式,让罗西里尼耿耿于怀(他当时还没有对影片全权的控制能力),他以后甚至认为自己真正的处女作是《游击队》。
法国著名影评人Amédée Ayfre对罗西里尼战争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德意志零年》有着很精彩的评价,这个评价非常有参考价值。
Ayfre认为这部电影不存在表演。
小孩完全不是在演。
“我们无法说他演得好还是差;他超越了这一点。
我们也无法说他值得同情还是令人反感;他只是活着,摄影机观察着他。
我们也无法判断他杀死父亲后内心是什么感受(遗憾?
悔恨?
绝望?
)。
小孩就这么整个地存在着。
”Ayfre认为罗西里尼给我们的是一种“整体性的人的态度。
”在他看来,实际上,连罗西里尼也不知道小孩为何自杀,小孩并不属于罗西里尼。
对此,阿巴斯有着更精妙的表达版本,“我什么也没做,可是如果我不存在,这部电影也将不存在。
”关于现实、新现实主义,罗西里尼反复强调的都是道德问题,“不存在捕捉真相的技术”,他理解的道德,是“要去理解个体,以更多的好奇之心理解个体,不仅仅是个体的表面,更是个体灵魂最微妙的面向!
”对肯•洛奇来说,不存在个体灵魂的复杂暧昧维度,个体与现实早被他以单线条的笔触灌输给观众,一切只待接受即可。
(已刊于“虹膜公众号“邪论专栏)
59岁的布莱克是一个有着40年工作经验的木工,因为身患心脏病差点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因此康复期间医生禁止他工作。
根据英国的政策,因病无法工作的人可以申请就业与支援津贴,但布莱克却被评估为有工作能力,不符合申领条件。
评估人员所提的问题都是关于生活自理能力方面的,比如能不能把手举过头顶,有没有大小便失禁等,却绝口不提布莱克心脏方面的问题。
布莱克急了,说你能不能不要问一些有的没的,我没有失能,只是心脏有问题。
评估人员仍然继续问提前设定好的问题,并告诫他这种态度会影响评估结果。
这个评估人员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政府指定的一家美国公司的所谓的医疗专家。
评估不通过虽然可以申诉,但在官僚主义作风下,布莱克迟迟等不到申诉面试,电话也永远打不通,即便打通了,得到的也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官方回复。
于是他决定尝试申请失业津贴,这是给有工作能力但暂时找不到工作的人设置的。
在电子化时代,失业津贴需要在网上申请。
可是像布莱克这个年纪的人根本不会用电脑,怎么办呢?
倒是有为残障人士准备的帮助热线,但是——电话号码只有在网上才能看到!
没办法,布莱克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他尝试着去图书馆上网填表。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找到了表格,也初步学会了填写,但是在提交的时候却再三出现问题,不是死机就是超时,反正就是提交不了。
之前去机构申请相关津贴时,布莱克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工作人员,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只知道“照章办事”、毫无人情味,所以他就去找这个工作人员帮忙填写申请表。
然而这一幕被她的上司看见了,中断了她的帮助,因为这不符合规定。
后来,在邻居小哥的帮助下,布莱克终于提交了申请表。
这张破表来来回回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
提交之后有工作人员找到布莱克,要求他签一份协议,保证每周至少要花35个小时用来找工作,还要他准备一份简历。
像布莱克这个年纪和工作性质的人,找工作哪用什么简历啊,不就是去各个工地问一声,看人家需不需要招人吗?
但这是规定,没办法,必须准备,不但要有纸质版,还得有电子版,不会的话要去听一个就业指导的培训,而这个培训所讲的内容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并没有实际帮助。
最后布莱克自己用铅笔写了一份简历,作为木工,他喜欢用铅笔写字。
工作他也真的去找了,虽然知道这是徒劳,就算人家真的有意愿招他,他也不可能去工作,虽然内心无比想工作,否则就没钱吃饭了,又没有养老金。
当他把自己找工作的记录给工作人员看时,工作人员说我怎么知道你确实联系过人家呢?
那要怎么证明呢?
得拍照片,或者有网上记录。
这不是为难布莱克吗?
