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今天的雨重复着昨天的雨,而我反复地看着一部叫《暖》的电影。
画面里的每一天都烟雨迷濛,湿漉漉地,温情、细腻、感伤。
江南乡村的浓郁气息迷漫开来,与我窗边的雨连成一片,侵蚀着我的情绪。
我一直在想,人这一生,可以经历多少改变,又可以经历多少等待?
《暖》是一个男人的初恋故事,也是一个男人的十年回乡之旅。
十年了,家乡没有太大的变化,每条路都还在原来的地方,等他。
所有记忆都在重逢暖儿的那个瞬间开启。
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因各种原因没有回乡?
他不敢。
他怕见到她,更怕见不到她。
在那个叫井和的男人眼里,他的初恋情人暖儿,一低头,一莞尔,美不可方物。
而经受了风霜的暖儿,瘸着腿的暖儿,让井和千般疼惜都付予无言的感伤——十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秋千架的疲惫,那个叫井和的男人一定不会那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天真,那个男人也一定不会感到安慰。
看这部电影,我想得最多的,是等待与改变的问题。
就是你去等待一个东西,但是那个东西慢慢地改变了,然后渐渐地失去了。
等待是一厢情愿,改变却是身不由己。
那与其说是一个男人对爱的软弱,还不如说是对现实的乏力。
“我慢慢习惯了城市生活,也有了很多我以为重要的东西,它影响着我对暖的想法,也使我无心顾忌暖的等待。
后来,收不到她的回信,我知道,暖是怕被拒绝。
而在我的内心深处,也许,希望她真的不再来信,然后,我就真的轻松了,就再也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了。
现实的环境改变了我,让她经历了又一次没有结果的等待。
我答应过回去接她,可是我没有。
这一过,就是十年。
”十年过去又如何呢?
经历是这样一种东西,即便风流都雨打风吹去,即便当年那个人都已经释怀,但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便没有办法被救赎。
直到最后,内疚难以平息,回忆却轻易复苏:“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暖儿的身体,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知道我需要一点勇气,抱住她的勇气。
要不然,我就永远别想取代她心目中的小武生……秋千帮了我的忙,它成全了我的勇敢,掩盖了我的惊慌,夸大了我的力量,我真想就这样永远的荡下去,那是一次真正的飞翔。
”——与暖儿在秋千架上的幸福瞬间,左右了井和所有青春年少的记忆。
同时,也正是从秋千架上那一次致命的落空,左右了井和又深又长久的内疚。
我想,那是爱情的秋千架,也是命运的秋千架。
秋千架在空气中尖锐的钝响,跌落。
雨下起来了。
而对暖而言,秋千架的落空并不是致命的落空。
改变暖的,应该是两次等待的落空。
“他说过,他永远也忘不了我,他会来的,今年不来,明年来。
”如果说对小武生的等待充满一个年轻少女单纯执著的等待,那么对井和的等待却有了些许的枯涩和犹豫:“如果接连三封信都没有回,你就不要再想着我了。
”当一个村的人们把井和送进大学的门,暖儿开始了她第二次的等待。
我始终觉得,那是一次命运。
等待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成全一个人。
是等待成全了哑巴。
哑巴很早就出现在暖的生命中,却经历了漫长的旅途,才最终成为暖生命的一部分。
他的斗笠遮盖了迟疑惊恐的眼神,粗重的气息和急促的脚步声却泄露了内心翻涌的柔情。
交流的障碍造成与人群的距离感,还有不被关注的内心世界,但是你会觉得,在暖儿的生命中,只有哑巴才是真正为她着想的。
而我不明白,为什么从秋千架上跌落后,在自行车后面推着暖儿的是哑巴,而不是井和。
他为她留着那双鞋,他从雨中把她背回家。
可以给暖儿肩膀的,只有哑巴。
是哑巴与与暖儿更般配吗?
我想不是。
是因为哑巴没有经历改变,或者说,命运没有给他改变的机会。
善良的哑巴在最后愿为自己所爱的人幸福而放弃,但这一次命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泪流满面的暖儿推着他的哑巴丈夫,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远,走进那扇属于他们的门扉。
那是他们的命运,也是他们的家。
与此同时,一样流下眼泪的井和也在最后的凝望中救赎了自己:“我的承诺就是我的忏悔。
人都会做错事的。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如此说来,我是幸运的;我的忘却就是我的怀念。
一个人即便永不还乡,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恋。
如此说来,哑巴是幸运的;我的忧虑,就是我的安慰,哑巴给予暖的,我并不具备。
如此说来,暖是幸运的。
”
暖是理想的等待者,命运的被动者。
暖年轻时是美丽活泼,能歌善舞,最有希望走出乡村的,也正因为如此,她表现得比其他人更加迫切地想走出村子,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就像荡秋千的时候,井河看到的是稻草堆的尖,哑巴在干活,而暖看到的却是天安门,是北京,是她的梦想所在。
同样,漂亮的暖对爱情也充满着梦想与渴望,小武生的到来令暖情窦初开,她用自己的方式疯狂地爱恋着,但结果却是无尽的等待与无限的失落。
在发生意外之后,井河的承诺成为她再次等待的理由,而这一次,比第一次更加的理智与清醒,她从一个充满期望的理想主义者变成了彻底的现实主义者,两次爱情的背叛让她认清了生活的残酷,也“认命”地嫁与哑巴。
暖的遭遇无疑是令人同情的,但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又是必然的。
暖至始至终都在等待着别人的给予,等小武生来接她进省剧团,等井河毕业后来娶她,以及后来家人安排的“相亲”,她都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并没有意识到,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实现理想,只是一次又一次伤心绝望的等待。
这样的态度与观念是造成暖悲剧的根本原因。
小武生,与其说是暖崇拜与爱恋的对象,不如说是暖最接近梦想的存在,是他让暖更加坚定了走出村子进省剧团的愿望。
小武生的“城里人”的身份以及他的精湛的戏剧表演便是让暖奋不顾身爱恋与等待的重要原因。
小武生代表着一种新鲜的优越的文化,让村民们“大开眼界”并为之向往。
或许在村子里有许多人爱恋着小武生,只是暖比她们更大胆更主动,然而在小武生的背信弃义后,受的伤害也更大。
小武生这一形象并非指单独个体,而是村里人对外部世界的想象的化身。
他英俊的外貌,得体的言行,表演的精湛,都是村民们心中所认为的“城里人”,他们以崇敬、景仰的心态看待小武生,内心其实有一种自卑,这种自卑最终通过井河口中说出——“别想了,他能看上咱们?
