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民族主义怀乡症的老调重弹,例如语言即国家之类的陈词滥调,特别是片头资助方名单出现了以色列文化与体育部等官方机构,更让我误以为本片是在为当代犹太复国主义张目。
然而,未曾想影片最后涉入了复杂的历史漩涡中。
换言之,这是一部现代犹太人史的缩影。
从法国大革命给予犹太人公民权,到德雷福斯事件、1905年的政教分离国策,再到二战期间东欧犹太人或离乡或被屠杀,再到犹太复国主义者建立以色列并与周遭国家发生数次战争,期间,意第绪语被贬为劣等语言,意第绪语文化消亡,再到当代以色列政策引发的内部批判与不服从事件,欧洲新纳粹主义崛起、法国政教分离制度的纷争……这一系列的事件以不同的方式,被浓缩于这部艺术语言极其节制的电影之中,令人不由赞叹导演的深厚功力。
更重要的是,作者在当代社会政治文化语境中,以回返欧洲、逆向流亡的角度,不仅对犹太人近乎宿命的流亡史提出了新的诠释(在当代,以色列人究竟为何流亡?
流亡的意义何在?
),而且更质疑了当下的政治文化现状:在后世俗的时代,法国引以为傲的政教分离制度真的公平吗?
在后现代,法国的价值真的就是普世价值?
在世界右转的时代,纳粹大屠杀真的不会再次发生吗?
在以巴冲突绵延几十年后,以色列的军事行动真的称得上正义吗?
在后犹太复国主义时代,犹太人真的寻获祖国、停止流亡了吗?
更进言之,犹太人究竟应当如何直面宗教、历史、国家这几座横亘于前的大山?放弃以色列,流亡欧洲,就像祖父辈放弃欧洲,前往中东肇建以色列那样吗?
放弃现代希伯来语,拥抱法语,就像祖父辈放弃意第绪语、创建现代希伯来语那样吗?
放弃武力,就像祖父辈拾起武器那样吗?
甚至放弃严苛的犹太律法,与异族通婚,就像祖父辈以严苛犹太律法禁绝与异族女性通婚吗?
这种逆反的行动,却并未能收获完满的结局。
置身悖论之中,二元论无济于事。
于是,同义词,一如德里达的延异,准确表现了犹太人的生存境况,在能指锁链上的无限滑动,难以找寻稳定的意指结构,“似”又非“是”,何以为家的流亡感如魔咒般缠绕至今。
而这种流亡感又因为添加了诸种屈辱的剥削感(财富剥削[遭盗窃]、性剥削[被迫拍摄色情视频]、情感剥削[与两位法国朋友的交往]、记忆剥削[法国入籍课的规训])而变得更加沉郁悲怆。
我想作者应是相信历史的反复的吧,否则也不会采取上述的叙述视角,更不会颇为匠气地将赫克托的命运投射于那位愤怒的犹太复国主义者身上(尤其是死后被车拖曳,全然照搬荷马史诗)。
也因此,影片结尾,男主角饱尝屈辱,被迫踏上尤利西斯的归途,却也只不过是开启了一段新的流亡罢了。
其实,每个人不都是时代的流亡者吗?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571.html黑暗,一片黑暗,全是黑暗,却响起重重的撞击声;离开,背起行囊离开,义无反顾离开,却依旧在转身中回来。
这是最后一幕,也是约亚夫最后的结局,更是他作为一个以色利人在法国的命运写照:任凭多么用力,任凭多少呼喊,还是无法砸开法国朋友艾米勒的家门,一个想要离开的人,一个转身回来的人,却再也无法进入那扇隐没于黑暗中的门。
当约亚夫被抛在这个黑暗里成为无家可归的人,法国的大门为何向他关闭?
两种可能:艾米勒或者在里面,或者根本不在,但是对于约亚夫来说,结局只有一种,一个从以色列军营中来的战士,一个渴望成为法国人的男人,一个想走进却又被拒绝的人,在找不到进口的时候,他的武力甚至暴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返回,对于他来说,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真正的故乡,而是在所谓的拯救失败之后的迷失,是在不被接纳之后的沉沦,他在砸门之前对着存在或不存在的艾米勒说:“你把我推向了注定灭亡的国家。
”这个注定灭亡的国家是他离开的以色列还是他无法进入的法国?
约亚夫的行走路线分成两部分:先是从以色列到欧洲的巴黎,渴望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国人,这是一种进入的状态;之后在目睹和经历了法国的种种生活之后,当他发现无法拯救正在沉沦的国家之后,选择了离开,这是一种逃离的状态——进入和逃离,演绎了约亚夫的两种存在方式,甚至得到了两种身份,但是这两种身份从来不是共存而融合的,它们在隔阂、对立中撕裂着约亚夫,而当最后面对一扇无法用身体的力量打开的门,他丧失的了所有身份,在黑暗中无休无止地撞击下去,却永远找不到归宿。
约亚夫进入巴黎的第一个遭遇是具有象征意义的,似乎也注解了最后的结局。
行走过潮湿的街道,晃动的镜头里是他流浪式的人生,走进大门,走上楼梯,从地毯下拿出钥匙,然后打开门,进入一个房间就像他进入巴黎一样,似乎毫无阻力。
但是当他在这个没有主人的家里洗澡,他却失去了所有。
从睡袋里钻出来,在浴缸里洗澡,仿佛要洗净从以色列带来的气息,洗净一身的疲惫,但是当他走出浴室才发现睡袋不见了,行囊不见了,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赤身裸体的自己——还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好冷。
”当他走下楼梯敲响邻居的门,无人回应,约亚夫只好跑回去,只好重新走进浴缸,只好再次开起水龙头,可是里面的水最后也洗完了,于是他在寒冷中昏迷了。
天气似乎并不冷,当他在进入巴黎之后昏迷,其实在赤身裸体中又凸显了无法摆脱的身体的原生性属性:他的家族有容易冻僵的传统,曾经在以色列的哨所里,他差点死去,曾经在以色列的街道上,他差点死去,而现在在巴黎陌生的房间里,他差点死去——这是他无法摆脱根植于家族历史、也深入到身体的一种疾病。
在这个意义上,进入巴黎的只是一个形式意义的身体:当他的行囊被人拿走,“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赤裸着,被动抛弃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欧洲,法国,巴黎,对于他来说,是充满危险的存在。
但是他还是被救活了,楼上的艾米勒和卡洛琳发现了开着的门,发现了浴缸里昏迷的约亚夫,于是他们抬着把他放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毛茸茸的被子,让他从家族冻僵症的疾病状态苏醒过来,而约亚夫醒来说的一句话是:“我还活着?
