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巴黎》的另一译法是《追梦人》,在我看来,此处的“戏”有戏剧和游戏的双重意味,它们的相通之处在于,只有在乌托邦之中才会获得勃然生机。
就像杀手莱昂的那株植物,之所以一路葱郁,是因为它从未经历过真实。
交待马修出场的长镜头蛮卖力气,马修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有几分莱昂纳多的脸蛋,只是腰臀稍显夸张,步履间隐约流露出女性的绰约。
伊莎贝尔看中他的一点是:“双唇好诱人。
”里奥叫他换上伊莎的睡衣,轻薄的材质下显示出男人少有的丰腴,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对妹妹的不伦之欲。
所谓至阴至阳,欢喜无量。
他的美好似乎处于一种暗昧不清的模糊地带,几乎是在一瞬间将兄妹二人击中。
具有表演型人格的伊莎贝尔(里奥也是,只不过程度弱些)在电影院幽暗光线中那只红色香烟,无意中吸引了马修的注意,哪怕仅有几秒钟,仍可以算作她为自己及其兄长俘获猎物“合作者”的第一步。
接着在学生示威的街道上,伊莎贝尔头顶红色呢帽,双腕“缠着”铁链,依旧含着不曾离口的香烟,像是中世纪被审判的女巫。
她要马修帮他把嘴上的那支烟拿掉——因为它“粘在嘴上了”;及至里奥赶来,发现了他在电影方面的潜质,兴奋地用戈达尔的话赞赏赏马修的偶像尼可拉斯.雷“它本身就是电影”。
青春的热量,一经释放就难以遏止。
至此,马修已自动钻入兄妹二人用表演、游戏、放肆及自我沉醉织就的网,走上了充当两人身体交流媒介(因为“他们的精神是相通的”),“借尸还魂”的工具。
及至三人效仿《法外之徒》以九分二十八秒穿越卢浮宫,兄妹二人高唱“我们接受他,成为我们的一员!
”,紧接着促狭地抢先关上楼门将马修拦在外面,他已然像个游戏中被抛弃的孩童,一脸迷乱。
这时,天空飘落的雨恰好渲染了他那份潮湿阴冷的心情——马修已彻底陷入了这个乌托邦式的泥潭。
某种意义上,马修促成了里奥和伊莎贝尔欲望他体化的实现,成为被二人以友谊和游戏的名义轮番施暴,达成自身欲望的角色。
第一次打赌,里奥在接受惩罚后,伊莎贝尔跪在哥哥自慰的墙角,情不自禁把手伸向前方沾染着体液的海报。
从中可以觑见她的欲望,决不仅仅止步于“纯洁的”同床而眠;马修“协助”伊莎贝尔共同完成的“第一次”就在里奥的眼皮底下进行,事后里奥手指上沾染了妹妹的元红,脸上依旧荡漾着阳光而阴郁的微笑,仿佛成事的不是马修,而是早有此想法却无奈没有实施的自己。
最具隐蔽特性的一次,三人坐在一个浴缸内,红色逐渐洇染了满盆的泡沫。
这似乎在告诉观众尽可以把他们想象成具有成熟身体,智商与欲望却停留在童稚水平的孩子。
一切都是游戏,但要把青春激情叛逆等元素引入,极力给这种游戏赋予高尚的意义,而另一个角度上,这一幕无疑具有“集体狂欢”(群体性行为)的隐喻。
与妙玉表达对宝玉的好感,只把“自己寻常用的‘绿玉斗’拿出来”;潘金莲双眼发饧,对着武松“你把我喝剩的半盏饮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这里,马修已经失却了当初作为“桥梁”的意义——里奥和伊莎贝尔几乎在同一时刻达成了同盟,纷纷对马修说“我也爱你”,而非马修期待的“我爱你”。
里奥与伊莎贝尔抛掷燃烧瓶,只是三人决裂的高潮,而最初的裂痕,可能此刻就已成型。
后来在马修的强烈要求下,伊莎贝尔同意单独和他进行约会。
然而在街角拥吻的浪漫时刻,看到电视里的学生游行,伊莎却发出大为败兴的一句感慨“里奥从不和我看电视,我们是纯化论者”。
看来,空间上的隔绝并不能割断她和里奥的那根“脐带”,无怪乎约会归来,听到里奥房间响起自己初夜的那首摇滚,伊莎贝尔当即意识到一个陌生女人闯入了兄妹两人的天地,(而且她和马修不一样,未经过二人的“共同审查”——这才是至关重要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并拒绝马修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了里奥的注视,她与马修的沉欢没有任何意义。
乌托邦的构建从社会意义上讲,首先得益于与世隔绝、衣食无虞的封闭环境。
三个年轻人被安插在这栋房间众多的大房子里,注定要上演一出史前人类的活剧——外面时局的动荡,只会更加凸显这个世外桃源的难能可贵——所以,如若没有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阳光底下的三男七女,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倾吐《十日谈》中那些炽烈如火的故事;香港陷落,“去掉了一切的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香港的外埠学生困在那里没事做,成天就只买菜,烧菜,调情——不是普通的学生式的调情,温和而带一点感伤气息的。
在战后的宿舍里,男生躺在女朋友的床上玩牌一直到深夜……”以至“医院院长想到‘战争小孩’(战争期间的私生子)的可能性,及其担忧。
”(《烬余录》)在男女之大防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哪怕处于殖民地,也足以让人“莫名惊诧”的,无怪乎一向通透的张爱玲也要也要感叹:“人类的文明努力要想跳出单纯的兽性生活的圈子寄几千年来的努力竟是枉费精神么?
”白流苏和范柳原的伉俪之好,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倾城”,个中情状,恐怕只有“战时连理”讲得清楚……战争孤岛时期许多欲爱纠缠的感情,往往在特定的湿度和温度下才得以萌生。
再就是父母的缺席。
这种隐秘甚至忤逆的愿望在孩童的幻想中根深叶茂,并在一些儿童文艺作品里多有表现。
在讨好小受众口味这一点上,文艺创作者们无疑做得都很到位。
《小鬼当家》《亲爱的,我把孩子变小了》以至《哈里波特》这些广受不同年龄层次青少年欢迎的影片,(当然并不否定它们在成年观众心中的位置,并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厌亲情结”不因年龄增大而轻易消减的持久性及生命力)无一例外地把父母排除在观众的视野之外;即使有所关注,也往往处于视线的边缘,作为儿童奇幻经历的点缀,充当模式化的“红白脸”。
更不用提及风靡已久的美日卡通了。
可见父母的缺席对孩子狂欢及构建自身世界的意义。
无怪乎姐弟二人试图拉马修下水,见其犹豫,马上声明“我们父母要离开许多时日。
”,而且马修似乎也很吃这一套。
然而孩子们要剔除父母的影响与“监视”,没有真正的物质断乳,精神上是很难获得独立的。
小时候看过一个短剧,小主人公厌烦了父母的唠叨和学习压力,借助神力来到了没有大人的“孩童世界”,却在食品的抢夺之中输在大孩子的武力之下,又条件反射地叫嚷起“爸爸妈妈——”还好,原来是南柯一梦。
《戏梦巴黎》中,宣称“虽然上帝不存在,我们却没有必要让父亲取代这个位置”的精神上的巨人依旧没有逃脱求救“爸爸妈妈”的尴尬。
断绝了财源,里奥只能去拾荒。
唯一能入口的香蕉,也是在马修的小聪明下才得以均衡分配。
否则,我们难以设想,在这个安乐又脆弱的天堂里,这支小小的黑皮香蕉是否会成为使三人情感断裂的触发点。
最后还是寄希望于父母的归来,兄妹多年的隐情终于曝光。
马修之所以最终和两人分开,很大程度上可以套用里奥评价伊莎贝尔那句话“忽视他们还不够”。
这里的“他们”含义无限宽广——理性、道德、伦理、基本常识,成人世界的评价机制乃至一切世俗眼光。
从走进这栋屋子的那一刻起,马修就处于快乐与痛苦交缠的旋涡中心。
他的的挣扎最初是隐性的,往往在友情和游戏快感中败下阵来。
当理性和本欲的交锋日渐尖锐,马修再也无法做到温文尔雅,谦恭礼让,自我突破了本我的拼命纠缠——里奥要剔除他的体毛,并一再强调“这只是游戏”,希望这次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
马修却在这一刻爆发:“你们一直在胡闹!
