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

The Killer

主演:迈克尔·法斯宾德,蒂尔达·斯文顿,查尔斯·帕内尔,艾利斯·霍华德,凯莉·奥马利,索菲·夏洛特,埃米利亚诺·佩尼亚,加布里埃尔·波兰科,萨拉·贝克,安德烈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23

《杀手》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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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剧情介绍

杀手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法国巴黎某处共享办公室内,一名神秘杀手(迈克尔·法斯宾德 Michael Fassbender 饰)正静待猎物的到来。他外表冷酷,沉默寡言,内心则絮絮不止,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作为杀手的准则,仿佛这样才能使他有所凭依,内心安定。然而即便如此,他准备了数日的刺杀却以失败告终。失手之后,杀手按照既定的路线迅速撤离,并在上线的安排下躲到多米尼加的家中暂避风头。谁知才刚踏上自家院落,他就嗅出了危险气息。原来在此之前,早已有两名杀手踏足此地,并将杀手的妻子(索菲·夏洛特 Sophie Charlotte 饰)殴至重伤。杀手恼羞不已,他根据仅有的线索,一路追查幕后的指使和参与者。 一旦失手,万劫不复,此时此刻他有切身体会……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岸边露伴一动不动真人剧新作笔仙诡影一切没问题勇敢者贝克的最后一个夏天名侦探柯南:警察学校篇愈合五杰北好莱坞真爱禁区爱情不打烊十三个原因第一季狐狸在手死神千年血战篇-诀别谭-布罗姆利的足球小子逃离改造营离婚怨曲奇诺之旅:新作动画阿洛伊斯恶邻来敲门美男记少年江湖先吻我只要你说你爱我黑镜:潘达斯奈基家族之苦爱我生活隧道之鼠跤王神秘感染

《杀手》长篇影评

 1 ) 呐,这就叫专业,贵点也值得

芬奇总是有自己的风格。

他的主角都是话痨。

法鲨演得这个杀手一直在内心独白。

不停地说。

但是有趣的是,在这里,可以看到芬奇观点的改变。

经历多年,他从一种理念主义优先的主题,转变到了一种荒诞的现实主义上。

我相信,芬奇在现实生活中一定是体验或者观察到了某种不可抗力,钞能力。

虽然普通人难以抗拒,只有被碾压的份,但是芬奇不是一般人,他还是想跳脱出这个世界现实的运行规律的。

从法鲨复仇的过程,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个逐步跳脱出现代资本社会的方式,可能这个方式是芬奇臆想的。

比如本身要严谨的克己修身。

尽量做到毫无漏洞。

事前事后准备充足,有多重预案等。

先能控制自己才是基本。

有趣的是,即便在这么严于律己的情况下,依然会产生意外。

这一层就很高级,明确表示出,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再怎么办也避免不了意外情况。

这个意外充斥着复仇之旅的全过程。

首先到律所,由于估计不足,三根钉子给老黑头老板钉死了。

假设女助理没有联系方式或备份,复仇就此中断,之后一切将不可想象。

这就开始有悖于他总念叨的“计划充分,不随机应变。

”整个过程里,所有的复仇对象中,法鲨的严谨度最高,所以他可以抓住所有人的漏洞。

而其他人则显得手脚尤为不干净。

也就是常说的,不专业。

两个人来了,连他女朋友都没有搞定。

律所之战所说的,应该是第一层胜利,即不相信组织,怀疑一切。

依靠组织,最后只剩绝望。

女助理在车上无法挣脱勒死狗的绝望,应该就是说明这个事。

第二场最激烈的打斗就是他和壮汉,芬奇非常调侃的没有让他杀死狗。

那个壮汉防御意识太差,明明占据优势,还有一次伏击机会,结果沉迷于肉搏优势,最终失败。

他代表了沉迷于某种技术优势,肯定是失败的结果。

第三场杀蒂尔达斯文顿,应该是表示沉迷于某种意识形态,想玩巧搞点小伎俩,最终也是失败。

从这里可以看出,整个组织没有能力摆平,还以不严谨的方式方法去行事,最终招致覆灭,是必然结果。

最后威胁资本家属于超神,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但是打通了关键节点,问题就解决了。