”还活着,却以为自己死了,这是约亚夫进入巴黎的象征意义。
而当他醒来,当他被救起,当他成为艾米勒和卡洛琳的朋友,似乎巴黎以友好的方式接纳了他。
艾米勒将一块布盖在他行了割礼的阳具上,还给了他各种衣服和用品,当然还有维持生计的钱,甚至也推荐了工作给他。
这是巴黎对约亚夫的接纳,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约亚夫进入巴黎显得义无反顾,“我要当法国人。
”这是他发出的宣言,于是他住在一间屋子里,于是他找工作,于是他学习法语词汇——就像当初赤身裸体一样,他希望摆脱一切属于原生的东西:不再说希伯来语,把自己的故事贩卖给正在写作的艾米勒,甚至把自己的身体给了有着强烈欲望的卡洛琳。
约亚夫进入巴黎,是为了完全离开以色列,走在街上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我是为了离开以色列,以色列会在我死亡之前灭亡。
”即使那间屋子是破败的,即使每天的花费只有1.28欧元,即使在法国他只认识救他的艾米勒和卡洛琳。
但是约亚夫以裸体的方式进入巴黎,就是抛弃了自己曾经的一切,就可以像初生时一样成为真正的法国人。
抛弃在以色列的一切,是不彻底的,赤裸进入巴黎,同样也是不彻底的——两种不彻底在两个维度里演绎:抛弃以色列,他却总是想起自己在以色列军中的情形,总是想起那次的银星勋章仪式,总是说起祖父抵抗英国军队的历史,甚至在法国街头,他也遇到了那个骑摩托车的米歇尔,遇到了“进行抵抗法国纳粹的战斗”的亚宏,“那次我徒手撕碎了一只狼狗。
”当米歇尔加入其中,似乎带着恐怖主义的他们正成为法国的威胁。
约亚夫没有加入,但是在不断出现的记忆中,在无法彻底抛弃一切的现实里,他陷入到一种无力的存在状态中。
他说法语,走在街头不断从法语字典中练习同义词,摇晃的镜头里是他无处安身无法“言说”的疏离感;法国宪兵检查证件,他直接将那些人带进去,“这里没有边界了。
”甚至将自己的外套给了被淋雨的人,但是这依然是在法国土地上,没有边界只是形式上拆除了封锁线;他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对小区进行安全监视,那个法国人对他说,阿拉伯人不能进,特殊姓氏的人不能进,第一天工作,一个带着儿子来装冷气的人就被拦在了外面……约亚夫无法逃离以色列的背景,无法躲避以色列的元素,无法赤身裸体而成为一个法国人,而其实他渴望成为法国人,也变成了某种意淫。
卡洛琳有一次问他:当初东西被偷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赤身裸体走到街上去呼救?
一个家族有着冻僵传统的人,一个失去了所有行李的人,一个找不到救他邻居的人,宁可自己躺在浴缸里被冻死也不愿跑到街上喊救命,这是为什么?
赤身裸体,包皮被割过,这无疑袒露了他作为一个犹太人的身体符号,所以约亚夫宁可被冻死也不愿上街,是不想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命名为以色列人,所以拒绝上街拒绝面对法国大众,成为约亚夫的一种排斥,而正是这种排斥,他永远无法成为一名法国人。
这是他内心的一种抗拒心理,而从法国社会的层面来说,似乎也没有完全接纳这个外来者。
艾米勒和卡洛琳是拯救他生命的法国人,而且三个人也成为了他的朋友,他们在一起,房间里,草地上,两个法国人成为约亚夫用法语倾诉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进入。
但是艾米勒说自己无趣,他似乎只是为了自己的写作,40页的《迟滞的夜》似乎无法再写下去了,但是约亚夫却提供给了他故事,一生的故事,所有的故事——约亚夫和以色列成为艾米勒对这个异域世界的想象式消费品。
而卡洛琳呢?
她敲开约亚夫的门,对他说:“当那天我看见在浴缸里的你,我就知道我们会上床。
”赤身裸体接近死亡,却在卡洛琳那里变成了一种欲望,而艾米勒曾经也对约亚夫说:“她和各种男人在一起,羞辱他们,也被他们羞辱。
”这是完全属于身体的游戏,第一次约亚夫和卡洛琳上床之前有过漫长的激情戏,而第二次,他们各自开始脱衣服,然后直接进入了正题:没有了前戏,没有了酝酿,直接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而艾米勒所谓让他们去市政府领结婚证,也像是一场游戏,“你们结婚了,你就可以成为法国人了。
”艾米勒这样说,所以他说好第二天去市政府,“我的叔叔有特权。
”然后艾米勒安排在他们进去之后自己作为一个反对者出现——被安排的结婚仪式,被策划的婚姻现场,即使卡洛琳抱住了约亚夫,也早已不是那种相爱,身体身体的欲望游戏也消解了。
和这两个法国的朋友一样,在约亚夫面前,法国呈现了它作为欧洲世界美好的一面,塞纳河、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这是自由精神的圣地?
这是历史悠久的都市?
这是多元文化的圣殿?
为什么自己的行囊会被无故偷走?
为什么在小区监控还要区别不同的种族?
为什么所谓的模特却是为了满足变态的欲望?
——约亚夫应聘为模特,却被要求脱去所有衣服,然后躺在地板上,然后握住自己的阳具,然后说着“我很爽”,在被拍成视频而成为淫欲消费品的时候,约亚夫终于用希伯来语说:“我来这里干嘛?
逃跑,救救你自己!
”让他用希伯来语说“我爽”,是所谓的欧洲文明对于犹太文明的窥探,但是当约亚夫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表达另一个意思的时候,语言的隔阂变成了武器,也从这个时候起,约亚夫从渴望逃离以色列变成了渴望逃离法国,一种身体的侮辱,只能用语言来保护自己。
在教授法语的课堂上,所谓的民主和自由,其实变成了条文意义的是非题,“在法国每个人都有思考和表达的自由,对还是错?
”“法国的道德准则仅适用于法国人,对还是错?
”终于,约亚夫高声唱起了《马赛曲》,法国人的革命热情被嫁接到犹太人的愤怒中,或者也只有经历过军营生活、获得过银星勋章的以色列军人才能唱出一种战斗的血腥气息。
“只要机会一到,我就离开。
”这句曾对艾米勒说的话,似乎正在变成现实,而当父亲前来看他,他虽然不想见,但是父亲说过的那句话却成为他重新回家的路标:“一个不说母语的人,等于杀死一部分自己。
”最后,约亚夫甚至成为了法国文化的拯救者,他来到了卡洛琳演出的后台,对着那些乐队的人说:“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这个国家正在沉沦。
”从赤身裸体进入,到反复练习语言,到身体的受辱,再到肩负拯救的使命,约亚夫的转变其实不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身份,反而是不断失去身份,而这种双重身份的尴尬背后是不同文化的隔阂,欧洲、法国、巴黎,是一种基督教文化,而以色列则是犹太文化,当在历史和宗教意义上无法融合,现实中如何能“没有边界”?
约亚夫经常讲起的是古希腊赫克托耳的故事,在他看来,在特洛伊战争中他就是一个英雄,而不是阿克琉斯,属于古希腊精神的赫克托耳代表着一种英雄主义,他是悲剧人物,却在“敬奉自己的神明,热爱自己的女人,保卫自己的祖国!
”中捍卫了这一荣誉,从这个意义上,就体现了以色列不接受失败的一种态度,也使得约亚夫在赫克托耳的悲剧英雄中脱离而叛逃,从而回归到以古希腊为文化源头的欧洲世界。
但是,这依然只是约亚夫自我构筑的符号,当法国展现在他面前,里面有虚伪,有暴力,有歧视,而这何尝不是约亚夫想象中的欧洲?