”这种城乡差别,心理上的身份认同的差别,都预示着暖的等待的失败。
井河是理想的主动追求者。
井河与暖是青梅竹马,相同的身份,相同的成长环境,让他对暖产生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对暖是一种年少时最纯真的爱恋,他的许多行为都是因为暖,当哑巴捉弄了暖,他便赶走哑巴的鸭子,以致两人打了一架;当暖与小武生“恋爱”时,井河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并祝福暖;当暖等待小武生未果失望难过之际,是井河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当暖发生以外之后,井河疯狂的念书,为的就是希望能带暖走出农村,可以说他对外部世界的迫切渴望与向往都是源于对暖的爱恋,在暖脚残之后,这种想法更甚,行为也更为疯狂。
为暖实现梦想是井河考大学的初衷,但当他带着深刻的农村烙印走向城市走进大学时,他的文化身份已经被改写,虽然仍带有浓重的乡村传统文化背景,但当他接触城市文化,试图融进去时,现实改变了他,他发现暖对他而言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重要了,他找到了自认为“更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在潜意识里不希望暖再来信,他把暖的来信当作了一种心理上的负担。
因而,当他离家十年后再次回乡时,是以一个理不直、气不壮的忏悔者的身份出现,虽然乡亲们都夸他“有良心”,但在井河看来,暖话语中嘲讽意味更多。
十年之后再次看到暖,她已变成一个会说脏话的甚至有点陌生的农村妇人,每天辛勤劳作,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唱爱跳,活泼可爱的小女生了,时间改变了两人,他们都已找不到当初的情感,井河看到如今的暖,想要弥补却又无处着手,话语与表情中体现出来的都是感伤与无奈,两人的沟通不再靠话语而是通过两人眼神的对视。
在井河离开村子的时候,井河再次对丫承诺,一定会来接丫去城里读书,这给了丫一个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也是对暖的另一种补偿。
井河的改变,其实是优越的城市文明,也可以说是现代物质文明对古老的传统乡村文化的颠覆与胜利,是后者对前者的屈从。
也正因为如此,井河对暖、对承诺、对家乡的态度的转变,虽然在情理上不可原谅,但是也意料之中的事情。
井河这一形象,代表这大多数从农村走入城市,试图融入城市文化但又带有深刻农村烙印的人,他们是现代社会,尤其是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具有双重身份的人,在他们身上,有着两种身份,两种文化的矛盾冲突,但又以某种调和的状态出现。
他们选择了城市,接受了城市文化,但对故乡、对故人以及对从小接受的乡村文化又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情怀,或许井河十年未回家乡,不是不想回,而是不知如何面对。
哑巴是理想的守候者,也是命运的眷顾者。
由于天生无法说话,他无法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对暖浓浓的爱意,只有靠他所认为的示爱行动——袭击暖,送鸭蛋等来体现。
然而这些动作在暖看来却是粗鲁野蛮的,是对她的一种“捉弄”和“伤害”,但是这种捉弄和伤害背后却是炽热的爱恋。
当哑巴看到暖第一次等待失败时,他无法像井河那样用言语来安慰她,只能通过不停的劳作来发泄内心的痛苦;当暖发生意外后回家时,是哑巴小心翼翼地扶在自行车后面,并对暖傻笑,那种满足的表情让人动容;当井河上大学后,他守在村口帮暖等信,并飞快的把信交给暖,脸上洋溢着和暖一样的兴奋与幸福。
他喜欢暖,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祝福暖,成全暖。
暖的多次不幸使她注意到哑巴,哑巴不是她心中所想,但小武生的遥不可及,井河的背信弃义,哑巴的不离不弃让她感到哑巴是她最能依靠的男人。
井河的再次回乡打破了暖与哑巴之间相对平衡的生活状态,哑巴内心的慌张与紧迫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有通过斗酒来满足自己心中的某种平衡,他的这种行动看似荒唐,但却容易理解,甚至让人感到小人物所特有的心酸与自卑。
哑巴始终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暖,他让井河带走暖和丫,希望她们能过上好生活,这种“傻子”行为却让哑巴的形象变得高大,受人尊敬。
哑巴的天生残疾让他在与小武生、井河的爱情竞争中处于极度劣势,毫无竞争力,他的行为与思想是自然主义所特有的简单与朴素。
在文化意义上,哑巴代表着传统的乡村文化,他的弱势在一定程度上也象征着传统乡村文化对现代城市文化的无能为力。
但哑巴却又是幸运的,因为他最终拥有了暖,这种结果是靠哑巴不离不弃的坚守换来的。
哑巴因为爱而获得暖,赢得了人们的尊重,从这样的故事安排中,可以发现,导演对哑巴也给予了尊重,与其说是暖选择了哑巴,不如说是导演选择了自然主义,选择了质朴简单的传统农村文化。
如果说井河是导演对现代人性失落的批判对象,那么哑巴便是创作者对纯真质朴的礼赞。
这部电影的前半段,二个恋人中似乎是女的错,贪慕虚荣与新奇。
而男主角则是一个完美的化身,他温暖、专情、细致、纯真。
恋情在发展。
到了后半段,男的也错了,他也贪慕城市里的一切。
而女子继续着过去的伤痕。
恋情就此断了。
在现实中,男的以可怜的目光看着过去的女友,还在悔恨着自己的过错,但在观众眼里,女子的错似乎更大一些,她受的苦好像是活该。
女子像是陷在了泥淖里无法自拔,只能认命。
而男子却像救世主一样俯视着她,并且无须为自己的过错而负任何责任。
所以,本片看起来,如诗如画。
因为这是一个没有过错的男子在欣赏自己一段美丽的回忆,带着一些淡淡的哀愁。
本片的主人公名字叫得格外矫情。
除却内容上的微疵,本片在摄影手法上值得称道。
镜头专注于一些细小的农村细节,如檐上的滴水,灶头的热气,昏暗的小巷,清澈的小溪,这捕捉住的是熟悉的农村,而不仅是城里人欣赏的画。
主角的表演也很令人赞叹,许多情节都是仅用眉眼来表现的。
“荡起的秋千是一生的追求.静候的秋千是半世的守护”霍建起导演电影《暖》改编自莫言的小说《白狗秋千架》灰绿的运山,阴浓的雾霭,淡红的晚霞,带着些许的惆怅;淅沥的雨,啦呀的话,轻松的曲,带着些许的遗憾。
爱情不在于承诺,而在于厮守,爱情也不是空头支票.而是此时此刻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运。
意境融彻的镜头诉说着爱的距离。
影片中,井河离开家炒十年后回到家乡第一次见到暖的时候,从暖的正面及侧面给了一个特写。
在正面时暖的面部表情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惊讶,当镜头推向暖的侧面时,暖又表现出一种镇定与冷漠。
十年的时间。
暖变得沧桑起来,给人的心里有种莫大的冲击,也给了井河莫大的冲击,更增加了他的愧疫之感。
在井河和暖最后一次荡秋千时,给秋千的吊环处两次大特写,并伴有秋千吱吱呀呀的声音,扭转的镜头带强烈的不碰,最后秋千断了。
而秋千则象征着暖的理想,和命运,秋千断了,暖的脚断了,梦也断了。
哑巴在无人时也会荡秋千,他也有自己的梦,他幻想秋千是暖他的梦最终在等待中实现了。
而秋千成全了井河的勇敢掩盖了井河的惊慌,夸大了井河的力量,这一切都是只剩一根绳的秋千实现的。
井河在曹老家洗脸时用了一个近景,井河慢慢把脸靠近脸盆,盆中的水溢出来接着就是井河的回忆.井河看见的用大全景的主观镜头,随着秋千的起伏,远处哑巴正低头翻晒稻谷。
暖看向虚无处秋千成全了她假想的飞翔。
这一次问答两人看见的是彼此的未来。
在井河的回忆中,哑巴与他们的正面充交流冲突并不多,往往是在一件事之后,给哑巴一个人一个全景或大全景,像是有一双眼睛客观而冷静地注视着这个不被人在意的哑巴,又像是哑巴一个人默默地看着暖的一切变化。
这些画面里面没有语言,只有音乐作陪衬,却联系着这个看似与他们无关的人物。