总之,他并没有申请成功。
而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卖掉一些家具来糊口。
此外,布莱克还想终止就业与支援津贴的申请,但那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好心的工作人员劝他不要这么做,因为后果会很严重。
他会面临处罚,收入也会被冻结,越到后来越严重,好多人——明明并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最后却因此而流落街头。
布莱克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忍无可忍,在机构的外墙上用喷漆写下了自己的诉求,希望获得就业与支援津贴申诉的面试机会。
这一行为虽然获得了同为底层人员的喝彩,但布莱克却因破坏公共财物而被警察带走。
如果下次再犯,就会因有前科而获得更重的处罚。
虽然自己生活困顿,但善良的布莱克还一直帮助一个比自己更不幸的单亲母亲。
这个年轻的母亲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本来住在伦敦,因为房子漏水导致儿子生病,她去找房东理论了几句,结果人家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他们在收容所住了两年,三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等着政府分配房子。
后来房子是分到了,但却在另一个城市。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迷路了,就因为迟到了几分钟,所以并没能领上救济金。
尽管她再三解释,但“铁面无私”的工作人员却告诉她对规定就是规定。
此时,她身上只剩下12块钱,孩子们第二天就要上学,家里也因为没钱交电费而停电了,屋子里很冷。
所幸她遇到了好心的布莱克,布莱克不仅给了她钱交电费,还免费帮她家里修修补补,在她出门时帮着看孩子。
她本来想的是找一份兼职,重拾课本,有了大学文凭之后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但工作并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工作还与上学时间冲突,不得不放弃,她只能暂时在上午去酒店、咖啡店做点清洁工作,而这点钱并不足以养活三个人。
他们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作为母亲,她选择把食物留给孩子,自己挨饿。
在排了长长的队,终于领到救济食品后,她因为太饿忍不住当场开了一个罐头,狼狈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哭。
救济物品是人们捐献的,有食品和生活物品,但并没有卫生巾。
这个母亲去超市买卫生巾,结完账后,人家却说她偷东西,保安拦着她不让出门,还威胁要报警。
她只得由着他们检查,最后发现是一场误会,但人家却没有道歉。
保安倒是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她,表示缺钱需要工作的话可以找他。
就在她因为女儿鞋子开胶和领救济食品被同学嘲笑而打电话给保安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工作是出卖肉体。
但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可以挣钱给孩子们买水果吃了。
单亲母亲之后的生活怎么样了,电影里并没有交代,反正到此为止他们一家的生活算是好一点了,布莱克的生活就越来越糟了。
得知布莱克的困境后,单亲母亲帮他准备材料,陪着他一起去见代理人,看起来他的申诉非常有可能成功。
大概是因为太激动,眼看就能获得政府津贴的布莱克,心脏病发猝死在了卫生间。
《我是布莱克》是一部反映英国底层民众困顿生活的影片。
本来是为穷人设置的各项津贴,却因为种种死板的规定和官僚主义作风而把穷人拒之门外,仿佛故意跟他们作对,就是不想让他们得到这笔维持生活的收入,以至于导致主角布莱克之死。
他是被这个国家杀死的。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在纠结第二天要不要买个蛋糕吃,因为怕发胖。
看到英国人没钱吃不饱饭,我忽然想到,如果布莱克生在中国,他还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吗?
首先,作为一个勤劳善良的中国人,到老了不可能一点存款都没有。
即便谈不上享受生活,起码吃饭是没问题的。
就算不够花到人离世,起码支撑几年是没问题的。
不至于一没了工作就无法生存,甚至要到卖家具的地步,仿佛是旧社会中底层人因为揭不开锅而跑当铺。
这部片子是2016年上映的,按照推算,布莱克是1957年生人。
在他生活的年代,应该是英国最好的时代。
英国虽然因为工业革命很早就成为世界强国,但一开始的经济实力并不如腐朽清政府统治下的中国。
即便到了一战前后,底层人民的生活其实也没比同时代的中国人民强多少。
也就是二战后依靠马歇尔计划恢复了经济,才改善了大部分人的生活。
蓝领工人的工资并不比白领差,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木工师傅,在当时的英国过上中产的生活不难吧?
怎么还会与不爱扔垃圾的移民、遛狗任由狗随便拉屎的人住在同一片区域呢?
晚年一旦失去工作居然还要靠卖家当换钱?
难道是妻子常年生病耗光了积蓄,说好的免费医疗呢?
就算没有积蓄,也没有儿女,亲戚朋友总有吧?
借点钱暂渡难关,国内60岁就可以领养老金了呀!
这么一个与人为善的人总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再退一步,哪怕周围没有人可以依靠,需要去申请政府相关的补贴,工作人员也会尽量给予申请人帮助。
国内不管是政府机构、医院、银行还是景点,都有专门为老年人提供方便的人工服务。
就算必须是电子化操作,也会有人一步步指导,不存在一刀切电子化还不准工作人员给予协助的规定。
所以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我不禁纳闷,国外现实中也是如此吗?
