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男人的群戏。
女人,爱情,都靠边站了。
改革开放,时代变革,这是一部描写下岗潮之前国企衰败历史背景下的众生相。
一个坚持传统道德,不与社会同流合污的异类,一个迷途知返,有正义良知有兄弟情父子情的少年,一个被现实的无奈所压迫,被时代浪潮所裹挟走上犯罪道路的老田,每一个人物都有弧光。
这是一部三个男人的戏。
社会剧烈变革,企业改制,国有资产遭侵吞,社会贫富差距拉大。
也是一部描写时代悲歌的戏。
虽然最后的抢劫的高潮戏,伏笔埋了很久,但还是有点突兀。
说实话,冲淡了整部戏前半截所烘托的氛围。
整体可以给4星吧,但也不能太多。
首映礼归来!
我之前很难想象,如此沉重与压抑齐飞的题材,这般黑暗与妥协一色的作品,我居然会用“有美感”去形容!
但像高朋导演这样,把一个压抑的故事叙述得如此完整而又生动,其镜头语言一定是有美感的。
《老枪》这种美感的来源,就在于主创们演绎的是一个个人,一个个有生命力的、有生存欲望的的人,但却又他们放在了一个毫无生机的氛围中,从而构成了极具现实主义的悲情之美。
这种极致的反差所构成的悲情之美,让人完全不想身临其境,却又目不转睛地痴迷着他们的故事。
老顾、老田所代表的工人阶级,曾经用他们的生命力,铸造了令他们引以为傲的集体经济辉煌,但是当新时代的风浪让这艘旧时代的大船迷失方向时,老顾们越用力,他们与正确的码头离得就越远。
但问题是,老顾们知道,在船上瞎开是不对的,但是像有些人想的那样,把船拆了更是不对的……可是,船上的机器能没有盼头地运转着,人却不行——当什么盼头都没有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叫做绝望的感情存在着,而《老枪》里的人宁愿做点什么,以麻痹自己暂时忘却这种绝望,也不愿意在时代的风浪里随波逐流……因此,《老枪》最大的看点就是:看这帮在风浪里求生的人,是如何用一个个自以为正确、实际上不过是找个理由麻痹自己的、对走出时代的风浪毫无帮助的行为,挥霍浪费自己的生命力的。
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保卫科刚子怒吼着连发的机关枪,看似威力十足,其实没一枪有用。
当然,老顾是个例外——作为射击冠军,他的子弹可能真的百发百中,真的能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他可能忘了一点:射击比赛里,只需要打靶就够了,完全不需要提防身边有人偷袭……但生活不是这样的。
在生活中,某些人拿你当靶子打根本不需要目的,就如同他们一遇到时代的风浪,就会毫不犹豫地把集体的大船拆掉,抱着几根浮木独自逃生那样——它们生命力的底色,就是贪婪,就是适者生存。
因此,老顾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意识到:他的老枪,可能能打死几个想拆船的坏人,但是却打不透让大船陷入飘摇的风雨……在新时代的风雨中,旧时代的人抬枪的姿势依然凌厉,但他们开枪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
或许,用一杆老枪守着大船的方式,确实太浪费生命了,他确实应该想几种办法的。
《老枪》这一滴时代的眼泪,在无数的雨滴中也许毫不起眼,但只有看过它是如何流下的人,才会知道其背后是如何宏大、完整而又令人唏嘘的悲情故事。
电影《老枪》最令人无奈的地方在于,观众需忍受前六十分钟的冗长与乏味。
这不仅体现在叙事层面那既可预测又缓慢的情节推进上,也反映在视听语言层面那既阴暗又重复的表达方式上。
整部影片的前半部分,刻意压制的枪响宛如东北老工业基地被时代洪流所消音的轰鸣之声,电影叙事迫使每一位坐在影院座椅上的观众不得不拿起手机,以此来分散对影片沉闷氛围的注意力。
《天注定》姜武枪声终于响在影院里了《老枪》电影日记_哔哩哔哩_bilibili正当观众的观影期待降至冰点时,电影结尾处却骤然爆发出激烈的枪声。
从点状散弹枪开始,到连续的冲锋枪,到电影院座椅都晃动的雷管,这一突如其来的视听语言组合,让所有被长久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此刻,观众们的手机屏幕尚未自动暗下,电影院座椅上的观众表情却一次次地流露出震惊与错愕。
当枪战场景如此迅猛地扑向观众时,影片之前所有看似无聊的段落突然变得极具合理性,诠释了“欲扬先抑”这四个字。
当然,这也许并不是创作者刻意而为的结果,我打算以此为切入点,深入探讨这部电影。
后续,我计划撰写一篇文章来详细阐述我的观点,而朗读部分则交由我的数字人来完成。
今天是2025年2月21日,这篇电影日记关注的是《老枪》,视听语言无疑是《老枪》这部影片中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部分,随着工业时代的电流声与枪声充斥着观众的耳道,《老枪》用一种近乎暴烈却又极度克制的视听语言,在叙事上撕开了新世纪初的一道创口。
这部在类型化叙事中成功突围的作品,凭借其独特的视听语法,为工业时代构建了一座声音的纪念碑。
1. 声效掌控与色彩美学导演对声效的掌控能力着实令人赞叹。
在整部影片中,导演巧妙地将测试听力的金属震颤限制在低频嗡鸣的范围内,使观众在静默中深刻感受到暴力蓄积的沉重压强。
而结尾处的关键一枪,无论是锈蚀的厂房换气扇在空镜头中的旋转,还是惊飞的一只鸟掠过废弃厂房屋顶的瞬间,这些工业时代的幽灵般的声音始终与主角的呼吸保持着同频共振。
直至祖峰饰演的主角老顾呼喊出“老田”的名字后,那最终穿破电影屏幕的枪声才让我们猛然意识到,电影前半段被消音的不仅仅是武器,更是一个时代集体失语的深切痛楚。
那位始终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老田,在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后,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电影落幕。
在影片的调色方面,《老枪》虽未像《村戏》那样展现出极端美学实验的出色表现,但它却以更为精细的灰度把控赢得了观众的认可。
与《村戏》的表达意图相似,《老枪》同样以军绿与橘红两种色彩构建起压抑的色谱氛围,这两种源自特殊时间记忆的原始色相,在数字调色技术的淬炼下,呈现出令人窒息的末世感。
然而,这种色彩暴力在片尾无人机升空俯视绿色大地的瞬间按计划瓦解,全片重复的阴暗配色与结尾地面上被稀释的绿色调形成了残酷的对比,结尾仿佛一剂强行注入的镇痛剂,消解了橘红色,使一切重新回归到军绿的基调中。
2. 现实主义电影的新探索2024年的《老枪》,相较于2017年的《引爆者》,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叙事结构上,创作意图的展现完整性,显然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当然,我们也不得不提及贾樟柯那部全明星阵容的《天注定》,曾经它无法公映,但此刻在《老枪》暴力书写的时代肌理中,它似乎已找到了某种慰藉,可以闭上双眼了。