暖与小武生分别后,开始了等待出现了空镜头,是滴着雨的房檐和光滑又湿漉漉的石头,就像暖那颗因等待而寂寞潮湿的心这同样的心也等待过井河,却都是同样的失望。
春风拂面的声音描绘着爱的成长。
整部影片都是井河的回忆,他的旁白也成了话外音,他交代清楚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和诗一般的语去讲述,不仅增加了影片低沉的基调。
也给又观众一种美好的听党敦。
当暖与小武生在一起后,音乐充满温馨表达出暖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未来生活的懂憬。
当暖看到别人给的场面,不高兴走出的时候,音乐是悲伤的,既突出暖等待小武生无果的悲伤,也突出暖对逝去爱情的感伤。
当秋千断了的时候,画面是一个空镜头,只了断的秋千和悲伤的音乐,暗示两人美好爱情的悲剧,还预示暖的梦想就此破碎。
秋千最好的状态是静止,小武生和井河都是秋千摇摆时的两端,而静候在秋千旁的最终是哑巴。
音响中最突出的是雨声,濒淅沥沥的雨声在静静的村子回荡更显出村子的宁静,而暖经常出现在河边或雨中,井河的来信几乎也是在雨天,仿佛暗示着井河像雨水一般不回来了。
在小武生第一次出现时,大家都去看戏了,只有哑巴个人在荡秋千,哑巴在荡秋千时响起了戏曲的音乐场面,出现了声画对位,热闹的文武场面与哑巴一个人荡秋千形成对比,显示出哑巴的寂寞和对秋千的执著。
也许正是因为哑巴不用嘴巴表达对暖的爱,所以他只能独自跟随暖,照顾暖才换得了暖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哑巴最后示意井河带走暖和女儿而这时的女儿是哑巴的表达,她代哑巴说出了那句话,哑巴的爱是依呀,是放手。
但哑巴给予暖的是别人给不了的归宿。
这个归宿不会飘来飘去,没有虚乎不定,没有人来人往,只有一生的陪伴只有家。
冷暖交替的色调勾勒出爱的永恒。
影片用蒙太奇的形式分为现实与回忆两条线,现实主要以冷色调为主,青色的砖瓦和道路,以及阴雨绵绵的天气,和主人公的心情相吻合,现实的阴冷中出现了几色红色,一是暖的好的红棉袄,二是井河的红色格子年,三是灶火和暖灯。
女儿丫似乎成了暖的希望,她是新的一代,是井河临走前留下的忏梅与承诺。
红色的伞出现在暖狭小幅反的家里,与斑驳的墙壁,凌乱的物品、灰暗的室内显得格格不入,使画面呈现出色彩冲实。
也正是暖和井河现实生活中形成的鲜明对批比。
伞作为一个独立的道具起着重要的衬托作用,在破乱的屋里打开红色的年,是绽开的希望,伞最后留给了暖是留住了回忆。
阳冷的现实里总会有几处星星点点的暖色。
家里灶上的火,饭桌上的灯雨巷里的灯,都是现实世界中给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个安慰。
回忆中也出现过两次红色,第一次是小武生身上的红色衬衣,这件红衬衣的出现打破了暖平静而又单调的生活,在暖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件红衬衣与小式生送给暖的镜子一同成为了暖内心深处美好的回忆和痛楚的伤疤。
不过小武生出现的时候,井河也穿了一件红色衬衣,但并河的红色始终没有彻底地表露出来总是被灰色的外衣包裹着,似乎也预示着他与暖之间的关系姑终隔了一层膜。
第二次红色的出现,是井河送给暖的红色头纱随风溧浮的丝巾是轻盈的,虚幻的洁净的。
红头纱让在爱情里的暖目眩神迷,她随着秋千来回摆动,她这一世开始等待第二个爱人了,但飘落的头纱也暗示着暖等待的结果与一去不返的爱情。
色彩让记忆变得鲜活,又让现实如此破旧阴冷。
色彩是氤氲的情感基调,给人可触碰的情感,可感知的温度。
《暖》让我们知道了纯粹爱情的模样。
人生不仅有爱的遗憾,也有爱的圆满,爱情是最伟大的情感,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成为了亲情:爱情可以内化于亲情,让那个人活成了自己心上人,原来,爱就是很简单。
Cr:吴可
喜欢也很简单 默默无闻却一直都在身后.
井河说一切关于故乡的回忆都与秋千相关。
故事开头,在秋千摇摆的最高点上,井河与暖各言其志。
暖提问和回答的方式都很高妙,她问井河看到了什么,井河以为只是眼前之景,便说“稻草堆的边儿,哑巴在干活”(电影没字幕,空耳所得)。
轮到暖,她从眼前景道出了心中志——“北京、天安门”。
故事从此埋下伏笔,他们彼此看向的是对方的身后,又在秋千对立的高点上说出了迥异的发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可惜鸿鹄折翼,燕雀扶摇而上。
井河的眼前景:稻草堆和哑巴
暖的心中志:北京、天安门暖的悲剧基点在哪里?
因为没有继续读书,所以没有上升空间。
在知识跃迁无法完成之后,她的生活里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剧团。
暖的条件好,又有相好的在其中,本以为会被选上,谁知皆是空想。
小武生对暖的辜负断绝了她的这条上升途径。
此时,她只能归于乡土。
并且从小武生开始到井河,她的上升总是与男人关联,如果继续算,还有家中的父亲以及后来的哑巴。
台上的小武生
色艺双绝的小武生
入迷暖父亲和哑巴代表乡土的两种面相。
父亲是千百年来乡土空间里对女性的第一重压制和驯化。
暖没有继续读书,有父亲的原因。
细究之,或许是存在于当时乡土世界中的默认规则,女性与知识无关。
后来暖沉迷剧团,找父亲购置行头(皮鞋),父亲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拍碎了她的剧团梦。
父亲的台词大意是,放学不回家,啥活不干,净想着要东西。
在暖自助奋进的路上,父亲从来都是阻碍。
后来暖和井河的婚事,父亲倒是同意的,这也还是女子依附男人的老途径。
切换到哑巴这里,在暖的成长之路上,起初是骚扰,后来是禁锢。
井河与暖终究是断了联系。
哑巴表现出乡土的另一种面相,它的“挽留”,最终成为束缚。
影片结尾,井河与暖告别之时,斑驳潮湿的墙壁构筑了逼仄的空间,细窄的巷子里下着雨,暖提着灯一瘸一拐地被吞没在黑暗里。
被父亲打了一巴掌的暖
暖提着灯,一瘸一拐地被吞没在雨巷的黑暗里鞋子也是一个有趣的意象,它是路,是出走乡土的机会。
父亲拒绝给暖买鞋,后来井河给暖寄鞋。
这都具有象征意味。
多少年后,暖的女儿又穿着当年的那双皮鞋从楼上颤巍巍地下来,暖赶紧收起了那双鞋。
已经毫无意义。
对一个困守此地多年,生儿育女,度过她大好青春年华的女人而言,这毫无意义。
她的跛脚不仅是生理,还是各种意义上的残疾。
或许很多年以前,她还健全之时,在被父亲拒绝的那个下午,便已经和哑巴一样,既不能行走,也无法发声。
井河送暖的鞋,唯一的一双鞋跛脚的缘由再次把视角拉回秋千。
秋千断了的意象和跛脚同时发生。
这一幕也很有意味。
秋千代表远眺的希望,希望没了;随着希望的消失,暖的脚也跛了。
而这个希望笼统来说是暖此前说的“北京、天安门”那样的志向,具体而言,则是小武生的许诺。
显然,小武生不会再脚踏七彩祥云回到这片乡土,暖的希望彻底破灭。
于是,井河一鼓作气,在秋千前向暖表白和承诺。
两人荡起了秋千,如果影片就到这,与开篇两人荡秋千的镜头呼应,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前文已经分析过,二人道不同难相为谋。
因此,秋千断了,未尝不是再次对二人结局的一种暗示。
最后的秋千暖的希望实际上在不断降格。
影片里有三段浓墨重彩的镜头(画面特别唯美,且带BGM),刻画了三个男人对她的承诺。
第一幕是俊俏小武生给暖化妆,面前的佳人和镜子里的佳人惊艳了武生和暖。
武生带给暖的是一种近乎于启蒙意义上的希望,那鲜艳的妆饰,使得一个农村姑娘完成了视觉意义上的“变身”。
她不再是她自己,她是远远超脱出现实的风华绝代的梦幻。
小武生说她天生适合唱戏,二人做了短暂的情侣,并有了之后的约定。
第二幕是井河在秋千前,为暖披上一层红布,那分明是红盖头。
井河是要娶暖的。
考上大学离乡之前,井河也给了她承诺。
第三幕是大雨天里,暖在旷野经过,哑巴过去背起了她。
从“变身”到红盖头,再到这一背。
暖的希望实际在不断降格,三个男性代表从梦幻到日常再到赤裸裸的现实。
最后,就是一个男人,听不见也看不见,无声地背着她而已。
暖接受了生活本身。
虽然我用“降格”这样的词,但它一定就是不好的吗?