“我知道赫克托耳已经死了。
”在他四岁的时候,当父母不再关注他,他觉得英雄已经再无法成为一个拯救者。
即使他最后从艾米勒那里拿回了自己一生的故事,即使对在舞台演出的“爱人”卡洛琳发了火,即使他用希伯来语保卫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即使他用战斗的激情把“马赛曲”移植,在无法进入法国的同时,他也无法再回到祖国,黑暗的门无法撞开,拯救行动已经破灭。
就像在酒吧里,约亚夫跳到桌子上起舞,和女人共舞,他咬在嘴里的是面包,他喝进口中的是酒水,一种基督式的救赎被演绎,却不是对于法国文化的融入,因为他只是饿了,只是渴了,只是在一无所有的地方寻找果腹的食物,赫克托耳死了,米歇尔死了,那个叫约亚夫的人也早已经死了。
《花》娄烨对生活失望不是需要羞愧的事情,小聪明只能让日子舒坦一点,叛逆偏执不再是成本低廉的褒义修饰。
语言文字的贫瘠和狡诈,不再作通行的作用。
凝视出现的暧昧,本身存在一种危险,一种无性向的迷糊,突破传统男性气质的符号性设定,(在夫妻面前一种外来侵入者和被压制者,在攻击者面前又是低姿态的)因此在我是谁上做了更多探讨。
创作者保持和主角的距离,在符号隐喻系统和语言、身体之间去考察当下人际关系、感情的实验。
并且取消掉了男主的道德保障,以建立导演对于角色的一种旁观性,混合了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上帝视角。
一种打造和剥削的态度,进入另一语言系统的壁垒无法突破,看似第一世界对文化语系到身体的剥削,实则是双方的封闭,到被动者自尊心的蚕食,都形成了一种社会寓言。
一种接受阉割,一种建立自己的话语体系。
讲的并非一方文化的封闭,而是双方的封闭。
一篇自我发散式的伪影评 不好说这是不是一部头重脚轻的片子,只是面对诸多可解读的、引申的指代,2K字的封顶让文章不得不显得头重脚轻。
故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在这里只对影片还未开始崩坏的前半部分进行讨论。
(其实只是因为过分解读、啰里八嗦导致写不下去 遮蔽所 移动着、略低于人体中线的主观视角,用他的眼睛看他所看到的慌张,他的情感便成了实物直挺挺的杵在了前面,浓烈的紧张使我不能躲避或忽略。
房子是唯一的庇护。
他从充满慌张的外部世界进入到这个庇护所,脱去所有的身外之物,以一个赤裸的,来去无牵挂的形象被展现在我的眼前。
初到他乡,洗澡间歇手瘾,禁忌被打破。
欲望的释放过后,是所有物(遮蔽身体的衣物、可证身份的物件、与故乡的连接)的遗失,他与故乡、与自我本身的断裂。
是他乡的神对他叛变的处罚与报复。
他的无所依存有着被抛弃与主动抛弃的双重属性,此时房子便是唯一可依靠的,被圈起来保护的圣地,他只能将自己的脆弱隐藏于此。
他宛如一个婴儿,赤身裸体的,乘着浴缸(赫尔巴拉在《过于喧嚣的孤独》中这样描述被政敌指控而勒令自尽的塞内加:然而,我看到的不是光环,而是一只竖着的金色澡盆,卧在盆中的塞内加直立着,这是在他用刀子割破了手腕上的血管之后,他向自己证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被飘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
降临 门从里被Caroline推开,Caroline的不在场证明被无形地剥夺,所谓的“在场”只为印证了一句话“没有人是无辜的”。
暖色光线投进阴暗、昏沉的画面。
他就被这样送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宛如一个婴儿。
他以圣人之死的构图被两人一头一尾的抬起,放置在更为明亮的卧室当中。
此时Emile更像是一个忠实的信徒,一种精神上的“同义”连接,令唤醒与被唤醒的行为产生。
Emile有意识的选择忽略难民一方的文化与身份(虽然这种忽略本就建立在不平等之上),将仅剩的、可证其个体身份的性器官(有必要的)模糊处理,同时性别概念被模糊,将性别所带来的局限放置一旁,使他以一个无性别概念的形象独立于男女性别之外。
没有男人与男人、男人与女人的情感,只有人与人作为人本身的情感。
他说“我一无所有了”。
可是他还有回忆,一个以血缘为纽带,将他与父亲、祖国连接到一起的无法逃避的故事。
他穿上一套本国人穿的衣服,对着镜子端详“我打扮的又酷又炫,又可以昂首挺胸...(融入这个国家了)”,此时只有他在以镜子为中心,而镜子没有以他为中心,只模糊的一闪而过他的身子,一半的身子。
交换。
他将所剩唯一的可与祖国、文化、回忆、个体相连接的实物唇钉作为谢礼,赠与Emile。
(人体穿孔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群体意识罢了。
)群体认同感被他从自身移除。
一种隐蔽的交流在彼此间产生。
此刻,双方的联结初次得以连接。
离开精美公寓,进入破败房屋,故乡的概念隐藏于这种对比中。
将被赠予的衣物拿来填补房屋的漏洞。
原本作为美观、伪装、身份认同的衣物此刻变换用途,成了遮挡风雨的砖。
需求无法因帮助“出于善意”而得以满足。
连接 摇晃的低视角主观镜头将场景与场景串联,身为异客的慌张继续弥漫。
借用选取的三张明信片:拿破仑、科特柯本 、梵高的人物形象除了可以指代自身,同时也主动将他划分到“理想主义者”的群体——显而易见的,理想主义是他们仨的共同点。
悲情、幻想,但是充满浪漫因子。
“世界上没有这么糟糕的国家,你总得从中选一个”,实际上他喷涌而出的贬义词也并非全部出于对国家的控诉与愤怒,更像是一个前提、口号,使他抛弃祖国的叛国变得合理,可被接纳。
又或者说是一种面对(来自避难国)诘问时的重复练习,不断地加以刺激以麻痹自身,以便对答如流。
但是,言语本身带来的悲观倾向使这些可能暂时被隐藏起来,将他们的虚无暂时串联成串。
灯光的警示: Synonym:Two words that can be interchanged in a context are said to be synonymous relative to that context. 词语的理性意义、词义范围、感情色彩的区分使同义词语义无限接近,却总有差别。
即使言语在行使着它的反作用,但不同语言背后所包含的思维模式、意识形态、文化传统根深蒂固。
而音乐在破除了这种壁垒的同时,又新增了一面无形的壁垒。
特定的音乐使人产生特定的情绪,在音乐中得以达到共鸣。
而在半隐去音乐当中,将观众放置于外,建立起只属于二人的私人领域,全片最激动人心的连接便在此刻汇集、爆发。
但同时,这种第三者视角的抽离感也越发显得这狂热的共鸣是可笑的建立在摇摇欲坠的虚无之上。
音乐、美术、电影、书籍、诗歌,艺术只是小众人群的自high罢了,从中得到的共鸣只是艺术逗你玩下的套而已,它什么也意味不了。
它意味着万事万物。
金熊奖得主《同义词》的厉害之处在于这部电影有十分丰富的解读空间,仅仅通过以色列青年Yoav在法国的种种际遇,便把矛头狠狠对准欧洲难民问题,将无解的矛盾犀利解构展现在荧幕之上。
然而电影的手法是不少记者对其诟病的原因,那么这样一部电影拿到金熊,是否实至名归呢?
