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主要发生的事件有:年老的女儿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断地整理考古日记、女儿被诊断出了阿兹海默症、年迈的母亲重新发挥出母性的光辉,关爱起了女儿。
可以看出片中的母亲自身生活节俭却浪漫,平时主要的爱好还是种种花,当然身体也依旧硬朗,活得非常自在。
然而女儿背负着对父亲的愧疚,生活清贫,一生未嫁更没有子女,只是平时做一些义工的工作。
刚开始女儿对于母亲依旧非常叛逆,直到自己被确诊为阿兹海默症后,才逐渐变得温顺起来,担心自己的病情影响到母亲的日常生活。
后来母亲也跟从前一样,用自身的母爱照顾抚慰起了年老的女儿,让她不再日渐消沉,最终女儿完成了父亲的考古发现,并出版了重要考古著作。
母女之间的关系也愈发和谐,共同度过老年时光。
本片在细节处理上非常到位,每一个人物表情、语言、心理描写都格外细致,且极为真实。
尤其是片尾女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去海边,海水的下沉也意味着不少痛苦的往事记忆的褪去。
本片最值得大力称赞的还得是吴彦姝和奚美娟两位老戏骨的精湛演技,对于各自角色的演绎实在是过于出彩,从而让母女两人的角色更加充满灵动和生机。
也让观众们看到了都步入老年的母女二人真实的生活以及相处方式。
这部电影真的如看上去那么温情脉脉吗?
恰恰相反,它的底色可能是相当灰暗沉重的,前提是理解女儿病后晚上和母亲在床上讲的那个故事,然后通过片中不经意的只言片语与各种碎片拼凑出这个家庭曾经发生的悲剧。
这个悲剧可能是这样的(主观推断):女儿在幼年曾经拥有一个无比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一个研究考古,一个研究文学,这种幸福在上世纪60年代的某一天戛然而止(故事发生在2014年,女儿65岁,母亲85岁,由此可以推断出当时这个家庭各人的大概年龄)。
父亲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最后含冤自尽,而女儿和母亲很有可能在这一过程中因为某种原因扮演了帮凶角色(告密、见死不救、亲手迫害,甚至女儿可能就是当年的HWB),这件事也成为了困扰母女二人,尤其是女儿一生的梦魇,女儿的终生未婚未育,她生病前的沉默寡言,对于出版父亲考古日记的执著很有可能与此有关。
女儿生病后的那些看上去的胡言乱语,包括与母亲的冲突矛盾,究竟只是单纯疾病发作的症状,还是内心深处某些潜藏意识的萌发觉醒呢?
女儿生病后在床下说着猎枪这种词语,对看望自己学生的恐惧,未发病之前极度的内向寡言木讷,生病后对母亲的各种埋怨指责,是不是内心中某种深藏已久秘密的外露?
另外,片中的一个比喻很有意思,父亲是不会游泳的鲸鱼,女儿是水,母亲是大海,水滴终将汇入大海,女儿终将成为母亲,不会游泳的鲸鱼搁浅在海滩死去,成为无辜的蒙难者。
这部电影许多地方营造出的诡异气氛,让我想到的是王小帅几年前的那部《闯入者》。
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女儿对父亲的迫害,很有可能与母亲有直接关系,母亲当年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唆使或与女儿合谋造成了父亲的身亡,这也让母亲这一形象在女儿心中发生了彻底的颠覆与崩塌,让她对成为妻子成为母亲变得毫无信心。
这样暗黑剧情的猜测并不是毫无根据,导演上一部《春潮》的剧情便是如此展开的,成长于WG年代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前途,告发了父亲,女儿对此心怀怨恨,以未婚生女成为单身母亲,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的方式向母亲报复,母女二人的裂痕直到一方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都未能弥合。
这部电影最后,母亲推着病重的女儿来到老年人中心,那些老人在失忆与融入集体后,终于获得了“幸福”,这是不是某种暗示呢?
而母亲和女儿最后在海边的画面,是不是暗示着已经“失忆”和“失能”的她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与对抗世界呢?
蒋玉芝:(和女儿一起吃冰激凌)我女儿真棒。
冯济真:您真客气,可妈妈只有一个。
蒋玉芝:嗯,对,我是妈妈。
冯济真:你是妈妈,可不是我的妈妈。
蒋玉芝:那我是谁?
冯济真:你是我。
蒋玉芝:那……你是谁?
冯济真:我是你,可你不是我妈妈。
蒋玉芝:真真,你好好的看看我,我不是妈妈那我是谁呀?
冯济真:你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你看你像个小孩似的!
快吃吧要化了。
蒋玉芝:真真,你好好的看看我,我做你的妈妈已经六十多年了,我不白忙活了吗?
冯济真:谁能证明呢?
蒋玉芝:所有人,太阳月亮。
冯济真: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其实你是谁的妈妈并不重要,重要的你就是一位妈妈,而且是一位好妈妈,我这样说你舒服一点吗?
其实人生就是不如意的,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就像这冰激凌不能为自己辩护一样。
你还吃吗?
不吃给我吧。
在中秋节档期登陆院线,《妈妈!
》在国产文艺片领域算是获得了不错的口碑(豆瓣7.5分)和票房(上映8天票房突破5000万)。
上映之前,就有很多影迷关注这部电影,原因是导演杨荔钠的前作、由郝蕾主演的《春潮》。
这部电影在当年上映时,因为对母女关系残酷而现实的刻画,获得一定关注。
电影《妈妈!
》官方海报。
同样聚焦母女关系,并都由女性制作班底打造,《妈妈!
》和《春潮》对母女关系提供了看似背道而驰的描述。
不同于《春潮》的刀光剑影,《妈妈!
》提供了一个温情满满的故事。
超人般的母亲形象(吴彦姝饰)不遗余力地拯救罹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女儿(奚美娟饰)。
然而,仔细对比之后,《春潮》和《妈妈!
》之间或许并不存在那么大的距离。
当两部电影叠加在一起,我们反而能看见东亚式母女关系的一种真相:爱和伤害、付出与控制,就是一枚硬币的一体两面。
此外,影片对于阿尔茨海默症的描写,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福柯关于“疯癫”的论述。
疾病夺走了女儿的理性与记忆。
但恰恰是透过“疯癫”的幻觉,她得以直面充满创伤的历史,释放被压抑的痛苦与欲望,完成了忏悔与和解。
杨荔钠延续性地使用水体作为这种不受规训的女性意识的象征。
然而“疯癫”之后,女性还能向何处去?
本文作者认为,杨荔钠通过《妈妈!
》的结尾,给了一个隐晦而苍凉的回答。
撰文 | 雁城从《春潮》到《妈妈!
》:成为超人的母亲早在《妈妈!
》上映之前,它就已经成为我的九月必看。
原因在于导演杨荔钠的前作《春潮》。
虽然豆瓣评分只有7.1分,且口碑褒贬不一,但《春潮》以其对母女关系残酷而现实的刻画,仍成为了当年我的院线十佳。
某种程度上延续了《春潮》的主题,《妈妈!
》继续聚焦一对母女和她们之间微妙而汹涌的情感关系——实际上《妈妈!
》(原名《春歌》)本来就和导演的前作《春梦》《春潮》一起组成她的“女性三部曲”。
作为三部曲的终章,《妈妈!