那些未能在大银幕上目睹《天注定》中姜武持枪静默爆发的观众,或许能从《老枪》中得到片刻的弥补。
相较于《引爆者》中被当地发展文旅意图,而稀释的愤怒情绪,本片则将个体创伤与集体记忆熔铸成更具破坏力的叙事合金。
在《引爆者》中,段奕宏在枪火中完成了自我救赎,但观众所看到的仅仅是个人命运的突围,而时代转型中的悲壮自戕则被大同市的旅游美景所无奈稀释。
相比之下,《老枪》对伤痛的具象化处理则更加深刻地印证了释放创作尺度的回响:真正的时代之痛绝非抽象的概念展示,而是运动员转型保卫科时迷茫眼神的延伸,是机床电线通电时激起的少年身躯的颤抖,是全员背叛时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
当我们的银幕终于学会以工业残骸的棱角而非健康的叙事来雕刻记忆时,《老枪》的寂静枪鸣或许正在开启现实主义电影新的可能性。
3. 同类作品的对比思考若果不是片尾那场精彩绝伦的枪战在电影院中罕见地呈现,那么在借助工业衰败题材隐喻作者意图的创作谱系中,《老枪》确实已难以展现出太多新颖之处。
它既不具备《漫长的季节》那深入骨髓的钝痛感,也不似《小巷人家》那般以房地产热潮作为缓解创伤的叙事手段,更不同于《一雪前耻》采用昆汀·塔伦蒂诺式的癫狂风格来解构现实。
所以,借由观看《老枪》的契机,我打算对工业文明转型这一叙事母题进行系统性的梳理,回顾并对比我最近观看过的差异化表达的不同作品,来总结不同创作者对时代阵痛所展现的人文思考轨迹。
在东北老工业基地题材的领域内,电视剧《漫长的季节》以其独特的黑色幽默与悬疑叙事的巧妙结合,构建了一个极具张力的艺术空间。
剧中,范伟饰演的老谋深算司机角色与秦昊所饰演的喜剧化角色形成了鲜明的镜像对照。
通过虚实相生的叙事策略,该剧将工业退潮期的集体创伤转化为具有深刻哲学意味的生存寓言。
该剧的特点在于,它利用充足的电视剧时长和优秀的电影质感,有条不紊地勾勒出锈蚀钢轨上的人性图谱,使观众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其悲怆底色中暗涌的黑色幽默,以及工业文明谢幕时所奏响的荒诞挽歌。
相比之下,电视剧《小巷人家》则展现了南方纺织业转型的另一种美学可能。
剧中,闫妮所塑造的纺织女工形象,在厂房轰鸣逐渐消逝之际,也展现了自己的迷茫。
然而,该电视剧的表达方式却显得尤为温润。
它既保留了产业工人的集体伤痛,又孕育出了转型期所展现出的生命韧性。
作品通过房地产热潮与商业转型的叙事支线,构建了一幅工业衰退背景下新产业萌生的渐进图景。
这种“破茧式”的温和叙事,既直面了下岗潮所带来的生存困境,又以代际更迭的视角展现了产业转型的历史必然性,从而在伤痛记忆与新生希望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颇具实验性的《一雪前耻》则选择了以东北方言为载体,通过黑色幽默的手法,结合昆汀·塔伦蒂诺式的暴力美学与荒诞叙事,对工业文明的宏大叙事进行了深刻的解构。
该作品将当地人的生存困境置于夸张的戏剧情境之中,以生猛的影像语言实现了现实痛感向艺术转化的过程。
这种“以笑写悲”的创作路径,恰好与东北地域文化中苦中作乐的精神形成了互文,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通过创作谱系的整体对比,《老枪》的独特价值才逐渐浮现。
该作品将视角巧妙地延伸至运动员职业转型这一特殊领域,通过退役射击运动员的身份重构,深刻隐喻了工业文明转型期中个体的命运轨迹。
当工业肌体与人体机能同步面临衰败的境遇时,那些被时代“退役”的生命,在枪械的金属触感中艰难地寻找着自身存在的确证。
枪击比赛的松紧落差与工业厂区的繁衰对比,在《老枪》中,通过冷峻的镜头语言和克制的叙事节奏,建构起了一种超越题材的视听共鸣。
当前影视创作对工业题材的持续深耕,不仅印证了海德格尔“诗意栖居”的哲学命题,更揭示了艺术救赎的深刻内涵,真正的艺术救赎并非在于粉饰伤痛,而是在于将创伤经验升华为具有审美价值的精神图谱。
当创作者以专业的视角锚定具体而微的叙事坐标时,那些曾经轰鸣远去的工业记忆,终将在银幕上绽放出超越时空的艺术之花,展现出其独特的魅力。
同时,我们也应通过一系列作品的对比,深刻认识到一个道理:仅仅揪住伤痛本身不放,以满足猎奇心理为目标的创作方式并不可取,这里我不再列举反例。
无论是《漫长的季节》中构建的悬疑框架,还是《小巷人家》中展开的家庭叙事;无论是《一雪前耻》中运用的黑色幽默,还是《老枪》中采用的体育竞技隐喻,本质上都是在为时代创伤寻找合适的艺术容器。
这种以小见大的创作自觉,不仅避免了空洞的悲情宣泄,还通过具体可感的人物命运,在产业转型的必然性中开掘出了人性的光辉维度。
这些创作实践充分昭示着,对时代创伤的艺术呈现,需要超越直白控诉的初级形态,而优秀的作品往往需要兼顾微观叙事和类型化表达,才能将集体记忆成功地转化为具有普世价值的影视作品。
好的,以上就是《老枪》的电影日记。
去年10月份,《老枪》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举办了世界首映,并最终获得了艺术贡献奖。
东京首映后一年,这部国产犯罪片佳作终于迎来了国内公映,看完后觉得,它在东京电影节的获奖,实至名归。
回头细想才发现,这也是演员秦海璐时隔13年,与东京电影节再度结缘,上一次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国产佳作《钢的琴》。
而且更让人觉得奇妙的是,这两部作品其实还有某种联系,都是以80/90年代的东北地区为主的时代背景,也都与当时的下岗潮有所关联,且聚焦的也都是那个特殊时代下小人物的生活与命运,秦海璐饰演的角色也都是小人物。
这部《老枪》是新人导演高朋第一次单独执导的作品,完成度非常让人惊喜,后劲儿很大。
翻看了秦海璐过往作品,不难看出,她其实很喜欢与新人导演合作,《钢的琴》是张猛的第二部长片,《到阜阳六百里》是邓勇星的第二部长片,两位在当时都算是新锐导演。
秦海璐的选择,确实很让人增添好感,能明显感觉到,她是那种真正热爱电影的演员,主动性地与新导演合作,挑选好剧本,好角色,去尝试并享受一种新的创作风格。
这甚至无关戏份的多少,《老枪》中她的这个角色在这部戏中是为数不多的女性角色,私认为,这个角色的作用非常之重要。
秦海璐饰演的角色是一位下岗工人金雨佳,也是一位离异母亲,这个角色的身上带着明显的时代印记。
几场戏她就诠释出了时代感与个人性格,让人带入感很强。
她下岗后做起了各种生意,摆摊位,倒腾衣服,吧台卖酒,精打细算地过着平凡的日子,有几个情节,比如她与老板讨价还价,质疑三轮车司机乱收车费,这种斤斤计较的背后,是她的性格,也是生活拮据的体现。
就是这几场戏,呈现出了特殊时代下小人物的生存困境,依然努力活着的真实图景,非常厚重的一股力量。