跨越到那一步,等于凌驾于社会规则之上。

资本家一个保底付费服务,导致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说明大家都不严谨,都不知道我这边轻轻一动,那边会是什么结果。

反正我这干净了,就整吧。

这是一种整个社会体制运行的粗糙,粗糙到每一个环节,最终结果,那肯定是惊喜。

 2 ) 几点猜测

杀手是导演,失手是一种无意识的表达或冒险,在确定性的类型片中寻找不确定;爱人是作者导演的情感源头,敏感且坚强;律师是制片人,不好好给厂子赚钱就滚蛋;野兽是类型垃圾制造机,负责提供肾上腺素;行家和野兽打配合,负责艺术审美和政治正确;客户是观众,商品社会,目标明确,不关心也不了解背后发生了什么。

杀死电影工业的所有,放过观众,回家抚慰受伤的心。

这么看来,形式和内容高度统一...ps:你猜出租车司机是谁?

 3 ) 反大片、反套路,反一个打一千个的「爽片」

我曾经和一个康巴藏族的酒蒙子喝过酒,对方很健谈,聊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基本都是他说我听。

聊的内容五花八门但有一段让我记忆很深,他问我:“你打架中过刀么?

”我摇头,于是他继续说:“有一次被刺中之后流好多血,血流出来没有愤怒或者害怕,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很快就被抽光了,然后越来越冷,人整个就软下去了。

”大卫·芬奇执导的电影《杀手》给我一种贴近杀手,似乎成为杀手的体验感,很像是听到那个藏族酒蒙子讲述的经验,流血的体感仿佛是我自己。

在观看本片的过程中我居然完全没觉得无聊,或者困倦,完全跟着杀手的一举一动,同时思考着,我是否能做到像真正的行家,做一个称职的,甚至是顶尖的杀手呢。

计划周密,与寂寞为伴,像个苦行僧在修行,盯紧目标,直接睡在桌子上,不让自己深度沉睡,不留下线索,不临时起意,经常提醒自己“按计划行事,不要临时应变,绝不相信任何人”。

杀手的自言自语,杀手的不断自我提醒,都在引领我,带我进入这个角色,体会他感受到的紧张,时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

行家里手大多临危不变,杀手也一样。

可杀手也会心跳加速,也会慌神,也要提醒自己,不能像刺杀林肯总统的那个约翰·威尔克斯·布斯(John Wilkes Booth)那么蠢,逃脱的过程中被国旗绊倒。

刺杀任务失败了,杀手感到慌张,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但他仍然按照早已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快速离开,同时心里还不忘打趣嘲讽一下,千万别被慌张抓住,否则就跟约翰·威尔克斯·布斯一样是个蠢蛋了。

大卫·芬奇在电影的前二十分钟让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有条不紊地准备,他冷静观察一切行动,他几乎毫无变化表情,做瑜伽和保持自律似乎都预示着一场完美暗杀即将上演,可谁知,杀手失手了。

杀手完全没有自责,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要胡思乱想,用药水清洗过手脸之后抵达机场,很快他将逃离法国,远离危险。

如果他逃走时慌张了会发生什么?

只要一个小错误就能毁掉一切,比方说他排队即将检票上飞机前发现缉毒犬,如果自己手上开过枪的火药味被警犬发现,那就完蛋了。

他当机立断转身离开,钻进厕所又洗一遍,毁掉刚才使用的手机和SIM卡,重新用新手机购买最近的另一个航班,另一个目的地,安全登上飞机。

在飞机上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像一只机警的鹰,作为杀手必须是猎手,而绝不能成为猎物。

他回到异国他乡的家,发现自己老婆重伤住院。

侥幸,对方派来的人不够专业,可能是打手而不是杀手。

如果是和自己相似的杀手绝不会失手,但是,足以激怒自己。

于是杀手安顿好老婆,再次出发,他要干掉威胁自己和家人的所有人。

接下来我们将见证,杀手究竟是个假把式,还是个货真价实的一流杀手。

杀手反复背诵自己的信条,开始复仇了。

“绝不相信任何人”“同情心是弱点”“弱点就是漏洞”……这几天看到不少人说大导演大卫·芬奇这次翻车了,新片《杀手》上映时电影院里一片鼾声,本片特别催眠,剧情也完全不符合期待,似乎大导演拍了个烂片。

我看过之后觉得《杀手》很棒,尤其近期连续看过多部平平无奇令人厌倦的奈飞大片和动画之后,终于有一部同样是奈飞出品大卫·芬奇导演,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佳片。

《杀手》是一部反大制作、反轰轰作响的爆炸、反一个打一千个的约翰·威克、反爽片、反套路的作品。

《杀手》只不过给一个见不得光的职业祛魅,做一个杀手很严密,很危险,更重要的是,很无聊!