》帮助杨荔钠获得了更好的票房成绩(上映8天票房突破5000万)和更高的豆瓣评分(7.5分)。
拥有类似的关切,并都由女性制作班底打造,《妈妈!
》和《春潮》却对母女关系提供了看似背道而驰的描述。
首先说说《春潮》。
郝蕾饰演的郭建波和母亲与女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比起天伦之乐,影片描述的更是“战争”。
冲突总是在三个女性角色之间排列组合式地上演。
爱裹挟控制,付出激发不甘,自由煽动背叛,悲伤转折成指责。
影片被人诟病“没有高潮”,但实际上处处是高潮。
汽油味蛰伏在生活的角角落落,一划火柴就要熊熊燃烧。
电影《春潮》剧照。
《妈妈!
》是气质上完全不同的作品。
比起《春潮》里三代寓居而略显逼仄陈旧的沈阳老商品房,《妈妈!
》中奚美娟与吴彦姝扮演的高级知识分子母女住在一间阳光充裕的杭州独栋别墅里。
别墅前还有一方小小的花园。
空间在剧情发生之前就暗示了主人公的阶层和教育背景。
母女之间亦有潜藏的龃龉,但都被书面化的台词收敛。
《春潮》里母亲为女儿不嫁人而屡屡口出恶言,彼此遍体鳞伤,而《妈妈!
》前半段出现的最明显的矛盾,可能也不过是“今天周二,该煎牛排,但你准备错了食物”。
对此,杨荔钠的解释是:“母亲出生在民国,是文科教授,女儿1949年后出生,是理科老师,她们的教育程度决定日常对话不会像《春潮》中的母女偏世俗。
”这样轻微的龃龉甚至没有持续太久。
在女儿确诊阿尔茨海默症后,矛盾就更进一步转移为母亲对女儿的拯救。
母亲知道女儿病情的第一句话尤为动人:“对不起,我真希望这个病是我得。
”大概也让很多观众流下了观影时第一滴泪。
母亲的爱过于宽宏。
电影《妈妈!
》剧照。
在这种“为母则刚”的共识之外,已经在近年贡献过多个优雅老年女性形象的吴彦姝,又额外拟造了超越现实的特色。
她劈腿下腰做瑜伽,丝毫不像八旬老人。
这是用轻盈得夸张的方式告诉女儿:退休的二十年来都是你照顾我,如今,我可以为你兜底。
有了这份母性的“超能力”,虽然阿尔茨海默症是《妈妈!
》主要刻画对象,但你并不会产生观看哈内克的《爱》时对疾病与衰老的终极恐惧。
记忆与能力退行,即便在病理上无法被逆转,其伴生的焦虑感,却逐渐被无往不胜的母爱所攻克。
疾病甚至成为一种母女关系的弥合工具。
观众不会在任何一刻产生多余的揣测,担心失去耐心的母亲会把枕头蒙在女儿的脸上直至窒息,如同《爱》中的老年夫妻。
因为大众认知内的母女关系就是这样。
《妈妈!
》展示了一场意料之内的、稳定的单向奔赴。
电影《爱》剧照。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感到一点遗憾。
《妈妈!
》中的女性形象,尤其是母亲形象,完美的地方有些脱离实际,而从根本定位上来说,又惊人地传统。
它几乎只是把《世上只有妈妈好》又歌颂了一遍——实际上影片中也真让演员唱了几遍。
当然,不是说母爱不伟大,也不是说不应该拍一个作为母亲的女人,只是这样的角色在生活中、银幕上、理念里,出现得实在是太多了。
曾几何时,乃至今时今日,她都几乎是女性应该成为的唯一模板。
这就不得不让我有点怀念杨荔钠的前作《春梦》和《春潮》里,那些有欲求、有缺憾、有棱角、敢冒犯的女性角色。
爱与痛的边缘:东亚式母女关系《春潮》辛辣,《妈妈!
》温暖。
喜欢《春潮》的影迷会觉得《妈妈!
》矫情虚假,而喜欢《妈妈!
》的影迷会认为《春潮》偏激刻薄。
如果不了解前情,观众可能都很难想到这两部电影出自杨荔钠一人之手。
然而观影之后,我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两部电影的差距或许并没有那么大。
换句话说,我毫不怀疑《春潮》和《妈妈!
》中的故事,可以发生在同一对母女身上。
正如爱和伤害、付出与控制,原本就是一枚硬币的一体两面。
在过于灿烂的阳光下,也落满了阴翳。
尽管不惜破坏三部曲完整性也改了片名的《妈妈!
》,大概率出于妥协市场的考虑,对这片阴翳轻描淡写,它还是能在秋毫之末流露出来:影片前半段,母女之间刻板而疏离的沟通方式,来来回回只绕着生活的细枝末节以及一个遥远的父亲形象打转。
而这位博闻强记、回顾过往事件永远要带上精确时间点的母亲,无疑是上野千鹤子在新书《始于极限:女性主义往复书简》中所描述的那种角色:因为过于聪明,时常会让女儿在无所逃遁的理解与控制中窒息。
有一个非常真实的细节:当女儿在彻夜未归后到家——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病情,她忘记了家的方向——母亲看到女儿进家门后,一言不发地走开。
既没有指责,也没有关心。
明明担心到要彻夜守候,体面却约束了质询,距离感则堵塞了关爱。
电影《妈妈!
》剧照。
后半段借由病情,向来压抑自我的女儿开始暴露出相当残忍的一面。
在一些时刻,恫吓到母亲的似乎不再是疾病本身,而被疾病解放“本性”的女儿。
印象深刻的一场戏里,在外人走开之后,刚刚还面目天真的女儿突然变了神色,威胁性地靠近母亲说:“我打了你,你为什么要和外人说?
”一直处于权力结构上位的母亲露出恐惧的神情。
比起《春潮》铺天盖地见刀见血的战争,《妈妈!
》展示的虽仅是一瞬,却是只属于亲子关系的精神恐怖片。
当我回看《春潮》时,发现了一处更妙的互文。
在《妈妈!
》的开头,女儿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症,而在《春潮》的结尾,是母亲不幸中风。
这两场病都从根本意义上改变了母女之间的相处方式,甚至几乎是以一种“积极”的方式:《妈妈!
