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的是月底爸妈来看我的事。
现在还在求学期间,空闲时间多能陪他们,可是等到再过十年有了小孩工作上了正轨,正是事业上坡压力最大的时候,而父母也越来越老迈,在感情和生活上会不会都对我有更多的依赖和要求,到时候我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会不会也有片中儿女两难的尴尬呢?
看到老人对儿女的迁就体贴,可是难掩孤独,对有人陪伴的强烈渴求还是在许多看上去笨拙的细节行为中流露出来,难免会想起家里的老人,却想到自己从19岁开始就没能好好守在他们身边陪着他们,眼泪还是忍不住下来了。
电影借鉴小津原作的载体,但关注和表达的内容都很不一样,把两者作比较是不公平的,小津的《东京物语》没有看过,只是根据豆瓣一些影评对这部《东京家族》的批评,感觉小津的电影更多的是关注日本人和东京这座城市,向度是本土的,所以也能挖掘得深刻入木,自然能达到更高的层面;而《东京家族》要讨论的是更普世性的问题,其中日本和东京只是一个场景和道具,帮助导演带出他要表达的关怀,我想无论是哪个国家还是文化中的人,只要是离家在外漂泊的游子,或多或少都能在这部影片中看到熟悉的影子,找到共鸣,这种普适性很有可能会使得影片深度降低,因为要顾及的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难免会让讨论流于泛泛而谈。
那些平淡的生活纪事,自然的人物对话,还有颇为突出的几个笑点,都是想要把观众带入到的是一个很琐碎普通的日常生活场景中去,让人进而观照自己的生活。
虽然导演总有点故作平淡的感觉,比如苍井优的角色实在是个有点刻意煽情的角色,但总体感受是这部影片在平淡之中,润物细无声地,就把情煽了起来。
导演要的不是观众在那些故事情节层面找到共鸣,而是在更深的感情上,比如与家庭的羁绊,父母无言的体贴,对父母的愧疚,与长辈之间的僵持与尴尬,人与人之间的体谅,还有希望得到理解与难以言说的爱……虽然我们生活背景各不相同,这些美好的情感其实都在我们心底是呼之欲出的,而这部影片帮我们从日常点滴中发掘了出来,让我们意识到它们的存在,而我们可能平时不够敏感并没有意识到,又或者长久以来我们的生活中已经缺失了这些而忘记了它们给生活带来的美好与必要。
其实影片中不少的点还是看得出它除了普遍感情之外,对现实社会是有明确的关照的。
比如在父子对话,和居酒屋那一场中,都表达了对世道不满,对现实的失落情绪,认为这个世界在变得越来越坏,老一辈信仰努力的工作态度和积极向上的精神,可却发现他们换来的美好生活渐渐变了质,而小一辈已经连理想都已经不谈了,似乎这个社会根本没得救了,这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日子越来越难捱的情绪,在如今不少大城市中都存在,在香港要是聊起生活,几乎人人都在抱怨一片哀鸿遍野,“狮子山下”精神早成了不切实际的都市传奇,说明这种心情有其普遍性,也同样具有现实性。
另一方面,在日本语境之下,311大地震被不断高亮也在意料之中,虽然难免会让人觉得俗气多余,跟风一般,但有意思的是,同是这一场地震,爸爸朋友的太太因为地震失去了母亲,而小儿子却因为地震做志愿者认识了未婚妻,一个给他的生活和家庭都带来了希望的新鲜空气。
年老者与年轻人之间的差别不知是否导演刻意为之,但影片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典型的对现代城市人群的划分标签,被忽略的老年人,冷漠灰暗的中年人,和失去理想的年轻人,不过加了个注脚,这些年轻人充满着朝气终究是未来的希望。
当然,讨论社会问题拍的深刻的影片肯定也大有人在,但《东京家族》要关注的并不是这一点,影片中存在的种种张力跟问题,比如大儿子对长辈无暇顾及,二女儿自私的心理,小儿子未来的生计似乎都没有改变,而老一辈拼搏奋斗的生活理想与小一辈放任自流的精神世界的冲突,导演也没有说哪一个说服了哪一个,最后孩子们还是要回到忙碌的都市为生计奔波,留下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家乡守着妻子的骨灰。
诚然,虽然学者与艺术家在社会议题上可作许多有意义的分析,但是生活总要继续,而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这些问题总是存在在那里,而你永远无法解决,大多的人只能习惯接受,甚至忍受,就好像社会大背景一样,无论是自然灾害还是经济下滑,都是凭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
而导演认为,面对如今大都市普遍存在的这些生活压力,理想的破灭,生命的毫无目的,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冷漠,都是有办法去解决的,要解决的不是这些问题,而是人的情感,回到家庭,回到至亲的人身边,用人与人之间最朴素真实的感情与依赖,互相照顾体贴,来扶持彼此在艰难的世道捱下去,生活的希望与力量正在于此。
所以影片最后还是充满希望的,爸爸虽然一人在乡下,可是有邻居一家,特别是那个小女儿来照顾他,亲友邻舍之间守望相助的精神还是有人在每天的日常生活中守望延续着;而至于他的三个儿女怎样,都包含在爸爸最后对苍井优说的那句话里面,这个社会会越来越艰难,请你好好地照顾他吧。
(大约是这个意思,当时已经感动得哭瞎了)所以这部影片对我们还是有一些重要的意义的,活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中,每天媒体和网络上都充斥着各样叫人充满戾气的消息,一些很炫很牛逼的观念只能打一时鸡血,我们终究需要一些真实的,细微的,日常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温暖我们,给我们希望。
谨以此片,温暖你心。
便是这部影片于当下存在的意义。
=========================================题外话:一边看的时候,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其实这个题材在中国也一样有足够丰富的现实土壤拍出一部好片子。
前两年在上海的时候,住的小区大多都是在上海工作的外地年轻人,刚刚成家,有些小孩才两三岁,有些自然把一方母亲接过来,挤在小小的一房一厅里帮忙带小孩,但是另外一方的老人呢?