大卫芬奇带观众真正进入一个杀手的内心,分享他的兴奋点和他的无聊,他内心的话痨。

他不断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不要跨线,不要临时起意,可还是失误了。

对于失误很抱歉,突发偶然,我很遗憾,但是你们这群蠢蛋怀疑我不够专业就尝尝我的行家本色吧!

杀手复仇,他除了最后的客户,所有中间人一个不留。

这就是行家,这才是真正的杀手。

这才叫专业。

这,才叫真正的「一爽到底」的爽片。

按照好莱坞现有的模式拍一部水平线以上的动作爽片很简单,大卫·芬奇很明白放弃现有爽片制作模式很难,很需要胆量,压力会非常大,因为偏离成功经验就意味着可能会票房失败,或者让自己大导演的名誉受损。

我觉得《杀手》十分独特,法斯宾德的表演很棒,完全符合杀手的性格,蒂尔达·斯文顿喝酒想办法反击和逃走的那段戏也精彩,棒得很,我忍不住想鼓掌!

大卫·芬奇的《杀手》并未失败,只不过和我们已经熟悉的刺激爽片不一样,有个友邻评价恰好说中了“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会很讨厌”。

我就是喜欢的那个观众。

 4 ) 控制的极限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从《杀手》的叙述而言,一直聚焦于主角几近病态的一些职业执念:“严格计划;要预判,不要即兴;对所有人不信任;不放弃优势......”直到最后,法鲨将其总结为越陷越深,名为安全感的“命运安慰剂”。

所有安全感来显然源于确定性,基于此种确定必然来自于杀手所处环境的最终稳定,也就是在事情往往找不到任何方向时,“Follow the Money”到了最终商品社会运转的政治源头钱之上,《杀手》的电影结尾,放买凶富豪一马的反讽结局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至此,一直以死亡作为终极手段解决安全问题为己任寻求确定性的杀手,选择了另一种所谓信任和寻求安全(确定)的方式。

从情节惯性的角度出发,这种不合理或许看起来像是人物角色的某种根本改变;而从场面设计的角度出发,买凶富豪背景股票象征的金钱符号,封闭室内猎人与猎物简单正反打,配合法鲨平淡冷静的威胁,不禁让人想到《大菩萨岭》三船与仲代眼神决胜负更具形上意谓的雪夜刃行的某种形下表示,这依旧代表着杀手解决问题终极手段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的实现。

以此切割情节转向的涵义,完全可以视作是一次故事准则和角色塑造的双赢。

遗憾的是,这其中,输的是移情过多的观众,因为“正确的”类型期待迎来了“错误的”解决,忽视了大量节奏感顿挫纯粹展示杀手世界日常的段落,充斥着几乎所有情节,其目的可能就不是在说传统意义上所谓的“故事”。

其次,作为一个领域专家大师的自我解谜,最终指向的是强制剖析神秘杀手硬核担忧的自我解构,另一个叙述层絮絮叨叨的主观自述和芬奇一贯的感官浸润式的镜语,也验证着这种主观移情的意识流叙事和背后近乎讽刺主角“干嘛想那么多”的反讽结构,时刻透露着瓦解角色的危险。

回归到如此危险切割转换的肇始,是一次高手失败的意外,我们也不知道杀手最终有没有回去完成一开始的暗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位富豪要杀另一位富豪......可以说开头与结尾的两位富豪作为因果链的两端都完好如初,而杀手消除所有不确定性的努力,却全都落在了惩罚流程中的各个链条人物上,但是故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法鲨亲口诉说出追寻幕后BOSS的风险,又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真相,即便会违反诸多他一直在念叨的病态职业准则,即便可能会不安全不确定也要查个水落石出,“以实入虚”的转折落在了解决主角自身存在也即情节自身合理性之上,“干嘛想那么多”的情节转折,也就难以避免地向“为什么不想这么多”去贴近了。