》中,母亲因为女儿的病情像是终于找到了退休后的人生使命。
而当《春潮》里郝蕾饰演的女儿凝望曾经滔滔不绝而如今再也不能说话的母亲,她说出了全片中最多的台词。
那是先前在和母亲的沟通中从没有机会说出的:“……你安静了世界就安静了。
”她感到一种迟来的“报复”、悲哀的解脱。
电影《春潮》剧照。
上野千鹤子在《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中提到佐野洋子的《静子》。
其描述与影片的表达惊人相似:“在‘用钱把母亲扔掉了’的老人公寓里,母亲渐渐患上了痴呆症。
那么要强、那么粗疏、从没表扬过女儿、从没说过‘对不起、谢谢’的母亲在痴呆了以后,‘变得像个菩萨’。
自从小时候牵着母亲的手被推开以后就再也没牵过的母亲的手,佐野第一次去牵了。
去抚摸一直不愿接触的母亲的身体、钻进母亲的被窝去陪睡,这些都是母亲痴呆以前不可能的事。
佐野说:‘神智清醒的母亲我一次也没喜欢过。
’在母亲不再是母亲之后,她才与母亲和解。
听到痴呆的母亲说出‘对不起,谢谢’的时候,佐野放声痛哭:‘终于从折磨我五十多年的自责中解放出来了。
’‘活到今天,真好。
’她的表达是‘我被原谅了’,而不是‘我原谅了母亲’。
她的自责意识当真强到了那个程度吧。
”在上野的理论里,母亲和女儿共同生活在家庭,这一男权社会的基本组成单位之中。
她们本应是结构性的同盟,但因为普遍性的厌女文化,都沉沦在潜在的厌恶和竞争之中,找不到自我价值和对彼此角色的认知。
这种在血浓于水中刀光剑影的母女关系,我们在今年上映的《青春变形记》与《瞬息全宇宙》中见过,在更早以前哈内克的《钢琴教师》里也见过。
电影《青春变形记》剧照。
然而,杨荔钠的描绘,又比上述这三部电影更带有“东亚性”。
如上野千鹤子说,在东亚社会中,女儿对母亲的怨恨是不能被原谅的。
因为母亲“既是压迫者,又是牺牲者”。
在社会谴责之前,女儿就会因自己对母亲的不满,而自困于负罪之中。
所以《春潮》里的郭建波和母亲发生冲突后,在黑暗中恶狠狠地捏坏了母亲的仙人球。
这形成了与《青春变形记》与《瞬息全宇宙》中母女相搏场景的最根本不同:东亚的场景里父辈和子辈之间的根本矛盾甚至是不可言说、无法对峙的。
子女只能通过自虐来完成对父母的惩罚。
在这种宿命性的痛楚与耻感中,什么是解决方法?
上野说:“当母亲不再做母亲了,女儿才终于从女儿的角色中解放出来。
”这解释了为什么《妈妈!
》里在日常中相处冷淡的母女,反而在疾病发生时完成和解。
因为罹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女儿比母亲更快地老去,逼迫二十年前便已进入休养期的母亲回到照顾者的位置。
时光逆转回童稚时,彼时女儿的自我还未形成、家庭尚未破碎、罪愆尚未发生。
当《春潮》和《妈妈!
》叠加在一起,我们或许刚好能瞥见东亚式母女关系的一种真相:没有比这更深的爱了,也没有比这更深的痛。
痛不能掩饰爱,爱也不能麻痹痛。
《始于极限:女性主义往复书简》,[日]上野千鹤子/[日]铃木凉美著,新经典文化 | 新星出版社,2022年9月。
疯癫:依旧是迂腐的性别角色设定?
当我们更贴近地看《妈妈!
》,会发现它对阿尔茨海默症的展现很有意思。
患病后,女儿的视角时常被一种非理性的力量篡夺。
这让她看见被放大扭曲的情绪(如公交车上乘客恶意的指指点点)以及虚构的场景。
在女儿的幻觉中盘桓的核心,是早已故去的父亲。
父亲在她的幻觉中,永远是慈爱、博学、温情的存在。
影片的前半程,很多观众可能都会陷入这样的困惑:为什么一部所谓的“女性电影”的中心,有一个屹立不倒的男性身影?
到后段,我们才终于在女儿的忏悔中揣测出原委:原来父亲是自杀。
因为他遭遇批斗,又没有获得女儿的支持。
所以女儿在接下来的数十年中都处于自我封闭之中,以她与母相伴的禁欲生活和规整的发型作为象征。
疾病袭来时,她的悔恨才在幻觉与崩溃中浮出水面。
她在病榻上以“我杀过一个人”为开场白向母亲忏悔,而母亲早在她忏悔之前就选择了原谅。
电影《妈妈!
》剧照。
在《疯癫与文明》里,福柯这样描述“疯癫”:“(疯癫)所产生的怪异图像不是那种转瞬即逝的事物表面的现象。
那种从最奇特的谵妄状态所产生的东西,就像一个秘密、一个无法接近的真理,早已隐藏在地表下面。
这是一个奇特的悖论。
当人放纵其疯癫的专横时,他就与世界的隐秘的必然性面对面了;出没于他的噩梦之中的,困扰着他的孤独之夜的动物就是他自己的本性,它将揭示出地狱的无情真理……”在福柯的理论中,“疯癫”并不是一种残疾。
相反,“疯癫”就是知识。
愚人拥有着“完整无缺的知识领域”。
他在一个智慧、理性的人看来透明无物的水晶球中,发现了隐形的知识。
我认为,在《妈妈!
》中,女儿所经历的病征就近乎于一种象征意义上的疯癫。
疾病夺走了她的理性与记忆。
但恰恰是透过疯癫,她一再重返父亲健在时的圆满家庭,释放了被压抑的痛苦与欲望。
在杨荔钠“女性三部曲”的第一部《春梦》里,我们也能发现疯癫。
《妈妈!
》中的疯癫是阿尔茨海默症引发的幻觉,《春梦》中的疯癫则是春梦。
影片中,主妇方蕾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包括一个(除了性生活不积极外)很可靠的丈夫和听话的女儿。
她平淡生活中出现的唯一怪事就是频繁的春梦。
其主角永远是一个面目不清的长发男子。
电影《春梦》剧照。
和《妈妈!
》中的幻觉一样,春梦亦不受控。
梦是浸润着情欲的、愉悦的,但同时也是危险的、具有攻击性的。
她会梦见自己突然被扇耳光,衣服被撕扯下。
和普通梦境不同,《春梦》使用跳切回避记录入睡的过程,凸显梦境腐蚀现实的来势汹汹。
此外,杨荔钠在《春梦》中使用了格外多的女性裸体镜头,通过视觉对观众的直接刺激,突出梦的禁忌与冒犯。
和女性欲求及身体紧密相关,方蕾的春梦是一种更专属于女性的疯癫,同时也更容易遭遇打压。
然而相似的是,两部电影都利用无法被权威(科学或者宗教)定论或拯救的病征,展示了女性被压抑的欲望向非理性空间的恣意逃窜。
从疯癫与女性的关系延伸开来,我们会发现一组看似矛盾的事实:如今,我们越来越意识到“阁楼上的疯女人”实际上是男权叙事对女性的污名与禁锢;然而与此同时,我们也能看到近年来一些优秀的女性作品把“疯癫”作为一种建构性的力量,去解放被压抑固化的女性形象。
比如今年早先的文章《〈瞬息全宇宙〉:一首中年妇女的失败者之歌》中所说,围绕着亚裔妇女伊芙琳(杨紫琼 饰)延展的“多元宇宙”实际上近似一场“精神分裂”。
正是借由这场外人看来癫狂的奇异冒险,她探索着先前被压抑的可能性,完成了对于自我和女儿的拯救。
正如加塔利在《混沌互渗》中所说,精神分裂把主体性向多样性充分展开。
疯癫可以是打压的工具,也可以是解放的武器,取决于它掌握在谁的手中。
《混沌互渗》,[法]菲利克斯·加塔利著,董树宝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年2月。
在杨荔钠的电影中,不受理性控制的女性意识往往和流动的水体相关。
《春梦》里有无边的水色见证旖旎的梦境,尔后冰冷的湖水企图吞噬女儿的生命,则象征自我意识的危险;《春潮》结束在流淌的潮水间;在《妈妈!