等到孩子大了呢?
我想《东京家族》所讲的人物背景完全也有可能在任何这样一户小家庭身上发生,但是在中国的文化与社会背景下,整个故事的走向,人物之间的矛盾和关系,肯定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似乎很有意思,而这也是中国社会发展和城市文化变迁中一个正在不断涌现的重要现象。
不过中国的另一个社会现实就是,这样一个具有市场基础的题材是不会有人拍,也许拍出来也不会有太多人欣赏,而我更期待的是,在中国有没有人能把这个题材拍出像《东京家族》一样细腻真实,而不是流于俗气的婆媳大战的电影呢?
日本的世代观其实在老龄化的社会中有着它自有的意义:比西方人的两代关系显得更有细琐 紧密和温情,这是山田洋次;比中国人的世俗 霸道和过多干涉,则显得单薄,疏远和礼仪感;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关系。
但天下多子家庭的老人的问题难免会有兄弟姐妹间的做多做少,各家经济和实际负担问题,心理建设问题等等。
不要说小津冷漠,其实这本是大家都不敢说出口的真实感情。
山田洋次在竭力压低这种感觉,而通过小儿子这一面的两个年轻情侣的付出,展现这种羁绊的延续。
作为尚未过门的媳妇,优酱也会烦,后悔,不愿意,然而因为人性的善良和体恤,她还是这么尽心尽力,得到父亲认可和感激后,年轻的她也体验到了巨大的幸福感,这是真实的情感。
值得我们思考。
时隔五年重看这部电影,感觉完全不一样。
还记得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想的全是人性的冷漠与自私,会觉得大儿子过于刻板,自己的亲情怎么也大过其他病人,觉得大女儿贪婪,母亲刚死就想分遗产,觉得小儿子不懂事,母亲一大把年龄还让母亲做着做那,觉得苍井优明明是个外人做的比亲生子女做的还多,然后得出人还是不应该这么冷漠,应该更温暖一点才对。
五年后的今天看这部电影,想的是另一码事,大儿子一个医学博士,还经营着自己的小诊所,每天的辛苦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还是有陪父母转转的想法,包括大儿子的媳妇一样作为家庭主妇操劳的同时,也还在想着陪伴父母,而大女儿同样经营一家小理发店,市侩精明的一个老板娘,可母亲去世了还是哭的不能自已。
小儿子没钱,没有赡养老人的能力,连自己的温饱都是个问题,有意思的是,连自己第二天吃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却是陪老人付出的时间最多的,所谓,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照顾着两个老人。
所以说,影片想表达的,不是亲情的重要性或者说不只是,想表达的更像是,在尽孝和自己的生活发生冲突时,该如何做选择,如何维持两者之间的关系,这才是最难以抉择,复杂的事,也是真正能够带给观众思考的事,我相信,大女儿没结婚时也一定做过小儿子做的事,陪父母逛街一起吃饭什么的,文子也一定做过纪子做过的事。
但最后都因为生活的压力而变了一副模样,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生活太苦了,压力是多方面的,上司的、顾客的、妻子的、孩子的、太多了,太难说了。
没有人真的能老得很从容。
老年之后无处开解的孤独,僵硬身体的窘态,提前离去的爱人,都需要一一受过才算。
所以你今日未加体恤也没关系,因为日后你也会吃下这一份苦,躲不掉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场人人都能意识到又不得不经历的痛苦。
回不去的家乡——前几天妈妈打电话来说,今天老家附近邻居的叔叔好像摔着还是中风送去市里医院了,是初中好友的爸爸,妈妈让我打电话给我初中好友,告诉他这件事。
然后我拨通了朋友电话通知和问候,同时通知老家的其他好友。
家里是在小城镇,哪里所有人都认识所有人,别家邻里出些什么事情大家都会知会,没事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打扑克。
逢年过节会面,到朋友家几分钟就能见到。
深圳或者大点的城市,邻居和邻居都不认识,特别在深圳这样人来人往的城市,即使最好的朋友住在附近,一个星期也难得见次面,更别说住的远的朋友,约吃饭要提前几天预约,然后横跨半个城市见面。
这些在我爹妈的观念里都很难想象。