可以说,从暖的主观意志而言,她并不希望如此。
但从客观而言,井河还是谁貌似说了一句,暖是幸运的。
哪里有幸运可言?
或许相对于前两个男人而言,起码哑巴从一而终,也从未背叛和负心,尽管他有种种不好。
在人格上,前两者或许是懦弱虚浮的,哑巴才是真男人。
但总体无论如何,暖在三个男人之间,路确实越走越窄,那是无可奈何的等待,她一直在等待。
暖的“变身”
披着红盖头的暖
雨中来自哑巴的一背
哑巴忏悔,让井河带走妻女三个男人中,井河实际上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首先他是故事的叙述者。
其次,小武生和哑巴可以形成某种极端对比:小武生美轮美奂,哑巴粗鄙不堪(井河中间值);小武生代表出走的希望,哑巴代表固守的乡土(井河既是远方的知识,又是眼前的发小);小武生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不属于此地,哑巴一辈子留守乡土,从未外出(井河城乡来回窜);小武生背信弃义,哑巴精诚如一(井河好坏参半,他终究是回来了,尽管不是如约而至,并且他表示忏悔)。
显然,在各种意义上而言,井河都是两种极端下的中间态。
真是暧昧而又犹疑,或许本身就是映射知识分子身上的臭毛病——仁义道德又违背,而后自我忏悔自我救赎自我感动。
最后如何评价他?
还是那句好坏参半,是非难分。
也许有人说,井河与暖本来是能成的,都是哑巴从中作梗,断了二人之间的来信。
可惜自古以来,就有一个故事模板——乡下姑娘(青楼女子)等着进城的书生(大学生)回乡娶她的故事。
男人无论从社会空间还是资源上,都占据绝对的主导,关系上何尝不也是如此。
所以信断了只是借口而已,井河为啥不自己回乡看看、问问呢?
恐怕一半是怯懦,一半是贪婪,所以给自己找个理由而已。
否则为什么他要忏悔?
他忏悔的就是那颗充满了裂缝的心。
因此,作为某种救赎,结尾的时候井河给了暖的女儿(丫)两个承诺。
一是带她坐火车,二是让她学习知识。
这里也侧面说明了暖的悲剧中所具有的两个因素:困守乡土以及没有继续接受教育。
丫与井河依依惜别,井河说:叔一定接你去城里读书井河的话可信吗?
谁也不知道。
但某种程度而言,井河也扮演了丫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角色,好比小武生对暖那般。
井河是一个启蒙者,他给丫带来了希望。
只是不知命运是否会再重演,小丫还会像暖一样一直等候吗?
必然是霍建起这辈子作品的巅峰,可能也是莫言作品被改编过的最好的,高于红高粱,可惜被埋没了。
虽然少了白狗穿针引线少了些灵魂,但瑕不掩瑜。
香川照之、李佳、郭晓东给出了出乎意料的表演。
最美的几幕,全是香川照之的场景,把个粗糙质朴有侠气的乡野哑巴演活了。
最好的眼神戏全是李佳给的,跟靳东挺般配。
整部片子目不转睛,实在是因为镜头语言美轮美奂,光的运用几入化境,可惜光影技术师来自日本。
演职员名单里也没有出现摄影的名字,大概率掌镜也非国内。
作曲是三宝,虽然旋律简单,但骨子里信天游的神韵脱不掉,转化成笛声悠悠,这个味儿也太合适了。
小小彩蛋,暖的女儿是关晓彤,小时候的戏比大了以后好太多啊。
我认为哑巴才是唯一始终如爱着暖的人。
这份爱是随着哑巴的成长由幼稚青涩变得成熟深沉起来的。
俗话说,人聋三分傻,尽管哑巴因为生理缺陷,又聋又哑,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其实是他单纯得像个孩子,疯了一般追着暖只是为了送她鸭蛋,偷偷地将苍耳子扔在暖的头发上,捉弄她,这正是小学生般表达在乎和喜欢的幼稚行为,但是暖没有感受到,她怕他,躲着他。
哑巴对暖的这种喜欢,是纯真的,也是温暖的,同时还是带有自卑的,一个是村里最受青睐的姑娘,一个是被人忽视瞧不上的哑巴,他心里知道他配不上暖,所以他只能朝着暖做过的秋千表达他这份的喜欢。
他与井河打的那场架,看似是因为井河赶走了他的鸭子,但更深层次的,或许是因为他所没有的,井河与暖的亲近关系,所以当暖跟小武生好了之后,两人自然和好了,哑巴还邀请井河荡秋千,大有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友谊之情,当然这也是带有孩子气的。
后来暖的脚瘸了,哑巴急冲冲地将井河的信送给暖,可见他对暖的爱依旧是无私的,纯真的,他知道这信能让暖开心,他知道暖在等着井河,所以他站在适当的位置,关心着暖,当暖将信愤怒地撕毁,他似乎明白了,暖憎恶这份遥遥无期的等待,可能有人会认为哑巴第二次将信撕毁是处于想破坏暖与井河感情的阴招,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更倾向于认为,他觉得信只会让暖继续无望的等待,而暖会再次陷入失望的阴郁。
哑巴的爱一直都是单纯的,充满孩子气的,尽管他的行为显得粗暴狂躁,这在十年后井河回村后看望暖一家有体现,当女儿将糖塞进哑巴的嘴里,前一秒还警惕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那是糖带来的甜蜜,而后他将嘴里的糖掏出要给暖吃,暖因为尴尬拒绝后,他依旧很粗鲁地强制性将糖塞进暖的嘴巴里,然后满意地笑了。
因为他是聋哑人,所以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表达,他只能用这种乍一眼像是“家暴”的方式。
他们一家与井河的那顿饭,对哑巴特写了一系列细腻的镜头,暖给井河夹菜,哑巴略露不爽,然后暖看见了,转而夹好一点的煎蛋给他,他傲娇地又夹给女儿,依旧充满孩子气的吃醋。
这里似乎也能看出来暖对哑巴的一份情谊,暖也是在乎哑巴的,所以最后她并没有选择离开哑巴。
最后哑巴与暖吵了一架,因为看的没有字幕,也看不懂哑语,我猜大概是哑巴跟暖说了偷偷撕信的事情。
为什么十年后才说呢?