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像布莱克这个年纪的人,国内会使用电脑的不在少数。
老年人可能很难学习新规定,一些专门化的操作不知道如何进行,但基本的电脑操作还是会的,不会连鼠标上移都不懂,还拿着鼠标往头上举。
而且在他这个收入的家庭,甚至哪怕比他低的中国人,家里买台电脑也不算稀罕,要上网根本不必去公共场所。
布莱克后来被逼得闹事,结果不但自己的正当诉求得不到回应,还为此受到了惩罚。
而在国内按闹分配的逻辑下,即便当事人无理取闹也会满足他的要求。
像这种受到了不公待遇的事如果闹到了网上,舆论也会一边倒地支持弱小的老百姓,该不安的是政府机构。
所以,英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影最后布莱克死了,朋友和邻居给他办了一场“贫民的葬礼”——上午九点的价格最便宜。
国内火葬场或者殡葬公司会分时段收费?
现实中,欧美国家的“布莱克”不在少数。
假如中国出了一个布莱克,西方的媒体肯定会抓住不放,暴露中国的“黑暗”,不得不说十分黑色幽默。
应该不会有人说,至少人家敢拍吧?
提问:鲨鱼和椰子,谁杀的人更多?
回答:椰子。
这是《我是布莱克》一片中的一个问题。
在知乎上存在一个同样有趣的问题:北京有穷人吗?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我相信不是他没有看到穷人,而是他看到的穷人并不是他认为的穷人。
他眼中的穷人,也许是电影中吃不饱穿不暖,衣衫褴褛的刻板印象,贫穷常常联系着过去,因为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一直是光鲜亮丽。
而当一部电影真的毫无偏见地呈现“不可见的底层”时,我们却在拒绝这样的真诚。
这就是影片《我是布莱克》在戛纳所遭遇的。
我很诚挚的向戛纳电影节的评委致以敬意,当然,更深的敬意致以导演肯洛奇。
当我们在讨论戛纳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
答案很简单,当然是电影,如果你在意的是红毯八卦,我也不介意。
那当我们在谈论电影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电影是否真的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当然不是,不同于其他的艺术形式,电影是集体创作, 商品的电影,确实最直观最直接地联系着当下社会的精神状态和生存处境。
可我们总在忽略这些,当我们以高尚的姿态维护“电影的艺术地位”之时,却选择性地无视他的社会诉求。
当我们感恩戴德地高呼电影触动了我们内心最深处的角落时,却将这归功于导演的“艺术天才”,而不追究这样的天分从何而来。
这就是《我是布莱克》在戛纳的遭遇。
电影的议题是关于“不可见的底层”,而这些“阅片无数”“品位不俗”的影评人,面对《我是布莱克》,就像文章开头提到的知乎提问者。
曾经有个寓言叫做“何不食肉糜”?
我想他们在问:你们为什么不颁奖给我们喜欢的电影?
比如《托尼厄德曼》?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戛纳一向不避讳政治,甚至直面政治,犹记得1968年五月,时至法国爆发“五月风暴”,在电影节举办期间,激进的法国新浪潮导演戈达尔和特吕弗直接在台上抢过话筒高呼“外面正在革命,你们还在这里颁奖?
”然后众人就走上街头“参与革命”了。
而现如今,当肯洛奇在电影中践行“五月风暴”以来就在进行的“革命”时,影评人却直言陈旧?
我们一直在强调实验创新,却总在说电影已死,‘这波导演不行’,以前的电影艺术是伟大的艺术。
当我们为过去的价值取向欢呼流泪的时候,却无视以前的价值观在现代社会显现?
这是何其吊诡的事实。
“我们丧失了今天我们怎样评价我们时代的文化艺术、我们时代的大师的思考。
”(戴锦华)在经历了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解构主义等一系列的思想风暴之后,对于文学和艺术曾经坚实的价值评价标准,似乎“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似乎我们的电影中只留下了视觉奇观和英雄叙事,或者更多一点,我们放弃了直面淋漓的鲜血,我们放弃了坚固的信念,我们庆幸并且安于小资情调,文艺气息,佛系叙事?
这几乎成为一种社会症候,而我们都得了这种病。
肯洛奇不是,这位老人比你我更加敏感,更加坚定的面对正在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
他是一个终其一生不妥协地与社会不公正斗争的战士,他的战斗性如此之强以至于在撒切尔执政的两任期间完全拿不到一分钱拍电影。
而撒切尔时期的“新自由主义”通过政府紧缩政策和私有化来蚕食工人阶级血汗争得的微薄胜利,表面上说缩小政府规模来减少其对“个人自由”的干预 。
而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到来时,政府拨款解救银行家和大资本家,同时使失业和不稳定工作等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症状加剧发作,舆论上更不切实际地丑化领救济的人。
结果是工人阶级力量被削弱,劳动者硬着头皮接受更低的工资、更长的工时和更高的物价,财富则更集中到上层建筑中去。
这就是布莱克所面对的英国社会。
肯洛奇从来就不是“民族主义者”,而是“世界主义者”,因为他的影片从来不局限于讲述英国人的事,而是将目光投向全世界的底层和弱者。
占领华尔街的口号是“我们是99%”,其实最可怕的不是百分之一的人并没有望向我们,而是我们还在望向百分之一的生活。
而伴随贫富分化的是信息障碍和技能淘汰问题,我们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技术变革时代,这个时代的突出特征就是“新”和“快”,我们面临有史以来第一个“老年人不是权威,而年轻人是”的时代,当我们习惯了电脑操作,已经忘记了电脑的普及仍然是我们的生命中一件从无到有的事情,我们太习惯于遗忘和适应,以至于忘记和遮蔽了我们不愿看到和无法看到的现实。
那就是在我们苦苦追赶这个世界的时候,仍然有大量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弱病残”,完全没有追赶的能力,甚至,没有人给他追赶的机会。
由此我想到一点,中国有1700万盲人,几乎所有的城市街道上都有盲道,而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又能看到多少盲人呢?