即便是演绎小人物,在不同的戏里,秦海璐都能演出角色之间的差异。
印象比较深的几场戏,包括金雨佳与男主角顾学兵之间的情感戏,导演主要以楼道送别的戏份呈现,两场送别,两场不同的情绪,拍得非常暧昧与内敛,把中年人之间那种不敢向前迈一步的感情塑造地特别精准。
金雨佳的性格是比较外向直接,她是感情主动的一方,第一次送别,她希望顾学兵为她唱歌,但顾学兵这人特别拧巴与固执,拒绝。
第二次送别,金雨佳再度失望,她选择没有回应顾学兵,没有回头地上了楼。
就这两场戏,秦海璐演绎得特别轻盈与自然,两场不同的情绪,从温柔主动到失望离开,非常到位。
电影的最后,所有角色几乎都迎来了一场极致的情绪爆发,秦海璐这个角色也有,而且这段呈现得非常之妙。
金雨佳与儿子耿晓军在厂子里摁手印的那场原声台词的对手戏,金雨佳逼迫儿子耿晓军摁手印,也是一种无奈妥协,向现实低头的选择。
这场戏只是作为背景音出现,没有任何画面,但寥寥几句的台词却极具情感层面的冲击力。
这大概就是好演员的能力与魅力,每句台词都是戏,都是情绪。
推荐大家都去看看这部,这个月必看新片。
本来不准备写影评,奈何看见票房太低,许久没能在电影院看见一部逻辑合理、手法细腻的国产片了,写一写,支持下,总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
电影的背景是东北下岗潮,奉林合金钢铁厂发不出工资,员工解散,各自寻找营生,只有保卫科的普通干事们还坚守岗位,避免国有资产被盗。
保卫科的干事在那个年代都是有编制的国企员工,置换到现在的语境,就是保安。
那时候权力可大得多,抓小偷扣人审讯,最后一步移送派出所。
厂里发不出工资,都快倒闭了,不知道保卫科的干事们还在坚守什么,可能是一种希望和迷茫交织的情感,相信厂子会度过难关好起来,迷茫万一厂子倒闭,包分配的工作没有了,自己该往何处去。
主人公顾学兵是一个停在原地的人,从国家射击队因伤退役,他来到国企成为保卫科干事中的一员,不论时代浪潮如何变化,改革开放打开国门,他不南下淘金,守着厂里逐渐生锈的破铜烂铁,对秦海璐扮演的金雨佳的感情,他陪着她散步,用铁丝做衣架,默默修好楼道的灯,付出默默无言的陪伴,不再进一步。
厂子里的其他保卫科干事,比如田永烈、刚子,都会顺应时势,给倒卖古董的黑三卖个面子,收点好处费,或者给主任安排的人倒卖时,大开绿色通道。
所以其他人都很讨厌顾学兵这样的同事,太过正直,脑袋太呆板,守着一堆破铜烂铁,不知道在守什么,他的清白,会照出其他人的灰暗。
在气候极端变化的时候,能够适应变化的物种活下来,不能适应的被淘汰,适者生存,一直都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顾学兵被排挤,一个人被锁在另一个房间,耳朵被打流血,还是个老光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压抑着,压抑着可能就习惯了。
这部电影最好的一点,就是克制。
电影名和枪有关,枪支出场次数多,开的次数少。
顾学兵这个人也是,压抑着,沉默着,换来更大的压抑和沉默,厂里的庆典和工资与自己坚守的道理比起来,大过天,他必须要低头,在爱慕对象面前丢面,被爱慕对象的儿子瞧不起,可能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从国家队被除名的那一天开始。
他们厂里其他人都为五斗米折腰了,腰一旦折下来,由灰到黑,过渡丝滑,只是颜色逐渐变深而已,田永烈加入黑社会,伙同外面的坏人,拿着火铳、雷管和枪回来。
这时候当顾学兵的好处体现出来了,他的内心是绝对自洽的,守护财产,打倒坏人,刚子不一样,他能够放纵小偷小摸的坏人,但是他不能当坚守自盗的大盗,所以他被打死了。
顾学兵的三枪,快狠准,声音不大,直抵人心。
两枪打从犯,最后一枪,捂着胸口的血,身体一扭,回收精力,是所有压抑过后的一段独舞,“砰”的枪声,是舞的开始和结束。
时代的浪花打在每一个人头上,都会头晕目眩,有的人顺势拍岸,有的人屹立坚守。
不变的理由,可能就是简简单单的,变了,总感觉不像自己了,心里别扭。
祖峰绝对适配顾学兵这个角色,他柔柔的服帖的头发,有几分儒雅的姿态,都为人物增添魅力,失败者不是衣衫不整、垂头丧气才会演得更像,迎着浪潮站立的傻子,总得存些独舞的风度。
故事实在是太糟心了,事实再一次证明,内敛和隐忍,“没有好下场”。
事实也再次证明,演技派干不过流量派。
真正有实力演戏的,几乎无戏可演,演出来也没人看。
这样的悲哀,或许就是故事的翻版。
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坚守,只有死路一条。
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
秦海璐感觉“丰满”了很多。
对于这样的乱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整”。
或许,审时度势,才是唯一选择。
包子卖不动,可以去倒腾服装,服装卖不动,可以去卖酒。
反正,坐着等“说法”,这绝对不靠谱。
故事里头的赵公子,是“敢于吃螃蟹”的人,在“春风”下,活得相当滋润。
相较之下,祖峰就有点“木讷”,大船都要沉了,还怀抱着悲壮的英雄主义,除了感动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其实,关于国有资产流失问题,这个明智的人都选择闭口不谈。
在这轮改制中,获得利益的,基本都是“默许”的。
所以,有些事儿,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
《老枪》,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一个原则性错误,所以,票房必然是“欠奉”的。
长此以往,资金必然不会再流向同类题材。
大家一起看《哪吒》,不是很燃么。
不敢说《哪吒》不好,但纵观整场闹剧,不就是另一种变相的“粉饰繁华”么。
故事里头的小孩儿,知道错了,揭人伤疤的事儿,以后要少干。
祖峰,大小就是被教育得“服服帖帖”的类型。
这样的“价值观”,大概影响了他一辈子。
留案底,这事儿,即便是放到现在,也很麻烦的。
万一,你家儿子是许仕林呢。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考了状元,也翻不了雷峰塔咯。
但是,祖峰从来没有探讨这帮小孩儿,“叛逆”的根本原因在什么地方,这是最大的问题。
类似的问题,现在也很让“专家”头疼啊,甚至扬言要搞一个轰轰烈烈的调研,搞清楚现在的00后,这么难被割韭菜。
故事里头的邵兵,是个“懂得”变通的人。
没办法,家庭“拖累”,不像祖峰,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虽然祖峰对秦海璐有点“爱情”,但在原则面前,爱情也不能让他“犯错误”)。
但是,绝妙就绝妙在这一点上,偌大的企业,已经揭不开锅了,但是还是保障保卫科的工资,一直坚持到实在发不起。
为什么呢?