永远不会长大成人!
”并要求伊莎贝尔和自己来一次“二人约会”,可以看作是他试图改造(尽管并非有意识进行)这个乌托邦——畸形孩童世界的开端。
里奥慷慨地发表革命言论,他清晰地指明里奥只把“一起”当作“两人的”,而非“百万”;三人冲出昼夜行乐的伊甸园,来到街上,里奥一下被“打上街去!
”和眼前的景象激起血液中的疯狂,大叫“这不是暴力,这很美妙!
”,将要被狂热人群淹没的马修感觉察到此时言语的无力,只得一遍遍拥吻里奥,并喊道“We use this!We use this!”,试图用理性和温情唤醒狂热。
我们当然不能就马修巧妙分配香蕉的举动就断定他注重经验理性,然而此刻,里奥在欧陆唯理主义中心迸发出的法式积极自由与马修多年美式教育熏染的英美经验主义下极消极自由在风云突变形势下的交锋,已然可见一斑。
理性是乌托邦最有力的敌人,马修和这对兄妹的决裂,并非完全处于两人的抛弃,在很大程度上是独立人格自我选择的结果。
青春童话的搭建。
套用那昆老板的一个论断:“都是学生不是,学生都没娶媳妇不是,都有劲儿没处使不是?
”都是对荷尔蒙的交待,只不过他们采取了和街上学生不同的形态。
欲望的快餐式消费,即享即用,生产与消费同步完成。
不伦之欲,极端的做爱方式与快感体验,死感,虐恋……“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疯狂的年纪,青春躁动被无限拉长和膨胀——他们只会把传说中的东方伟人当作喜爱的导演一样挂在墙上崇拜,却不会了解世界另一端性的苦闷与人性的压抑。
对自由的无限要求决定了含蓄成为大敌——“搁泪汪汪不敢垂”那种张生式的苦恋永远不会再浪漫之都上演。
主人公和大批学生一道,活在炽烈的虚幻之中。
电影,作为这次运动的“元凶”,无疑是最好的道具。
伊莎贝尔在音乐中展现赤裸的胴体,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了处子的忧虑和恐惧。
在她的字典里,彼时彼刻,可能只是泛黄影片中的经典剪辑。
她和马修的独自约会那一节,镜头安排在影院最后面,前排观众随着片中的爵士乐摇头晃脑——又一场梦境。
就在这时,伊莎贝尔不失时机地吻了马修。
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是马修,还是幻境,抑或自我想象,都已经不重要。
既是童话,就不能苛求许多。
里奥和伊莎贝尔同床的“贞洁”让人生疑——我们是否高估这对孩子的自控能力与荷尔蒙水平之低?
而且伊莎面对马修对二人不伦之恋的盘诘时,她表示一旦(父母)发现,“就会去死”。
故事的发展证明了她的誓言,却暴露了她坚持背后的虚弱。
似乎“不被父母发现”是一个魔咒,只要不打破,就可以获得永世的欢娱与自由。
另一个“咒语”是:只要兄妹不冲破“最后的禁忌”,他们之间并不止于意淫的乱伦都可以忽略不计,仍旧是“阳光无邪”的。
而且细细想来,这个三人世界太过理想,而在萨特的《间隔》中,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三个人的目的,都在另外两个那里陷落。
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是刽子手。
对话、细节、动作,人物的种种努力,互相纠缠又互相一起伤害着,互相仇恨着又相互离不开……想起一个行为艺术,一对男女裸体共处铁笼一年。
最后的结果让大跌眼镜——二人非但构建起牢不可摧的情谊,相反,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女人。
可见萨特构建的地狱,并不仅在作品中存在。
或许这种阴郁是和青春格格不入的,所以贝那多·贝托鲁奇在里奥和马修即将升级的武力间及时插入了伊莎贝尔曼妙的嗓音——“boys!boys!”,带领他们进入到覆盖着童话色彩的帐篷,开始新一轮梦与游戏的游行……
本片的初衷是致敬戈达尔和追忆革命的60年代。
若要完整理解本片,需要理清贝式和戈式的电影脉络,以及68年法国红五月的前因后果。
事实上,这股从自由世界中心产生的思潮,借着东方吹来的热风,缔造了垮掉一代,创造了自由主义的高潮。
用原著作者的话说:到今天,我们依然活在后60年代。
上图是餐桌上的一幕,下图是著名的存在主义大师萨特和比他更著名的女权主义鼻祖波伏娃1968年,美国年轻人Matthew在巴黎做交换生。
因为经常去电影院,巧遇了同样热爱电影的双胞胎兄妹Theo和Isabella。
就像权游里的詹姆和瑟后,Theo和Isabella是一对双胞胎,手臂上还至今还留有出生时被分开的伤痕。
兄妹俩热情地邀请Matthew去家里做客。
电影由此展开。
Theo和Isabella就像是没有出走伊甸园的亚当夏娃。
外来者Matthew住进他们家大房子的第一夜,看到兄妹二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以为兄妹二人之间存在不伦恋情。
然而,他和Isabella第一次交合时却发现,Isabella是处女。
地上到处都是血,处女血。
他惊讶异常,应该说又惊又喜,狂吻Isabella。
Theo平静地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我们是双胞胎,你以为呢?
”
是处女,又能说明什么呢?
真是直男的天真。
Matthew第二次与Isabella做爱,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和Theo从来没有做过?
(Theo never inside you?)” Isabella 回答道:”他一直与我同在(He is always inside me)”. 这样的回答让正常取向的普世价值观青年Matthew颇为满意:Isabella确实没有和Theo做过,他Matthew,是进入这个”美的几乎下流“的女神身体的第一个男人。
然而,就像许多爱情悲剧一样,这句话的另一面是:你能进入我的阴道,却不能进入我的心。
在这个时刻,处在性爱初体验的Matthew还未能体会到这另一面的苦涩。
就像Isabella对这段感情也是满意的:My little Matthew,My first love.
不符合普世价值的三人关系Matthew趁胜追击,想要打碎兄妹二人的小世界。
三个人一起在浴缸里,Isabella对Matthew说: I love you. Theo说: I love you, too. We love you. Matthew很不高兴地对Theo说:not too, just say I love you. Matthew 怒斥道:”Isabella你谈过恋爱么?
你单独和男孩子出去过么?
“Isabella茫然地转向Theo询问,Matthew吼道:”你不需要他的同意!
“ 很显然,兄妹始终处在相对封闭的小世界里,保持在外人看来近乎暧昧的关系,而自己浑然不觉。
普世价值观的Matthew告诉二人:这不正常,正常的恋爱是该1,2,3….