电影最后老头子对来送饭的邻居小女孩说:“东京人都好忙”。
在北上广深何尝不是,被城市分割的时间与亲情,人们迫于生活与工作的压力,还有被丰富多人的娱乐与消费吸引,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留给家人。
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城乡一体并没有把人拉得更近,而是在千城一面的过程中,人渐渐的迷失了乡愁。
但是老一辈人还是坚守着故乡,对他们来说门前的那条小河或者那片海,在家养的小狗小鸡,山上的树木,都是带着乡愁和记忆的。
而年轻人在去大城市追寻的自己的梦想和欲望的时候,渐渐与家乡越走越远,像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可以装下更多的梦想和追求,装下更多的包容,给予更多的自由。
但其实令你魂牵梦绕的还是故乡的家人。
可能正如某位作家说的:家,在你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回不去了。
爱之樊篱——而“爱”,是连接父母和儿女的桥梁,也是隔断父母和儿女的幕墙,时代在飞速,在拉开着双方事物认知的距离,电影里的母亲还用着本子画地图来找地点,却不知已经有GPS了。
东京一栋栋大楼高起,也全然不是当初的样子,父亲的好友也不复当年的青春,随着年长,仿佛逐渐被社会和家庭嫌弃。
小儿子从小受着父亲严苛的要求,常受着责骂,而躲着父亲,这是因为受不了严苛的“爱”,很多家庭何尝不是如此,太过纵容或者太过严苛的爱,都会让与父母之间有着距离和牵绊,因为爱里有着无私的奉献也有着他们不理解儿女的私心。
但是不能离弃的却也是这份爱,母亲因为小儿子找到了满意的女朋友而高兴不已,也让父亲心安。
比起大儿子和二女儿的自私和忙碌,小儿子其实更让父母窝心,因为在他们眼里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这其实为人父母者最本质的初心。
很典型的一段:大哥:“虽然还没和文子商量,爸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定在我家也可以。
”大嫂:“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也就是说你想扩建房子吧?
”大哥:“是啊!
爸爸你觉得呢?
和我们一起生活的话。
”老人:“我谁家也不去,就这么定了。
”这就是日本人的亲情缩影,那种礼貌,带着一点点似是而非的疏远。
有人不同意我这样美化,别解释了,冷漠就是冷漠。
但是我真不想用冷漠这么冷漠的词,因为自始至终态度都好好,氛围都和谐。
你说是他们虚伪到家了,但好歹人家装也装的出来啊!
同样的情感矛盾冲突,要是放在中国,肯定是一地鸡毛,满街狗血了。
看看《第三调解室》那种,一家子吵上电视挣房子的节目就够了。
演绎出来,估摸是这样典型的一段:大哥:“这家我说了算,爸以后跟咱过。
”大嫂:“放屁,咱家哪有地儿?
你把老头子收了,我就带着孩子走,离婚!
”大哥:“你敢!
还反了你了……”(然后进入无休止的争吵)老人:“人老啦,不中用,你们嫌弃啊……”难以置信,81岁高龄还能拍出这样好的作品。
却又坚信不疑,恐怕唯有81岁阅尽世间沧桑,才拍得出这样感人至深的故事。
山田洋次的影片就是这样,你不觉得他们是在表演,那是真实平实的生活原本呈现,非常自然,自然到你会想要很苛刻的去探究那是不是精心设计过的,例如自行车翻车的老师那一段,我甚至一桢一桢的去找蛛丝马迹,也依然无法定论。
从《母亲》到《弟弟》,再到《东京一家人》(我不太喜欢《东京家族》这个名字),温馨的一塌糊涂。
父母在孩子的心里不过是观光客,孩子在父母的心里却是永远的牵挂。
不说好看,很理解小伙伴在siff连看东京物语和东京家族然后就睡着了(居然已经是前年的事了)但是可以说说感同身受,和长辈的微妙情感,一点说不出口,又在不言中,真心是东方电影才能拍得出。
喜欢孙辈的两个小盆友设定,和祖辈日常之间的游离,但是到分别之际,再不懂事的孩子也会感受到生死两隔,半是惊慌半是不明所以,好真实。
也喜欢小儿子和女友的描写,没有谁承包了鱼塘,简单的关爱,善良的平凡,略违和的只是平凡设定的一对长得实在太俊俏。
平和系的日影,总像一个舒服的背景音乐,温和不夺目。
完成了致敬东京家族的任务了。
whats classic?
its never new, it never gets old.