难民潮是这些年来欧洲电影十分关注的话题,从2015年戛纳金棕榈得主《流浪的迪潘》,到2016年柏林金熊奖得主纪录片《海上火焰》,再到2017年柏林银熊奖得主《希望的另一面》和2018年金熊奖提名影片《过境》,欧洲电影对于难民的关注就没有停止过。
2019年新年伊始,这一部由以色列、德国和法国合拍的《同义词》登陆柏林电影节,把难民这一话题再次带到风口浪尖,且由于该片有部分是基于导演那达夫·拉皮德的亲身经历,电影彰显强烈的现实意义。
那达夫·拉皮德早年就学于特拉维夫大学学习哲学,之后在巴黎学习法语文学,在耶路撒冷学习电影。
2011年,他执导的电影《警察》摘得第64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
2014年他的法国和以色列合拍的电影《教师》在戛纳电影节首映。
作为一个精通法语和希伯来语且一直活跃于欧洲电影节的导演,拉皮德拍摄《同义词》,似乎想用语言的隔阂和互通,讲述民族和文化的碰撞和融合,以及他在试图融入欧洲文化时遇到的困境和身份认同危机。
(以下内容有剧透)《同义词》开场大尺度的裸戏让人大跌眼镜。
男主角Yoav闯入一幢法国民居公寓楼,裸体洗浴时却被偷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的他只能疯狂敲响住户的大门。
这一幕的设定十分巧妙,因为男主是以色列籍,而现实中欧洲接纳的大部分难民都是阿拉伯裔,男主身份的指代便宽泛了,不仅仅限于难民本身。
Yoav手中的钥匙仿佛是他的难民身份或者护照,是开启逃亡欧洲之路的敲门砖。
而在一切尽失之后他一无所有,这和大多数难民逃离战乱舍弃故土时身无分文的状态不谋而合。
所有能够鉴别Yoav身份的不过是他被环切过包皮的阴茎(犹太教和穆斯林的割礼),欧洲国家对他裸体的注视,象征着对他难民身份的鉴别。
Yoav被衣食无忧的上层人Emile和Caroline救助接济。
Emile写作、Caroline弹奏,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悲天悯人犹如圣母。
而Emile缺少写作素材,没有灵感,只能借取Yoav的故事去创作。
欧洲近数十年远离战乱、太平无事,关于难民的电影却在近年如雨后春笋般涌出,Emile借取Yoav的故事,好比这些灵感枯竭的创作者,将目光对准了难民,用他们的故事创作以获艺术的新生。
而Caroline和Yoav的结合给了Yoav合法身份,Caroline也和Yoav多次性爱,这也或多或少暗喻了欧洲国家对于移民人群劳动力的消费。
在Caroline离开Yoav的时候她说Yoav不过只是给她欢愉的玩物,移民竟成了圣母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消遣。
可笑的是,德国最早希望引入难民移民是希望因此给德国劳工工种增加就业,却不曾想过,自2013年起,德国非德裔人群的失业率高居不下占14%,是德裔7%的两倍,而阿拉伯裔的一些国家的移民的失业率则高达40%。
失败的政策背后隐藏的是国家对于移民人群生活的漠视。
拉皮德把一场Yoav在夜店里边吃边舞蹈的戏拍得美轮美奂。
音乐响起,人群躁动,Yoav卑躬屈膝穿越人群,仅为拿到一个面包。
一气呵成的镜头之下,Yoav作为移民食不果腹的现实让人唏嘘。
和Yoav舞蹈的法国美女歌舞升平,而Yoav却每日吃着最廉价的意面,为了一个面包不惜佯装舞蹈。
这一个镜头大音希声,成为笔者年度最爱镜头备选。
Yoav穿过巴黎的街巷,背诵着同义词。
“限制”、“约制”、“控制”,这些词汇语义近似却并不相同,就像他极其接近却不能同化的外族身份。
他拒绝使用自己的母语希伯来语,却忽略了就连以色列内部的意第绪语和希伯来语也有千年的纠葛。
他在以色列的关于军队和民歌的记忆,是他从母国得到的一切。
然而不论他多么努力去割裂自己和母国的关系,他依然会在遇到摄影师的黎巴嫩裔女助手时,因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素来已久的仇恨被隔离开来。
他身上的外族标签是擦不掉的烙印,不管以色列和法国是多么相近的同义词。
在融入的过程中,法国人将欧洲道德理念和习俗对Yoav强行灌输,简单粗暴的“对"和“错”的判断把他置于牢笼之中。
在Yoav的种族极端分子好友Hector死去之后,Yoav意识到一切不符合欧洲意识形态的存在都会被抹杀。
《同义词》片尾的一场音乐会中,管弦乐和Yoav口号的对抗就像是西方文明和自由意志的对抗。
所谓的文明不过是西方意识形态之内的固有体系,它其实容不下其他的声音。
一旦其他声音出现,他们便尽自演奏自说自话,两方使用的根本不是相同的语言,沟通变得无效。
Yoav鲁莽的、爆裂的、直接的控诉撕下了西方文明的画皮,那么他作为难民的价值也就轰然倒塌。
即便有如此之多的隐喻,为何《同义词》还是无法赢得所有记者的心呢?
笔者认为《同义词》有佳句而无佳章,佳句的体现在精彩的段落:比如笔者很喜欢片尾的一场Yoav撞门的戏,它把电影的开始和结尾连成了一个圆,象征了难民自我身份认同觉醒时的悲剧,这个艺术处理是相当聪明的。
此外还有一场很精彩的Yoav为摄影师当裸模的戏,隐喻外族融入过程中,所谓的“文明”不过是糖衣炮弹,接济也是抱着虚伪的目的。
这一场戏的处理也十分戏剧化有张力。
但除了这些精彩的片段,影片的整体完成度却很粗糙。
尤其是在叙事上,电影的文本和内容格外割裂,连贯性差,造成了一种严重的荒诞感,以至于观众无法理解演员们的动机。
几场戏看过感觉可有可无,比如两位以色列男子的摔跤,不仅突兀且没有实际的功用。
而更多的戏观感晦涩,让观众无法正常理解隐喻。
可以说,《同义词》的执行是相对失败的,影片的低完成度让原本优秀的概念打了折扣。
摄影上,过多的手持晃镜让电影的节奏略显眩晕。
一幕塞纳河向上看的镜头竟简单粗暴到只是上下晃动镜头,这也暴露了导演在镜头语言上的匮乏。
《同义词》成功擒熊,一定程度上揭露了欧洲对于难民问题持续关注却无力回天的现状,也讽刺了西方文明对接收难民暧昧的态度和功利的目的。
在多部关于难民题材的电影获奖之后,柏林电影节仍把最高奖项颁给了《同义词》,这或许是评审团意见、整体参赛作品质量等综合而成的天时地利人和,而电影本身的现实意义和艺术价值仍是众说纷纭。
在这样的语境之下,我们不能不对金熊的选择感到困惑。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柏林电影节在选择金熊奖时尺度越来越大。
在去年的《不要碰我》探讨亲密关系之后,《同义词》又把男性裸体作为符号,在整部电影里穿针引线。
如此前卫和大胆去探索电影的疆域,柏林电影节秀木于林,年复一年用金熊奖引领思潮,也是时代之幸。
首发于《看电影看到死》
这是一个关于身份焦虑与自我身份认同的故事——以色列人的宿命。
男主角刚去了自己向往的法国,就被洗劫一空。