因为,保卫科在保卫“国家利益”啊。
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当下财政“原则性”向CG、JC倾斜的根本原因了。
而且,即便是内部人员有一些“小问题”,上头也是“原则上”视而不见的,比如邵兵。
最后,这帮小混混之所以加入了“挖墙角”队伍的原因,也是给出答案了。
这个桥段,不要太熟悉。
老百姓,如果有问题,那就自己憋着呗,还想着“搞事情”,那对不起了,搞得你“家破人亡”,那基本是分分钟的事儿。
这事儿,大领导最后定了调子了,你这上班时间喝酒,然后出了安全事故,能怪谁?
而且,事后能给你个“劳模”,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吧,还想咋样?
拿了奖状还想拿奖金,啥便宜事儿都给你,其他群众就不用管了?
再说了,死都死了,为了一个死人,拉着8000人陪葬,这压根不合理啊。
啥电车悖论?
法外狂徒张三都说了,不要思考这样的问题,想太多把脑子想坏了。
如果说小混混只是小打小闹,那直接拉车进来的,那必然是有“背景”的。
故事里头卡车司机即便是被逮到,心里头一点都不慌,只要打一个电话,保安队就得乖乖放人。
这个场景,基本就像……你开着一辆低调的考斯特,即便是停在马路当中,“懂事儿”的交警,也不敢上去放个屁。
但祖峰不一样啊,这违背了他多年受的“教育”,所以,只能苦恼着。
这个“团队”,已经从根儿上坏掉了。
祖峰,想做那个“我独醒”的那个,除了跳江,大概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国人,就是有这种本领,把“非法”处理得理所当然,甚至,可以做到“程序合法”,如果你不懂其中的规则,那最好祈祷这辈子被遇到这样的境况。
如果,不幸遇上了。
那,赶紧明智的选择赛道。
水至清则无鱼,谨遵丛林法则,苟着,才是存活的唯一方法。
偌大的企业,已经“倒闭”了,竟然还要大张旗鼓的搞一搞厂庆,这一波讽刺绝对拉满。
在这个欢乐祥和的气氛里头,如果谁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那必然是要被当做异类的。
而且,欢庆之后就是发钱,即便是有意见也没意见了不是。
其实呢,故事到此就应该结束了。
因为,当年所谓的“改制”,不夸张的说,80%就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结束了,符合当时“让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基本法则。
这些人,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了原始积累(没有资本家原始积累那么“血腥”),从此摇身一变,成为了“做对”的特殊群体。
但是,如果这样,大概祖峰无处安放吧,毕竟是文艺作品,多少还要有点血性(求生欲)吧。
所以,在这场热闹的厂庆背后,“坏人”必须登场。
祖峰,也终于等到了自己的高光时刻。
但是,在高光之前,祖峰其实已经“投降”了。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看过这样一个段子,说一个人死了,在自己的墓碑(是的,古早时期,人死了是有资格享有自己的墓碑的)上刻下了这么一段话,大意如此:我活了一辈子,和这个社会斗了一辈子,一直到最后发现,如果自己改变一点,大概会活得不那么执拗。
这段话,被祖峰用精湛的演技,再次演绎了一次。
一个从小就接受“教育”的孩子,当他长大后,发现受的“教育”完全是个浮夸,这种“价值观”的崩塌,大概是会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信念。
可是,如果你不能完成这样的转变,那……。
放弃自己的“价值观”,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邵兵,一直念叨叨要去南方,最后竟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只能解释为给祖峰送人头。
当然,整个故事也可以解释成,“全面禁止菜刀”的宣传片,未尝不可。
故事没在这方面深挖,如果深挖一下,票房不至于如此。
文/梦里诗书上世纪九十年代东北工业阵痛下个体的迷茫与挣扎,成就了电影《老枪》里真实质朴的情愫。
但令人遗憾的是作为导演高朋的处女座长篇电影,他并没有体现出对这类现实主义电影的驾驭能力,电影从中段开始逐渐陷入了冗长的窘境,人物的转变也有着难免的突兀,好在最后的收尾为电影扳回了一局。
电影的男主顾学兵,曾经是一位在射击场上叱咤风云的射击运动员,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因为耳朵的听力问题,迫使他无奈离开了职业赛场,退役转而成为了工厂保卫科一名普通的干事,但此时的工厂伴随着九十年代席卷全国的改制浪潮,辉煌早已不再,陷入了无钱可发,处于倒闭边缘的窘境,监守自盗,靠厂吃厂的行为自然不可避免,然而顾学兵却始终坚守着作为工厂保卫科干事的职责,这自然的形成了电影戏剧矛盾的张力。
《老枪》好的一面,在于电影将主人公和他的枪成为了反映时代的载体。
枪,曾是他身为射击运动员的荣耀象征,就如同昔日东北国企体制内的辉煌,映照着重工业基地的荣光。
然而,正如夕阳总有落山时,这种辉煌也在时代的洪流中轰然倒塌。
顾学兵的听力问题,仿佛就是国企改制、辉煌不再的生动写照,他与东北的辉煌一样,都在经历着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阵痛,这份由个体映射出的时代迷惘,值得肯定。
然而,遗憾的是,《老枪》的瑕疵亦如诸多同类现实主义题材影片般,陷入了过犹不及的泥沼。
自中段起,影片试图借工厂群像勾勒出在时代洪流中个体的身不由己,探究人性的深邃与复杂。
然而,从被老顾深情凝望的金雨佳,到金雨佳之子耿晓军那纯真而稚嫩的少年视角,再到摇摆不定的田永烈,电影虽竭力从他们身上讲述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却都没能塑造出鲜活的群像人物。
譬如晓军,初时尚显机智灵动,而末尾却变得莽撞冲动,判若两人,如此人物塑造,使得群像刻画显得力不从心。
此外,电影的节奏亦是一大软肋。
前半段,影片试图在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徘徊游走,耗时冗长,却未能以影像的力量揭示人物内心的微妙变化。
而后半段,虽以意外反转制造波澜,却未能为电影增添新的看点。
直至最后的枪战,虽承载着影片的主旨思想与高光时刻,但一个出色的收尾,终究难以掩盖电影节奏的松散与冗长。
整体来看,《老枪》试图展现那代人的无奈与周遭环境,但这并不意味着电影需故作深沉,营造压抑氛围,更无需将种种问题一一堆砌,最终迷失方向。
看似用个体呈现时代的《老枪》,实则如同被盲目射击出的子弹,虽有力度,却没有方向。
讲两个故事。
第一个是大约2011年在一位十次世界冠军的跳水运动员的自传里读到的:她18岁那年第一次获得奥运冠军,然后遇到了初恋,对方是位记者。
青涩少女的初恋,每天都被甜蜜包裹着,她渴望爱情渴望寻常生活,甚至渴望退出跳水队去上学。
领导知道后,把她送到南沙群岛的军营里,让她向海防战士学习吃苦耐劳报效祖国,同时联络记者的单位领导,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给国家在国际上争得荣誉制造障碍。
数个月后,在少女终于同意分手专心训练后才被带回北京。
四年后,她的手臂已被伤痛折磨到无法举过肩膀的高度,在获得领导如果夺冠就允许退役的保证后,她让队医在手臂上找到最后一块还能挤进药物的地方注射了封闭,再一次夺得奥运冠军,第二天,宣布退役。
之后她去国外留学,在一个社区游泳馆兼职作教练,看着张牙舞爪跳进水里那些小孩,才意识到原来跳水可以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我读后觉得头皮发麻,如鲠在喉,我太想把这本自传拍成电影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背后的故事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它就一直悬在心里,到了2018年底,在积累了更多运动员的故事素材,储藏了一堆难以理清的感受,又进行了怎么整才能拍的出来的权衡思索之后,变成了《老枪》的初稿剧本。
再之后,它变成一个项目,流入这个行业,辗转流离,经历被埋葬和再生,截止到2021年上半年,收到过无数来自方方面面的意见,有人说这样太文艺,要那样才商业,有人说那样才文艺,得来点这个才能挣钱,有人说你这怎么都过不了审,除非你……我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准电影导演,已经修改得完全麻木,对于上面转述的那个故事,和其它一些早前刺激我动笔的一些东西,早已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死赖在这个项目上,对所有提出意见的人说是是是,对对对,可以改可以改,心里想着只要能让房贷和奶粉钱不断,拍成什么样都行啊。
如果说这整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组成这个世界的我们每一个个体又都在认真的想要活下去。
直到2021年初夏,我遇到了第二个故事——在东北各地的采风和采访中,我听到了无数偷窃的故事,在那个大厦将倾的时刻,这个庞大系统从顶端到最基层的每一个人都在拼命从过时但巨型的遗产中盗窃一些东西让自己和家人活下去。
在近乎听麻木了的一次,我问那个被采访者——昔日的八级熔炉工,就没有完全不偷的人吗?