作为第十六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日本电影周”的开幕影片,《东京家族》自然是众多影迷万分期待的重量级作品,它与《东京物语》的连映,一时引发争议。
在我看来,从电影史的传承上讲,这是八十二岁的山田洋次,在从影五十年时,向六十年前诞生的影史佳作《东京物语》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山田洋次作为松竹电影制片厂的一分子,与前辈小津安二郎只有过唯一一次在片场的擦肩而过。
像是冥冥中注定,又是历史上美好姻缘的巧合。
晚辈的从影五十年对应前辈的诞辰一百一十周年,两个数字奇迹般地重合并轨,难免引人遐想。
从山田洋次的导演生涯上讲,这又是一次“托物言志”的绝好机会,他的艺术生命力延续长达半个世纪,作品数量高产多达七十余部。
与高调张扬的多数导演不同,谦逊低调的山田更爱在一个阶段的特定作品中表达自己的电影观念和艺术风格。
从更广阔的社会意义上讲,《东京家族》是一封献给日本当代社会的速写情书。
它拥有图文并茂的剖白,形象生动的比喻,鞭辟入里的解析和饱含深情的笔触。
尤其是在历经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后的重生再塑,本作意义更为深重。
大时代下的小家庭,小人物中的大诉求。
借由他手,现代/传统,都市/乡村,家庭解体/重组等重要关系得以清晰呈现,关于日本社会的时局喟叹,既扎根于电影与个人情感之上,又意喻于国族感情中。
他早已胸有点墨,只待妙笔生花。
这早已不是首次预演,但却是最直接、最隆重的致意。
早在1986年,山田洋次为松竹大船摄影所成立五十周年而拍摄的《电影天地》里,小津安二郎就被化名为“绪方安二郎”,在这段松竹电影史上的叙事再现中隐形出现。
十年后的1996年,《抓著彩虹的男人》里那间四国乡村电影院里,最后压轴出场的影片即《东京物语》,足以看出本片在导演心中的份量。
若论及作品脉络,1991年名列《电影旬报》年度十佳榜首的《儿子》,无论从人物关系的建构和情境主题的设定,都已与《东京物语》有着惊人的相似。
同样是描写远在乡下的孤独父亲、家在东京打拼的孩子;同样是一个在城市化进程中、都市/乡村矛盾二元对立背景下面对传统家庭的解体。
两者都是通过家庭制度在时代潮流中逐渐崩溃的情状,淡淡地联结一个家族的日常生活。
《东京家族》不过是二十年后的原材料再加工,只需回锅炒热,即可拼盘上桌。
在筹备《东京家族》期间,他还作为舞台艺术监督,将小津安二郎的名作《麦秋》、《东京物语》搬上戏剧舞台。
在视听语言上,《东京家族》基本遵循经典的小津符号。
麻布背景加素淡字体的片头片尾低角度的摄影机位置、不移动的长镜头、缓慢匀称的台词速度。
对白的选取、结构的把握同样也遵循基本引用的方针,但绝不是刻板照搬。
从严格意义上讲,山田洋次不过是借前辈的壳下自己的蛋,他依旧不间断地建构属于自己的精神领地,与小津的作品有着本质的区别。
从这部作品中,已可窥到太多之前作品里的影子。
小儿子与女友共同踏上回乡之旅,临水而居的老家分明是《故乡》的写照,青山绿水,似曾相识。
30多年前,作为渔民的民子夫妇曾感慨过“随着时代改变,无法以‘小’搏‘大’,在城乡一体化的发展中,他们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赢不了”。
同样是家人离世,一盒骨灰几经辗转,终归平静。
《家族》里的笠智众和《东京家族》的桥爪功几乎如出一辙。
码头上告别与迎送的乡亲与“民子三部曲”和“寅次郎系列”何等相似?
山田洋次钟爱大家庭,无论是北九州送别的人群,还是柴又街的街坊邻居,小人物以群体出现,他们某种意义上代替了小个体家庭的功用。
《东京家族》也是如此,桥爪功饰演的老父在影片最后虽独居家中,却得到了邻居母女的照顾。
但《东京物语》的结尾却只有笠智众独身一人,孤独而感伤。
相较于原作的最大一个改动,是将因二战战死的次子“死而复生”(妻夫木聪 饰),这是符合时代所需之举。
新作里的父亲(桥爪功 饰)比原作(笠智众 饰)更加执拗严厉,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以年龄推断,原作的父亲是经历过二战洗礼的幸存者,来到东京与战友相聚,把酒言欢。
而新作的父亲则大致出生于二战末期,身上存有昭和时代的传统遗风,却生长于经济腾飞的时代,在泡沫经济时代退休。
如果说1991年《儿子》里的儿子听到的是经济走下坡路的危机讯号,那么3.11后的《东京家族》里的儿子已经对社会不抱任何乐观的想象,他以及身后的这一代人,很显然已经承认了现实的残酷性。
值得注意的是两个重要时间符号的嵌入:8.15与3.11。
新作里新增了一段父亲登门拜访老友的章节,老友之父因二战而葬身太平洋,而在北海道生活的母亲则因大地震而失踪。
这是一个象征性的指涉,东日本大地震给日本国民留下难以愈合的心灵创伤。
在2011年8月15日的《电影旬报》中,评论员特意撰文写道:“灾后的今天,具有回顾上世纪1945年8月15日的现实意义。
那一天成为了日本的分界线。
随后,已经化为焦土的日本开始发生新的变化。
从那一天起,开始迈出新的一步。
一想到8.15,就强烈地联想到3.11地震与海啸,3.11将成为日本的巨大转折点。
”新作中的父子关系尤其值得玩味。