我们太习惯于我们看到的和想看的世界,以至于忽略了隐蔽的存在。
冷战终结后,现代社会快速倒退回19世纪末期的世界,重回垄断资本主义和世界的两极分化。
这是一个”凡所有的,还叫他加倍拥有。
凡没有的,连他仅有的都要夺去“的时代,这是一个分配不均作为基本的社会结构和社会现实的时代。
“我不是客户不是顾客,也不是服务用户我不是懒人不是乞丐,更不是小偷我不是一串社保号码不是屏幕上的一段数据我按时纳税一分不少,我为此深感自豪我不向权贵卑躬屈膝诚心对待邻里尽我所能,伸出援助之手我不接受,更不寻求施舍我的名字,是丹尼尔·布莱克,我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街边乞怜的狗,我在此讨回,本属于我的权利并要求你们,以尊重之心待我我,丹尼尔·布莱克,是一个公民无所奢求,无可妥协。
”这是布莱克的宣言,也是肯洛奇的宣言。
影片的香港片名为《我,不低头》,当布莱克一次次地申请,一次次地被拒绝,他仍然强调“失去了自尊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没有低头,所谓自尊,我想就是“当我们没有说不的能力的时候,仍有说不的权力”。
叫做“希望”的东西,其实就是“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当布莱克一次次的重新开始的时候,现实和时间并没有给他机会。
人类不具有抵抗时间的能力,电影可以。
人类具有抵抗现实的能力,我们却常常放弃抵抗的机会,转而躲向电影的梦境。
“对于肯·洛奇的电影来说,重要的还不仅仅是对社会的苦难的再现,不仅仅是迫使我们去正视社会中的苦难、苦难中的人群,正视那些在社会的五彩缤纷的大屏幕上逐渐隐形、逐渐消失、逐渐彻底遮蔽的人群,重要的在于他始终表现着一种直面苦难的勇气,和再现苦难中的人的勇气和力量。
”(戴锦华)片中的小女孩说弟弟“别人从来不听他说话,他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呢?
”我们是不是也要听听肯洛奇的话 。
这么多年了肯·洛奇从来没变过。。。
我有一年在戛纳也看过一次他的新片全球首映,他的镜头永远对准工人阶级与底层,是世界电影里非常独特和坚守的一股力量。。。
中国,终于可以在2021年,西方世界一起共同充分直面和理解肯·洛奇电影带来的争议与创作处境的困境——巨大的贫富差距,正在快速堆积相当一批被社会主流抛弃的边缘穷困人群,不只是这部分人,而是更大范围的人,如何在当下寻找自己生命的尊严与意义的问题。。。
2021年,中国终于与西方发达国家开始直接面临同样的困境与议题了。。。
这与上世纪60年代欧洲导演社会议题大大领先中国社会国情截然不同,中国眼下的内卷,正在让问题逐渐暴露出来。。。
然后才是第二个问题,关于眼下的“大现实”,电影导演的态度是什么,所谓现实主义对于国产电影有几种姿态?