熔炉工脸沉下来,说有,还真有一位。
我问你们怎么看他?
他说我们都很讨厌他。
我说为什么?
这个能侃的东北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是有这么个人,我们也觉不出自己有多埋汰……我瞬间感到,这个电影不再是拍成什么样都行了,我感觉体内肾上腺素指标再次回到了2018年底。
之后,这两个故事和其它一些故事发生着奇妙的化合反应,最终生成了现在的《老枪》。
现在的影片尚有诸多瑕疵,斤两自知,但我很高兴在40岁这年,完成了一个又楞又真的电影首作。
上周一个朋友看完,说我们拍电影的目标不就是让尽可能多的人从作品中照见自己吗,我听后很感动。
其实在这个电影里,我最喜欢的人是刚子,我们每个人都是刚子,走了那么多年,以为早就跟这个世界和解了,直到遇见顾学兵——这面该死的镜子,照见了我们深处的不堪。
我们每个人都是刚子,未来一片迷茫,先整顿锅包肉,舒服一天是一天吧,要是有点余钱,就给娃留着。
我们每个人都是刚子,有一天终于被逼到那个墙角,希望手里能有杆破枪,到时一定会跟它拼到最后一口气!
今天看完电影老枪,实话实说,真的不错,从今天首映现场到各位主创,都是低调的姿态,但是影片的质量绝对高调,在最近片慌的季节里,无疑是一匹强势的黑马!
我在不剧透的情况下简单说三点:1、有教育意义,尤其我觉得尤其体制内单位的资产部门一定要去看,现在我们常常听说有人给公家的资产掉包,比如电脑零件、报废时替换等等,似乎觉得不道德而已,但要把这个事情放在当年艰苦的年代,是要出人命的啊!
2、有人性启发,我最喜欢的电影类型和题材就是法理和人性的平衡与撕扯,而且无解,就好比自己的孩子跟班里60个孩子的利益比较时,你会选择哪一方?
这个问题电影中得到了一定的阐释!
尤其让我感动的时最后周政杰饰演的那个角色,一个孩子为了“对与错”而宁愿牺牲,我忽然想到平时我们的父母、老师都常常会说“我们保护好自己,和咱无关的事情不要管,因为社会上的一些不良你也没能力管”,但是我觉得尽管没能力,人的正义会起码让我们有态度才对!
这个片子最后30分钟会让你握紧拳头,我相信你走出影院一定正能量爆棚!
3、有艺术品质,祖峰角色的内敛和无奈或许是因为它从一个“纯粹”的世界走向了一个现实的动物世界,秦海璐这个角色的大义感,尤其是周政杰,把人性的那种成长中懦弱VS强大之间的张力表现的淋漓尽致。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孩子的世界才有对与错!
相信今后我们在利益的下方加上一个地基,只有对的事情再考虑利益,这个社会才会正向发展!
在经历短暂回暖后,2024年的华语院线情况并不乐观。
暑期档、国庆档整体票房纷纷爆冷,也缺乏公认的口碑佳作。
11月却有一部低调上映的影片《老枪》获得了业内诸多好评。
《老枪》曾在3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一鸣惊人,斩获“最佳艺术贡献奖”。
片方为了让这部并非典型商业片的作品尽量接触到与其适配的受众,一开始采取了分线发行的策略。
或许是看到了影片的口碑持续向好,加之许多观众表示自己所在的地区没有排片,片方最终决定在11月15日起扩大至全线发行。
10月21日,在北京大学举办的放映活动上,电影学者戴锦华称赞《老枪》不同于其他影视作品,“在兼顾东北故事的艺术脉络时,同样给出了商业片提供的观影快感,打开了一种书写东北新方式”。
影评人梅雪风在采访电影主创时表示,与当下的一众电影相比,《老枪》好在相对更深地触及到道德上的暧昧和两难。
有评论认为:“东北九十年代行将倒闭的工厂,于本片创作者而言,成了一个人性的试验场和试炼场,它更执着于探讨在一个复杂社会境况之下道德和正义的模糊和暧昧。
而这也是这部电影最有价值的地方,它有着一种试图找到答案的执念,以及最终找不到答案的悲怆。
”就题材来看,《老枪》并不算新颖。
影片以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东北下岗潮为背景,讲述了因伤退役的射击运动员顾学兵(祖峰 饰)成为了工厂保卫科一名普通干事,发现工友们监守自盗的他最终拿起自己的老枪保卫厂里的工资,也保卫了自己的尊严和正义感。
但他始终面临的两难困境是:“自我的道德守则重要,还是最大多数人的福祉重要?