儿子的职业设定为生活不安稳的舞台美术设计师,以此凸显时代的不安定性。
父亲嫌弃儿子的生活方式太“闲”,但儿子则直斥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轻松生活,两代人之间的代代沟愈加明显,矛盾日益尖锐。
新的价值观表述的提出同时。
也并没有完全否定传统价值观。
儿子的身上明显继承了母亲古典温柔的特性,他选择去地震灾区做义工。
他一直开着一辆意大利老跑车,生活朴素。
这些段落的铺陈有着新时代的气味,为时代做注脚。
心灵的重塑与建构,立在日本当代两个关键节点:小津对接战后,山田呼应震后。
现代/传统、都市/乡村的矛盾在《东京家族》中得以展现,零星点缀偶成幽默,部分片段与山田洋次前作交相辉映。
两部作品皆已默认家庭的崩坏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1963年的《东京物语》即反映了乡村年轻人“上京”随之所引发的家庭解体。
不妨做个对比:《东京物语》中,儿女将父母送到热海泡温泉。
新作中,则改为代表着现代都市横滨的摩天轮和高级宾馆,观光车沿路的风景也多为年轻人爱逛的秋叶原地区和新建的东京天空树。
两位老人的出场就暗示了他们的结局。
老母亲掏出纸笔记录路名,而灵敏的GPS技术早已抢先一步。
老人们在高级宾馆不敢动弹,就如同被关进了没有生身自由的监牢。
现代性将他们重重裹挟,预示着传统老一代即将谢幕。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山田洋次多年青睐的“中国元素”这次则摇身一变,成为一种讽刺的幽默。
老人们在高级宾馆被来自上海的客人吵醒,连观光车上也坐着导演犬童一心客串的上海观光客。
“中国”成为一种潜在威胁,它无时无刻存在并侵扰着日本人的不安。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竟也符合当下中日两国政治博弈的微妙心态。
《东京家族》里同样会出现一个或多个“寅次郎”式的人物,展现地道的庶民幽默。
纵然生死题材再沉重,也需要有相对轻松的力量消解苦痛。
没有文化的女婿出场就笑料百出,淘气的孙儿,骑自行车跌倒的乡村教师,都是山田洋次安插的娱乐符码。
他的电影世界相对更加豁达,情感更加饱满通透。
同样是“子寻父”的桥段,山田洋次直接让妻夫木聪哭喊,而小津则让原节子去寻找笠智众,笠智众仅说一句天气真好。
小津镜头下的人物像生活在无菌的隔离病房,谁也无法捅破玻璃纸,节制沉郁,点到为止。
儿媳(原节子 饰)与公公(笠智众 饰)谈话客气,语调悲观灰暗。
而佐藤忠男在《小津安二郎的艺术》中早已指出,《东京物语》中子女对父母不太亲切关心,只能说是一种轻微的失望;然而正因为轻微并且非出于心术不正,才正好可能是一般老人家均非得经历不可的失望,于是更令人感到恐怖的真实震撼。
相对来说,纪子的善意仁心也不是永恒的,善恶交杂无定法则才是无常法典的真义。
而在山田的安排下,准儿媳与公公则以诚相待,演变成一句干脆利落的“你很直白坦率!
”山田洋次并不介意人物之间发生直接冲突,次子骂长女贪财自私,老父痛骂不再回来拜访,老父骂儿子舍难取易的生活方式。
他绝不回避,相反却对现实的批判力度,比前作还重一些。
纵然在《东京家族》前半段,父亲多次悲观地指出,日本将没有未来。
但在结尾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坦诚相交,突破代际鸿沟,以正面姿态应对。
原节子的形象内敛,苍井优则更加开朗。
一个是发出“通奏低音”的冷色调,像清冷的行者道出的人生无常的俳句。
流于虚无。
一个是曲调上扬的暖色调小曲,再压抑的灰冷生活也有一丝微亮的火苗。
虽然世间已罕,但希望永存。
对比来看,两位电影作者的风格便清晰可见。
60年后向小津致敬的电影。
翻拍大师的作品很难讨巧,鲜有成功的。
山田洋次有这份勇气,也有这份能力。
山田亲自编剧、导演,久石让做的音乐,整部片子拍得非常精致,小津有知,应该会夸奖的。
60年是个不算短暂的时间跨度,人事沧桑,有变化,但总有一些不变的东西。
两老到东京看望子女,顺便祭奠新亡人服部老友。
儿女们都忙,老人就成了累赘。
倒不是子女们有意不孝,他们也想好好款待老人,陪老人说话,陪老人观光,却好像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和生计,哪一样都比陪老人紧迫重要。
老人是闲人,做什么都是无可无不可。
可是,不期然地老母亲就晕倒了,就一病不起了,就静悄悄地走了,永远地走了。
子女们好像早就料到似的,虽有悲伤,却也“节哀顺变”。
是啊,人总要老的,死是必然的归宿。
老夫妇是通达的父母,虽然不免感到苍凉落寞,却并不因此而责怪子女。
这种苍凉感落寞感是小津的电影中揭示出来的,60年过去了,仍然弥漫在山田的翻拍中,没有丝毫的改变,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因为这才是人生的常态。
那些儿女绕膝、热闹欢乐的晚年故事,不能说绝对虚假,总是多存在于人们的善良愿望中。
最重要的是老人自己要做明白人。
父亲拒绝了儿女们的安排,表示“再也不到东京去了”,我相信他不是在赌气。
影片结尾,父亲坐在榻榻米上,团着身子剪脚指甲,说不尽的苍凉和落寞。
大儿子和女儿依旧是小津时代的人物,小儿子昌次则是山田新添的角色,在小津的原作中他已死在中国的战场上了。