》中,女儿的首次发病导致彻夜未归时,机位下沉,地上的积水映出她的摇晃的倒影,昭示着被冲击扭曲的自我。
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在大海边,母亲悠悠地推着女儿的轮椅走在沙滩上,而女儿在画外音里说:“妈妈是海,我是一滴水,爸爸是一条不会游泳的鲸鱼。
”母亲和女儿是水的传承和延续,父亲则游离于母女关系之外。
水域再一次成为女性的专属象征,和女性代际间的纽带,见证半世疏离后的和解。
杨荔钠在《关于〈妈妈!
〉,我有这些话想说》中也解释道:“大海是她们的精神家园,海浪象征母爱的力量也代表人生的浪潮,女儿奔着妈妈学走路回到了人刚出生的样子,生命本来就是轮回重来,反之大海也同样以她的胸怀拥抱世间所有热爱她的生灵。
”这个大海边的镜头时不时被海水淹没,仿佛水体对母女俩投来主观的凝视。
很多人在这个场景里揣测出死亡的意味。
这对走向大海的伶仃母女,也许是在拥抱所能获得的最体面的结局里。
这也让影片淹没在无边的苍凉之中。
电影《妈妈!
》剧照。
和《春梦》《春潮》一样,杨荔钠在看似温情的《妈妈!
》里也拒绝提供一个圆满的结局。
尽管上文中说“疯癫”也可以成为一种解放的力量,但它并不是一个安全的乌托邦,而是女性在无路可逃的沉闷生活中杀出的一条血路。
疯癫了,然后呢?
福柯观察到,尘世中的愚人面临着两条路,河流与医院。
前者代表遗弃,后者代表规训。
这也恰是杨荔钠影片中“疯癫”的女性角色所面临的仅有的两种归宿。
其实,在《妈妈!
》的官方宣推及影评讨论中,“女性视角”或“女性主义电影”都是核心词。
很多人自然地认为这是一部“女性电影”,聚焦了平时被大银幕驱逐的、不够年轻漂亮的女性形象与其困窘。
但同时也不是没有争议。
豆瓣短评区一个名为momo的网友就认为:“主创团队过于强调女性团队,但是电影呈现出的效果明明做得没有那么好,但好像就因为是女性团队只能夸不能批评一样。
”这条评论获得了265个赞。
电影《妈妈!
》剧照。
“没有那么好”,是很多人的共识,包括我。
《妈妈!
》在表达上多有保留,出现明显的节奏混乱、逻辑断裂和自相矛盾。
比如这篇影评完全没有提到文淇饰演的周夏,因为她的片段实在太突兀,即使经过我的主动脑补;影片更遭人诟病的一点是极为书面化的台词和悬浮的场景。
对于许多人而言,角色设定与大众的距离决定了共情的限度;如前文中所说,我个人也特别遗憾影片展现的女性角色都太传统。
虽然声明了“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母亲,但所有女人都是女儿”,结尾处还是借由抱着孩子的周夏,给影片中所有的女性角色都贴上了一个名为“母亲”的身份标签。
但是《妈妈!
》是不是一部女性电影?
我认为是的。
在框架的掣肘下,杨荔钠拍出了一些仅属于此地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女性经历和女性关系。
在显而易见的“为母则刚”之外,我们还能品尝到酸涩、羞耻、眩晕、悔恨……《妈妈!
》(《春歌》)连同《春梦》《春潮》一起,汇成了一片丰富的水域。
当梦境潜入潮水,水声就化作歌声。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
作者:雁城;编辑:青青子;校对:贾宁。
未经新京报书评周刊授权不得转载。
裴多菲·山陀尔《You like spring 》Petöfi Sándor你爱的是春天,我爱的是秋季秋季正和我相似,春天却像是你你红红的脸是春天的玫瑰我疲倦的眼光是秋天太阳的光辉假如我向前一步,再跨一步向前我将站到冬日寒冷的门边可是,我假如后退一步,你又跳一步向前,我们就一同住在美丽的热烈的夏天。
好久没有进电影院看电影,听了一个喜欢的up主的讲解,觉得一定要去看一下,所以进了电影院,进的是一个小厅,外面写着几个大字——儿童厅,进去顿时有一种包场的感觉,因为只有我和朋友。
后面电影开场之后,又进来两个人。
之前无比热闹的电影行业,新片上映,竟然如此寂寥,也不由得唏嘘。
而这部电影可能更是小众,没有什么特效加持,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流量,可能它的定位是受众更为狭窄的文艺片,所以电影院空空如也,也是自然。
《妈妈》说的是一个简单的故事,65岁的女儿罹患阿尔兹海默症,85岁的母亲照顾女儿的故事。
故事非常简单,打动人的是细节。
特意下笔来说这个故事,突然有点卡壳,因为可能故事离我本身来说,是有点远的,故事的两个主人公其实都是比较非典型性的母女,妈妈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女儿也是一个大学的老师兼图书管理员。
妈妈是一个非常擅长沟通的人,女儿则沉默寡言,甚至有一点强迫症倾向。
两人相依为命,并没有更多的社会关系,两人的相处也和我想象中有所差别。
这可能来自我的刻板印象,一段能写入电影的关系,大概率是那种有着剧烈矛盾的关系。
所以这对母女的关系是和这种印象相去甚远。
她们之间没有这种矛盾,更多的是自洽地,舒服地生活在一起,母亲偶尔闹一点小情绪,比如大半夜躺在地上,把药瓶摆在一旁,引得女儿“花容失色” 她们之间的矛盾,就是女儿罹患阿尔兹海默症,母亲从养老院逃回来,女儿便选择将自己的病情告诉母亲,没有过度煽情,母亲就是平静地接受了生命的安排,后面母亲有一段台词,母亲觉得这也许是她们生活的一个转折,她已经平静地活了这么些年,她原本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但是这件事重新燃起了她的斗志。
其实这一段台词就这样将一点隐秘的心思摆在了台面上,在我的观点中,更多的母亲可能只是会做,而不会这样去表达,这也是我觉得这对母亲其实是一个非典型母亲的观点支撑之一。
这样的台词并不是只有一点,她们一直过着诗意般的人生,所以说话做事,总有一种表演的痕迹,并不是演员的功底不好,她们人生的设置也许就是这样,这样的设置让我在入戏的时候,有一点疏离感。
她们的生活并不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她们没有生活的压力,打一个不太合适的例子,她们之间的关系设置在一个特意设置的环境之下,就像综艺《再见,爱人》他们这几对“怨侣”的矛盾焦点更多聚焦在感情层面,他们生活无忧,过的是很优越的生活。
这对母亲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的物质上的匮乏,也许是有意为之,导演将这一层最容易发生矛盾的地方去除了,让这个故事聚焦在母女两的关系上,前期是女儿照顾母亲,后期是母亲照顾女儿。
这样做有好处,故事更加聚焦,更加关照内心世界。
但也有坏处,它剥离了很多现实生活中存在的矛盾,但我也没有批判这种做法,只是一家之言,我感觉在某种程度上,我很难共情,很有疏离感,她们的困境和普通人的困境还是有不一样的,其实我觉得这个设置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妥协后的结果。
当然我写这些,并不是在批判这部电影,我再三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确实觉得这是一部好的电影,一部用女性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关照内心的好电影,这种类型的电影的立意非常深刻,我觉得我们的电影行业,可以有更多这种类型的电影。
只是看完电影之后,内心是有非常感动的地方,但是总感觉,这些感动漂浮在空中,总觉得没有那么符合期待,突然想起一个槽点——文琪的突然出现和消失,这个人物挺多余的,不过幸好戏份不多。
也许是为了符合现代社会的传承,故事安排了一个叛逆的少女出现在她们的世界中,少女几次三番地给女主冯济真找麻烦,在公交车上偷东西,被冯济真发现,便把偷东西的事情嫁祸到冯济真身上,还带人到冯济真家里偷东西。
冯济真没有过多责怪她,她默默忍受,做的事情无非是在调解书上按手印,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在警察把偷东西的少女推到她面前时,她问的也是怎么保释少女,在少女走出看守所只有,她做的只是给少女一包钱,希望能帮少女一点忙。
剧情中也没有相应的桥段去介绍少女的前因后果,一句“我没有原生家庭的不幸”便将冯济真打发了。
后续少女便消失在人海中,但是却在影片的后半部分,又再次出现,带着一个孩子,来也没有来由,去也没有归处,连带着bgm也完全和影片是另一种气质。
我不太喜欢这种割裂的感觉,要么不说,要么说透,这个桥段属实鸡肋。