这个问题就复杂了。。。
这个问题就肯·洛奇这部电影来说,跟中国就很不一样了。。。
曾经最与肯·洛奇有类似气质的中国导演是贾樟柯,但最近几年贾科长也在寻求变化,比如天注定,比如江湖儿女。。。
其他对社会大多数人的电影关照,基本还是中国传统“看戏”理念下的情节剧方向。。。
管虎之前的《民工之生存》其实有点点肯·洛奇,之后很少有。。。
关于对底层的关照,英国历来比美国影视剧都要暗黑得多,哪怕最近新片《乡下人的悲歌》我还没看,看导演我Ron Howard就知道会拍得很温情,包括最近最终季的我最爱美剧之一Shameless,也是越来越温情,干脆第11季要完结了。。。
而它翻拍自同名的英国原版,那个暗黑和狠劲儿,远远超出美剧版。。。
中国估计这几年会有大量关注大众老百姓的影视剧出现,只是看怎么避免过度温情和过于情节剧的陷阱。。。
正是从这个角度,我在金鸡奖时看了《吉祥如意》当时就觉得导演一个非常预设性的两段式拍摄手法,反而让聚焦普通家庭的国产电影产生了一种罕有的情感表达,这种docu-drama和“对docu-drama的docu”两段式开放式的创作,客观上躲开了上述过度温情与过度情节剧的陷阱,很有意思。。。
同样是面对家庭与死亡两个母题,《吉祥如意》给出了一个全新的方程式,其原始性的冲击力不比肯·洛奇这部电影差多少,估计争议性也是类似。。。
行吧,居然肯·洛奇和董成鹏之间,让我感受到了某种连接,也蛮神奇的😂😂😂上面这些话是因为我看到下面的帖子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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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微信搜索独立影评人"I Daniel BlakeAm a citizenNothing more and nothing less."一、默认数字化影片讲述了一个心碎的故事,用网络流行语来说,这也是一个会让人“破防”的故事。
它发生在一个资本主义社会里,一个发达国家里,物质丰富,思想先进,法律健全。
我是布莱克导演-肯·洛奇故事的主人公叫丹尼尔·布莱克,是英国纽卡斯尔市的一名普通木工,中年人,独居,妻子因精神疾病自杀,膝下无子。
一次在工地上,他心脏病突发,差点丢了性命。
医生说如果他继续工作,随时有复发丧命的危险。
丹(丹尼尔·布莱克,下文同)只好去寻求政府福利部门的帮助,想要申请就业和支援津贴(为由于客观原因如疾病等无法工作的人设置)。
但是健康评估专家通过一系列标准化的问题判断他有能力工作,拒绝了申请。
而且如果丹要申诉只能被动地等评估人联系他,陷入死循环。
于是丹只好到机构去问个究竟,但是由于没有预约吃了个闭门羹。
经理告诉他可以去网上申请,但是丹对电脑一窍不通。
两人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对白,经理表示现在都是默认数字化办公,丹挖苦道“我还默认铅笔化呢”。
丹问要是就不会使用电脑怎么办,经理回答可以通过热线电话。
丹想要电话号码,经理的回答却是网站上有,然后以没有预约为由让丹离开。
这样的死循环无奈又可笑,但却很常见。
在数字化的社会里,效率是排在第一位的,方便与快捷被当作标榜和理由。
但如果社会只讲求效率,是否意味着有一部分人就要被牺牲和淘汰?
如果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仍然适用于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那么我们的发展到底在什么地方,又是为了谁。
而且,社会不会停下往前的脚步,只会变本加厉地追求更少的成本,达到更高的效率。
也许今天走在时代前列的弄潮儿们,明天因为没有来得及跟上新的时代进化浪潮,只好被涌流卷入海底,消失在汪洋大海之中。
二、低谷里的羁绊 正当丹为了这死循环心累的时候,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母亲凯蒂也在这里遭遇了不公的待遇。
丹站了出来,为凯蒂说话,结果两个人都被赶了出去。
于是,两个在生活低谷里的人产生了联系。
丹主动帮忙凯蒂修理安置公寓里的水电,他们互相了解了彼此的遭遇,成为了彼此的一丝暖意和依靠。
丹把自己亲手做的木制风铃送给了小女孩,搭了一个临时的“火炉”给两个孩子取暖......
慈悲和善也许不是来自怜悯,也许不是在豪宅里举办的慈善晚会,喝着香槟,讨论着难民的归宿。
那些在生活的低谷,却仍然愿意与他人产生羁绊,愿意帮助和奉献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慈悲和善。
丹就像是一个斗士,孤独、决绝、固执,绝不低头。
凯蒂是一个母亲,两段失败的婚姻,有两个天真无辜的孩子,孤独,无助,妥协。
最终打败丹的不是系统,不是困难,而是凯蒂的妥协,是凯蒂放弃自尊与自爱的妥协让丹心碎。
那个从伦敦分到纽卡斯尔安置房的年轻妈妈,那个想要重新把生活拾掇起来、把书本捡起来的年轻女性终究还是败给了孩子的需要——饱腹的食物和体面的衣物。
他回到失业保障中心,知道自己的申诉遥遥无期。
他觉得这些复杂的、繁琐的、无奈的程序是一种羞辱和折磨,也许最终目的只是要让他的名字从系统里消失。
吊诡的是这些程序往往没有挡住投机者,挡住的是那些诚实且弱势的人。
但是程序是由人制定的,理应根据现实情况发展和调整,如果一套陈旧程序不顾当下的现实,那么所谓的程序正义就不具有权威性。
他走上街头,用激烈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态度,争取自己的权力。
每个社会都有自己的症结所在。
或许就像影片里那个流浪汉在丹被抓走后,对着警察,对着人群振臂高呼那样"去他妈的住豪华别墅的混蛋们!