相比小津,山田的电影要乐观一些。
昌次这一代青年,看上去比较随性,不那么安份牢靠,与长辈之间存有更多隔膜,也因此更让父母操心牵挂。
但在山田眼里,这一代青年富有朝气,充满活力,诚实率性,豁达慷慨,也一点不缺仁爱公益的精神。
山田特地插入2011年福岛地震海啸的背景,昌次和纪子这对恋人就是作为志愿者在救援现场相识相爱的。
有了交流了解之后,老人不仅能够接受甚至更加喜欢昌次和纪子这样的年轻人。
但是,昌次纪子最终还是要离开老父亲返回东京去,他们无法改变以核心家庭为基本模式的现代社会中老人的生存境况,就像《东京物语》中寡媳的孝顺,也只能给老人带来些许安慰而已。
“东京家族”早已式微,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小津看似游离现实的叙述,表达了现代社会普遍的惆怅,这一点是小津的独特之处,山田无法超越。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决定一生的重大选择不会超过三次。
或许就一次,一次选择,人生就改变了。
变得怎么样了呢?
因为抉择的不同,有的人成了牛人,有的人成了庸人。
平山和阔别了十年的也已经变成老头子的昔日好友深更半夜坐在居酒屋喝酒。
平山因为身体的缘故早已经戒酒,而老朋友一次次游说,都十年不见了难道不该喝一杯吗?
说不定这是咱俩最后一次喝酒了呢。
在这样的情感催化下,平山破例举起了杯子。
喝了酒的朋友向平山表达歉意,对不起,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本该住在我家,可是我现在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今晚你不能住在我家了。
谈起各自的儿女,朋友羡慕平山,平山的大儿子是正经八百的医学博士,在东京从业,相当体面。
平山一个劲儿的摇头,他原本希望孩子们在本地发展,可大儿子执意要去东京,接着女儿、小儿子也去了东京,将老两口留在岛上,那个岛已经几乎荒无人烟,连商店都倒闭了。
居酒屋里的年轻人鄙夷地看着这两个醉醺醺的老头儿,觉得扫兴,老板娘充满歉意地将年轻人送出门外,和他们一起鄙视了老爷子一番。
醉了的平山说:“这个国家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朋友见平山醉了要走,平山一把拽住他,不许走,不是说要和我一醉方休吗?他不知道这一晚的平山根本无处可去。
《东京家族》讲述一对老夫妻到东京看望三个子女,首先住在大儿子家。
原本打算周末带父母游玩的大儿子接到患者的电话,便取消了游玩的安排,返回医院。
父亲平山问儿媳妇如果他人在外地怎么办?
儿媳妇说,那就会找别人来接替他。
看来陪父母出去玩还不够找别人来顶替的格儿。
夫妻俩又住进女儿家,女儿是开发廊的,工作繁忙。
她与大哥商量把父母送去了宾馆,说是让老两口住豪华酒店,其实是为了摆脱老人,摆脱麻烦。
老两口住了一宿退房回到女儿家,女儿生气了,表示晚上家里要举办酒会,没有地方给二老睡觉,自己想办法吧。
老头儿决定去看望朋友,住在朋友家。
而老伴儿美子决定去小儿子家。
小儿子没什么正经工作,吊儿郎当,住的地方也很狭窄,她决定去帮儿子收拾房间,给儿子做饭吃。
然而平山的朋友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处处看儿媳妇脸色,根本无法收留平山。
当看到平山握着酒瓶醉倒在居酒屋,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悲凉,他说的那句话“这个国家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样是不行的”回响在脑子里。
虽然是日本片,却几乎是百分百地印证了中国的现实。
不要说农村,就连居住在三四线城市的年轻人现在都削尖了脑袋往一二线城市奔。
对于个体来说,这似乎是一种进步要求,对于父母来说,自己的孩子如此争气或许是一种安慰,是炫耀的资本。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老,等到足够老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像平山一样,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
平山的儿女们做了一次抉择,离开小岛,去繁华东京。
他们只需要这样一次选择便把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随后,市侩、务实、冷漠、薄情、贪婪为他们的一生盖棺定论。
看他们对待老人的嘴脸实在有点可恨,也有点可怜。
既然选择了出人头地的这条路,就注定了要六亲不认。
也许说出人头地都太夸张了些,我想,一定有不少人就像平山的大儿子和二女儿一样,以为到了东京这样的地方可以大展身手,到头来看看自己的一辈子,不过是拼了命庸庸碌碌糊口,为了生计一刻不敢放松,一刻不敢停止。
平山曾跟老伴儿感慨,自己的女儿小时候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孩子。
难道婚姻是女人的坟墓吗?