如果此刻“暂停怀疑”去看人人都关心的生活确定性问题,其实有颇多意外丛生的意味,但是看到“放下手枪,语言处刑”的意外结局时,相信观众又会忘记人人的人生之中其实都有诸多意外问题需要解决。

所以结局看似给与了一切以锚点,但它实际上只是回避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毕竟当杀手可以杀人而没杀人的时候,它就重复分裂了,这必然引发观者的疑问:如果第二次不杀解决了问题,为什么第一次不杀就一定会出问题?

如果第一次没杀必然引发问题,那么第二次没杀有何新意义?

所以这里面的意义转折之依托于一个事实,即“一万小时定律的世界级专家大师”也是人,而是人就会出错!

归根结底,《杀手》制造的焦虑只是一位专家从高手回归到芸芸众生中必然的自我焦虑,悬置的焦虑与最终解谜在技术手段其实就是处理悬念,整个故事的叙事矛盾不在于刺杀之前,而在于刺杀之后,且只限定在一头一尾两位重要人物都“刺杀”失败的情况之下,面对依然失败的事实和可能失控的生活,人人(大师与凡人)在此时都要面对此刻生活中的自我,面对唯一的人生之路是曾经走过的路时,才产生真正有效的戏剧核心。

这一戏剧时刻对存在焦虑的延宕,也很好解决了场面设计问题,毕竟作为杀手,场面设计其实也是其几乎最重要的能力。

从动作设计来说,枪开火到击倒的时间过短,空间太快,动作本身的张力要硬说凹造型凹成有叙事空间的静态构图,如杜琪峰也可以比较好的塑造出来,但叙事意义却是要前后上下文联系,才能产出。

而《杀手》场面设计的叙事意义有更根本的内在路径,即是美式戏剧性电影严格经验逻辑严丝合缝的前后可循,电影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物件、每一句台词和片情的承接、关系与关联都是基本明确的,只是运气、业力、正义这些或许存在的概念或事物并不遵守这样的逻辑。

于此同时,诚如电影所说,一个现代的人,应该也且只能“行汝欲行之事,此为律法之全部”。

不过,《杀手》中的杀手,最关心的公共确定性的消失,是因为它变成了私人领域的一种功能,而作为专家去处理的主角则发现,私人确定性的消失,则是因为它变成了唯一所剩的为人们共同关心的东西......社会就是需要如此的人存在,在格拉德威尔在一万小时定律中这样说道:“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1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凡人每个人都是私人,其中的大师则需要公认,对于芸芸众生中完成试炼的少数派来说,成功恰恰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特质。

如果把凡人和大师视为叙事因果的两端,那么你所见的故事,就是一个凡人成为大师的历程,但他最后选择依旧作一个凡人......你肯定会觉得这怎么可能!

但必须再告诉你的一个事实是,大师意外引起的事端又毫不意外合理地被摆平了,你所见的故事,就是一个大师捍卫自己还是是大师的历程,但他实际上只是一个人人都会犯错的凡人而已......你肯定会觉得这怎么可能!

但必须还要告诉你的一个事实是,大师念叨的准则被他一个个亲自违反了,你所见的故事,就是一个凡人尽力成为“大师”来守护自己凡人生活的历程,但最后这其实是一个比凡人更努力更有决心的凡人,守护自己小小宁静生活的故事......你肯定会觉得这怎么可能,而这,就是大卫·芬奇的《杀手》。

 5 ) 通向内心表达的技术实验

《杀手》是大卫芬奇的一次技术实验,他试图用电影影像层面的手法去最大限度地还原人物状态变化。

它更像是芬奇的一次自我创作满足,过于狭小的表达野心显然无法在评论界拿到高分,而稀薄的文本剧情也必然让普通观众感到乏味。

两边不讨好,讨好愉悦的只有芬奇自己。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功成名就者,才会有胆量去做这样的创作。