正常恋爱现场Isabella同意和Matthew单独出去约会,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卿卿我我。
然而,回到家,Isabella敏感地发现了桌上有女人的黑手套,但不是她的。
原来Theo也像他们一样,有了正常的恋情,把女同学带回家过夜。
Matthew强行要求进入Isabella的卧室看看。
Isabella不得不带他进入了自己的闺房,13岁女孩的房间。
在摆着一对小熊的床头,Isabella和Matthew玩起了成人游戏。
Matthew很热情地帮她口交,有点色情,但是,很正常。
一切都进展顺利,这对双胞胎的分割手术,就像出生时那样,有点痛苦但基本顺利。
直到,隔壁突然响起了La Mer(大海)
那堵叫“正常”的墙。
这首歌之前也出现过,是Theo和Isabella的同好。
如今Theo在别的女人面前放起了这首歌,有别的女人进入Theo的生活。
Isabella一下子就失控了,推开了Matthew:”你是谁?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 她不停地敲打着墙,喊着Theo的名字。
终于,Isabella,发现了承认了,自己对双胞胎哥哥Matthew超越亲情的感情。
他们是双胞胎。
他们是一个人的两面。
他们应该在一起。
而这堵墙,正常,阻止了他们。
人人都在寻求灵魂伴侣,而他们这样天生就是彼此的另一面,却要正常地被分开。
理想和现实本片充满理想(电影,虚拟)和现实的对比。
整部片子都充满了对戈达尔的致敬。
兄妹两在现实里模仿戈达尔的电影,从三人携手跑过卢浮宫,到以猜电影为由头的真人大冒险行动。
两次猜电影。
第一次Theo输了,要对着自己喜欢的女明星打飞机。
而Theo和Matthew离开房间以后,Isabella用手”清洁“了哥哥留在门上的”污秽物“。
第二次Isabella输了,要和Matthew当着Theo做爱。
实际上,这两次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冒险,只是兄妹二人各自设局,去促成对方的心愿。
三个人的结构是巧妙的,同样充满统一对立。
三个人的小团体,相对于外面喧闹的世界,蔓延的革命情绪,是统一的。
然而,又各有差异。
mao主义者首先,Metthew是理智现实的,Theo是激进理想的,Isabella是沉默的。
Matthew相对于激进的Theo,较为理智现实,具有一定批判性。
Matthew和Theo在观念上冲突不断,从越战到文化大革命,针锋相对,而Isabella对于他们的争论基本上未置一词。
和双胞胎父母吃晚饭的时候,Matthew就提到打火机能够丈量一切,打火机的尺寸几乎可以作为桌布,墙面,乃至于Isabella手指的长度单位。
不难看出,这反应了Matthew的理性思维,和标准化(普世价值)的思想印记。
Theo的想法较为幼稚和理想化,崇尚热情本身,而缺乏更加细化的思考,落不到实处。
家里到处放着毛的画像,并且以红宝书为圣经。
很显然,Theo在本片中是戈达尔的化身(事实上,有意思的是Theo的扮演者今年的新片就直接出演了戈达尔本人),一个空有纲领没有细则的猫主义者。
Theo相对于Isabella却是现实的。
他鼓励妹妹和外来者Matthew交往。
他清醒地意识到,即便是三个人看似较为和谐的相处,也是暂时的,是学运罢工罢课,父母离开又留下生活费,才短暂地被创造出来。
而Isabella并没有这份清醒,结尾之前,三个人躺在具有象征性的帐篷里,Isabella要求Theo:说你爱我,永远爱我。
Isabella发现父母回来过以后,毫不犹豫地打开煤气,想让三个人的小世界去死(永存)。
结尾本片的结尾,堪称绝妙,完美地把上述散落的元素统一到一起。
Isabella寻死的计划并没有实现,游行者的一块石头打破了窗户,带来了新鲜的空气,闯进了他们三个人的小世界。
就像Matthew这块石头,一个月前那样闯进了她和Theo的小世界。
Theo 打开大门,把Isabella和Matthew推入游行队伍里(现实的世界)。
保守的Matthew主张非暴力,只在人群里抗议
冲破火线的兄妹作为猫主义者,Theo拿着瓦斯瓶,要冲到最前面。
而保守的Matthew主张非暴力,只在人群里抗议。
从头到尾,对政治不置一词的Isabella,毫不犹豫地选择和Theo一起冲到封锁线。
Isabella本来就想死,又何所畏惧危险,只要能和Theo在一起。
激进的Theo选择了革命,保守的Matthew选择了温和抗议。
最理想主义的Isabella,始终选择的是爱。
我认为Isabella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不仅体现在拱门式的结构上,同样体现在象征意义上(参见对比图片)Frida的图中,自己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抱着丈夫Digeo,身后的山岚大地都是自己的形象,而Digeo拥有象征智慧的三只眼睛,和象征希望与创造力的火种。
寓意是明显的:Frida滋养了Digeo,Digeo是带来希望与智慧的普罗米修斯。
说到底,光荣的源头还是Frida的。
本片中的Isabella同样是这样的角色。
片中始终是一个或者两个男主依靠在她的肩头。
上文中也提到了,她对Matthew说: My little Matthew, My first Love. 无论是Matthew还是Theo,都受Isabella的庇护。
她是自由女神的化身。
右图是frida kahlo的名画,画中她抱着自己的丈夫Digeo
目前为止全网没有给这个电影做精神分析式的影评,或者是有,只是我没看到。
我看到的大多是直接以一种那方面的隐喻或青春片式的解读,所以接下来我对此片的解读是完全不同角度进行的解读。
影片主人公马修,是作为一个闯入者,一个纯粹否定性的角色出场,他的作用就是否定与破坏,这在他撒尿的方式就有得到暗示:不合常理的把尿撒到洗手池,而不是马桶,这就是一种完全是反秩序的表达,后来他到了里奥和伊莎贝尔家里也是这样撒尿的,这就意味一种纯粹的否定将引入这个家中。
首先一个很明显的否定就是淫荡对纯洁的否定,可能乍一看伊莎贝尔才是近乎乱伦的,至少在马修的视角里是的,他看到伊莎贝尔和父亲的暧昧动作,还有和她为孪生关系的里奥的同床共枕。
但这些只是乱伦的假象,这种假象在马修和伊莎贝尔的初次相遇就得到暗示: 马修以为伊莎贝尔被锁在栅栏门上,但这只不过是她的表演。
而最后在当马修发现伊莎贝尔还是处女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伊莎贝尔的纯洁性,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有很多个男人的淫荡的女人。
而淫荡的只有马修,真正拥有乱伦欲望的也是马修,在他给母亲的写信的时候,他吐了口吐沫在手上,然后向下体伸去,在这里我们不难想象他是在摸索什么。
吐沫与语言都是从口中脱离之物,而当他用语言同母亲写信的时候,却用另一个口中之“物”摸索下体,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恋母倾向,与此对应的是,电影中他把伊莎贝尔的照片(这个“物”)也藏在他的下体中,这也即暗示了在马修与伊莎贝尔的想象关系中,伊莎贝尔是扮演了一个母亲角色,这样就让他的乱伦欲望得到合法化,这是真正的淫荡。
而马修却想用他的淫荡去否定里奥和伊莎贝尔,因为在马修眼里他们就是乱伦的,是种共生的状态,是幼稚的,于是马修去用什么让伊莎贝尔长大的理由去拆开他们,并与她进行一些象征性活动约会看电影什么的。
但其实只不过是想拆开他们后他再与伊莎贝尔进入乱伦关系。
这在他们约会回来后马修提出想在伊莎贝尔的床上do i可以看出来,明明伊莎贝尔已经十分明确拒绝了,但他还是执意如此。
这暗示了马修想与伊莎贝尔建立共生关系的迫切性。
但伊莎贝尔却是拒绝被拆开的,因为她爱的只有里奥,对她来说,马修只是她的一个游戏NPC,而这个游戏和父亲有关。
在父亲出门旅行后,伊莎贝尔才主动引入一个替代性角色:马修,以弥补第三者的缺失。
伊莎贝尔与父亲的关系和里奥是相反的,她并没有像里奥那样去形成明显的一种对抗关系,但却暗地里形成了一种对抗关系,即她与里奥的同床共枕。
这是父法禁止的,所以她才这样做,至少在想象中父亲是禁止的(后来父亲发现这个事实后却并没有禁止),而这是她的一种享乐模式,她与父亲这个大他者的暧昧只不过是种阳奉阴违,而真正暧昧的是里奥与父亲的关系。
电影中第一个争吵的场景就是里奥与父亲。
接着作为否定出场的马修也同样和里奥进行多次争吵,否定是种父法的功能,就这样里奥本身的否定性和电影中父亲的否定性进行重叠以达到一种误认。
虽然里奥对待否定看似是对抗的,但这却是某种认同,因为他对待大他者的反应如此激烈,就尤其显示大他者的存在,面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之物的否定,他却真的接收了这种否定,去试想去对一个不存在之物对抗,不就是对这个存在之物本身存在的一种认同吗,而这种认同的暧昧就经过转换体现在里奥和马修在床上的那一段画面:里奥首先谈论了关于毛思想的一些东西,然后马修开始了他的否定功能,说其是虚伪的。