为什么东京的女儿变了?
不是婚姻是坟墓,而是车轮一般滚动的城市节奏是丧钟,无数年轻生命前赴后继扑进去添火。
从小儿子家回来的老伴儿美子,突然中风,骤然离世。
在奔波于儿女的家、奔波于宾馆的那几天,美子就差点昏倒,说自己很累。
女儿说,母亲的死是一个突发状况,和劳累无关。
她是在推卸责任,但身为医生的大儿子说了实话,有关系。
女儿便开始数落父亲为什么不早点说出这种状况。
真想扇她耳光。
就在母亲中风入院的时候她还在家里跟丈夫抱怨母亲病得不是时候,耽误工作。
我严重怀疑,就算父亲说了,会引起儿女们的重视吗?
在儿女如此的怠慢下老两口坚持着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并非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而是维护着自己作为父母的尊严。
平山一个人回到岛上,带着妻子的骨灰。
他发誓再也不去东京。
儿女们虽然嘴上担心着父亲一人的生活,但是没有人可以留下来陪伴他。
因为当初的选择,因为选择了东京,儿女不再是儿女,是上了嚼子的城市毛驴,他们需要不停地围着磨盘转,直到他们也变老,变得无用。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想起了老片子《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以世俗的标准来看,张大民每一次人生的抉择都是错误的。
他妈得了老年痴呆,全家商量老母亲的生活问题时,李木勺建议花大价钱雇人伺候。
张大民说出了真相:你当是养猪呢?
那是我妈,外人伺候得再好,能有自己的儿女上心?
全家数张大民最窝囊,最无能,最小市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他没事业,就他不上进,就他陪得起。
就这么一个没出息的胖子,撑起了照顾痴呆老母和白血病妹妹的担子。
他一次次请假旷工,最终下岗失业。
照顾母亲有什么了不起,照顾妹妹有什么了不起?
一个大男人下岗失业没工作被全天下瞧不起,这就是冷酷现实。
张大民的一生也盖棺定论了,那就是没用。
但是,我想当他有一天老了回顾自己的一生,不会有遗憾,也不会后悔。
他尽心赡养了母亲,供弟弟上了大学,给妹妹送了终,他爱妻子,为了省钱连烟都戒了,他不欠任何人的。
他的人生,只不过在某些世俗人的眼中不够成功而已。
张大民的幸福并非我有你没有,而是坦然。
而平山的儿女们,有一天,也许会后悔,会遗憾的。
也或许他们不会去反省和遗憾吧,一旦这样做了就太痛苦了,生活在大都市的人自有一套自我麻醉,自圆其说的办法。
如果不自欺其人,又如何面对现实的疮痍?
看完,随便啰嗦两句好了。
山田洋次入导演行五十周年的纪念作品,距小津安二郎的《东京物语》已有六十年。
影片最后打出字幕,向小津致敬。
故事设定与《东京物语》几乎完全一样。
很朴素,许多让人会心一笑的细节。
远在濑户内海居住的老父母来到东京探望长子一家、女儿一家,还有尚未成家的小儿子昌次(妻夫木聪)。
谈不上什么冲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讲的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没什么夸张的情节。
长房媳妇是贤惠忙碌的主妇;长子和父亲性格相似,更像兄弟;母亲的方言很有趣;女儿的理发店有浓郁的昭和遗风,女儿比较碎嘴,爱算计,女婿也差不多;小儿子和父亲关系比较疏远……就这点琐细的小事。
前半部分不时有山田洋次式的笑点,观众很有共鸣,都在笑。
昌次陪老父母游东京,坐那种观光巴士,到一个景点都会说,请往哪里哪里看,现在是哪里哪里。
昌次很困,打瞌睡,老父母很认真地随着广播东看西看。
平成时代的巴士比小津电影里昭和时代的平稳多了,不怎么颠簸,只是轻轻的,浮光掠影地荡漾着。
小津很喜欢在电影里安排歌舞伎的场面。
山田洋次也给昌次不少奢侈的镜头。
歌舞伎舞台全景停留了好几秒,非常漂亮。
镜头转向后台做舞台美术的昌次,这就是他不被父亲理解的工作。
“这个工作有前途么?
以后十年、二十年呢,怎么办?
看得到未来么?