我猜,可能是因为井河这次拜访中对暖的多次凝视,加上暖依旧好好保存着井河送的皮鞋,还有就是井河与女儿的融洽关系,他意识到,他当初做错了,或许他破坏了暖与井河之间幸福,所以他选择吐露秘密,让井河带暖和女儿走,他认为井河能够给予这对母子更好的幸福。
而这时,哑巴的爱是成熟的深沉的,带有牺牲意味的。
但是哑巴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完结,他只起了一丝催化剂的作用,加快而非改变。
而正是哑巴对暖的这份可以触手可及无需等待的爱,暖才是幸运的。
哑巴的这份爱,小武生和井河都无法给予暖。
《暖》是由霍建起导演、秋实编剧,根据莫言小说《白狗秋千架》改编的一部电影,曾获第1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最佳男演员奖,第2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编剧奖。
《暖》的剧情并不复杂:“井河与暖是儿时伙伴,井河暗恋暖,素生情萦,而暖对井河仅仅是在漫长友谊中萌发了些对爱情的浅层好感,举棋不定,同村的哑巴也喜欢暖的漂亮善良,却自知配不上。
村里来了县城的京剧演出团,暖倾心于英俊的小武生,并将全部梦想寄托在小武生空口描绘的未来里,遥盼着幸福之外。
小武生离开后无声无息,暖初尝先抛弃人再被人抛弃的痛苦,并在一次荡秋千时跌落,意外摔断了腿。
暖回心转意善对井河,井河旧情不改,答应去城里念完大学后回来娶她,但整整十年,三封信,井河杳无音训,暖被身边哑巴无时不刻的细微关心感动,也难堪于残缺之身,最终嫁给了哑巴。
”男主角井河的扮演者是郭小冬,女主角暖由李佳饰,两位新人。
哑巴由日本籍演员香川照之担当,原创音乐为三宝,交响乐队用在农村题材里,算是别出心裁。
拍摄地选址江西婺源,如霍建起导演农村题材影片的一贯基调,淳朴故事加秀丽风光。
一.回忆映衬现实:冷暖色调的对比影片从头到尾充斥着徽派山村风光,不同的段落用色冷暖对比强烈。
现实是冷色调的,不是昏暗的室内就是下雨或者入夜,难见几处阳光。
场景破败冷清,人物经常处在高墙之间,显得渺小苍白。
而回忆镜头大部分是暖色调,场景多为空旷的场地,农田,秋千附近等。
就算是夜里也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全村看戏,村民嫁娶等)。
“一切景语皆情语”,影片的色调是表现人物内心的重要手段。
现实对于戏中人来说是无奈的,梦想破灭的,难以改变的,这种苍凉的心境自然体现在色调运用中。
如:在暖家里井河询问暖相亲情况的一场戏,不但场景狭小,而且人物被布景分割为破碎的几块,显示出人物内心的矛盾和复杂感情。
再比如:暖和井河雨中分别的一段,人物在镜头最右端,墙的下三分之一处,显得非常小,体现人物对现实的无力感。
而回忆对于暖来说是美好的,心高气傲的她年轻,有才华,刚刚遭遇爱情,未来大有希望。
因此她的天地是开阔的,飞扬的,浪漫的。
暖调的回忆,显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恬静。
无论是打谷场上丰收的人群,快乐的秋千,还是小武生给暖上妆时那种近乎金黄的晖光,都透出一种欢乐的希望之光。
小武生给暖化妆的一段大概算是影片中最美的一幕,如梦似幻。
这一段也是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她的幸福与憧憬在这一刻达到顶点,之后便是现实给予的重重打击。
二.舞鞋·红伞·秋千架:象征与隐喻秋千是片中最重要的意象,它象征希望,梦想,与爱情。
它几乎可以象征少女时代的暖所拥有的一切值得珍藏的东西,可是我们知道,它断了,于是暖的青春便被葬送了。
1.命运的秋千影片开头第一个回忆镜头(场院上一派繁忙景象。
一人在扬场。
幼时的井河和暖在荡秋千。
众小孩荡秋千,众人围观数数。
村妇荡秋千。
老人、小孩在看荡秋千。
繁忙的场院。
众人将麦桔挑上草垛。
)井河旁白“记得暖问过我…… 秋千为什么叫秋千。
在我们这里…… ……年年秋天要荡秋千…… 这是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惟一的娱乐方式,不知道已经荡了多少年……好象没人关心这个问题,包括我在内…… 可是暖…… 就常常会冒出一些……别人不会冒的念头。
”多少年来的习俗从未有人疑问,但是暖问了。
性格决定命运,暖总与别人想的不同,她的梦想,爱情,性格都那么独特,注定不会走千百年来村里女孩子走过的路。
“一贯如此”的命运的秋千在暖这里断了,或许是偶然,或许是宿命。
2. 梦想的秋千井河和暖荡秋千暖:井河,你看见什么了?
井河:我看见稻草堆的尖了…… (随着秋千的起落有起伏:远处,哑巴正低头翻晒稻谷。
)井河:哑巴在干活呢。
(井河和暖荡秋千。
)井河:暖,你看见什么了?
暖:我看见北京了!
我看见天安门了!
从他们的互问互答中可以看出:井河是一个很朴实的人,,他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而暖不同,她有着比村里一般姑娘更好的条件,所以她心怀憧憬,她的眼里,更多的是这个小山村以外的东西。
她向往着城里的生活,向往着走出去,秋千成全了她假想的飞翔,秋千承载着她的梦想。
2.希望的秋千井河旁白:“那上我第一次接触到暖的身体,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当时……不想再为这件事情和她争吵了,又没有别的办法,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情,改变我们之间别扭的状况。
我知道我需要一点勇气……抱住她的勇气,否则我永远也别想取代她心中的小武生,秋千帮了我的忙……它成全了我的勇敢,掩盖了我的惊慌,夸大了我的力量。
真想就这样永远地荡下去,那是一次真正的飞翔。
” 场景:暖笑着和井河荡秋千。
井河兴奋地松开双手,张开双臂。
暖惊叫着。
荡秋千。
特写:断裂的秋千绳。
秋千绳从环上脱落。
井河和暖被抛起。
断了的秋千来回摆动。
断了的秋千静止了,下雨了。
雨下个不停。
在井河向暖表白完他的承诺以后,两个人的希望都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借助于秋千,井河宣泄着内心的狂喜,两人的世界分别充满着希望。
镜头从不同视角,反复强调着他们荡秋千,让观众与他们一起累积情绪,这是影片的高潮,也是影片的转折点。
那种喜悦的情绪达到最高点时,绳断了。
此时,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两人被摔在地上的场面,只用一个秋千的空镜头就结束了这个本来很惨烈的景象。
然后,开始下雨,暖的世界开始发生改变。
这次意外,把暖所有的希望都扯断了。
之前所有的暖调,从这里开始就终止了。
该场戏是一个转折点,暖命运的转折点、回忆的转折点、色调的转折点。
4.爱情的秋千哑巴缓缓地走向秋千架,对着秋千打哑语:我爱你!