其实说起来,也是有点唏嘘。
我记得上一部我看的有关妈妈的电影是《你好,李焕英》,这一部电影当时有多风光无两,我也就不帮大家回忆,反正用一句话说,便是取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
而《妈妈》的票房成绩则暗淡了许多,截止到目前位置,上了一个热搜票房5000万。
我倒不是在做拉踩,两部电影的主题虽然都是讲的母爱,但是两部电影在定位上,在受众选择上本来就是天差地别。
《你好,李焕英》定位的是大众喜剧片,为了收获更高的票房,制造全家欢的场景,必然是牺牲了某种深度,最大程度上去煽情,而其中的视觉感受也呈现出一种欢快的感觉。
《妈妈》定位的是小众文艺片,虽然故事的表现形式是母女关系的转换,但是里面还切入了一个比较深的主题——就是治愈,她们母女之间的不可逾越,不可提起的伤痕,在多年之后终于酝酿出苦果,母亲如何学会去原谅女儿,女儿如何学会去原谅自我,不再惩罚自我。
女儿在文革中举报父亲,父亲进不了家门,便投湖自尽,这便是女儿内心最大的隐痛,这种痛为何痛苦,就是因为它的“隐”,女儿为了惩罚自己,一辈子致力于义工事业,也并不进入婚姻,不与别人进行更深层次的链接。
而母亲则以任性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或者这么说,母亲也许内心是有过对女儿的恨意,虽然这种恨意是抵不过,她爱女儿的这种爱意,但是也是存在的,也许在女儿在痛诉内心的愧疚时,这种恨意可能有消减。
如果女儿并没有得病,其实她们的生活也许还能继续往前推进,但是这种痛始终存在,但是也因为这场病,女儿可以将自己封闭多年的内心世界毫无障碍地暴露在母亲面前,所以母女之间那堵墙便开始崩塌,母女的两个形象开始溶解,她们都得到了自洽。
但是这种片子却不一定能获得商业上的成功。
以上就是我看《妈妈》的一些个人感觉。
电影上映了这么久,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写写心里话。
我的姥爷就是罹患阿尔茨海默病之后去世的,因此在看到《妈妈!
》这部电影之后,我无法完全客观地用“好”或者“不好”来评价这部电影。
准确说来,它足够细腻、温暖,在电影的层面算是勉强及格了,但从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家属的视角来说,它的致命缺陷在于叙事过于浪漫、松散,以至于这样一个极佳的题材、极优的演员配置、极具代表性的角色设定,都呈现不出这个片子该有的力度、态度与深度。
姥爷最后那几年印象中,从姥姥去世开始,姥爷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了。
1997年2月25日,那天下着雨,刚过完九岁生日的我早早起了床,加入了追悼会送丧的队伍。
队伍很长很长,妈妈牵着我走在最前面,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跪下,再站起来,继续走。
我们在冷冷的细雨中一路跪了又起、起了再跪。
那天特别冷,地上到处都是雨和雪的混合物,为了保护我的膝盖不受伤害,妈妈提前在我的腿上结结实实绑上了几层塑料袋。
很魔幻的一点是,那天刚好也是邓小平的追悼会,街上的广播一直在反复播放邓小平追悼大会的致悼词,举国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忧伤。
从殡仪馆回到姥姥家,大人们都在张罗午饭的事情,但我一直都找不到姥爷。
最后在二楼的主卧,我找到了他。
他一个人静静呆坐着看向窗外,天晴了,虽然天气很冷,但阳台上他种的花花草草都还是郁郁葱葱的。
房间里很暗,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觉得他应该在哭吧。
我走过去安慰他,才确认他是真的哭了。
吃了一块前一天没吃完的生日蛋糕,我下午赶回了学校,教室的电视机都还在反复播放邓小平的追悼会,同学们依旧打打闹闹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人死亡过一样。
现在每次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那一天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魔幻了。
从那之后姥爷的脾气就不是太好了。
他总是不停找茬,不停埋怨儿女们。
即便爸爸妈妈、舅伯们、舅妈们都在加倍用心照顾他,但他依旧坚定认为,在老伴儿去世之后,自己就成了儿女眼里的巨大的累赘。
再后来,病情一点一点恶化,我才知道原来姥爷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当时还并不太清楚“老年痴呆症”与“阿尔茨海默病”的关系,只知道姥爷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记性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后来他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卧病在床。
某次我去探望他,他把我认成了二表姐,拉着我说悄悄话,还吵着要我拿糖给他吃(因为他有糖尿病,妈妈和舅伯舅妈都不让他吃糖)。
那段时间,几个子女轮流照看他。
到后来,姥爷谁也不认识了,见谁都骂,妈妈经常红着眼睛回家,又委屈又沮丧。
妈妈后来跟我说,姥爷那几年过得很艰难,但在临走前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
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姥爷糊涂了好些年,但最后是清醒着走的。
阿尔茨海默病到底有多难搞?
1995 年,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美国艺术家威廉·尤特莫伦(William Utermohlen)在 1995 年被诊断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从那时起他坚持给自己画了 5 年自画像。
自画像从清楚到模糊,正好呈现了他在阿尔茨海默病发病之后意识瓦解的全过程。
像他这样有才华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才华消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慢慢被盲点吞噬,实在是极其残酷的一件事。
同样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还有当代著名的作家特里·普拉切特,他在知道自己患病之后经历了愤怒、孤独、恐惧与荒凉种种复杂的情绪。
在描述自己患病感受的时候,他说,“就像你一个人站在海边,海浪不见了,所有的人也不见了”。
后来他参与了纪录片《Terry Pratchett:Choosing to Die》的拍摄,逐渐失去写作能力、感觉自己毫无生存价值的他,甚至开始在纪录片中考虑是否要自行解决自己的生命。
(截自特里·普拉切特参与拍摄的纪录片《Terry Pratchett:Choosing to Die》就在前段时间,我很喜欢的作家韩松也在微博公开了自己被确诊为“认知异常”的残酷事实。
他提到,“老年痴呆并不等同于阿尔茨海默症,‘痴呆’、‘变傻’、‘老糊涂’只是对失智症或认知障碍的一种通俗说法,它可以由多种原因引起,阿尔茨海默仅是其中一种。
在我国,六十岁以上轻度认知障碍患者有近四千万,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是一千万左右。
”即便简单的阅读、组织语言对他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了很难的事情,他几乎每天都会坚持更新微博,坚持读书,坚持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虽然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沮丧与失落,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他会在所有图片左下方加上“我们的目的就是活下去”这句话。
明明可以拍得更动人,但它没有说回《妈妈!