”
“向丹尼尔爵士致敬!
”
贫富的差距,阶级的对立从来就没有消失。
三、我们人类叫做理想的东西在现实面前,诸如“努力会得到回报”、“有手有脚,干点什么就能养活自己”的话并不具有普适性。
这些话当然有道理,但是任何人都不应该、也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带入去评判他人的处境和人生。
不是每个人都出生在关爱的家庭,不是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受教育的机会。
注意是机会而并非权利,没有机会的权利只是摆在法典里的一句口号;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余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付出相同的代价去得到同样的东西,而这个代价有时候是以生命为单位的。
我们常常说贫穷,实际上这是两个概念的集合体。
贫意味着物质匮乏,而穷更多的是机会的匮乏,选择的匮乏,出路的匮乏。
就像影片里的丹,他遭遇的处境是可谓是在穷途末路的边缘。
和政府吊诡的福利政策和程序做斗争,却还是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路。
这个故事还可能有另一个走向,丹可以忽略医生的建议,继续回到工地干活,承担着随时可能猝死的风险,过着刀尖上舔蜜的生活。
心酸的是这并不是什么“蜜”,而仅仅争取活下去的薪水。
这样的丹会更值得尊敬吗?
答案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但是这样的风险是否可以由社会去承担?
作为一个纳税人,作为一个公民,作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我们在社会那里有一份契约。
这个契约是虚拟的社会概念和每一个具体的、呼吸着的个体所签订的。
你遵纪守法,法律便是你的保护你的武器;你违法乱纪,法律便是处罚你的利器。
社会需要你充实这个虚拟的概念,于是你付出你的努力,你学习,你工作。
当有一天你无法继续付出了,当有一天有一个人无法生存了,那么社会是否有义务去帮助呢?
这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理想主义,这是社会本来该有的样子。
你不是喜欢996,你只是接受996,因为你不接受,有人可以接受,不计代价,哪怕是健康,哪怕是死亡。
这是一种悲哀,承受这种悲哀的应该是社会——观念上的人构成的集合体、虚拟的概念,因为个体也只剩下生命可以奉献了,没有时间来悲哀。
哲学教授刘擎在辩论节目《奇葩说》上说过这样的话:“应然和实然,实然是事情实际的样子,而应然是事情应该有的样子,而应该的样子(似乎)是虚无飘渺的,有害的。
但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一直接受实际的样子,那么它就永远会如此,恰恰因为我们有应该的样子,我们对实际有所不满,我们有应该如何的样子,这是人类的实在的精神结构。
我们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还有我们想成为谁,这是人类现实的一部分。
那个只知道实然的人类是一个虚构的人类,人类的内在的精神的现实性包含着我们想成为谁。
“······ ······”人不只是有效益,不只是能够(被)当作成本收益计算的符码。
人是一个作为目的的存在,而不仅仅是任何发展的工具,忘记这一条,我们就会变成现实的奴隶。
“现实再这么糟糕,我们服从它才是对的”,这恰恰是那一种所谓经济学家最大的误区。
你在现实的处境中,但是我们要有大视野,我们不接受这个东西,至少我们要对这样一种接受的观点表达批评和质疑。
大家想一想,童工制是怎么废除的?
八小时是怎么开始的?
劳动保护法是怎么开始的?
这些都是一开始被作为空洞的口号,这是人类我们叫做理想的东西。
“
四、好吃但贵的“草莓”一直觉得一个词很刺耳:消灭,尤其是当它和贫困组合起来。
贫困可以被消灭吗?
消灭的是贫困,还是贫困的人?
消灭的是贫困的表象,还是贫困的实质?
因为表象可能意味着一个面包,实质可能意味着多一次机会,多一个选择,多一种可能,少一点代价,至少不应该是健康,更不应该是生命。
我们当然无法保证也不能保证给每个人免费的“草莓”,但是每个人都值得一次凭自己双手去采摘“草莓”的机会!