于是里奥用掐着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否定,这个时候里奥的眼神和动作是十分色情暧昧的。
或许在这里,我们可以大胆的指出里奥具有恋父情结的。
第二个否定则是种纯粹的否定,对主体之根本的否定,即对对象a的否定。
马修一直致力于否定在伊莎贝尔与里奥的融合,但伊莎贝尔和里奥的融合却是支撑她生命的关键所在。
所以他的单纯否定是很难将她带出融合关系的,在电影中伊莎贝尔虽然看似有和马修外出约会等等,但这些尝试并不能改变她对里奥的热爱,毕竟里奥才是她真正的小他者,所以在当她听到里奥和另一个女人进行这某种“融合”的时候,她的反应是十分歇斯底里的,这体现了她本质是不能和里奥脱离共生关系的,尽管她进行了一些尝试,去爱上马修这一个他者,但最终在她心中马修是没有位置的。
因为支撑着伊莎贝尔的现实的就是躲避在父亲背后同里奥的那种伊甸园式的融合,如果父法发现了这一小片实在界,将其纳入象征领域,就意味着对象a的脱落,对象a即是支撑着主体现实就是这个外隐之物。
而当父亲真的发现了她的那片实在之地后现实即刻就崩塌了,她的享乐也被剥夺了,她的现实感也没有了,主体的否定性代表对象a也丧失了,于是她才选择了自杀。
但这时候一个新的对象a出现了,当一个异物打碎玻璃飞进他们的家中,他们走出门看到的是举着红色旗帜的游行队伍,我们都知道这是里奥的信仰(他在电影里画面总是伴随着mao的头像) ,从他房间里出现的mao海报与雕塑就不难看出,无疑:康米是里奥的对象a。
尽管马修指出其虚伪性,说其只是打打嘴炮,但没想到是里奥最后竟然真的去参与到运动当中去(而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而伊莎贝尔也跟随着他一起,而这就是对伊莎贝尔脱落的对象a的弥补,是对伊莎贝尔的拯救。
所以面对马修极力的劝说否定,他们选择了无视,最终马修这个否定的功能离场。
里奥和伊莎贝尔开始了他们的运动斗争。
从这个电影整体结构上看,我们可以把里奥和伊莎贝尔共同构成了一个主体,电影本身的孪生设置也暗示了这一点。
而马修就只是主体引入的一种否定。
一开始伊莎贝尔的对象a是支撑着他们共同的主体性,但后来伊莎贝尔的对象a丧失,于是里奥的对象a就及时增补了上来。
以一种实际行动的方式,所以之前的那个略带虚伪的信仰此刻就必须真实起来,以让继续开展他们的现实。
这片子其实是部爱情片,要说向XXX浪潮流派精神致敬也都行,不过究其根本,其实是一部挺心酸的爱情片。
片中主人公有三,一,美国留学生马修,在法国学习语言,可能有为了逃避去越南打仗的嫌疑。
内心一直没长大的双胞胎兄妹里奥和伊莎贝拉。
3人在某电影同好会相识,在某学生运动现场,三人相识。
兄妹邀请马修去家中吃饭,正巧父母要去远方度假,兄妹干脆请马修去家里住,于是,一场纯真暧昧小变态的恋爱捉迷藏就此展开。
首先是马修撞破里奥和伊莎贝拉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睡觉。
然后是伊莎贝拉一系列任性过分的带点情色性质的玩笑,让马修对这对兄妹怪异的相处方式产生了即抵触又向往的迷茫情绪。
然后在一次游戏的惩罚中,马修把伊莎贝拉破处了,这个情节带有非常法国的特点,两个年轻男女在厨房的地板上做爱,哥哥带点调侃轻蔑的时不时地瞟一眼,然后竟然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平底锅,开始煎蛋。。。。。。
自此以后,马修是疯狂地迷恋上了伊莎贝拉,迷恋到基本上接受了这对兄妹的怪异的相处方式。
他满足于作为身体上的伊莎贝拉的第一个男人,也接受了里奥作为伊莎贝拉精神上唯一并永远的男人的事实。
并且对自己融入这个二人团体感到感激和荣幸。
不过这种背离常理的相处方式毕竟不能持久,也证明了爱情中三个人永远嫌多的真理。
马修开始尝试着将伊莎贝拉带上正途,但是事实证明,马修自己本身只是这兄妹牢固的二人世界中暂时的调剂而已。
三个人的情绪和关系如此反复着,时而融洽,时而矛盾。
最后,里奥和伊莎贝拉的父母回来了,在家里搭起的小帐篷中发现赤身裸体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熟睡三人,郁闷地留了张支票离开了。
醒来的伊莎贝拉发现支票以后,想放煤气三个人抱着一起死。
其实这里马修是无辜多余的,伊莎贝拉应该只是想拉着里奥一起。
幸好,法国街头的暴动展开,一块大石击破玻璃,救了三个人,三个人穿上衣服就投入了街头游行和暴动。
天真幼稚充满激情的里奥打算向警察投掷燃烧瓶,马修非常反对,伊莎贝拉完全没有犹豫地站在兄弟这边,至此,马修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这场情事中扮演的角色和地位,三人分道扬镳。
影片的最后,疯狂的警察从街那头蜂拥而至,响起那首经典的法国歌Non Je Ne Regrette Rien 今天早上跟LL闲聊,她说她在法国留学的时候,有一次去一个戏剧学院看演出,出来看到演哥哥的男主角,她走上去跟他说她非常喜欢他这部戏。
这戏里的人物确实都很出彩。
八八这对兄妹,诗人家里培养出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
生活自理能力奇差,生活一个月,垃圾在后院堆得像山一样。
当然,住着父母的房子,花着父母的钱,并不妨碍里奥心安理得义愤填膺地蔑视自己的父亲。
对于一个热血沸腾势要在这风起云涌的年代干出一番大事的年轻人来讲,父亲这种对平民运动不屑的小资产阶级诗人作风遭到了里奥百分之百的鄙视。
他喜欢街头集会,喜欢参与政治请愿活动,喜欢电影。
从头到尾这场三人游戏就不是他的选择。
他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洗澡。
但是跟马修的冲突与争论自始至终没有停过,争论卓别林和基顿谁更逗更懂导演,在澡盆里争论越战问题,在马修戳破他刻意自闭的小世界时恼羞成怒,when the word "together" means not "a million," but just two.影片多处体现着他对马修的微妙的排斥,以及马修试图更深地融入这对兄妹的无休止的尝试。
伊莎贝尔是个小女孩,但是是个很会演戏的小女孩,在与兄弟的相处中,她一直试图扮演那个年幼的小女孩,每天和小男孩没完没了没边地胡闹。
在和马修的相处中试图扮演一个风情万种情绪多变的恋人。
整部影片从头到尾其实她没有多少时候是做真正的自己,在游戏中她需要大胆的表演,并且像孩子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从不向兄长服输,接受任何过分的惩罚。
唯一2次真情流露,也就是被破处和听见隔壁房间哥哥和女人的笑声。
里奥曾经说过,俩人是saimese twins,大脑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这俩人深切地相互了解,也互相深知对方软肋。
里奥就是能让伊莎贝尔明白,你没法单独和别的男孩相爱,你也没法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好。
哪一个纯真?
哪一个尽耍心机?
哪一个不知收敛?
第一个惩罚,里奥对着房间门上的艳女海报自慰。
注意小细节,其实那扇门就是通往伊莎贝尔房间的门,有了这道门俩人才能瞒着父母天天晚上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一起。
马修第一次对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提出疑问,并且感觉伊伊莎贝尔是个强势任性喜欢控制兄长的妹妹,这个时侯里奥笑着问“You think Isabelle forced me, do you?”看起来是这样,但如果里奥不是心甘情愿怡然自得,谁能强迫他干这种事?
他衣柜里放着2张照片,一张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营,一张是伊莎贝尔在泳池边的独照。
影片多处也体现出,里奥是一个很受女孩欢迎的人,在学校里,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孩应该比比皆是,表面看来,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并且有正常的男女关系。
反观伊莎贝尔,和里奥同岁,除了里奥没跟任何别的男孩出去过。
当马修在浴室里要求跟她单独约会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去看里奥的表示,那天马修终于开诚布公地指出俩人的问题,You won't grow like this. You won't.Not as long as you keep clinging to each other the way that you do.这么看来,是谁在控制着谁?