”下岗、工厂和失意的中年男人,这些要素自然让人联想到《钢的琴》《白日焰火》《漫长的季节》。
这些年东北故事频繁被搬上银幕,也让观众们对这类题材有了一些套路化想象和预判。
和一般印象中的东北罪案不同,《老枪》的故事没有发生在冬季,冰雪和肃杀感的缺席模糊了影片的地域性。
影片拍摄于疫情期间,阴差阳错之下,拍摄时间不得不由冬天转为夏天,又恰逢几年来长春雨水最多的一个夏日,于是剧组巧妙利用了这不寻常的天气,最终使影片呈现出潮湿阴暗、压抑至极的氛围。
《老枪》通过这种氛围和对角色身份别样的塑造,使影片整体展现出与以往“东北题材”电影不同的风格和气质。
撰文|曹轩昂一个非典型“东北男人”在大批的东北文艺作品中,“失落的东北”是一个绕不开的母题。
从2010年电影《钢的琴》开始,似乎每过几年就可以在大银幕上看到类似题材。
尤其随着双雪涛、郑执和班宇这三位80后东北作家的作品知名度提高,加之网剧的逐渐兴盛,从2020年前后,以上世纪改革开放之后的东北为背景的悬疑犯罪片便开始频繁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
除了2023年大火的剧集《漫长的季节》,2022年由郑执小说《生吞》改编的网剧《胆小鬼》以及2017年的网剧《无证之罪》,都加深了东北地区文艺作品与悬疑、犯罪、黑色等类型风格的连结。
因此当《漫长的季节》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及温暖的色调出现的时候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老枪》作为相同背景的影片,也具备犯罪类型元素,影片最后半小时酣畅淋漓的枪战戏份正是取材于1995年轰动全国的“黑龙江鹤岗南山矿一·二八武装抢劫案”。
然而影片虽属于犯罪类型片,却在前三分之二的时间里没有制造任何悬念,只是不断烘托压抑的氛围。
另一点不同于这一类型典型设置的是,影片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具象的坏人,反派前所未有地消失了。
在一个需要强类型、强情绪和强话题输出的观影时代,《老枪》的故事显得太过温吞,语义也稍显暧昧。
哪怕是真正的情节转折点(年轻人小马偷电缆时意外坠亡)也直到影片三分之二处才出现。
这些都是影片的反商业类型之处,也是其独特气质的体现。
《老枪》剧照。
2014年的电影《白日焰火》将黑色风格与东北叙事相结合,直接启发了双雪涛写出小说《平原上的摩西》,也为之后的东北故事带来了一种全新的美学。
虽然《老枪》利用雨水也在视听上营造出了一种潮湿和萧瑟,主人公顾学兵的沉默寡言和孤勇也与黑色电影的男性气质有几分相似,但顾学兵在道德上不存在多义性,他的是非观念里没有灰色地带。
而且比起黑色电影中的硬汉侦探,他显然不够粗粝和霸道。
面对爱慕对象小金(秦海璐 饰),他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回家一边给她折衣架一边哼着那首不好意思在意中人面前唱出来的歌;是听到对方无意说了一句“走廊灯坏了没人修”后,偷偷去给她把灯修好。
顾学兵其实突破了银幕上东北男人的刻板形象。
其扮演者祖峰是南京人,他斯文的外形和标准的普通话经常让人忘记这是一部东北电影。
对地域性的刻意模糊或许是因为导演有意想要摆脱东北电影中已然形成的一种景观叙事。
和以往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相比,顾学兵似乎有些过于“出世”了。
不论是《钢的琴》中的陈桂林,还是《白日焰火》中的张自力,抑或是《漫长的季节》中的王响,这些被体制抛弃的男人深谙人情世故,有着七情六欲。
他们会在需要人帮忙的时候给人递一根烟,拎一块肉,带一瓶酒,具备基本的与人交往的江湖意识。
《老枪》剧照。
在性格方面,讲述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东北故事中的东北男人总给人留下粗犷豪放,幽默风趣的印象。
他们说话有股“大碴子味”,叼着烟、皱着眉,出入于歌舞厅、夜总会、澡堂子等依托于东北地区历史文化而诞生的环境。
而这些在顾学兵身上通通看不到,这当然与他的角色设定有关,但同时也使得《老枪》在“新东北现实主义”之“失落的东北”的谱系中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而这种不同也正好契合顾学兵这个角色本身。
黑色电影中冷艳的“蛇蝎美女”形象在《老枪》里也没有出现。
影片中唯一被大篇幅展示的女性形象小金是一个绝对鲜活和正向的存在。
小金与一众男性角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时代的浪潮和坠落的人群中,她为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存不断向外寻找突破口。
她充满生命力,完全没有处于被动地位。
“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老枪》的英文片名是A Long Shot,字面意思是“一次长距离的射击”或者“一声漫长的枪响”。
这个英文短语的确源起于射击活动,最初是指远距离射击。
在这种情况下,命中的概率较低,由此A Long Shot后来被引申为任何成功希望渺茫的尝试或计划实现可能较低的情况。
正如影片结尾顾学兵在极端艰难的条件下,依旧正中劫匪眉心的那一枪。
整部影片中顾学兵都在无意识中试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崩塌的道德秩序,但在时代的滚滚车轮下,结局只能是粉身碎骨。
著名发展心理学家埃里克·埃里克森(Erik H Erikson)在《童年与社会》一书中提出生命周期的八个阶段。
《老枪》中的顾学兵人到中年,却似乎仍处在埃里克森所说的“自我统合vs.角色混乱”阶段,这个人格发展阶段是从青少年向成年转型的过程。
导演高朋曾在采访中把顾学兵描述为一个很“干净”的人。
他在设计人物时有意选择了其运动员背景。
射击队就像一个象牙塔,顾学兵长期在队里训练的经历使得他与世隔绝。
日复一日盯着一个小圆点看不只让他视力下降,更让他在进入社会后眼睛里依然只有目所能及的事物,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周遭的变化。
简言之,顾学兵没有被很好地社会化,这是他的悲剧,也正是这个角色的可贵之处。
《老枪》剧照。
如果我们将顾学兵视作一个还没有完成成人礼的孩子,那他的许多行为逻辑便可以解释得通。
影片用开头几场戏就已经把顾学兵的身份、处境和性格特点刻画得一清二楚——一个曾进入国家队的射击运动员,一代天之骄子,在右耳听力受损退役之后被安置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工厂里做保卫科干事。
在他的认知里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只要偷了工厂里的东西就应该受到处罚,偷盗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
他不接受行贿打点,也不讲人情,同事们都不喜欢他。
在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理论中,成长和发展中的年轻人,面对体内的生理剧变和成人目标,一方面会开始变得在意他人评价,另一方面则开始学习如何将早先习得的角色和技能与时代的职业标准联系起来。
对于顾学兵来说,他前半辈子的生活经验基本都来源于射击队。
影片曾两次出现关于顾学兵射击拿奖的简报,并强调了他从青少年时期就一直练习射击。
听力损伤使得他在即将迈入中年时离开象牙塔,被迫进入到社会这部庞大且高速运转的机器里。
在全新的游戏规则下,一切不再是以正中十环为核心宗旨,就像顾学兵唯一的挚友田永烈劝他的话一样:“打比赛要死心眼,这过日子能跟打比赛一样吗?