一对姐弟救助了他,他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拒绝再讲希伯来语,他认为背大量的法语同义词,可以使人感觉他已经融入了这个新的世界,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为了找工作,获得一份收入,不得不去做模特,在镜头前边自渎边用希伯来语说不堪入耳的话……男主角有一种懵懂的、幻想的气质,他由身材健美的汤姆·梅西耶扮演,而这部电影正是这位演员的处女作。
这也是以色列导演那达夫·拉皮德的第三部长片,故事也正来自他自己的一些经历。
电影的影像风格极为优雅,性感,似乎有一种暧昧的情愫荡漾其间,不过到最后我们才发现,这些情愫要么没开始,要么没结果,就如同男主角和法国的关系。
一切都是诱人的,但似乎他乡还是他乡,而故乡也是他乡。
我们只记得那一件黄色的风衣,在城市的各处走来走去,似乎要走出个结果。
这多像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寻找自己的定位。
答案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
同义词,看完了。
超牛逼,先看开头,一个中景的运动镜头,不给完整的身子,画幅如同夹着主角,十分逼仄。
然后主角进入到一个偌大的华丽如宫殿般的房间,进去洗浴,一种很入侵,很强势的状态,脱衣服时故意镜头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被墙挡住看不到脱衣服的过程,接着穿过墙,看到男主裸身背对镜头,第一反应镜头这么动是为了不露点,可男主调水龙头时,下面若隐若现,接下来走进浴缸,侧身,让观众一览无遗。
洗澡时,男主搓洗着自己的下体,接着给了一个男主很享受的表情的特写,观众正以为男主在自慰,他突然停下来不洗了,接着跑出去找衣服,衣服却消失了,他一下子变为一个非常脆弱的弱势状态,与其进门时完全不一样,他疯狂敲打着各个门,说自己好冷,行李没了,无人应答,他跑回浴缸,拍打着身体来取暖。
短短十分钟,人物,剧情,一直充满悬念,数次反转,相当精彩过瘾,且从进入房间到回到浴缸,一个长镜头完成。
本片有股包豪斯美学的意思。
车厢唱歌如同方形里野人上桌。
后面的议题太多了,有点过于复杂了。
自我,性,种族创伤,艺术,凝视……这片应该搁戛纳放,效果绝对爆炸,怎么搁柏林拿了金熊…不过柏林观众看这片也是挺有效果的,戛纳可能一半笑声一半司马脸,柏林那就随意大笑了。
Vol.17,《同义词》by 那达夫拉皮德。
那达夫·拉皮德似乎是今年柏林的大赢家。
《同义词》勇夺金熊的同时,其过往执导的《教师》《警察》被发掘、观看并被封之为另一种文本性极强又总有电影之神青睐的独立影像风格。
这种接近于“形而上”的影像将拉皮德个人的历史、思考与讨论融合在一起,略显厚重又充满创造力。
本期共十三人评分 十一则短评 均分7.7
poster by @德卡的羊Opioion 1:seven points。
@仲夏之门 @香香菲舞 @海鸥马步(仅打分) 影片众多标签元素很有冲击力:以色列男主的全裸却不色情的出镜、被摄影师调教的场景、穿梭在法国热力乱舞的酒吧里、移民处对申请者进行强硬的文化灌输、女主的欧洲音乐与以色列男主的叫嚣的对比等等,没有耽于肤浅的外部冲突渲染,而是以身体—政治为视角切入,探寻了回归原始动物状态的个体在文明社会面临的障碍。
是否拒绝自己的母语,将记忆交付给他人,就能拥有逃往异乡的通行证?
Lapid创作思维的亮点,正在于抓住了一个人在重构自我身份过程中,所无法跳出的根本性悖谬。
但就于观感而言,整片看下来会觉得顺滑度有些强硬;几处不同人称视角的手持快速移动,看似迎合视觉情绪,其实略显刻意。
在对人物内心波动的呈现上,许多段落的镜头语法都是格外灵活、前卫而精准的,被摄者得以摆脱机械化行为,升级为真正”在场”。
但将目光拉远来看,其随性跳跃的影像组接又隔断了情绪自如释放的空间。
一方面聚焦于主体携有的矛盾性,同时又要依靠发力点的不断游移和滑动来强化困境表述。
以至于多次反抗徒劳后的刺痛感,更像是借由观者自觉的形而上“意会”产生,而非面向台前的诚实剖白。
不过,影片中多处对仗甚为用心:比如开篇的赤裸坦诚和开门欢迎,结尾的穿戴整齐和大门紧闭;再比如前半程的“别抬起你的头”,和后半程的仰望欧洲文明的黑暗空洞,等等。
私以为本片不存在明确的主观立场,移民的进入与接纳国的收容过程中的大量问题,已经在影片中被充分罗列堆砌,需要观者自我觉察与评判。
或许这更像是一次导演局部策略技巧(运镜)的胜利,却与整体架构(文本)关系不大。
Opinion 2:eight points@下次开船 @卡佛啪啪卡夫卡 “一个不说母语的人,等于杀死一部分自己。
”以一个寻找认同的故事包裹政治隐喻。
男主不仅与《教师》中的男孩同名,而且也都是阿什肯纳兹犹太人的后裔。
父子当兵时的高原受冻以及儿子越境逃亡的再次受冻,既是身份位置升降的隐喻,也是逃离剧变的东欧的祖辈身份政治紊乱之延续,犹太社会内部矛盾的撕扯是拉皮德作品潜文本的复现。
这种自我与他者的混沌被唇环封印并在异域“重生”之后被召回,转化为有关母语与外语、表达与词汇的对抗。
当作为自我标识的“故事”被出卖被收缴为债务,琴弓和枪支的对偶在此时提出,预示了“交易”本质的不平等并在结尾给予男主反戈一击。
赫克托尔的幽灵同时降临于米歇尔和拉夫,他一往无前的勇猛和致命的荣誉感本并不被荷马赞赏,只是这一次尸体不是被敌人游街而是被家人拖回特洛伊的,这也许是拉皮德更无奈的讽刺。
“不要抬头”,闭目塞听是奥德修斯平安度过海峡的诀窍。
手持摄影展示巴黎街景,上下左右疯狂晃动,是迫切,也是凌乱。
主观视角多次指向地面,他在看什么?
“巴黎的美只是给不了解它的人看的。
”伴着交响乐曲,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拷问,如此之后才发现,国与国之间不过都是“同义词”罢了,怎么逃也逃不掉。
@德卡的羊 @幽幻 依旧是拉皮德的摄影机游戏,镜头玩的依旧花哨,几处跟随镜头的视点切换简直惊叹,摄影机的存在感越强,便越能发觉其虚假,诸多迷惑性影像手法与故事本身的有机结合,共同揭示城市的假面。
文本比较复杂但是后半段也略显失控,同义词的概念从词汇拓展到了人性乃至社会,很有力也很无奈,颇具社会寓言性。
想探讨的东西非常多,可供拆解的段落也很多,但最后整体有些语焉不详,找不到一个宣泄的点。
不过至少还能感知到拉皮德意图探讨文化与地域的自我认知与反应,突如其来的动力是对国别差异的根本否定,哪里都一样,只得愤怒的撞击无法开启的“门”。
@纯肉锅贴 同义词之“同”,指一义相同;所谓一义相同,其内涵指构组的系统性,立义的单一性,细辨一义的同中之异,影像风格也如“同义词”的释义一般,一种模糊,在意群之中试图找到一个清晰的释义边界最终是徒劳,而真正的意义在同义词群的差异间浮现,开头鬼魅的视点切换已经给电影定下基调,本片又是空间的、政治的,随着视点的分离与模糊带来主观性的模糊指向对于政治的指涉:第一人称的主观凝视、与导演的凝视两种生产方式导致的空间变化同时其中过渡被模糊,对于空间的摸索化为徒劳,或许徒劳正是本片的意义,是“国”的不可言说,当局者迷而旁观者也不清。
Opinion 3:six points?