》。
这样说可能会显得自己很冷漠,但整个电影里最打动我的,只有最后母女俩(可能选择了自杀)的开放式结局,以及片尾真实患者的影像彩蛋。
作为女性,在观影过程中让我感觉最沮丧的一点是,片中吴彦姝老师饰演的老母亲蒋玉芝、奚美娟老师饰演的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女儿冯济真、文淇饰演的问题少女周夏,到最后这三位女性的角色都变成了“母亲”。
因为冯济真的病,蒋玉芝不得不在85岁高龄重新回归到了母亲的角色,对女儿给予细致照顾;而冯济真,虽然终生未婚,但也在得知自己患病之后,不求回报的一次次原谅、一次次拯救问题少女周夏;周夏呢?
这个唯一原本还带点自由色彩的年轻女孩,抱着自己那个(不知道亲爹在哪里的)婴儿出现在蒋玉芝、冯济真家里。
这是导演所谓的“相互救赎”吗?
抱歉,我真的没看出来。
我只看到一代又一代的女性的宿命,看到代际关系里的绝望和无奈,看到被困在“母亲”这个角色里的巨大的死循环。
一想到这个作品还出自一个“全女性视角”的团队,我就更觉得费解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一生过得很糟糕、很失败,那请你想清楚,生一个新的孩子出来,你的人生并不会得到所谓的“救赎”。
大人物的一个喷嚏就足矣让这个时代倒退十年甚至百年,而我们都是小人物。
如果你觉得人生很操蛋,那孩子的出现、血脉的延续,都改变不了你的人生。
所谓的“温情延续”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最后实实在在倒霉的只有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再说回结局。
海水渐渐涨起,优雅的知识分子老母亲穿着旗袍,推着轮椅,带着病情越来越严重的女儿,平静又快乐地走向海里。
海浪汹涌,母女俩在海中相拥而泣,迎接死亡。
如果这是生命的尽头,也没什么不好。
人生不过就是短短几十年,女儿早就该放下对父亲之死的愧疚与执念了。
你说这个片子算不算一个好电影呢?
在技术层面上,答案是肯定的,但在精神层面上,导演未免过于执着于自己的个人感受了。
尤其是周夏这个角色突如其来的怀孕、莫名其妙的消失,更加稀释了这个片子原本应该具备的力度。
真实生活中的阿尔茨海默病,会将一个原本优雅温和的人彻底击碎,将原本规整体面的生活变得混乱无序。
这种病带来的那种真切的无力和绝望,在某种程度上与这种诗意的、浪漫的、一厢情愿的表达是相悖的。
太可惜了。
这部电影有一个温情、绵软、和解的外壳,在那下面,是一个极为苍凉悲壮的内核。
床底下,父亲的照片和日记早已被撕碎。
所以女儿呕心沥血写的,其实是臆想中的文字,就像《闪灵》里的那个作家一样。
母亲和医生联合举办了一个假的新书发布会,发布会上没有其他人到场。
女儿编著的《父亲最后的考古日记》,实际上并没有出版。
在出版业,有一个概念叫作“假书”。
并不是指盗版书,而是指在正式付印前,由印厂做的几本模型书,逼近真书的样子,用来临时应对书展之类的活动。
母亲做了几本这样的假书,没有通过新闻出版署,没有经过层层审查的眼睛。
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电影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这本《考古日记》,是绝对通过不了审查,拿不到书号,上不了书架的。
原因我们也都知道。
出版书籍,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考古行为。
从水中打捞文字,就是让文物破土而出。
在每晚的梦魇中,女儿独自坐在船里,四周的湖面漂满了纸张。
她做梦都想把水中的这些文字打捞出来。
出版,无非有话要说。
然而,不可说,不可说。
如果女儿没有得病,没有失忆,按照正常计划写作、投稿,书稿终将被卡死。
假书可骗不了正常的女儿。
那这将是另一个我们熟悉的故事。
正是由于失忆,反倒将埋没的记忆“打捞”了上来。
虽然不是真正的打捞,但是《考古日记》能作为假书出世,已经比其他万千书稿幸运太多。
女儿的失忆症,由此有了另一层含义,它的目的就是这本假书,这件赝品文物。
很多写作者之所以提笔,是意欲将往事大白于天下,沉冤昭雪。
但是,这个心结往往只与自己有关,外界根本没有人在乎,天下是一个虚像。
很多时候,写字只是一种浇心中块垒的行为。
写作者不欠世界一本书,他欠的是自己。
也就是,我觉得它重要,它就重要。
这不是“那十年”的平反,不是某一个“湖中冤魂”的平反,而只是女儿一个人的救赎。
失忆症激发了母亲力量的回归,母爱又让假书得以诞生,假书则救了女儿。
可以说失忆症间接地救了她,因为假书解开了她的心结,她因此可以放下一切。
她曾说,活着是对她的惩罚。
而有了这本书,她终于可以从容赴死,完全清洗自己了。
母女去海边之前,养老院的一个阿姨说,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又有人说,涨潮了快跑。
这样来看,她们似乎的确是主动结束了一切。
这样来看,海报上的甜蜜拥抱,结尾处的走向大海,这两个画面是完全重合的。
因为投向妈妈的怀抱,就是投海;回归母体,就是回归死亡。
然而,这场求死,是如此抚慰人心。
因为救赎已然完成,因为海浪消解了之前关于湖水的所有梦魇,因为海浪不光代表死也代表生。
英国作家伍尔夫最激动人心的小说,就叫《海浪》。
小说里对涨潮有这样的描述:又是一次芸芸众生纷纷醒来。
海浪之间的一道道波纹的色彩变得越来越深。
住在农舍里的人点亮了他们清晨的蜡烛。
是的,这就是永恒的复兴,不断的潮升潮落、潮落潮升。
(伍尔夫本人也是投水自尽。
)而两名女子在海边跳舞这个意象,更不由得让人想到美国画家温斯洛·霍默的这幅《月夜》。
涨潮现象就是由月亮引起的。
月亮的引力将海水稍稍吸离地球表面,于是形成了涨潮。
月亮,也是一个极为女性的意象。
月亮,大海,潮水,母亲,女儿,死亡……所有这些阴性事物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女性磁场。
处在这样的磁场中,体内的生命力便如惊涛骇浪般翻滚,不可抑制。
唯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很神奇,在4月7号在我回深圳扫妈妈的墓的飞机上因时间关系看了一部半的电影,一部是《依然爱丽丝》,另外半部是这部国产电影《妈妈》,主题都是关于阿兹海默症的影片,而我的妈妈在临去世前半年多,因为脑出血也出现脑组织萎缩,有一段时间她忘记了全家人,医生说她很可能会老年痴呆,只是没到那一天,她突然心梗就走了。
《妈妈》看了一半,在前两天终于找出来看完。
很微妙的巧合。
看这类型的电影,可想象这是一个没有更好答案的故事,是一个注定让人绝望的电影。
相比较两部电影,他们处理得都很温情。
我老公的奶奶就是一名阿兹海默患者,在长达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逐渐从一个和蔼热情宽容的老太太变成一个谁都不识谁都不认生活逐渐失控的老人家,随着她健康状况的急转而下,整个家族为此鸡飞狗跳。
生活不能自理精神不受自控,于是需要家人的照护需要家人无时无刻的耐心陪伴,所以即使在此之前,整个家族和乐融融,在这种情况下,人性的复杂性就呈现出来了,曾经的和睦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让人不禁嘘唏不已。
我身为这个家族的外来人,目睹这一切,很是悲伤而绝望。
所以两部电影拍得足够克制而温情,充满了慈悲的想象,爱丽丝在丈夫的陪伴下完成自己失智前的最后一次成功的演讲,女儿在妈妈的陪伴下完成父亲考古日记的出版,电影似乎在安慰我们,及时完成人生理想后即使走入苍白也就没有遗憾,又或者安慰我们,即使知道绝望在前,我们依旧不要放弃理想?