五、附·没机会说的声明
文中截图来自爱奇艺app中电影《我是布莱克》以及综艺《奇葩说》,其他图源来自百度、豆瓣等,侵删。
作者:彼得·布拉德肖发表日期:2016年5月12日译者:八月三十一评分:★★★★(五星为满分)
通过这部电影——也许是他的最后一部,也许不是——肯·洛奇进一步确立了自己作为当代英国电影界的约翰·班扬的地位。
基于编剧保罗·莱弗蒂的研究和采访,这部电影讲述了丹尼尔·布莱克的虚构故事,他是东北部的一个中年鳏夫,在一次几乎致命的心脏病发作后无法工作,也无法享受补贴,故事讲得极为朴实:没有修饰、没有歉意,甚至没有进展。
洛奇的电影违反了默认的高雅品味规则:微妙、讽刺和间接。
这部电影并不客观,也许洛奇和莱弗蒂赞同丘吉尔的格言:我拒绝在消防队和火灾之间保持中立。
肯·洛奇会坚持表现得好像真出了什么紧急的问题,还坚持不让我们习惯作为现实的食品银行(注:接济当地穷人、发放食品的慈善组织);他将这一切描绘成我们在现实世界中可能会做的事情,而不是把不公当作一种审美姿态,或当作现代社会现实主义故事片的调味剂。
很多人都乐于承认这样的电影以发展中国家为背景时的价值,它们展示了讨人喜欢的人们在挨饿时仍努力保持自己的尊严。
但同样的故事以现代英国为背景时,人们却会尴尬地耸耸肩,认为这是激进的或吓唬人的,就好像不偷懒的英国人就不可能挨饿。
我承认《我是布莱克》确实有缺陷。
有几个非常大的场景,可能太大,而且我在电影前20分钟就看到了结局。
当然,给他的风格贴上朴实的标签是不对的。
但它充满了激情、直率和理想主义,而且,饰演丹尼尔·布莱克的喜剧演员戴夫·约翰斯,以及饰演凯蒂的海莉·斯奎尔斯,他们的表演十分出色且不做作。
凯蒂是来自伦敦的单身母亲,被迫搬到纽卡斯尔的市建公寓套间,因为那里的生活成本较低。
从一开始,布莱克就陷入了官僚困境,雪上加霜。
他曾经历过一次心脏骤停,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顾问告诉他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尝试做任何木匠的工作。
但不幸的是,他表现得很好;他没有机智或狡猾地给官方提供关于他身体虚弱的悲观描述,事实上,他本能地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业和退休保障部门的一位官员对他进行了评估,决定他无资格领取疾病津贴。
随后,自相矛盾的结论是,他唯一的收入可能是求职者津贴,而他只能通过辛苦地让别人看到他在找工作,参加简历研讨会,来获得津贴;这个开朗、不假思索的男人天真地坦言了自己打算为了健康而不去工作——因此被耻辱地贴上了乞讨者的标签。
一切都必须在网上申请,但布莱克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没有互联网,而且他感到羞愧,因为自己不会用公共图书馆的终端机,当他快要完成表格时,这些终端机崩溃或失灵了,所以他必须重新填写。
他的朋友凯蒂是一位脾气急躁的单身母亲,而丹尼尔成为了她的两个孩子的温柔的祖父般的人物。
虽然他在上网方面像孩子一样天真,但他展示了自己能够修好他们破旧的公寓,并给他们提供明智的保暖建议。
他的确喜欢做工作。
就业中心的冷酷无情,加上其单调乏味的灯光效果以及染过的木板隔间,给许多场景蒙上了一层残酷的色彩。
语言也是如此。
官员们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习惯,即不管是面对面还是在电话中,他们都会坚持说他们自己并没有做出裁决,以平息所有抱怨——全都是“决策者”的责任,就好像“决策者”是一种可笑而笨拙的官方用语,它也带有一些明显的奥威尔式的东西。
然后是一个关键的场景:在食品银行的令人羞愧的时刻,可怜而骄傲的凯蒂忍受着难以言喻的耻辱,这几乎是令人感动不已的。
这个场景残酷而又直白地令人想起饥饿可能使人做出哪些无法想象的事情。
狄更斯在《荒凉山庄》中写道:“穷人与穷人之间的关系,除了他们自己和上帝以外,很少有人知道。
”这部电影介入了混乱而丑陋的贫困世界,其世俗意图是让我们看到它确实在发生,而且是在一个繁荣的国家。
《我是布莱克》是一部有强烈而朴实的自尊的电影。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电影的审慎魅力
在moma刚看完布莱克 看得我感同身受 感觉活脱脱的 我TM就是布莱克啊 也许我的结局也不过如此。
真的,电影里的“决策者”,我已经在生活和工作中多次遇到,无限的电话等待,秘密的约谈,被迫的妥协,权利的滥用,规则肆意制定。
它让整个现状看似完整可以完美运行,但却完全没有人性,把我卡到各个角落不能动弹,前前不了,退不能退,我只能沉默我只能退出。