@思路乐 @果树 是拉皮德惯用的对人物的标签的深度解读,这一次外化了人物本身却隐藏了更具文本性的重构与象征,同性情愫软化了主题的攻击性也掩盖了大多数议题的表达,以至于男主看似成了全片最大看点。
前半部人物与故事的相互映照很高级,影片从一无所有开始,先以简单的词汇呈现狭义的同义词,再到组词成句,凝句成章,再从讲故事上跳脱,更聚焦于人物状态,最终讨论了个体与集体(片中展现为国家与文化与价值观)的关系,延展至广义的同义词。
文明社会对待难民的渐变态度,语言凌驾于国家的地位,用墙来温柔的接纳,最后却用门来无情的拒绝。
在各种镜头的设计中,刻意强调出摄影机的存在,让观众察觉甚至是推敲这种“导演——摄影机——观众”的三位一体游戏。
很多地方镜头的力量都外化到影响到了观感,文本层面可供解读的地方很多,但仍旧无法忽视后半部没能和前半部熔为一个整体的问题。
Opinion 4: nine points!
@迷丁中的站起来 @门之海 @卡列宁(仅打分) 是很好啊,放在今年新片里也是五星起评的那种。
摄影机、动作、词语、躯壳、思想之间的拉锯、撕扯、冲撞、束缚与被束缚。
整个影像节律之波谲云诡,把一个形状上破裂失重的现代寓言剧通过主角如于神游中口述的咒语所黏合(语言即密码),这种形式上的猛烈冲击我感觉以前也不多见。
话语经由文化秩序的打磨才富有意义—— “同义” 地接近某一思想真实,但同时亦是对人之自由内在的囚禁与剥离。
而且我觉得拉皮德拍裸体才是真的把裸体当做摆脱了外形的异化物,那几场戏都非常精彩。
至于指涉这指涉那的我真的不关心,毕竟好的电影还是看影像上有没有进步性吧,这玩意儿才跟观众最贴近。
萧沆:“人栖居在语言而非国家之中,语言即一个人的祖国。
” 历期评分TOP5:1.《痛苦与荣耀》 8.0;2.《同义词》 7.7;3.《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7.6;4.《你的鸟儿会唱歌》 7.5;5.《太空生活》《江边旅馆》 7.4;see ya ho bong ba sua sua sua
(本文删节版首发幕味儿微信公众号) 《同义词》不好懂,场景独立,情节荒谬,形成观影的巨大障碍。
它显而易见的一层内涵指向身份认同,甚至欧洲现在的难民问题:要挤进那个高大上的文化,你还要放弃多少?
但本文不在宏观层面讨论这些,而想提供另一个观影视角:关注镜头语言的多义性,不将《同义词》看成一个第三视角的叙事,而看作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主观文本。
它绝不是对一个先行主题(移民问题也好,文化冲突也好)的反复絮叨。
当观众将约亚夫的故事简单地视为一场四处碰壁的逃离和对“文明社会的虚伪”的批判时,事实上也只是将约亚夫视为一个提线木偶。
而影片最中心的设定是,约亚夫是一个对文字极有天赋,极为敏锐的人。
他能用陌生的词语组织出有画面感、感情和力量的故事,而小说家埃米尔却淹没在文字里,写着陈词滥调,词语在他手里恹恹没有生气。
影片使用大量第三人称主观视角,摄像机跌跌撞撞地跟着约亚夫,一会儿紧跟着他的长腿,一会越过肩头胡乱张望街景。
这固然有传达初到巴黎初用法语阶段内心好奇和冲动之意。
但更多细节似乎允许了更具主观性的解读。
影片开篇,约亚夫进入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
大房子为何空荡荡的?
当他走出浴室,以滑稽夸张的姿势摔倒时,是真的如此摔倒,还是这一幕已经过文学夸张?
让我们设想约瑟夫在写作中,或在回忆中,像个埋藏在大房子里的幽灵,不动声色地观察那具名为“自己”的身体的慌张丑态。
几次在塞纳河旁的会面,都是双方呆板地走进画面,镜头呆板地停留在侧面,人来车往,塞纳河化身为前影像时代的机械舞台,人物的呆板对话犹如背台词。
强烈的舞台感暗示了窥视的视角。
埃米尔和卡洛琳是否存在?
还是约亚夫的想象?
想象他们年轻、美丽、有同情心、格调高雅,想象他们一个因为没经过社会毒打而缺少创造力,一个则欲望爆棚,随时随地都能激情发作。
埃米尔和卡洛琳——法国——不是别的,正是约亚夫欲望的投射。
片头,约亚夫赤裸地摊在浴缸里,宛如《马拉之死》。
埃米尔和卡洛琳出现了,解救了他。
这是一次新生,还是想象的起点?
此后,穿制服的以色列大使馆工作人员,妖娆的夜店女郎,都是脸谱化的形象。
约亚夫在纸醉金迷的夜店人群中爬向我们时,仿佛在舞台上爬向观众,同我们互动。
镜头在主观视角和客观视角间的摇摆不再指向对观众之凝视的挑衅。
它招呼我们走进一个真假难辨的文学世界。
约亚夫一直在讲故事,主动讲故事。
讲给谁不重要,只是讲述这件事本身要有一个听众,假想一个也可以。
影片正是这样从西红柿肉酱面的鸡毛蒜皮渐渐进入一个又一个仪式:拍摄色情录像,窥私的仪式;上移民必修课:建立共同体的仪式;音乐会:涤荡的仪式……淫秽和高雅是同义词。
仇恨和热爱是同义词。
以色列和法国是同义词。
接近尾声时,约亚夫再次经过圣母院,周围依然空荡荡。
他抬头,镜头狡猾地绕着他摇了一圈,构图中圣母院高耸不见顶,仿佛下一秒就会笔直地砸下来。
随后猛然切到大全景,约亚夫渺小如蚂蚁。
此类断裂充斥全片。
客观视角和找不到主体的主观视角间的错位使意义漂浮了起来,观者在这一漂浮中不得不开启思考,因为他无法代入约亚夫,也无法单纯代入路人甲。
他无法代入一个确定的主体,只好随着每一个镜头、每一个情境一起漂来漂去。
赛义德在《东方学》的开篇引用马克思的话“他们无法表达自己,他们必须被表述”来概括东方主义:“东方”被视为一个不具有时空流动的静止体,僵死地在西方对其的表述中成为“东方”。
《同义词》构筑的情境则是,外来者主动用一种异国语言表达自己,试图建立新的自我。
影片给人的观感似乎是,随着异国语词不断蚕食母语语词,约亚夫的自我认同逐渐消解,直至崩溃。
但是,如若主体本就为空,自然也无从消解。
当约亚夫用用连珠炮般的各种贬义词形容以色列时,我们无法分辨约亚夫是通过构成的句子来学习词语,还是以学会的词语表达他的以色列的体验。
但我们无须分辨。
学习语言即是将自身构建于一个符号体系之中。
连珠炮式的同义词构成了一个处于漂移中的能指链。
每个同义词构成了一个能指,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由一个主体“以色列”,或“法国”来决定的。
相反,能指间任意的秩序才构成“以色列”或“法国”。
并没有一个作为不变主体的法国或以色列去承纳这些同义词。
约亚夫仅仅是用法语的能指链取代了希伯来语的能指链,他欲望的法国并不存在,他无所适从。
他必须不断行走在巴黎的街道(或者任何地方),嘴里吐出一串串同义词,不断消解,不断建构,周而复始,无从逃离。