之后哑巴疯狂地推动着秋千。
哑巴也是片中的男主角之一,他一直默默地关注并喜爱着暖,但是他们当时的距离是这样大,所以他就只能对着暖荡过的秋千,疯狂地表达他对暖的爱慕。
在这里秋千代表爱情,井河可以荡,暖可以荡,但是哑巴没有荡。
因为此时他和暖之间的距离如此大,他的爱情是无望的。
影片的回忆部分几乎是由秋千串联起来的,而在现实部分,则加入了更多的意象。
比如皮鞋,比如红格子雨伞。
皮鞋最开始被提及是在暖梦想参加县里比赛前夕——暖向父亲要皮鞋,被父亲打了一个耳光,这时井河答应暖送给一双,但是暖没有回应,而是委屈的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
(亲打暖的原因片中没有明说,但是事情其实很明显——因为暖不安分。
井河想考大学同样是不安于现状,但那是志向远大,而暖对自身境遇改善的憧憬便该打,这是多么的不公平。
但是在导演的镜头下,这也是山村淳朴民风的一种体现,是值得赞扬的美德。
)皮鞋意象的真正出现是在井河去暖家里做客时,暖的小女儿穿着皮鞋走下楼来,被暖制止了(这是从电影叙事时间算的第一次。
如果以故事自身推进来看,皮鞋第一次出现应该是暖等井河的信,哑巴送包裹给暖,暖没有找到信一怒之下把皮鞋扔到水里。
)可以看出,暖收到井河的皮鞋后,没有穿,这些年也没有扔掉,而是保存起来。
皮鞋象征的应该是暖走出山村的希望与能力。
具体来说,皮鞋是对应着暖的舞蹈存在的。
去县里比赛然后被剧团选中是暖梦想离开的途径,也是暖要皮鞋的缘由;而暖的残疾使她不再能够穿皮鞋,同时也宣告她这条途径的破灭。
井河本来可以带暖离开的,他给暖买了第一双(应该也是唯一一双)皮鞋,但是由于暖的自尊与井河的怯懦,这希望也破灭了。
红格子雨伞则是从井河再次出现在暖生活中时开始出现的。
我们知道,暖从秋千上摔断腿之后,雨便开始下了,之后影片的基调就笼罩在一片阴霾惨淡中。
雨,是暖悲凉处境的写照。
而井河回来了,带来一把雨伞,一把暖色的“保护伞”。
似乎井河是能够拯救暖从雨中逃离的人,哑巴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在井河离开时试图让暖和女儿跟井河走。
但事实上井河无法拯救暖,因为他的懦弱(片中给出的解释是出于对北京妻女的责任,但我们知道其实井河并非那么有责任感的男人,不然当年他就不会抛下给过承诺的暖,并且一去十年不敢回乡)这一点哑巴没有体察到,但暖是清楚的。
她早已知道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伞是井河的,不是她的。
因此她拒绝了井河的雨伞,接受了自己命运的暴雨。
值得注意的是暖的小女儿对于皮鞋和伞的态度。
历史,总是如此相似,她会自己偷拿母亲的皮鞋穿着玩,也很喜欢井河的雨伞。
井河在片尾答应会来接她走……她继承了母亲对于远方的渴望,那么她是否会走上与母亲同样的道路呢?
井河的承诺似乎暗示了些什么。
她的未来究竟要如何度过,是否也会等待着她的“小武生”与“井河”,又是否会再次被辜负?
答案几乎是一定的。
只能依靠男性的女性,悲剧将一再重演,导演却将这作为男性的赎罪方式加以赞美。
草率的将一个女子的幸福寄托在不负责的男子的“愧疚”与“施舍”上,导演对于女子自身诉求与自我实现的利未免过于漠视。
3.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强势视角下的弱势群体为这篇文章查了很多资料,其中那些用词精致考究的影评总是会提到这些词汇——隐而不发、细腻、温情、感伤、朦胧、唯美、等待、幸运……前四个是形容影片风格的,中间两个是形容片中风光的,最后两个,是形容女主角的。
是片子的自我风格太显眼,还是这山村风光太怡人,于是大家都一股脑的感伤细腻落寞忧郁起来,甩出一篇篇矫揉造作的小资文字,来感叹命运的弄人与爱情的虚幻,却没有人关心暖那沉重悲惨的命运。
暖的美丽与悲愁,就这样被消解了。
一个女性的悲剧命运,与美丽的风景一起,被包装出售,然后在猎奇的眼光下被消费掉,最终消弭无声。
为了消费者的胃口导演甚至很贴心的删除原著小说原本有力残酷的结尾,然后安放一个“其实暖也是幸运的”的虚伪结尾。
我不知道如果让导演的女儿妹妹也这么幸运一把是不是导演还会有这么伤感悱恻故作姿态的抒情兴致?
这种观赏行为与清末那些来“神秘的东方”观赏精巧的小脚的西方猎奇者有何不同。
也许这悲剧的确有审美价值,但是你在欣赏时是否注意到它是发生在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身上?
(观赏三寸弓鞋时是否想到女子缠足的哭嚎与惨叫?
)也许有人认为我言重了。
那么,请仔细回想。
剧情上,这是一个女孩子与三个男人的故事。
女孩子首先被男子A抛弃。
然后被男子B抛弃。
最后嫁给了残疾人C。
男子A杳无音讯。
男子B逃避十年最后回来对女孩子的遭遇“怅惘”了一番口头答应会回来接女孩子的女儿到外面去(以此补偿女子)然后认为其实自己,女子,男子C都是幸运的(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欠她的),放下良心包袱心满意足回北京接着当他的国家干部与妻女享受家庭欢乐去。
从情节我们不难看出,这是讲述一个女孩子,如何被辜负了,然后被毁灭了。
最终导演自然还是给了她一个结局——嫁给一个她不喜欢,也不能良好沟通的人。
但是导演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暖也是幸运的——“我的忧虑,就是我的安慰,哑巴给予暖的,我并不具备。
如此说来,暖是幸运的。
”——而所谓的幸运又是什么呢?
哑巴给暖的是什么?
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爱”,或者说照顾。
从哑巴给暖吃糖的一段我们可以看出,哑巴是爱暖的——用一种简单粗暴几乎没有沟通的方式。
的确,哑巴爱暖,并且哑巴很善良,那么暖就应该心满意足的嫁给他吗?
就因为暖残疾了,所以她追求幸福与梦想的权利就被压缩成“有人要有人照顾就是幸运的”。
而同样是残疾的哑巴,就应该得到自己爱的(暖)和梦想的生活(娶暖),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也许导演最后一段话的意思是“暖起码还有哑巴,总比没有好”,但是因为处在灾难里的人还有最后一根稻草就说受灾的人是幸运的,这算什么逻辑。
我们再来看看人物。
小武生,他的负心与薄情注定他不可能完成导演挖掘人性复杂闪光点的企图,于是他便被导演摒弃了。
可以说这个人物只是一个活动的道具而已,除了推进情节发展没有任何用处,并且用后即弃,再无交代。
看过这一段给我的感觉就是暖很轻浮——因为没有给小武生任何性格刻画,只能让观众认为暖是看上了他漂亮的脸蛋和功夫。
井河,我不得不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虚伪和怯懦。
当然他不是个坏人,不然不可能因为心里有愧而选择十年不回。
但他也绝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然也不会选择一条好走的人生之路而辜负暖。
可以说,他是不敢背负责任的男人。
他是爱暖的,但是是在暖健康美丽的条件下(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在他上大学而暖留下的情况下他会回来接暖),可是只能同欢乐不能共患难的爱也能称之为爱么?