让人不禁在思考,理想是什么?
人活着又是为什么?
人真的有灵魂吗?
为何人生如此之苦?
那次演讲那本日记的出版,对于她自身的意义有多高?
失去尊严我们是否还活着?
回到这部电影,画面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画面足够温暖干净,两位老演员表现足够稳而稍显克制。
故事讲述稍显神话,特别是那段小偷姑娘来家里打扫卫生,可有可无,人做好事存好心,很大可能不一定能获得收获,电影的这段叙述稍显刻意为之了。
导演,你这设定只能让人觉得这是催婚催育啊。
感觉导演在暗示很多,譬如关于WG,女儿和爸爸之间的问题,女儿和妈妈如此冷漠的原因,就感觉吧,也有点画蛇添足了。。。。
最后那幕,母女俩在海边,真是让人泪目。
妈妈,最后还是自己依靠,让人难过又绝望。
那些老人家在回忆妈妈的时候,那种自然而然浮现宛若孩童的天真的表情,真是让人好哭一场。
是啊,妈妈,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那个天使,多想要永远生活在你的保护下啊。
妈妈。。。。
电影最后收录的现实中的阿兹海默患者的片段,很美好,希望大家都能对他们友好一点体谅一点。
希望医学早日能攻克这个疾病,让我们老无所怕。
“母亲”身份的再确认影片开头,展现了女儿冯济真对于母亲蒋玉芝的细致照顾以及生活起居的掌控欲。
在这里,母亲与女儿的身份俨然进行了调换,母亲成了女儿,女儿成了母亲。
随后,女儿冯济真患病,母亲蒋玉芝决定重拾“母亲”身份。
重拾的过程当中,穿插了众多女儿的童年家庭记忆,这也暗示着,女儿对于母亲这个角色的再需要。
随着女儿病情的加重,母亲蒋玉芝在不适应和力不从心的状况下,再次接过家庭的重担,完成了她自身对于“母亲”身份再找回的确定。
可女儿因为阿尔茨海默症,忘记了“母亲”的身份。
她像刚来到人世的孩童一样,重新认识母亲,并在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再次完成了“母亲”身份的最终确认。
影片也就围绕着“母亲”身份的不断交换确认来展开叙事,其间洋溢着对母亲的无限赞美。
而“水”作为一个重要意象也参与了剧情的发展。
前两次皆以水面漫过冯济真的危险形式出现,预示了冯济真即将被病魔吞噬,失去自理能力。
第三次的“水”在梦中以湖泊的形式出现,湖底极其浑浊窒息,而作为知识阶级的冯济真把文字都抛洒在了湖面,暗示着父亲日记出版的喜悦下潜伏着危险。
第二天,冯济真就因为过于兴奋而摔伤了手,她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
第四次的“水”已经完全漫过了冯济真,观众是以水底的视角看着冯济真,她已经深陷病魇当中,变成了一个老顽童,同时也失去了对于“母亲”身份的认识。
最后一次“水”是以大海的形式出现,母亲双手牵引着冯济真在海水中走路,并逐渐放手,让女儿扑进了她的怀里,随着女儿叫出了“妈妈”两个字,母亲的身份也再次完成了最终的确认。
关于“母亲”身份的探讨从总体上来看,整个故事不失恬静美好。
而这部电影几乎是杨荔钠导演近二十年以来最柔和的一部电影。
这可以从导演经常使用的意象——“水”就可以窥见一隅。
在《春梦》中,“水”代表女人无边的性欲,她既快乐又痛苦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在《春潮》中,“水”代表的是女儿经年累月,长久无声的绝望哭泣。
“水”在杨荔钠导演的影片中一直是作为一个消极的存在的,而《妈妈!
》中的“水”最终指向的是母亲身份的重新认同,是美好希望的存在。
整体的画面风格也从过去的阴冷冰凉转向了《妈妈!
》的温暖黄色。
但这种叙事上的柔和,也大大削弱了杨荔钠导演一贯的犀利敏锐的执导风格,也可以说这是一部非常不像杨荔钠导演的电影。
回看前作《春潮》,它表现的是女儿对母亲的极端控诉以及对母亲形象的不确定性。
正是因为《春潮》中母亲形象的毁灭崩塌,所以《妈妈!
》这部电影其实可以看作是,杨荔钠导演在她的电影宇宙里,对于“母亲”这一身份的完成。
但可惜的是,杨荔钠导演用了三部影片——《春梦》《春潮》《妈妈!
》,也没有完成对于“母亲”身份的确立,而新作《妈妈!
》更是流于中庸,丧失了一切犀利敏锐的观点。
它成了人们恋母的宣泄口,只能把它说成是一次成功的大众叙事。
再说回对于“母亲”身份的讨论,导演在《春梦》中对“母亲”进行了一次较为深度的挖掘,但又因为叙述的重点大多都放在了母亲的性欲上面,对于“母亲”同是妻子、孙女的探讨则浅尝辄止。
《春潮》这部影片对母亲的虚伪自私性进行了严厉的批判,这群母亲用母爱的无私来伪装自己过强的自我性,摧毁了孩童们心中的母亲形象,但这也不免有走向极端之嫌。
而说到《妈妈!
》,那它则有走向另一个极端之嫌,即作为母亲的过度自我牺牲。
把《春潮》和《妈妈!
》放在一起来看,前者批判了一个拥有母亲身份的女性的自我性,后者则高度赞扬了一个母亲的自我奉献牺牲,这不仅两相矛盾,还有悖于社会的一个恒久命题——作为母亲在自我与奉献之间的取舍。
而杨荔钠导演对于母亲身份的探讨之所以走进死胡同,是因为这三部电影都过于情绪化,煽动性极强,以至于导演和观众都沉湎于情绪当中,丧失了大部分理性,引起了一定群众范围内的厌母或恋母上的情绪“暴动”。
《妈妈!
》中的人物符号——周夏《妈妈!