拍摄色情录像一节,拍摄人要求用母语描述感受。
坚决讲法语的约亚夫只好向资本低头,用希伯来语嘶嚎。
此类录像的观众期待真实的反应而非表演,将欲望投射到异域男子的肉体之上。
约亚夫看似成了欲望的客体,其实也只是能指链上的一环。
表面上看,以色列是一个“给文明以岁月”的文明,而法国则是一个“给岁月以文明”的文明。
实则,两个文明并无本质差别。
倒不是因为法国社会拒绝约亚夫所以法国是“坏”的。
现实地讲,即使约亚夫只会说两句“你好”、“再见”,也有可能当个kebab小哥什么的,进入路人见面互相致意的和谐中。
约亚夫漂泊的内核在于,他不能接受的不仅是强制兵役,而是作为一个符号体系中一环的生命。
他追求的超出时髦的概念“自由”,“浪漫”或“左岸”,而触及溢出其外的可能性。
他用身(强力冲撞)和心(文学创作)对抗之,一路拼杀。
我们当然可以将约亚夫结尾处的撞门视为他的失语,因失语被迫回归身体之力,我们也可以解读为约亚夫从未失语,他文学化了一切,来了一出撕破法兰西伪善面纱的脑内小剧场。
这种颠覆和不确定性正是《同义词》影像的魅力。
赫克托尔可能本来只是在阿基琉斯阴影下的名字,但当荷马写他绕城九圈、不再逃避、迎接死亡时,他成为约亚夫的英雄,文字构建的丰富意义漂浮了千年。
相似地,当投射出约亚夫这个形象的拉皮德导演,用文学语言探讨语言的诡计,用影像冲撞影像的权威,进而将观众也抛进这场漂移时,电影便为哲学思考提供了可能性。
继戛纳金棕榈电影《寄生虫》火爆影迷圈后,我们终于又等到非常“大”尺度的柏林金熊之作《同义词》。
但如果你只是冲着男主角的下半身看,肯定会错过很多更深层的惊喜。
巧合的是,《同义词》和《寄生虫》这两部电影都有着非常强烈的当代寓言性。
因此,难免有影迷猜测,或许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大奖,也有可能诞生这样一部时髦的爆款。
金棕榈《寄生虫》和金熊《同义词》,都有着强烈的当代寓言性
第76届威尼斯电影节已正式开幕,期待会有新的惊喜回望年初的柏林电影节,《同义词》在欧容《感谢上帝》、王小帅《地久天长》等一众强敌的“包围”下脱颖而出,收获场刊最高分3.0,并一举夺得金熊大奖。
而本片导演可能大家此前都不太熟悉,出生于1975年的以色列导演,那达夫·拉皮德。
柏林擒熊后的合影,左为那达夫·拉皮德导演拉皮德导演之前的作品,分别入围过洛伽诺国际电影节以及戛纳电影节的影评人周单元,其前作《教师》在评论界有着不俗的口碑,还曾被好莱坞翻拍。
而《同义词》仅仅是他的第三部电影长片,便能够斩获大奖,着实得益于过人的导演才华。
2011《警察》,曾获洛迦诺评审团特别奖
2014《教师》,曾入围戛纳影评人周单元导演拉皮德出生于以色列,年轻时曾在以色列国防军服役,随后去往特拉维夫读哲学,毕业后当上体育记者并开始写作。
拉皮德去法国的理由与本片的主角约阿夫几乎一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逃避“以色列式的命运”。
他说走就走,准备时间只有十几天。
落地后没有任何居留许可,等于是黑在了法国,靠打零工为生,因非法身份而不能签劳动合同,也就没有法律保护。
影片中的男主角也是个从以色列逃到法国的人,他迫切需要由内而外地获得“法国人”的身份,故事便就此展开。
为了能够更精准地重现这段经历,拉皮德在选角时,并没有去找同时会法语和希伯来语的演员来装口音,而是把剧本翻译成希伯来语,在以色列找不会法语但愿意学的人。
男主角汤姆·梅西耶当时还在读戏剧学校的汤姆·梅西耶,就是这样被他发现的。
饰演约阿夫的梅西耶有一个看上去很法语的姓,因为他的父亲是来自法国西南部的犹太人。
但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分开了,由生活在以色列的母亲带大,他几乎只会说希伯来语(英语比较差),但同样向往法国文化。
拉皮德并没有让梅西耶到法国去学法语,而是让他在以色列上两个月的课,然后就靠读法文书、看影视节目自学。
整整一年期间,梅西耶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小时,看电视、听广播,更把法国电影从谷克多到新浪潮看了个遍。
在拉皮德看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符合人物的心理状态。
因为男主角并不真正了解法国社会,他需要的只是具备象征性的法国,那个开放包容、自由博爱的乌托邦。
从而,才能最终与真实的法国之间发生冲突。
这一点也是本片的核心要素,为了叙述最后的“决裂”,也就是出走巴黎,导演可谓费尽苦心,在故事细节上精心设计。
电影开场,约阿夫洗澡时,放在屋内的行李遭人闯入盗走。
他赤身裸体地追出屋子,却不知小偷是谁;求救无门的他,只能躲进浴缸继续洗澡。
次日,楼上的邻居卡罗琳发现楼下房门敞开,跟着男友艾米勒下楼查看,救了约阿夫一命。
当艾米勒和卡罗琳将全裸的约亚夫带回他们家时,艾米勒说了句:“他割过包皮。
”
割包皮这个细节便暗示着,即便是赤身裸体,约阿夫的犹太身份还是伴随始终。
而艾米勒随即拿出一条内裤遮住,也预示着随后帮助他获得“法国”身份的故事走向。
身份、国族、语言、宗教、阶级、外貌、肤色等标签造成的隔阂无处不在。
约阿夫也试图抛弃希伯来语努力地学习法语,他买来一本字典,认真学习字典上的“同义词”,并且在“美丽”的塞纳河畔怒斥以色列,因为他觉得法国巴黎才是理想之所。
男主角心目中的以色列:“那个下流的、无知的、愚蠢的、污秽的、恶臭的、粗鄙的、可憎的、可恶的、可悲的、恶心的、恶劣的、愚昧的、狼心狗肺的国家。
”然而,在影片的后半段,他为了生存为了钱,还是要在这异国他乡被迫说出希伯来语,而且依然赤身裸体。
当他得知,如果跟法国女性结婚,便可能拥有法国国籍。
于是,约阿夫便跟卡罗琳发生性关系,并且结了婚。
但那一刻的他,终究还是逃不过赤身裸体。
纵观全片,唯一有裸露戏份的角色只有约阿夫自己。
但这些裸露镜头却一秒也不曾有色情意味,每一次裸露更像是在展示真正的自我,一种迫不得已。
而这恰恰是全片最讽刺的地方。
对约阿夫而言,他之所以如此努力地想去除他的外国身份,无疑是作为对过往经历的一种报复或者疗伤。
比如,为了能取得法国身份,他必须学会法国国歌,并理解接受法国思想。
在课堂上,老师问来自各国的学生许多是非题:1. 你的儿子喜欢男人,父母殴打他,对还是错?
——错!
2. 在法国每个人都有思考和表达的自由,对还是错?
——对!
3. 法国的道德准则仅适用于法国人,对还是错?
——错!
学生们大多可以迅速地给出“正确答案”。
但约阿夫的困惑恰恰在于,拥有“正确答案”不就代表这一切背后还是有一套必须遵守的规则吗?