赤裸的处女胴体赤裸的反战情绪赤裸的革命激情赤裸的抉择放弃共同把一个迷人的过往捧回我们跟前。
那是一个洋溢着怎样自由气息的年代,世界也许有着无数可能去追寻的梦想。
如果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一部不可不看的电影;如果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这是一张不可不听的配乐。
如果能让我过一回六〇年代,我希望去1968年的巴黎,或者1969年的伍德斯托克。
如果我可以拍一部电影,我想讲讲那个美国人带着两个巴黎人,参加Woodstock音乐节的故事,同样是关于爱、和平、革命和自由。
如果要给这部电影一个名字,那就也叫The Dreamers。
因为我要向贝托鲁奇致敬,正如他在电影里献给大师们的敬礼。
1968年,注定成为人类历史上不可抹去的一笔重彩。
在西贡,“春节攻势”打垮了美国大兵;在路易士港,人民宣布民族独立;在伦敦,大游行涌向了美国使馆;在柏林,学生们包围了斯普林格;在纽约,学生们占领了哥大校园;在巴黎,学生们筑起了“街垒之夜”;在哈瓦那,切·格瓦拉的日记出版;在巴勒斯坦,人民渴望返回故土;在布拉格,市民走上街头抗议苏联;在墨西哥城,美国黑人运动员举拳致礼;在普里什蒂纳,阿族人喊出“科索沃独立”;在北京,毛泽东号召起“上山下乡”……“反叛”是1968年的主题词,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而席卷法兰西的这场“五月风暴”无疑可以视为1968年的年度符号。
革命,还是反革命?
暴力,抑或非暴力?
这一年,距离我的诞生还有整整十八年;又十八年后,我看到了以这场风暴为切入点的The Dreamers。
“所有对理想还有幻想的纯洁的十八岁以上的文学青年都应该学习此片。
”大头绿豆如是说。
不要看了那些剧照就以为这部电影色情了,也不要看了级别是NC-17级就心跳加速了,更不要因为导演是贝托鲁奇就想入非非了。
就是这么一部充斥着裸体影像的电影,甚至不必用“情色”来标签,因为在更大的程度上,它是那些1960年代的文化在今日的回响。
对于贝托鲁奇来说,性爱与政治都并非池中之物,理想主义随风飘荡的1960年代的气息才是他想呈现的。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本片在今天仍然有着现实意义,他希望将1960年代当作一面镜子。
而性,不过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太一样了。
1968年,大家普遍认为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而你会成为这个进程的一部分。
但今天不是这样了,我想表达这种感受。
”贝托鲁奇如是说。
《纽约客》的评语是“既紧张又松弛,既粗砺又梦幻,既性感又傻气,既哀伤又深刻”。
导演在把Gilbert Adair的小说The Holy Innocents搬上银幕时,将席奥与伊莎贝尔兄妹间的乱伦弱化成了兄妹间亲密而未越界的情感,而同性性爱则代之以马修与席奥相互暧昧的眼神与手势(甚至一些更为露骨的性爱场景最终都被导演完全剪掉了,据说在130分钟的意大利版中还有保留)。
极端的题材在电影里以一种更加含蓄和微妙的形式表现出来。
如果完全照搬原著的话,或许会让我这个理想主义者感到难受。
我曾经说过,“政治、暴力、色情、宗教,大概这四样是电影导演最容易把持不住的元素。
”而宝刀未老的老贝却炉火纯青的将这四个元素(也许是广义上的)在片中发挥得张弛有度游刃有余淋漓尽致。
在片中,玛琳·黛德丽的画像旁边放置着毛泽东胸像,而大画家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被填上了玛丽莲·梦露的脸蛋。
三位青年从卓别林侃到巴斯特·基顿,从吉米·亨德里克斯讲到毛泽东,从上山下乡扯到反越战……这些话题至今依旧撞击着人们的心灵,而故事的背景即是当年巴黎的“五月风暴”学生运动。
除了多次闪现的经典电影镜头,片中还融入了大量属于那个年代的音乐,The Doors、The Grateful Dead、Edith Piaf……当Jimi Hendrix响彻Woodstock音乐节的名曲Hey Joe从胶片背后传来的时候,谁人还能克制住心底那最后一丝平静?
导演还选用了当时几部新浪潮电影(《四百击》、《精疲力尽》与《狂人比埃洛》)的主题音乐。
除此之外,甚至没有专门为本片而创作的原声配乐。
片中的一个主要情节即是主人公之间模仿经典电影片段让对方猜出处,最绝的一次是实地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中同为一女两男的三名主角穿过卢浮宫的场景。
这些无一不是贝托鲁奇向那些电影大师们的致敬。
其实这部电影对我的生活也好生命也罢没有产生过任何显性的影响,电影本就不需要于它本身之外的教化功能。
可我是如此地喜欢这部电影,看多少遍也不会觉得腻。
如果你想看了,请一定找来原版的DVD碟观赏,不然,你就错过了老贝掌中那独有的油画质感的绝美影像。
其实这部电影不是只要讲一个故事,你也不必明白他到底在讲什么,但你会呼吸到属于1968年5月特有的空气。
不论是如油画般饱满的画面,还是充满了时间感的音乐,或者黑白胶片上的电影片段。
【注】这篇评论初稿《理想主义者的绝对收藏》完成于2004年暑假看完本片之后,它也是我2005年10月注册豆瓣时发表的第一篇评论(2005-10-05 22:25:45)。
今年暑假,我又忍不住对它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修改。
在今天进行了第三次大幅修订后,重新发表于此,是为记。
总的说来,通篇都是游走于胶片之上,更多的是为了纪念那个年代。
待来日重温时,再深入胶片之中,谱写新篇章。
和《天堂电影院》一样,附上一份刚刚整理出的新鲜名单,是本片中涉及过的经典电影的完整列表。
Bande à part / 法外之徒 (Jean-Luc Godard, 1964)Shock Corridor / 恐怖走廊 (Samuel Fuller, 1963)City Lights / 城市之光 (Charles Chaplin, 1931)Paisà / 游击队 (Roberto Rossellini, 1946)They Live by Night / 昼伏夜出 (Nicholas Ray, 1949)Johnny Guitar / 荒漠怪客 (Nicholas Ray, 1954)A Star Is Born / 星海浮沉录 (George Cukor, 1954)Rebel Without a Cause / 无因的反抗 (Nicholas Ray, 1955)Touch of Evil / 狂野生死恋 (Orson Welles, 1958)Les Quatre Cent Coups / 四百击 (François Truffaut, 1959) Pierrot le fou / 狂人比埃洛 (Jean-Luc Godard, 1965)Persona / 假面 (Ingmar Bergman, 1966)La Chinoise / 中国姑娘 (Jean-Luc Godard, 1967)The Cameraman / 摄影师 (Edward Sedgwick & Buster Keaton, 1928)Freaks / 畸零人 (Tod Browning, 1932)Scarface / 疤面煞星 (Howard Hawks & Richard Rosson, 1932)Blonde Venus / 金发维纳斯 (Josef von Sternberg, 1932)Queen Christina / 克丽丝汀女王 (Rouben Mamoulian, 1933)Top Hat / 雨打鸳鸯 (Mark Sandrich, 1935)The Girl Can't Help It / 春风得意 (Frank Tashlin, 1956)À bout de souffle / 精疲力尽 (Jean-Luc Godard, 1960)Mouchette / 慕雪德 (Robert Bresson, 1967)
看着伊娃格林站在毛主席的石膏像旁,陶醉的脱去衣衫时,我笑了。
不是亵渎(想起《芳香之旅》中夫妇俩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去埋一尊破碎的毛主席像)是思想上的共鸣。
看着三个人像三把利刀穿梭在卢浮宫里,笑声回响在空大的大厅里时,我坐不住了。
年轻的活力,像射出的精子一样,在逆流中还勇往直前。
看着伊娃格林看着哥哥打飞机时,还镇定的、高傲的戴上墨镜,我明白了。
游戏开始了。
看着马修一手抽掉要剃掉他阴毛的刮胡刀时,我愤怒了。
一场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游戏,他竟然将游戏拖到冷酷的正常生活中,认真起来、道德起来。
看着里奥衣衫完整的从教室里出来,与人正常握手谈话时,我迷糊了。
我迷糊那到底是不是当着妹妹和马修的面打飞机、疯狂穿越卢浮宫、与妹妹裸睡在一起的里奥。
转变太突然。
看着,伊娃格林在看见自己做爱之后双腿之间流出鲜血时哭泣,我回来了。
原来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处女or not。
看着法国五月事件的发生,我没感觉。
苦苦寻求这部片子好久。
可买到手看到封面上写“三人越玩越疯狂”的第一眼我有点想呕——就像《老井》的DVD的封面上写着男女主角首次尝试井下做爱,其实呢,在井下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张艺谋看到会有什么感想,我想他会无奈的理解厂商吧——第二眼感觉还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三个人在游戏与现实,戏里与现实中穿梭,而且玩的不亦乐乎。
是逃避现实的游戏,是本能上的对现实的戏谑。
我看到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儿时已经久远的感觉。
我特别想找回它。
夜晚耳边回想着,暧昧的话语,让自己的本性暴露出来!