》中,周夏这个人物的存在饱受争议,很多人都认为导演在这个角色上花过多笔墨很没有必要。
但仔细分析下来,这个角色的存在有两个作用,其一是增加电影冲突,推动剧情发展,如公交车偷手机这段戏。
其二是导演借人物之口输出观点。
在电影中,周夏有说过这样一段话:“看似是你帮助了我,但也有可能是我成全了你。
”导演是在用“相互成就”这个概念来解释母女关系,她认为年迈的蒋玉芝为了照顾患病的女儿重拾“母亲”的身份,继续奉献自我,这虽然看似不公平,但或许蒋玉芝在帮助女儿的过程当中,也进一步完满了“母亲”这个身份,获得更深的自我满足感。
但我认为这种解释仍然是对成为母亲的女性的一种裹挟。
在前文中,有提到过《妈妈!
》这部电影非常偏离杨荔钠导演的一贯风格,但电影中一些细节的设置依稀也能看到导演过往的影子。
比如周夏这个人物三年后极具超现实主义色彩的再次回归。
这种现实与超现实的结合,在杨荔钠导演过往的影片中屡见不鲜,如《春梦》中的佛教蹦迪,鬼魂做爱,鬼娃转世。
《春潮》中的泪水决堤,流过大街小巷。
这些片段都极大地刺激了观众的观感,并把主题的表达推向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但之所以周夏的回归如此突兀,是因为在《妈妈!
》中这种超现实与主题融合得并不巧妙,周夏这个人物几乎成了代替导演说话的工具人,所以引来很多争议。
《妈妈!
》的生活化叙事《妈妈!
》这部电影也采用了导演一贯的生活化叙事,这其中也有导演钟爱家庭题材的缘故。
但为什么《妈妈!
》相较于前作《春潮》是一次令人失望的探讨,且最终成为了一部合家欢电影,这从两部同题材同主题的电影的比较中可以窥见端倪。
一般采用生活化叙事的电影如果不注重戏剧性的话,会很容易流于平淡,而《春潮》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表现上风轻云淡地叙事,但人物之间内部的矛盾却暗流涌动,《春潮》的戏剧性在主角郭建波沉默了大半部影片之后的内心独白中,达到了顶峰。
反观《妈妈!
》,对人物内心书写的缺失,使一切表达都浮于表面,而戏剧性也化作了外部的病魔,让人物显得更加单薄,那这样一个本就生活化的电影自然就流于平淡。
再加上人们对于知识分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整部电影也很容易被误解成一场知识分子的作秀。
85岁高龄母亲照顾65岁身患阿兹海默症的女儿,《妈妈!》用这样一个全新的视角,对阿兹海默症的聚焦,成为了电影诠释母爱的泪点。而吴彦姝与奚美娟两位老戏骨动人的演技更成为了电影的点睛之笔,然而就是这样一部拥有好故事,好演员的电影,却遗憾的没有把握好细节得处理,在越发矫作散乱的剧情里,迷失了生活的本态。
这么普世的情感为什么建立在这么虚幻的设定上,中产知识分子,优雅精致的生活,舞台剧式的对白,几乎是离此地真实养老生活最远的世界了,知道两位老师演得很好,却迟迟入不了戏
提前在附近影厅买了点映,实在没办法因为两个实力演员和这个题材给高分,不能因为讲述亲情就要道德绑架我打高分。从剧情和节奏来看,确实只值得两星。首先,小女孩的出现完全没必要,首先帮助她,她回来报恩,就不是一个生活片该有的剧情,非常扯。第二,她父亲到底怎么死的让她无法放过自己?第三,电影不是越长越好,好几次情绪到了的时候其实可以留白收尾了,是不是导演或许90分钟好过110分钟呢?第四,这部剧传达出来的中心思想是,阿尔兹海默症清醒的时候,每天都自责和痛苦;不清醒的时候,就是给大家添麻烦。至少传达出来的价值观是,活着才是惩罚,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本意。建议导演多看看港片,天水围和桃姐是怎么拍的。
无剧透随机进的影院 只依稀记得老太太因此片获奖 红头发杀马特姑娘的戏份真可以全部cut掉 剩下的部分看得人一声叹息
❶整体——杂乱无章;❷小偷——画蛇添足;❸片尾——黔驴技穷。
题材很好,拍得太烂了。故弄玄虚的镜头语言并没有帮助故事和人物,整个叙事完全流水账没有重点,甚至看不到什么深层意义。能看到导演想隐晦地讨论时代伤痛,但是真的太浅了。表演上也不是很喜欢,话剧腔好重,时常感觉都不在说人话(可能是我不懂高知)。文淇的角色就仁者见仁吧,反正我出场的时候听见好几个观众都在说莫名其妙,我也是觉得刻意到不行,哪怕不用让文淇成为妈妈呢,干嘛一定要求所有女性成为妈妈才能完整,搞不懂。最后,字幕错了好几个地方,本的地得警察真的忍受不了。
让病人讲胡话说出“妈妈是海,女儿是海里的一滴水,爸爸是不会游泳的鲸鱼”这种台词,既不切实际,也不尊重真正的病人和他们的家人。既然选定了现实题材,就不要把生病浪漫化。而且高知家庭本来就少,普通人真正的生活一定是会一地鸡毛。高知家庭真的会不请护工吗???
题材是好的,电影编排不好,女主没理由帮红毛
两位老师演技真好,但剧情一般,特别文琪那段实在太突兀了
还有能母亲相互照顾,也是万幸啊,独身的怎么办
dang妈妈治好了女儿的wg伤痛。厉害!
《春潮》更好。这部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应付才交上讲台的作业,哪里都很刻意,哪里都很虚假,不太喜欢。
zhei 被吹的不行的电影 也真不行啊 能再不说人话一点嘛?
不是没有优点,但缺点太多了结局我是满意的“妈妈”这个主题表达得比“阿尔茨海默病”好
moma点映。矫情又作,太浮夸了,每句台词都让人难熬,被预告片狠狠骗了😅
这是裴多菲诗歌里的阿尔兹海默症,而我想看的是人间世里的阿尔兹海默症……给两位老师多加一颗星。
动人的桥段被散乱地丢弃在主线两边,人物关系的很多无效努力很令人惋惜。优化情感逻辑,可以让故事更动人。很多个片刻还是哭了,在妈妈爬进窗子的时候,妈妈说我女儿最好的时候,妈妈为了要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照顾女儿而吃药的时候。养育女儿长大的甜蜜和无力感,妈妈都要再经历一次的时候。
无法逃离亦无法逆转的阿尔茨海默症是历史的后遗症,发病之时便是历史幽灵浮现的时刻,伴随着过往浩劫场景的再现。水成为回忆的介质,公交车上的水纹,落入湖中的枯叶,均连接着深埋心灵深处的阴影,罪孽的源头。成为病人,成为被指责、批判的异类,本身就是代入式的赎罪过程。文淇的出现无异于机械降神,以梦幻的if线将所有伤痛遮盖,这远比阿尔茨海默症所指向的“遗忘”更加危险。/二刷后观感略有下降,太多机械、功能性的填充,缺乏富有生活气息的闲笔。赎罪并未成功,也并未和解,只是在退行性病变中实现了时光倒流,回溯到罪恶诞生之前的纯真状态,直至回归母体(海洋),彻底消失。
no
冯妇再做,既济未济。返璞归真,如母如女。p.s.:拍好了的话,应该是中国的《如父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