这是真正的自由吗?
自由,终究要受限于群体。
群体思维往东,人们为求自保只能往东;群体往西,只好也往西靠。
约阿夫逃离不自由过往,投身于他以为的“自由”,但其实却是进入了另一种不自由与不对等。
其实,这世界上哪里有真正自由的土地呢?
电影尾声,约阿夫终于认清现状,打算离开巴黎。
他想向艾米勒道别,但他家的大门对他深锁,许久的呼唤也不起作用。
他是否在家,无人知晓。
最后他意图撞开大门,但不管他怎么冲撞,大门依旧坚固不为所动。
在一次次的反复中,这个故事最终走向结束。
从两人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没有“门”且约阿夫是赤身裸体的坦诚;到片尾处,他衣着整齐隔着一道门,我们看到的是分明跨不过的界线,看到的是人与人因着思想、语言、选择、身份、阶级、爱恨而构架起的高墙。
另一方面,本片的视听系统也在不断为这个故事增添色彩:跟随镜头的视点变化,男主在街头走动时,运动镜头的快速切换;特定场景下剧烈晃动的手持,到拥抱女主后短暂的趋于稳定;以及在车身后突然的推镜头等等,似乎都在强调主角这种理想化的想法的不真实,以及主角与巴黎之间的“隔阂”。
这是一个非常哀伤的故事。
没有母语没有国别没有过往,人无法为人;但即便有母语有国别有过往,人也无法活得自在开心。
世界注定是不完美的,无论身在哪个地区或国度,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同义词”,这注定是个无奈的事实。
非常推荐所有人都能更仔细地观看这部电影,除了最直观的故事,影片中还有诸多可供分析和拆解的细节等我们去探索。
虽然有点破碎的叙事以及后半段略显无力的情节,注定它不会是今年最好的电影,但绝对是今年最值得反复观看的电影。
作者| 德卡的羊;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非常喜欢,摸在地毯下的那个钥匙让他丢失了所有,他以为找到了一扇打开的门,到头来那扇门从不会为他而开。
当他们想救济你时,哪怕你失去意识躺倒在地,他们也会努力把你抬到温暖被窝。当他们对你失去兴趣时,哪怕你摇尾乞怜,那一扇普通的门,也不会向你打开。
《同义词》最大的特点就是导演将男主角作为一个容器而不是作为一个人,导演通过这个容器非常直接地表达他的所思所想,以至于到了接近说教的地步,但没有自主性或者说缺乏思想之美的男主,在导演的摆弄下充分展现形体之美。这就是影片让我困惑和矛盾的地方,一方面导演要通过男主的思考来表达自己的思考,另一方面导演明知男主是没有思想的容器只能靠肉体吸引观众。
全程不知所云,感觉得出导演使用了很多象征语言,带有许多想法,但整部电影根本没有把故事讲好,感觉像是许多碎片拼起来的一样,实在让人犯困。看过豆瓣之后,大概懂了电影想要表达的是法国对待难民的社会问题,两个法国人都是在利用男主,所谓的拯救与接纳不过是施舍和利用,最后紧闭的大门暗示难民与法国人心中永远树立的高墙。虽然说寓意很深刻,很有对欧洲难民接纳问题的探讨意义,但是,电影本身拍的像坨屎,导演想表达的究竟能传达给观众几成?
以色列退伍军人破灭的法国梦,支离破碎的叙事,激进的政治表达,毫无必要的裸露,法国只提供他们想要的自由和平等,而留给外来移民的就是那扇怎么敲都不会开的门。
非说是讽刺喜剧的话可能这两个元素只能在观众评论那里体现
今年的电影年卡质量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在移民融入问题上尽显悲观的《同义词》是这个言必及身份政治的时代在相关话题里最诚实最激进最深入也最出色的电影作品。西方主流的世界主义依然暗中在支持无形的墙,让人有如撞上玻璃的苍蝇一样一遍遍做着无用功。意涵丰富的标题也暗指以色列和法国在民族问题上立场的同质化,它们都认为个体是他人为构建的民族属性的囚徒,外国人则被降级为他的身体,毕竟纯粹的身体才是欲望投射的最佳表面。影片的最佳段落都和身体有关,镜头狂躁地围绕着这些身体做着充满动力的运动,创作出一种独特的动态的诗意。
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最后的愤怒是哪来的?按照中国人的逻辑,落难之时的帮助是有恩之人,不求报答也不至于仇人相向吧?你自己想当男模,让人侮辱了一通,你对朋友发什么火?!就你那破故事还收回?前边还对老婆温柔脉脉,转眼就跑人家单位闹一通。跟那个四处挑衅的以色列傻逼一样无理取闹。
(8.4/10)不止一次让我想到《方形》。不过剧本要更好一些。那达夫·拉皮德用有趣的小桥段展示出真实存在的社会现象。即“本地人”和“移民”(注意是移民不是难民)之间的关系。移民用贬低自己祖国的方式迎合本地人的好感和关心。甚至表现得比本地人更加“本地”。片中男主多次赤裸。而本地人永远衣冠楚楚。移民用一切方式证明自己已融入新的国家。以至于自我麻痹到令人发笑的程度。却在获得新国籍之前迷失了身份。因为在本地人眼中移民永远是外来面孔。你可以是炮友但不会是丈夫。本地人对移民的故事失去兴趣。移民发现“外国”并非想象中那样美好。最终本地人用高雅的古典乐压盖了质问。用紧闭的房门迎接拜访。移民身上永远背负着处于两种身份间的尴尬和矛盾。并失去自我认同。说到底。谁又比谁更虚伪呢。
男主有点傻,以色列不一定是个走向灭亡的国家。
...但,不喜欢
我建议柏淋退出三大
语言、身份认同、流浪、归属、逃避、否认和接纳,异乡客再到“上门女婿”。整个的故事发展好像是在讲“流落难民心理发展史”一般。疏离与抽离,清醒与痛苦。开场一丝不挂身体是寓言,衣服和行李被“谁”偷走了?是个历史问题。片中华彩段落不少,配乐也到位。四星
结尾撞门是绝佳的收束,在理性与感性的诉求都遭到沉默的拒斥后,他一度放弃走开,又折返回来,想用蛮力破门而入,这是无力之下的愤怒,但正是这种真实无比的愤怒将他推得离“文明”更远了。文明只需要对自身下定义,那扇门便注定不会向其定义范围之外的任何人打开。
印巴、阿拉伯、非洲移民好像关的只有吃饱喝暖…犹太移民关注的是什么?不敢仰视变为不屑一顾? 接受救济的同时被利用不是很正常么?其它…杂乱无章,看不明白…
手持晃得我头晕皮囊是好,工具罢了
以为是GAY片结果看了2个小时男主都没和男二啪啪,反而把男二女友啪了两次?
外来者如何融入法国主流文化中?结尾给了答案,不停地撞门,却一直被拒之门外。
#69thBerlinale# 主竞赛。赛前的头号种子,算是个比较抽风的WTF电影。这部影片跟导演2006年的短片[埃米尔的女朋友]有着明确的关系。尺度比较大经常露鸟……剧情方面其实比较荒诞,重点在于通过男主角“拒绝母语”的一系列举动,对以色列的民族主义与意识形态,和法国的“普世价值”的犀利无比的吐槽和反思。另外影片的视听也很有创造性值得一夸,剪辑师还是导演的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