这是个机制bug,活脱脱就是「第二十二条军规」,统治者或规则制定者要的就是这种「面儿上稳定 不出乱 哪怕它是一坨屎,只要不来反抗」。
我为这样的存在而恶心
这部片子让我想起不到一个月的工作经历。
当时去的一家险资的医养结合社区,一个月房间加护理费得一万多,有一个20年代的老奶奶,百度百科能查到的女演员,有些失智痴呆,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聊天。
她明明午困得很想回房间睡觉,但护理人员一直忽悠她继续玩不要去睡觉,原因是怕她中午睡多了,晚上起来折腾。
对于当时还年轻的我来说这样的处理方式,我觉得是不道德的,我在心理上就接受不了。
原来人老到一定程度后真的很可悲,随随便便都能被人欺负。
后来就毅然决然的辞职了……每回看现实主义的片子,我都觉得自己应该更善良宽容的对待身边的一切……
现实如《自私的巨人》,又带有《天使的一份》的幽默,整体很迷茫,以死亡结尾是一种极端的控诉,肯·洛奇呈现的绝望的乐观看起来如此的悲伤和辛酸,对下层公民的刻画太真实,不由自主的产生同情之心。当然,剧情也不免一些戏剧化的东西,于是让它的温暖变得有点虚无,可情绪太到位,让人还是有所触动。
“我是一个公民,不在这之上,也不在这之下。”
第一部肯洛奇。整部电影重在体现福利机制的僵化麻木,故人物全篇致力于与机制周旋,甚至他的结局也为了抨击机构的懒惰与怠慢被设计终结。使人物从始至终无转圜余地,只是等待社会机构“回头”的形象,一部分原因也出自创作者对于贫穷的生活与心理缺乏想象,也并不致力于塑造他们的真实生活,他们为生活“努力”的过程也随之被削减了。更唤起我思考的是,像戏中人面临的问题如果放在东亚该被说无病呻吟,偷懒矫情了,我们没有依靠政府和社会福利而理直气壮的传统,大多数人只会冒着生命危险接受这份工作机会,再以自力更生为荣。
这老头是布鲁斯韦恩变的吧。
闷死人的片子
温柔、敏锐,为底层疾呼的肯·洛奇值得尊敬。法制?人情?各有利弊,人类社会的困境。《我不是潘金莲》《我是布莱克》《毕业会考》《水瓶座》代表了去年的“法治进行时”...[B+]
比他前兩部電影是質的飛躍。當然也可說前兩部失手,連戲劇節奏都坑坑窪窪。這一部重新把靜中暗湧的戲劇推動力找了回來,是敘事佳作,部分演員有點過火。說他原地踏步的評論有些好笑,好像導演技藝只有選題和鏡頭角度一樣。
被社会救助拖垮的自尊心、被时代变革抛弃的沦落人、被程序规则羞辱的人情味、被阶级资本无视的普通人,被动语态继续下去……和片名《我是布莱克》这个主动语态的铿锵有力截然相反,无助满满。
那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的人,是不会懂得也不愿意去懂得:那些真正遇到生活困难的人的痛苦的。
说实话不好看,无论是剧情还是演技。原来老外也需要人情味,也需要偶尔插个队啊,我以为只有中国社会是人情社会。展现大英帝国另一面罢了,当然也希望国内也可以勇于直视自己问题。不过看一看提升一下自信还是可以的,不过可能看到失业救济又会开始羡慕了吧。
4 还是喜欢不上这么现实的电影
如果说前半段还能因为诸如China这种笑话或者是冗长的官僚制度被逗笑,从Katie开罐头那里就基本开始哭到不行。电影中的故事能让人轻易感受到那种因为全球化,平权,这些华丽到不行的词汇给老区带来的阵痛还有所谓的“中收入陷阱”又如何去影响了发达国家的人。作为导演,Ken Loach的发声沉稳而有力。
见识一下老牌官僚资本主义.
@balmes 结尾刻意得令人发指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但肯洛奇还是那个肯洛奇,温柔敏锐,简洁动人,从不让人失望。生活中长久的残忍冷漠和其间闪现的温情与热血时刻在他的镜头下熠熠生辉,尽管调子悲观了很多,那颗赤子之心依然未变。
都变形记一个世纪了,突然飘来一朵十九世纪的云,下了出悲惨世界的雨。
选取的角度较为准确。
乏善可陈,结尾直白说教是从何时起成为剧本创作的套路的?
以小见大,通过小人物的故事来反映大环境的问题
我讨厌不是真惨的小人物悲剧,要拍惨就给我惨到底,惨到心脏绞痛,别人看是克制写实,我看就是不够惨,电影人可能日子过得太好了,这也能金棕榈?我真的讨厌像达内作品一样没啥门槛的艺术片,让我有种我也能拍的错觉。
今年两部让人很沉静的电影,曼彻斯特关注个体内心,这部关注个体与社会。曼彻斯特里,一切都已成定局,展现的是“过去”的力量。这部里是在边缘挣扎,是因为规则而生活脱轨的人在努力赶上,但抠住边缘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连别人的善意也成为一种羞辱。#17.02.09##bcYM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