井河最终的承诺也是为了洗清自己的愧疚,说穿了,还是为了自己。
但是对于暖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井河的所谓忏悔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最终暖还是接受了男权社会对于她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毁灭(先被抛弃,然后被剥夺自己圆梦的能力,最后再次被抛弃——同时被剥夺圆梦的最后一点可能),认命地嫁给了哑巴。
最后暖在雨里送井河那一段暖的心里该是怎样的百味陈杂,而导演的镜头完全没有刻画暖内心痛苦、宽恕、绝望或者其他可能有的情感的意图,只专注于一点:井河被原谅了,于是他得救了,不用再负疚了。
这是多么典型的男性自我中心,似乎被毁灭的女性的的全部苦难还没有毁灭她的人那一点愧疚重要一样。
哑巴,大概是这电影里唯一真正爱着暖的人了。
因为他没有被诱惑的机会。
这么说似乎并不公平,我们不能说是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哑巴才会对暖好,但是生活在诱惑真空的爱总会缺乏一点说服力。
哑巴很单纯,他也不是多么优秀的男人,但是起码他知道自己喜欢暖,所以要对她好。
暖。
在片子里暖其实是一个很被动的角色,事实上她对于自己的命运几乎没有做任何努力,这和她的性格(渴望走出去,对未来充满梦想)是不吻合的。
如果说暖的两场恋爱就是她的努力,那么导演的两性观未免过于陈腐。
同为乡村少年的井河知道努力学习考大学,暖就只知道逃学一心“凤凰攀高枝”,对比未免强烈了些。
还有一个不能说服我的场景是:暖等待小武生等的那么痴情,一口咬定“他一定会来接我的”,后来却又对井河说“如果你考上大学我就嫁给你”,那么暖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是爱情么?
显然不是,她等待的是一个离开家的机会,是远走高飞到外面去,为此她甚至可以以嫁人为手段。
若果真是如此,暖为何又会因为一时赌气撕掉井河的信扔掉井河的皮鞋断送了自己离开山村的机会呢?
因为残疾了配不上井河?
这样说来暖是为井河着想并且自尊心很重的,这又与前面一心出去甚至“以嫁人为手段”不符了。
这一价值表述其实很能说明问题——“只要注意中国的报纸杂志及近几年出版的文学作品,就会发现一个令人不安的变化,即妇女人生价值取向的改变。
最主要的表现为由原来要求自我发展变成了从婚姻中寻找出路。
妇女的自我定位主要是按照男性的要求进行设计,如温柔美丽、善解人意,以男性的生活为自己的生活轴心,以她们所爱的男人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女人的成功典型不再是那些自立自强的“女强人”,这类“女强人”已成为一种失败的社会形象,尤其是出自男作者笔下的小说与电影中的“女强人”,个个都面目可憎,非常可笑”从这种审美趋向来看,暖的矛盾行为就可以解释了。
在导演心中,自立自强从来就不是农村女子的奋斗手段,她们总是倾向于依靠男人,利用男人。
但是依靠男人的暖也没有得到好的结局,这又为何?
很简单,因为暖不够“安分”。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解释:导演是想拍出一个农村女子怎样由于自己的性格弱点与命运弄人而被毁灭。
所有人都不是元凶,所以这是一个哀而不伤的爱情祭歌。
但事实上,导演以一个都市男性的强势视角俯视女主角——她是乡村的,又是女子所以必定是虚荣的,浅薄的,单纯到有些愚蠢的,不知自己努力一心依附别人的。
她的不安分与无知造成了她的悲剧。
但是她必定同时也有善良和可爱的一面,所以这悲剧才有审美价值。
而那些男人,可以说导演是在用种种理由对他们为暖造成的伤害避而不谈甚至为其开脱(不能找到理由开脱的便被摒弃,如小武生)。
其实井河可算是暖悲剧的最大诱因,但是导演不但为其找到种种与现实凑泊的理由,还在那著名的结尾处使他良心的十字架也一并卸载。
对待男主角的懦弱薄情如此宽容,对女主角便那么苛刻甚至要用残疾来惩罚她的不安分。
如此大的反差,也许可以看出霍建起导演作为都市的男性在描写山村女子时,那潜意识里存在的偏见与见识上的局限吧
霍建起的电影最先看的是《那山 那人 那狗》在《暖》里我们重又回到了在导演的视野里最为熟悉的生活背景一样的清新自然甚至能耳闻目染一种洇散不去的雨水气息奇怪的是看电影的晚上厦门一样下着雨但只能说电影把影象唯美化了秋千 渗着水的建筑 还有他们在秋千架上完成这生命中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时周围的空旷和虚假或者导演太过于沉迷于意象下的村庄以至于让对话显的如此尴尬让旁白显地这样地惆怅我甚至希望或者故事可以更热烈一点因为那是生活脱离了生活艺术化工笔化山水画连缀的场景在我看来甚至应该为此伤悲
这是我第二遍看这部电影,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觉得哑巴与井河这两个男人对于暖来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今天我在b站上看了香川照之在日本首映会上的采访,他说的一番话,让我忽然对电影中的这个故事有了新的理解。
主持人问香川,哑巴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让暖跟着井河离开的想法呢?
香川说,「我的理解是,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点来表明哑巴这种想法的变化,可以说从最开始,想留住暖又想推开暖的这种心情就共存于哑巴的心里,只是在一个决定性的时刻,这两种感情同时奔发了出来。
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那条大河,对我来说,就像哑巴的爱。
」香川只说到这里,但对我触动很大。
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电影中那条“河”的意象,就像香川所理解的那样,河与哑巴其实分享着同一种对于暖的意义。
在那个小村庄,河水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根基,物换星移,然而那条大河却始终维持着那个村庄不变的一面。
暖生命中除了哑巴,还有两个重要的男人,武生和井河。
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以为井河和哑巴是对立的两个角色,但现在我却觉得这种理解太简单了。
真正与哑巴对立的角色是武生,武生是从外面来的人,从外面来,终究还要回到外面去,他的出现给暖带来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被化了戏妆的人生幻想。
正是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使得暖把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了有人回来接她这件事情上,原著中,武生这个形象是一个军人,电影版把他修改成了戏子。
我认为这是出于时代语境的不同所做的有一定用意的改编。
军人象征的是强权,象征的是秩序,对于中国最广大的的农村来说,主体性在历史上是从来不存在的,哪朝哪代对于村子来讲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像《鬼子来了》里面所表现的那样,日本人来了,村民们也丝毫感觉不到危机感,日本人来了,日本人走了,国民党来了,国民党走了,对于村民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秩序降临在了千年不变的村野世界,而村里的人们只能默默接受这种秩序。
虽然电影里军人变成了武生,但是我认为这种对强权或者说政治因素的隐喻被保留了下来,因此不是男旦也不是小生,而是“武生”。