”《东京物语》里,老父母住在旅馆,半夜被隔壁打麻将的响动吵得睡不着。
《东京家族》里,老父母半夜被入住的中国游客吵得睡不着。
挺长一段,一个南方口音的男人大声吵闹,一个年轻女孩子摆剪刀手拍照片。
比打麻将那个吐槽得狠多了。
老夫妻坐在一起看海,远处有年轻人蹦蹦跳跳和狗玩。
老夫妻费了好大劲站起身,一对年轻人朝气蓬勃地跑步路过。
凡此种种小细节,都是导演爱用的。
泪点是从老母亲的死开始的。
她摔倒在楼梯间,孙子吓呆了,下楼戳戳爷爷,又指指楼梯间。
别人都还愣着,就老父亲一个人突然疯了似的冲过去。
后面就是各种泪点,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泣。
老父亲抱着老母亲的骨灰回老家,葬礼结束,一大家人坐着喝酒,轻松了,也有笑声。
儿女们担心父亲如何养老,谁来收拾屋子,谁来做饭——长子说,跟我们一起住吧。
父亲就说了一句,特别坚决,很赌气的:我再也不会去东京。
不是在和儿女赌气,或许是因为,东京那个地方,和妻子一起去的,却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那个地方,再也不要去第二次。
苍井优的表现比预想好很多。
大概因为导演特别疼她。
温柔,善良,真诚,笑起来甜甜的。
估计宫崎葵演的感觉也差不多,这二位气质有时十分相似。
濑户内海老家的隔壁邻居很好,那家叫阿雪的女孩子也特别好。
帮老爷爷遛狗的那一幕不错。
奔跑的少女和奔跑的狗,沿着海边山道,是个好天气。
总之,平成年代的东京家族和昭和年代的东京物语,虽然设定一样,却是非常不同的故事。
二位导演的人生哲学也有很大差别。
再就是,后半部分哭傻了……
看过,存
仓井优好讨厌
好开心妻夫木聪能参与到这样的电影,这是我接受的改编,我可不是做作的影迷。
喜欢!日本导演对家庭关系的拿捏真是从没失误过。尽管这可以说是东京物语的现代版,剧情几乎没有从原版袭来,但山田洋次还是很成功的植入自己对家庭社会的思考。只是三个儿女间的关系略差火候。
虽然关于《东京物语》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是和那种刺骨的冷相比,这部作品显然温柔和直白许多,即使有控诉,也都是可以大声喊出来的控诉。还是不免想到六月的时候奶奶来北京,然后又感到很内疚。
拍摄手法欠缺,演员魅力较弱,语速变快,如同再也找不到那片荒野的东京,这样一部依靠模板而演的家族,并不真实。
黑我中华,怒打一星,马勒戈壁,我曹尼玛
貧窮出真愛﹐信不信由你(嫻姐金句:我信奇跡﹗)
比小津的版本更接地气,更动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亲情故事永远讲不完。家庭是一个人的根基,没有家的人,人生是飘的,每一步都走的不实在,5星推荐。
很难不去和原作比呢
先不说别的,现在这拨俳优的演技怎么会比「东京物语」那拨差了那么多?不比不知道啊,当年霓虹金的演技都多自然。
太贴生活了,三次看完不错了
我就是骑车摔沟里回头看苍井优的那个英语老师
山田洋次是我的心头爱呀,他总能让人找到新的观察理解生活的角度,拍出面对死亡的坦然,废柴的温柔,普通职业的光辉等等。想到《黄昏的清兵卫》全片只有一个俯拍镜头,其它都是平视,太棒了。小津的自然是经典,但山田也在直面现代。和我的家族情况有相似部分。
看过小津就没法看这个,觉得造作,就像摆拍。无奈少了,残忍多了。尤其刻意强调现代的背景,儿女们都洋气得讨厌,但老两口几乎静止,有些错位。表演和镜头也乏善可陈。对媳妇那条线的改写倒觉得还算合理。今天就住在品川车站附近,犹豫明天要不要去镰仓看看小津。
我只是好奇豆瓣为什么不介绍它是原原本本照搬东京物语的。把小津原版中死去的小儿子复活,寡妇纪子转换女友身份,把小女儿的角色换成邻居小姑娘。增加一只狗子成员。除此之外别无新意。总之,不如原版。每次看到女人要照顾丈夫到死这种剧情就让人生理不适,不管是在生活还是电影中。
我离开的这六个月,父母的衰老和退化程度让我吃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必须解释十几遍;他们甚至一个学期都没搞清我哪天有课;原本从不轻易受骗的父亲会被弱智的街头骗术骗去几百块。诸此种种,让我有时不得不闭上眼睛不去看画面才能忍住眼泪。第一次见那么多德国人哭,我原以为德国人从来不哭的……
明明比《东京物语》拍得好。
对《东京物语》的翻拍,只是寡妇改成了靠谱的新儿媳
#HKIFF# 是带着「再怎样也一定超不过小津」的心态去看的,却发现山田洋次拍出了又一部经典来!故事基本都明了,却还是活生生看哭了(好吧,大部分时候在笑)。致敬片就应该这样:以自己的风格致敬,而不是单纯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