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0.jpg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1.jpg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2.jpg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3.jpg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4.jpghttp://fengzi.blogbus.com/files/11942907055.jpg<戏梦巴黎The Dreamers>一对性格怪异的孪生兄妹和一个懦弱的美国留学生,貌美如花的年纪,1968年的巴黎,“五月风暴”。
三人畸恋。
兄妹恋。
同性恋。
异性恋。
这么混乱的NC- 17,还仍是贝托鲁尼的克制之作,毕竟兄妹未越界,同性的那个破题的吻也被提前打断。
新浪潮。
旧电影。
很完美的一部片子。
吸引你整整115分钟,没有片刻不勾人。
兄妹赤身同眠和三人赤身同眠的那两幕,真像一副完美的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
剧本真好,怪诞又不乏乐趣的叛逆生活,老电影镜头,携手9分多跑过卢浮宫,我想我若是生于那个年代,也必将痴迷于飘扬在空气中的浓郁的理想主义。
革命还是做爱,对马修这个可怜人来说,是个问题。
<征服者Pathfinder>新大陆之前的500年的美洲大陆,维京人和印第安土著的故事。
凶残的维京人遗孤,流落到原始的土著,却最后带领印第安人逃脱维京人屠杀的故事。
拍的一般,高山雪地,原始森林,屠杀,弱者用智慧杀光蛮族。
个别镜头还有点魔戒的感觉,说明了导演的野心。
只是剧本太老套,特技太普通,演技太一般。
<杀出个黎明From Dust Till Duwn >B 级片的典型吧,现在才看。
和<戏梦巴黎>一样,好的影片就是在每一年都有那么一大群人写着自己的观感。
昆汀嘛,恶心人,免不了一场又一场的屠杀,基本不要故事情节了,就泼血浆吧。
可能是一开始杂货店杀的不过瘾,就公路片演到了墨西哥后笔锋突转,竟然出来一群僵尸,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并不妨碍继续往屏幕泼恶心的血浆,还有绿色黏液四溅,算了,写着都键盘粘乎。
但是。。。
在天气不好闷在家的周六看一看,不是满过瘾的嘛?
怪诞嘛,CULT嘛,要的就是这么痛快和淋漓尽致玩到HIGH。
<时尚女魔头The Devil Wears Prada>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要那么主旋律。
辗转到我手上的盘到最后10分钟看不了了,只好忍住第二天问FF。
她也同样不喜欢这个结局,不过这个工作狂不喜欢这片子的原因是看不得那mm说工作太累。
我只是觉得,之前一百分钟都没有体现漂亮mm的挣扎,穿着时髦的衣服走在街头的时候充满自信和风采,迷死人。
最后却陡然一转,一席谈话,扔掉手机,脱去Prada,穿起旧衣服,进了纽约客。
是不妥协还是找回自己?
这是个问题。
好像红尘走了一遭,食物链最高层打了个滚,和迷人的帅哥春风一度后,就莫名地脱了胎换了骨。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我订阅的一个blog,写博客的mm,把片子截屏之后,一一说出了女孩全身穿戴的品牌和价格,据说这叫“曼哈顿式速检”。
我佩服这样的mm。
时间1968年3月22日 法国巴黎大学南特尔学院(巴黎十大),德裔学生丹尼尔·科恩-邦迪由于先前在跟法国教育部长的对话中受到侮辱,引起学生抗议。
随后在3月22日这天,科恩-邦迪带领同学占领学校的行政大楼。
5月 2日 校方关闭南特尔学院。
理由之一是,“在教职工中有一种奇怪的气氛……一种非常近乎战争的精神变态。
”科恩-邦迪等“3·22运动”成员被要求到巴黎大学总部纪律委员会接受处理。
{{{5月 3日 **巴黎警察封锁学生聚集的索邦神学院,并逮捕几十名学生。
巴黎大学的神学院及科学系被关闭。
大学教师全国联合会举行抗议罢工。
下午四点,将近1600名警察包围了巴黎大学。
一些学生被捕,巴黎大学被关闭;这是其700年的历史上第二次被关闭,先前一次是在1940年,纳粹占领巴黎之后。
**}}}5月 6日 巴黎及法国全境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
法国全国学生联合会和全国中等和高等学校教师工会号召总罢课和罢教。
官方公布的数字是422人被捕,345名警察受伤。
5月 8日 萨特、波伏娃等发表声明,号召“所有劳动者和知识分子在物质和道义上支持学生和教师们发起的斗争”。
数万名示威者挥舞黑旗(无政府主义)和红旗,高唱《国际歌》游行。
5月 9日 萨特、波伏娃、雅克·拉康、勒菲弗尔、莫里斯·布朗肖等联署一份宣言,“向用一切手段摆脱异化秩序的学生们致敬”。
阿拉贡奔赴奥居斯特·孔特广场,在科恩-邦迪陪同下发表演讲。
塞纳河所有桥梁被警方封锁,左岸爆发更大规模示威。
电影电视工作者介入,媒介使斗争立刻传遍全法国,南特、斯特拉斯堡群起响应巴黎。
5月10日 “街垒之夜”: “占领拉丁区”的口号叫响,那天晚上,学生占领了巴黎的拉丁区并建起60处路障。
防暴警察发动了进攻,据报道还强奸了街上的一些妇女。
巴黎30个高等学校中有20个举行了罢课,全国有350多个高等学校被占领。
工会联盟号召在5月13日举行总罢工以抗议政府的镇压。
5月12日 巴黎工人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斗争,要求每周40小时工作制,保证每月200美元的工资。
{{{5月13日 ·巴黎百万大游行:法国总工会、法国民主劳工同盟和巴黎学生组织八十万人横穿巴黎的游行,科恩-邦迪、雅克·索瓦热奥和教师工会秘书长阿兰·盖斯马尔三大青年领袖走在最前面,队伍中还有几位职业左派政治家:社会党人密特朗、孟戴斯·法朗士、法共领导人瓦尔德克·罗歇等。
索邦大学迅速被学生收复。
*****************************·戛纳电影节一个新闻发布会上,并排坐着的法国电影人有:让-吕克·戈达尔、弗朗索瓦·特吕弗和路易·马勒。
路易·马勒率先要求戛纳电影节罢工一天,支持巴黎的学生和工人。
}}}}5月14日 法国总统戴高乐避走罗马尼亚,进行五天国事访问。
5月15日 巴黎奥德翁国家剧院被青年们占领,事后,剧院院长因向青年们表示了同情受到处分。
5月16日 巴黎附近的雷诺汽车厂开始罢工。
5月17日 ·全部空中交通中止,邮局工人也举行了罢工。
·学生开始了从索邦大学(巴黎大学神学院)到雷诺汽车厂的穿越巴黎的“长征”。
5月18日 公交系统罢工,巴黎完全瘫痪。
*********************************************{{{5月19日 ·戛纳电影节评委会成员多数已辞职,参赛片停演,路易·马勒、罗曼·波兰斯基等评委辞职,特吕弗、戈达尔等人要求戛纳停止活动声援运动,很多电影要求退出竞赛。
这是一场进行了6个小时的僵持,每个人都在麦克风前向记者表态,事件的恶化使大厅场灯突然熄灭,观众涌进来,片头曲突然响起。
********************5月20日 {{·电影节组委会决定竞赛单元被取消。
}}·作家玛格丽特·杜拉、萨特、波伏娃等参加了索邦大学举行的文化讨论,萨特过早地宣布:“社会主义和自由结合了”。
·全部矿场和港口都关闭了。
米其林轮胎和标致汽车的工人罢工了,雪铁龙汽车的非工会工人占领了工厂。
}}5月21日 ·1000万工人举行罢工。
·法国政府颁布对“德国无政府主义者”丹尼尔·科恩-邦迪的驱逐令(他在月底又秘密返回巴黎)。
在这里,我想说的只是一部叫<梦想家>的书和一部叫<戏梦巴黎>的电影...我现在更加明确了一个观点,一部好书的确可以造就一部烂片,当电影在原著的对比下显的足够渺小时...我庆幸的是我能从图书馆先借回了<梦想家>,并且将它一气呵成的看完.雌雄同体的两兄妹,可爱的马修,那个动荡的时代以及沉醉于梦想的梦想家们.于是我开始幻想把它拍成电影,这将会是多么理想化的影片.那些不羁的青春,终于在革命的洪流中逝去...随着马修的血液.于是我满怀憧憬的找来了由此著作改编的电影<戏梦巴黎>.或许它能受到众多的赞美,可是...错误在于,原著的魅力不可比拟...首先是对于三人关系如此隐讳的描写,书中三人间不可替代的爱貌似变成了伊沙贝拉对两个男人的强权...妹妹与哥哥的关系避重就轻,马修与雷奥同性恋情的描绘,电影中只是着重描写了伊沙贝拉与马修的恋情而已.可是单从<梦想家>来看,马修有着隐秘的同性恋倾向,书中对于马修在马路上见到的瘸子美男和在革命爆发时马修救下受伤的美男才是能够体现马修性格的段落.马修爱的一切,是一种对美的追求,一种形而上的追求,简单来说...梦想!其次,对于书中结尾如此震撼人心的马修挥舞旗帜大唱革命歌曲以及马修之死的段落全部略去.我感到不可思议...不再多加感慨...再次,书中反复出现的歌曲意象也同样消失了...那首联系三人梦想与青春的颂歌不见了...最后,我想把电影叫做<戏梦巴黎>抑或是<性.梦.巴黎>...而那本书,才是真正的<梦想家>...