”顾学兵始终在回避。
他的失聪不仅是一种生理层面上的隔绝,更是一种心理层面的封闭。
而电影中的几次耳鸣,便是他在与真实世界发生碰撞之后的应激反应,每一次耳鸣之后,都离破茧重生更近了一步。
影片从耳鸣开始,又以耳鸣作结。
几次耳鸣,都是顾学兵内心秩序的坍塌。
第一次耳鸣出现在影片开头听力检查的地方,在那之后顾学兵便离开了射击队来到保卫科,影片的色调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温暖明亮,变为阴冷潮湿。
第二次耳鸣依旧出现在影片第一幕,顾学兵在和盗窃者打斗的过程中被对方击中左耳,耳鸣再次发生,这一次他目睹了保卫科里老田和刚子跟对方的“交易”,想冲出去制止却被发现锁在了房间里。
第三次耳鸣发生在影片的第二幕,“关系户”半夜从工厂里拉走钢板,顾学兵不顾同事劝阻执意要带对方去派出所,结果刚到派出所,所里的人便出示了由领导亲笔签名的“批准单”。
那一刹顾学兵立刻泄了气,耳鸣声再次出现,他不得已放人,真切地意识到时代变了,规则变了。
在“自我统合vs.角色混乱”阶段,还有一个重要的标志是“当探寻引导同一性发展的社会价值观时,个体会遇到意识形态和特权阶级的问题。
”影片在进行的过程,也是顾学兵逐渐认清社会潜规则的过程。
《老枪》剧照。
《老枪》时长将近两个小时,与一般的类型片相比节奏缓慢。
故事的前一个半小时一直在通过展示顾学兵重复且压抑的日常累积情绪。
作为主角的顾学兵也经历了他的“英雄之旅”,但他在每一道考验中都在不断受挫,而且一次比一次打击大,正如彼时毫无回旋余地持续下坠的社会氛围。
当他发现枪被小金的儿子、与自己情同父子的耿晓军(周政杰 饰)偷走后,耳鸣再次袭来。
离开了射击队,枪成为了顾学兵生命中最后的寄托,在家中造枪的他是平静且安逸的。
枪是男性气质的象征,这是老生常谈。
澳大利亚社会学家瑞文·康奈尔在《男性气质》中说过“枪既是阴茎的象征又是武器。
”对于顾学兵来说,枪是他回望过去的工具,也是他释放自我男性气质的最佳途径。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发现枪被偷之前,顾学兵其实准备毁掉那支从未开过火的枪。
毁枪的行为对他来说无异于自宫,被时代剧变撕扯得痛苦不堪的男人在那一刻终于决定自毁。
这也是为什么本片最后半小时的枪战戏尤其酣畅淋漓,他极度压抑的痛苦与割裂,最终找到了合理释放的出口,同时在文本层面上也达到了一种艺术与商业的共存。
当混杂在炮声中的枪响被顾学兵捕捉到,耳鸣又出现了,也是最后一次出现,颇有“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的意味。
有人说从这里开始就是顾学兵的幻想。
导演高朋最初构思剧本时读到过一则关于射击运动员因为单耳失聪而退役的报道,诊断结果是前庭神经损伤导致可能会失去平衡力。
但在后续的核查过程中,发现失聪和失去平衡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因此猜测那位退役运动员可能是因为对于现实的逃避而编造出了这样的一个借口。
结尾半小时激烈精彩的枪战似真似幻,顾学兵的自我在激战中早已分不清何为虚假何为真实。
影片中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意象是蝴蝶,让人想到庄周梦蝶的故事。
离开射击队的顾学兵需要靠加入另一个集体来找到自己在社会中的定位,然而这个集体也已然岌岌可危。
脱离了集体的框架,如何完成自我定位?
一个秩序的守护者,如何在这样一个无序的年代生存?
这是一个关于“我是谁,我到哪里去”的问题。
蝴蝶作为一种自我的象征在影片中出现了两次,一方面给灰暗压抑的气氛增加了一丝生机,另一方面也暗喻着顾学兵内心的转变与重生。
蝴蝶的第一次出现可谓惊艳。
在经历了朋友老田被羞辱后,顾学兵又去市里检查了一次听力,此刻的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自己还能再次回到射击队。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白纸黑字的诊断结果:“右耳前庭神经损伤”。
耿晓军出了事,保卫科的兄弟坐在车里等顾学兵回来。
此时车内出现了一只“不知道怎么进来的”黄色蝴蝶,这只蝴蝶跌跌撞撞地飞着,摄像机跟着蝴蝶缓慢横摇,坐在车里的人将窗户开了个缝,赶着蝴蝶让它飞了出去,紧接着顾学兵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后视镜内。
蝴蝶与镜子,角色自我的显现不言而喻。
当拿到确诊单的那一刻,顾学兵彻底失去了幻想中还能给他兜底的保障,他就像这只困在车里的蝴蝶,回不去了,只能“往前看”。
结尾顾学兵中枪之后,他再次跌跌撞撞地穿过几乎已经被搬空了的工厂,在他“精力回收”(射击术语)的那一瞬间,世界变得安静,此刻又出现了一只黄色的蝴蝶,飞舞在工厂上空。
子弹从外部射入,顾学兵的自我全面坍塌,旧有的框架破除,一个新的自我开始建立。
正如万能青年旅店在《杀死那个石家庄人》中所唱的:“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
”轴人的坚守“轴”是北方方言,特别在东北地区使用较多,形容一个人固执、爱钻牛角尖,说话做事较真儿,不懂变通。
这种人在现实中经常人缘不好,就像刚子冲顾学兵喊道“我真不喜欢和你做同事!
”电影海报上的“不甘”“不服”“不忍”“不认”四个词也直接点明了主角的“轴”。
这种“轴”在现代社会中,尤其在时代的变革之下是一种较为稀缺的品质,因此这样的人在影视文学作品中时常会被塑造成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往往是某种制度或信仰最坚定的守护者,以最质朴的方式维护着旧有秩序的正常运转。
在《阿甘正传》中,低智的福尔斯特·甘用最本能的方式维护着美国的传统价值观;《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坚信“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始终“不抛弃不放弃”;《树王》中的肖疙瘩坚定捍卫着“老树不能砍”,“树王”倒下后,肖疙瘩也终于倒下。
反观顾学兵,他和上述角色有相似之处,但也有很大不同。
阿甘和许三多因为“轴”而“成功”,在一个稳定且健全的制度内,他们是安全的,“轴”带给他们周围人的信赖,以及与时代、体制共同进步的保障。
他们的高道德被歌颂,他们的坚韧和对原则的守护被赞扬。
《老枪》剧照。
然而在激烈变革的时期,“轴”则意味着不懂变通,当人人都忙着自保,“轴人”对原则和底线的坚持会“让身边的人过得都不好,自己过得也不好。
”个人所坚守的价值观与时代变化的价值观之间的冲突,给个体的内心带来了无尽的煎熬和斗争,这或许是《老枪》想要表达的一种矛盾。
礼崩乐坏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不破不立。
同事们厌烦他,爱人对他失望,顾学兵的“轴”是错的吗?