同时,今天以“军人”来象征外在的秩序已经不那么合适,因此把这种秩序的执行者或者说代言人变成“戏子”会更有说服力。
在化妆的那场戏中,武生赋予了暖一种镜中的虚幻的形象。
再看井河这个角色,其实这个角色远没有它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个人觉得郭晓冬把这个角色演得有点表面化了,当然可能不是演员的锅),井河是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生活在村子里,长大后一起读书,彼此之间存在着一种淡然的、纯洁的感情,井河对暖是一种类似于守护和陪伴的感觉,他没有向暖灌输和强加过什么,当暖开始怀有对外界世界的幻想的时候,井河自然而然地表示支持,当暖的幻想彻底成为泡影的时候,井河又告诉她,可以一起读书参加高考,通过自己的力量考到大城市去,而不是无止境地等待一个不确定的外在的东西。
我并不能同意很多人认为的井河是渣男这种简单粗暴的看法。
因为井河这个角色,和哑巴是一体的。
这就又要回到一开始的“河水”这个意象上,河水,是喧嚣却沉默的,没有停顿、没有间隔地流淌着,它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声音,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哑巴,他总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就像这河水。
哑巴是还没有被秩序化、被驯化的暖,也是最后能承接着暖的人,因此暖非常怕他,因为他是她所努力忘记却不得不直视自己努力想摆脱的根基。
而井河则是暖经过了从无秩序到被秩序化最后又被秩序抛弃的过程之后所保存的一种意志化的形象。
需要搞清楚的一个问题是,不是井河造成了暖的悲剧,如果说悲剧是一种趋势或者力量,那么井河就是受这种这种力量所形成的固定的极具方向性的意志,就像地球自转的离心力对河流形态所产生的规律性的决定作用那样。
拥有了此种方向性意志的井河,开始“讲话”,我认为这里有一个决定性的时刻,即井河开始“许诺”,“许诺”是语言行为,它不再像河水、像哑巴那样沉默又喧嚣,而是开始用纯粹的语言为暖建构未来的图景,甚至不需要发出声音,仅仅通过书信便给暖另一个期待,这与武生看似一样,然而与武生不一样的是,井河的承诺并不是外来强加的,而是暖从武生那里接受了一种秩序而自然附和出的一种语言(承诺)。
影片的最后,暖、哑巴、女儿一起沿着河边送井河走,暖和井河并肩走在前面,哑巴抱着女儿跟在后面,哑巴突然情绪激动地要把暖和女儿推给井河,让井河把她们带走,这一刻,哑巴和井河终于重叠为一体,共时的、无声的、非语言的、情动之喧嚣终于追上线性的、间隔性的语言,暖和哑巴之间已经实现了这种非语言的往复式的交流,井河像一个局外人站在那里,这一刻,语言是彻底无力的。
井河仅仅是暖的一种意志,井河不敢回去,这种惧怯是井河的,也是暖的,当暖拒绝了井河的语言(书信)的时候,她却把被哑巴捡回来的井河送她的皮鞋保存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她还对井河保有希望,这仅仅是她对于自身命运之认同的证明,皮鞋是她的井河之意志的化身,也是意志的坟墓。
井河临走前又对暖的女儿做了新的承诺,而对于暖的女儿来说,沉默而喧嚣的哑巴又会在潜伏在命运的哪一个角落呢?
哑巴和井河是同一条河,是暖第一次出场时脚下的那条河。
香川叔真是走心的演员,听过他的理解,我才有了这种新的认识。
@2024-05-31 22:12:08
据说是莫言取经川端康成之作,镜头很好,女主也美。剧情批评只举一例:女性无限期等待男性救赎的套路,实为《边城》以降乡村题材之大恶俗。
普通话太没韵味了 香川照之虽然是占了演哑巴的便宜 但人家还是演得很好的 女主一等二等最后跟哑巴在一起的故事 所以还是不要寄希望于别人 以及我看他们秋千那边荡就知道要出事
为什么郭晓东就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总透露着辜负和背叛?可能因为看他的第一部戏是《新结婚时代》,凤凰男的形象刻骨铭心也先入为主。《暖》依然是有文学原著的加持,乡土文学的味道浓郁。对小村里女孩曲折命运的刻画娓娓道来,不会刻意渲染,也没有怨尤和责怪。每个人物都有成长转变,整个故事简约而不简单。霍建起非常擅长把故事进行散文化表达,中式审美镜头下的风景更像是如诗如歌的影像。诗中有画(动态),画中有诗也可以用来标志他。
感觉本子没什么力度,双线交织叙述,但节奏感都很弱。据说原著是很“惨烈”的,倘若以此为基调,势必上个层次…我是说也是能有点老谋子的当年(…估计这是我的问题罢)。 满嘴普通话没有一点韵味儿…不过雾迷漫的画面还是很美的。这女主的一生只剩一声叹息。ps影长过去3/4我突然意识到哑巴是香川
磅礴又温柔,江南稠密的雨雾,金黄晖光的河面,构图严谨,色彩一流,摄影加鸡腿,最近看的都是小众电影,没有快销品的那种焦虑感了……
觉得电影和小说表达的意境完全不一样,虽然人物事情经过都一样,但是哑巴对暖的态度,结局的时候暖对井河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暖在小说里是把握最后一丝希望并不安于现在的惨况。但是电影里的暖就完全认命,哑巴变成了暖男,从粗鲁暴躁生怕妻子跟其他人跑了的自私男人变成了一直深爱暖并且愿意拱手让出妻女的无私丈夫,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爱情故事?给暖并不绝望并不需逃脱挣扎的乡村社会,暖不仅认命,还拒绝井河给她生活带来的任何改变,我感觉在看完全不同的两个故事
讲述的是父辈那个年代的爱情,生活变迁中人的改变和感情的变与不变。叙事结构中回忆与现实的穿插很有节奏感,记忆中的一切都是发光的,味道很独特的一部片子
除了恬静的江南乡村风景,基本一无是处
城乡之间的鸿沟,哪是那么容易逾越的。即便越过去了,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莫言白狗秋千架,时空交错回忆漫。情丝断,秋千折,往事如烟终留憾。
流于表面肤浅的情感,连所谓初恋的暧昧的情愫也不能在画面里捕捉到,电影的意义又在哪?被动处于无尽等待的暖,寄希望于一个又一个男人,执着是执着,也有坚定选择的勇气,但失去自我以后,最终是一定会堕入无尽的深渊。是啊,如果结局能是happyending,让我怎么哭都可以。可谁知道什么样的结局是HE?无人知晓这花期是刚至还是即将终了,那就一直等吧。
我的 最爱,,梅梅。。。
3.5星。景拍的美,古旧的山村、淙淙的小河、苇荡、雨水、秋千……都很有感觉和意境,片尾哑巴将暖及女儿奋力推向井和的一幕也较打动人,但总的来说,感觉此片只有一个初恋的故事壳子,但内容并不动人,是因为所选的男主女主扮中学生实在太老了,还是女主演偏僻小山村的暖扮相、语调都太城里?反正我会出戏,觉得不像。(井和:我的承诺就是我的慚悔,人都会做错事,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此说来我是幸运的;我的忘却就是我的怀念,一个人既便永不还乡,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恋,如此说来哑巴是幸运的;我的忧虑就是我的安慰,哑巴给予暖的我不具备,如此说来暖是幸运的。)
太你妈假了,霍建起是拍话剧的吧
“越是不回来就越是忘不了” 女人在感情上永远都比男人透彻
我们出走的意愿表现在时时刻刻的每一个隐喻里,一双鞋一个秋千架一句承诺。但最后,幸运也许是成为和设想里并不一样的人。不要轻易说“一定会”这三个字。在老师的解说下看完的电影,所以有解说的加分,明白了很多导演的用意。就小说改编而言,真的很棒,包括在结局的改编上。
文艺的电影
故弄玄虚其实没什么内涵,不过称其为烂片又有点儿勉强,好纠结。
造化弄人,时间解释了一切。朴实,不做作。最后才知道小女孩就是关晓彤。202324这次认出了关晓彤
对故事不曾有期待,但影片的镜头很美。日本人演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