再过20年后后我们会以怎样的眼光回顾2000-2019这一“我们的时代”?
新裤子在1998年是这么唱的:终于到了这一天/一切都改变/再也没有烦恼/一切都是爱。
当然在2019的夏天再听彭磊唱起这首很有60年代风情的歌时,一切好像也没怎么变,烦恼还是有的,爱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1965年生人的娄烨在2006年时用《Summer Palace》回顾了他的时代,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对《布拉格之恋》的模仿或或致敬,但昆德拉是在55岁时于异乡回首自己在布拉格的时光——追忆往昔这种事总要人过了半百才会有点沧桑感。
贝托鲁奇在62岁的时候用《梦想家》回顾了他年轻时代的一个特殊时间点,1968年。
在BBC的纪录片尾他说道:“我知道自己正处于人生的这么一个阶段——我确信拍电影让我保持活力,令我的生命充实、热忱,这是让人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
”同理,看电影也是。
罗杰·伊伯特对贝托鲁奇的《一九零零》不甚感冒,但对《梦想家》却青睐有加。
这点我很感同身受:当电影与私人情感记忆遥相呼应时,你会对它爱不释手。
很微妙的是,私以为伊伯特的这篇影评挺适合给这即将过去的20年做一个回顾。
尤其是在翻译的过程中当你意识到一件毛骨悚然却又无可奈何的事:自我审查已经成为本能。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文末有彩蛋。
在1968年的春天,性,政·治与电影这三颗行星碰撞在一起对社会现实产生了万有引力般的影响力。
在巴黎,起初针对亨利·朗格鲁瓦(法国电影资料馆传奇奠基人)被罢免的抗·议活动,演变为一场威胁到法国政·府·政·权的人·民·起·义:街·垒,燃·烧·弹,警·民冲·突,信仰危机。
在今日看来让人费解的是,导演让·吕克·戈达尔和他的电影作品成为了当时混乱漩涡的中心。
而其他新浪潮导演们和电影艺术似乎都成为了为这场革·命摇旗呐喊的宣传武器。
关于那段时光的两段回忆:1968年春,我当时在巴黎度假。
示·威·者们在我下榻的左岸廉价酒店的那条街尾筑起了路障。
大批警·察在另一头集结。
而我站在酒店外,夹在中间,两边的景象尽收眼中。
当警·方发起冲锋时,我被推挤到他们面前,当橡皮警·棍猛击打在我腿上时我大叫道:“游客”,以表明自己的中立身份。
不久我就意识到警·察们或许认为我是在说“有疴”,这在法语俚语指的是腹泻。
我真是太不明智了。
第二段回忆更令人愉悦。
那是1969年的四月,开车经过林肯大道上的三分钱影院时,我看到一群人撑着伞在人行道上排起了长队,在雨中等待下一场戈达尔的《周末》。
在今天你不可能花钱请大多数的芝加哥影迷去看一部戈达尔的电影,但在当时,经历了前一年的“格兰特公园之战”后(译者注:指1968年民主党全国大会上的反战示·威活动),在反越战情绪达到顶点的时候,我们和巴黎民众都是同一战线的。
哦,当然还有性。
1969年夏天那会儿,我当时在好莱坞给罗斯·梅尔写《飞越美人谷》的剧本。
这本该是部20世纪福克斯出品的限制级电影,尽管在今天看来它看起来挺乏味(大概算R级片吧),但那是一个性进入主流电影圈并和整体社会意识进行磨合的重要时刻。
我之所以沉浸在对自己往事的追忆是因为我刚刚看完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的《梦想家》,它充满了让人心潮澎湃却令人心碎的怀旧气息。
1968年的那群16岁年轻人到今天已年过半百,所以大多数的年轻影迷会感觉这部电影和《冷山》一样充满历史意味。
于我而言,这便是昨日的世界;尤其是它唤起了这么一段时光:一段电影——无论好电影,经典老片还是新片——占据年轻人文化生活中心的时光,“电影一代”,时代杂志在封面故事中这样称呼我们。
我也因为电影得到了在《芝加哥太阳报》的工作机会;他们在专题报道组里找了一圈,然后指派了一个留着长发的新人毛头小子(译者注:指作者),因为他曾写过一篇芝加哥周一晚间地下电影的故事 。
贝托鲁奇比我年长两岁。
这个意大利人在创作出他第一部重要长片《革命前夕》时才不过24岁,1972年时他将拍出《巴黎最后的探戈》,这部由马龙·白兰度和初出茅庐的玛利亚·施奈德主演的电影,是一出关于失去、悲痛和两个陌生人之间突如其来的性爱(他们认为这是种基于迫切交流需要的形式)的悲剧。
宝琳·凯尔(译者注:《纽约客》影评人)曾说,“贝托鲁奇和白兰度已经改变了一种艺术形式的面孔。
”好吧,在那些岁月里我们就是那样谈论电影的。
当你去看《梦想家》时,有必要记住这些背景故事,因为贝托鲁奇肯定是记住了。
他的这部电影,像《最后的探戈》一样,主要故事都发生在一间宽敞的巴黎公寓里。
它关乎于超越道德边际的性·爱。
窗外,街头在骚·乱,然后在一个显而易见的象征主义的时刻,一块砖头被扔进窗户并挽救了三个主角的生命,革·命就这样打破了他们原本封闭着的三角关系。
三位主角分别是马修(迈克尔·皮特饰),一个来自圣迭戈的年轻美国人,他来巴黎学习一年但实际上他把大多数时间花在了电影资料馆里;双胞胎姐弟伊莎贝尔(伊娃·格林饰)和提奥(路易·加瑞尔饰)是某位著名法语诗人和他英国太太的孩子。
三人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电影上。
伊莎贝尔告诉马修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于一个常去电影院的人而言你实在是太干净了“。
马修的干净体现在很多方面,他是个幼稚、满是理想主义的美国人,当电影使他和这些奇怪的欧洲人相遇时,他的经历和当年亨利·詹姆斯(译者注:美国旅欧作家)在这颓废大陆的遭遇如出一辙。
他们都是电影之子。
伊莎贝尓告诉马修:“1959年我出生于香榭丽舍大道,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纽约先驱论坛报》!