他为人仗义、正直、善良,作为过去的天之骄子,新时代的来临让他感到被抛弃,时代的阵痛刺激着他。
就这一点来说他也的确像极了《漫长的季节》中的王响,旧时代的劳模终将被遗忘,父一代的故事也终将画上句点。
但和王响不同的是,顾学兵更多在守他自己的心。
射击训练更像是一个修心的过程,射击者需要“唯我独尊”。
顾学兵只是基于自己过去的经验试图做到问心无愧。
他“轴”在对自我的坚守,始终做着那把只适合自己手型的枪。
结尾终于响了的老枪是“破”的开始,老田在一句无奈的“瞧你弄的”后自戕,属于顾学兵生命里的“旧人”都消逝了。
只有怀里的耿晓军,这个悄悄仰慕着他的年轻人将在新的时代里野蛮生长。
影片对顾学兵和耿晓军这种如父如子的设定,也给予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更多阐释空间。
与一般印象中“继父”与儿子的关系不同,耿晓军从一开始就不排斥这个有可能成为他父亲的男人。
顾学兵对耿晓军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理解、宽容和关心都更加说明这个角色的“一根筋”,因为他爱小金,所以小金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
《老枪》剧照。
而耿晓军对顾学兵曾作为射击运动员的身份无疑是向往的。
晓军作为年轻的子一代还无法真正体察到变化的汹涌,但他们会学习和模仿自己的父辈。
在这样一个偷盗猖獗的时期,人的价值观会发生扭曲,耿晓军们则因为还无需面对生计问题仍旧保有着相对正确的价值观。
他们嫉恶如仇,信奉恶人有恶报。
顾学兵的出现则给这个正处在价值观建立阶段的男孩树立了最好的榜样,正如戴锦华在放映会的发言:“趋利避害是人性的话,舍身取义就是更高的人性。
”结尾在老田饮弹自尽的那一刹那,顾学兵不忘立即捂住耿晓军的脸,那一幕令人动容,那是父一代对于子一代最本能的保护。
在当下浮躁的社会气氛下,讲述这样一个“轴人”的故事是一种勇气,影片的风格正如内敛、沉稳的顾学兵一样,前一个多小时一直是向内收,对于角色的刻画极为克制。
一切都在极端压抑之后井喷式爆发。
当下的打工人何尝不处在一种时刻可能跌落的危机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顾学兵和他的时代形成了一种对照:他没有家庭,没有太多羁绊,孑然一身,始终未能并入到社会运转的轴承之中,他更像那个时代一个旁观者,看着身边的人为了妻子和孩子寻找出路,而自己则与时代的道德一同陨落。
陨落之后是什么?
电影最终没有给我们答案,它只是让我们再次看见,过去曾有那样一个时期,有那样一群人。
老枪为自己而鸣,当来自过去的那颗子弹正中眉心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往前看”。
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
作者:曹轩昂;编辑:荷花;校对:柳宝庆。
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一会王竞,一会侯孝贤,就是不张猛,其实概念还蛮神,别的下岗潮题材都在拍时代对人的倾轧,这部反而在拍各种人在时代里的自处,其他所有的类型元素,什么枪战、犯罪、同性、讽刺、莫名其妙的男子汉自我感动浪漫瞬间,都更像硬拗的商业伪装,哦对,开始磕到了祖峰刘天池,结尾磕到了祖峰邵兵,美强惨这一块祖峰扛起来了
本来以为有多惊悚悬疑,底子里还是个温情片,依旧是那个时代的故事,祖峰教科书一样的演技,情节不是很紧凑,有点跳,人物转变不明显,枪战不错,插袋举枪帅啊
只扣一星给老田略显突兀的行为动机转变和老厂长对不上口型的台词。
防不了人心
比钢的琴差远了,结尾烂,扯淡。只剩卖老工厂情节。秦海璐是最出彩的
经济萧条时期,人在其中身不由己。人性复杂,似乎每个人都想讲,以致故事太过臃肿。另外,生活质感也缺失,完全就靠废弃的工厂渲染环境,还有音乐也太多了……
真是离谱…
中年穷男人谈个恋爱可真拼啊,青天大老爷可真是清清又白白呀
文戏武戏都拍得一塌糊涂人物没有内心,只是反反复复在纸片上徘徊,没有成长没有妥协,更没有爆发,结局也只是个意外事件对于大时代背景,工厂衰落 盗窃 新经济也只是流于表面,没有一处在认真对待
大银幕。年度惊喜,无语凝噎。与《暴雪将至》《白日焰火》等一批出众的华语黑色犯罪片同列(一条可行的创作路线)。人物塑造稳扎稳打,主配角的动机都较为充分。在挂着“求真务实,团结奉献”的横幅前只能喊出寄希望于未来会比现在好,太狠了。个体命运被集体利益的声势所合围,每一个被“用完即弃”的个体在势不可挡的转型浪潮之下,要么鱼死网破,要么缴械投降。《老枪》和《狗阵》一样都是现体制内最好的那类国产电影。
前半段有些无聊,后半段还是非常不错的。故事背景就是东北工厂改制的前夕,被欠薪的工人,想给残疾妻子买假肢而走上犯罪之路的保卫科长。因父亲受伤却得不到补偿的孩子被迫走上偷电缆之路而被电死,因发不出工资而变卖工厂机器的车间主任,大时代背景下,每个人物都有着独属于他的心酸,当然最后还是有审核需要的祖峰在经过内心挣扎之后而捍卫正义。还有唤起良知的保安科长,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莫名其妙的喜欢。
磨磨叽叽地熬啊熬啊,熬出了一个《我是刑警》的开场。就不知道这片怎么能拿到这个分数的。
两星半,东北伤痕看多了也会疲惫,经不起你们一再消费。何况节奏不佳一直苦大仇深。前半段看你们各种纠缠就累,后半段来几个随机事件强推开始各种肆意联系和反转,最后不顾逻辑来个观众都能料到的英雄时刻,还有片尾之后的画蛇添足。电影节中间夹着一部国产类型片,真的不够看。
通过一个退役射击运动员顾学兵的视角,展现了上世纪80年代东北老工业基地在时代洪流中的衰败与挣扎。用顾学兵与耿晓军的关系,探讨了两代人在时代洪流中的不同选择。顾学兵代表的是老一辈的坚守与无奈,而耿晓军则是年轻一代的迷茫与希望。两人的互动不仅推动了剧情的发展,也揭示了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复杂性
2.5 质感还好,但祖峰的角色太平了,有纠结没行动,意志坚定自始至终。他要是没改变的话这故事就没得看啊。整个故事像是在诉说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下各个人都没出路。感觉有点仿老爷车,但老爷车是有变化的,从对小痞子漠不关心到建立感情,到牺牲自己去帮孩子……就看起来像模像样,但其实底层有很大问题,祖峰的角色塑造是最大问题。
秦海璐很适合演这种角色,性格很直接啊,有啥说啥,敢想敢干。东北女人演东北女人,口音纯正。厂保卫科怎么天天挨揍啊,有没有工伤保险啊?工作真难干啊!降薪,减薪,停发工资了还干个什么劲啊,换份工作不行吗。职业技术学校少男的青春。这种厂子活该倒闭,黑暗腐败,不正之风。
最后的20分钟是今年中国电影市场最猛烈的存在。
我在期待什么...一开始以为纪实文学呢结果搞了个英雄兄弟情出来,气得我根本不想看字幕直接出影院了
别扭,无力,颓废,时代变迁彻底的改变人们的命运、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