”这时贝托鲁奇将镜头切换至戈达尔《精疲力尽》(1959)的开场一幕,当珍·茜宝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喊着“纽约先驱论坛报”时,这也成为了·“新浪潮”历史性时刻之一。
换而言之,是“新浪潮”而非她的父母,赋予了伊莎贝尔生命。
在片中有很多时候人物之间互相测试电影知识,或者是再现他们印象中的电影场景;尤为可爱的一个画面是伊莎贝尔在房间里完美地模仿出葛丽泰·嘉宝在《瑞典女王》中的形象。
当然还有马修和提奥的激烈争吵:基顿与卓别林谁更伟大?
美国人马修当然知道答案是基顿,只有法国人会选卓别林。
但是《梦想家》不是贝托鲁奇版的“平凡的追求”(译者注:风靡全球的益智类桌游)。
在这间公寓里,性成为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革·命思想的试验田与战场。
马修在电影资料馆外声援朗格鲁瓦的示·威活动上遇见了双胞胎姐弟俩(贝托鲁奇将让-皮埃尔·利奥德在1968年新闻短片中的镜头和在该片中的画面相交切,当然我们也可以一瞥特吕弗,戈达尔和尼古拉斯·雷的风采)。
他们邀请马修回到自己父母的公寓。
这对夫妻即将去海边呆一个月,所以双胞胎请他留下。
起初这一切都是令人愉悦的。
“我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巴黎人了!
”马修在给父母的信中写道。
在这栋与世隔绝的幽闭公寓里,他发现自己被这对双胞胎的性魅力所吸引。
某天晚上他瞧见他俩赤裸着睡在一起。
伊莎贝尔在电影知识问答游戏里打败提奥后命令他自渎(跪在玛琳·黛德丽的照片前)。
但当提奥赢了游戏后则要求马修同伊莎贝尔做·爱。
马修时而酒醉,时而过度兴奋,时而受欲念驱使,但从心底他深知这一切的荒谬。
而他的偏传统价值观也标志着影片的结束:性与电影不过是发动机,而政·治才是飞速前行的火车。
这是一部非常美丽的电影。
贝托鲁奇是那些伟大的银幕画家中的一员。
他在此片里用一种风情万种的方式让他的主角们沐浴在那些伟大电影的光辉里并向它们致敬。
有时他的电影指涉很微妙,你该看看这可爱的一幕:马修透过窗户看着雨水落在玻璃上,灯光穿过玻璃让雨滴仿佛从他的脸庞上流下。
这个镜头引用了康拉德·霍尔在理查德·布鲁克斯《冷血》(1967)中的著名场景。
尽管迈克尔·皮特看起来有点像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但在这一幕里的那个角度上看,他仿佛在这一刻被年轻时的马龙·白兰度附体。
另一个引用是:当三个年轻人冲下门外的楼梯时,他们身后跟着自己的庞大背影,这是在向《第三人》致敬。
由于它的主题和一些露骨的裸露镜头,这部电影被分级为NC-17级, 仅限成人观看。
因此福克斯探照灯公司起初考虑把《梦想家》剪辑成一部R级片,但为什么不直接发行一部一刀未剪、原汁原味的贝托鲁奇电影呢?
性内容是在提示影片的时间与地点。
对这部电影的争论就像是在辩论A级和R级及NC-17级的区别:如何区别面向成人观众但又不是色·情片的电影。
我们的社会怎么了,对暴力熟视无睹却又谈性色变。
贝托鲁奇把他的电影命名为《梦想家》,我认为这是因为他的角色们一直都在做梦,直到那块砖头打破窗户,击碎了他们为自己编织的茧,一个由催泪瓦斯和莫洛托夫鸡尾酒构成的现实世界终于介入了他们的生活。
显而易见的是,戈达尔和性解放从来没有改变这个世界。
只是在那个时候,事情似乎应该是那样的。
那些真正管事儿的人几乎不去电影院,或对性考虑太多。
他们只被金钱与权力所驱使。
马修发现自己无法追随姐弟俩一起投身到时代在他们身上所激发的某种幻想中去。
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向反方向走去。
或许,他正走向未来,他会成为这部电影的导演。
2004/2/13原文链接BBC纪录片:Cinema Sex Politics: Bertolucci Makes 'The Dreamers' part1 BBC纪录片:Cinema Sex Politics: Bertolucci Makes 'The Dreamers' part2彩蛋:
《法外之徒》,摄于卢浮宫
《梦想家》,摄于卢浮宫
三位颓废青年的无聊生活,女主奉献身体勉强加一星。
75加强版的《祖与占》。片子有点轻佻、肤浅、即兴,难为贝托鲁奇这么大一把年龄,还这么直白地表露迷影情怀。充满引用的旧片画面,除了能让影迷兴奋外,对整部片子没半点好处。演员也找的差了些,明显达不到《偷香》的选角水准。片子只能算是贝导老夫聊发少年狂之作,角色都是透着一股刻意的装帅劲
只能是“还行”
青年都是盲目的,不管中外。女猪脚好漂亮啊,而且气质和安妮海瑟薇有些类似。
它努力在陈列迷人,却无法展示何为迷人。贝托鲁奇拍这部,就像马修一样,局外人。
青春跟政治、文艺的3P
2020-03-02标记想看,2024-9-9看完。双胞胎姐弟不伦,然后加入了个新人,既拖沓又乏味,情色部分甚至不如大部分后宫番,故事部分……呃,这算故事么?
http://www.bighead.cn/?p=15
是季节因素,也是电影本事,难得看得兴致盎然。因为致敬的很多新浪潮没看过,所以长奔卢浮宫的段落联想的是祖与占。性爱场面大胆但不失柔情,柔情中又饱含浓烈。那个全球染红的时代,有人在街头巷尾,有人在闺房绣榻,荷尔蒙爆裂的年纪总要释放。但好像,我们这两三代,那股浓烈都掩息在嘴上,胯下。
活的过于纯粹和文艺,可能人就会变得有些动物性。我也是有点妥协的类型,所以不是文青,也搞不了艺术。PS:女主的胸太过雷人。
彼岸有战争在进行,窗外有学生在流血,而我们在这里边喝你资产阶级父母昂贵的藏酒边讨论你崇拜的Maoism,讨论电影。身处空中楼阁,通过无限满足自己年轻的空虚的激情的心,来掩藏迷惘哀伤自鄙的那个最隐私的自我。法国人是梦想家,美国人只能是永远的那个alien。 很喜欢,很喜欢。我看到了那个可以把自己的浪漫和激情赤裸裸展示出来的年代和那个年代的青年,政治之于他们是种持续的焦虑。如梦似幻且张力十足。
所有台词都挺沙雕的,女主又是manic pixie dream girl那一套,姿态好看却空洞无物,如果是18岁时看应该觉得特别酷特别向往,但毕竟长大了…(剧本如果是高中生写的我还可以接受)
乱伦、政治、3p、色情、文青——加到一起反倒过犹不及,我不喜欢这部电影,似乎有些假大空且做作。(但是主演们的颜值我没话说)
末日皇帝他爹,在巴黎竟然给女主阴部特写,你不被唾骂死才怪。法国奇葩双胞胎,带坏美国小青年。我还是觉得卓别林要比基顿强,有声电影出世后,挺过来的是前者
&#34;When somebody wants it, there&#39;s no such thing as love, but only proof of love.&#34; 对这句台词印象深刻。
‘’激进的Theo选择了革命,保守的Matthew选择了温和抗议。最理想主义的Isabella,始终选择的是爱。‘’
被老电影附身太可爱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电影……
如同“巴黎最后的探戈”一样,一如既往地不知道他在讲什么。还有,如果和我说那个是Eva Green,是Louis Garrel,那...oh,法国演员真是天赐的,oh my GOD.
胡乱的云里雾里做爱,强行赋予青春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