因此,我们首先必须明确的是,这部电影显然不算“巨作”,它过于集中在技术层面的实验,文本格局较小,只是在最后有一个概念性的升级扩展,但绝对值得把玩与拆解。

在芬奇的设计中,最重要的是节奏的把控。

在序幕的完美暗杀阶段,芬奇严格地控制着剪辑的速率与景别的切换顺序,让一切井然有序。

而随着失手,偶尔穿插进入的突兀景别开始出现(如直接远景切摩托车特写),剪辑速率也略有凌乱。

大体上,此时的杀手还在絮语规则,而主要的节奏也依然得到把控。

有趣的是,在杀手返回老家的过程中,芬奇会故意放入一些冗余的镜头,如驾车时反复切到的远景,两次飞行时出现的流云,制造出一种“刻意为之”的多余淡定感,这种技术上的多余带来了杀手保持内心平淡专业性的矫揉造作。

而在看到妻子遇袭后,镜头开始愈发凌乱起来,瞬间切入的关闭音乐特写标志着一切故作平静的结束。

此外,镜头的移动与构图也颇为讲究。

平稳时期的规整构图,严格的取景框安排,精美的光线与色调,以固定和缓速运动为主的运镜,加上剪辑衔接中视点/动作与对象物体的精准对应。

而在失手与妻子遇袭后,这种有条不紊的“守规则”被打破,跟随手持镜头、不规律晃动、对焦的不明确都开始出现,这意味着他在“女性”影响下的专业性渐次失去,从被女性阻碍暗杀到妻子遇害,杀手的专业性也是影像技术的“专业性”。

芬奇将影片分成了几个章节,分别展现杀手的几次暗杀行动,在每个章节中重复相似的内容,并以影像技术为主,推进反复之中的不变与暗变。

在第一幕中,一切都是绝对的守序、专业,构图绝对平衡对称,剪辑节奏与音乐/环境音使用绝对舒缓平稳。

而在第二幕里,芬奇开始如上所述地植入一些技术环节的变量,此外还包括了音乐(以及环境音)与“飞机”---衔接各次暗示地点的转移工具,象征了联系各章节的潜在通路,以之承载杀手在章节之间的变化---的使用。

具体而言,杀手进入自家时,因为妻子遇袭而方寸大乱,音乐开始不受他本人控制地响彻,必须由他再行关闭,前者打破了背景音的平稳与“可控”,对应着第一章里自己打开并选择音乐的“控制“,后者则在剪辑层面打乱了他的“掌控”节奏,随后再由追查司机段落中的“司机打开音乐”和“杀手拿走收音机”的“失控”与“掌控”而再现。

同时,第一幕中反复出现并安静飞行的飞机远景,也变成了嘈杂的呼啸而过。

这结合了行为层面的变化,第一幕的杀手絮语着绝对的专业冷静,第二幕则带来了间歇性的区别,电影让他在面对司机恳求时有所迟疑,随后才开枪杀死对方。

而到了第三幕,这种手法则更加明显。

它是第一幕的高度对应,同样以杀手的“趴活儿”与凝视为起手,絮语也依然念叨着规则,剪辑出的镜头环节保持在冷静的状态,似乎对应了战胜对司机怜悯后的强大杀手,“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是,“凝视女性”的第一视角再次出现,而这一次的杀手甚至比第一幕里的“受阻于女性”更进一步:他似乎认同了对方的求情,这比第一幕里无意被阻碍的状态显然积极主动得多,也更关于他的内心主观想法。

在第三幕的女性接触环节,电影制造了悬疑性,让人猜测主角暂时放过女秘书而又将之杀死的动机:是出于一时的怜悯,还是从头到尾的“为了情报而表演”。

主角依然杀死了秘书,对应第一幕里杀死妓女的结局,但种种环节都暗示了其对“一时怜悯”的内心倾向。

他与女人的对话延续上一幕对司机的倾斜正反打构图,但女人在他短暂离开时突然切到的“挣扎手部”特写与哀嚎,却完全打破了声音、剪辑与构图的平稳。

而且,这个处理第一次展示了杀手之外的客观信息,让杀手对她“听话配合”的怜悯失去了依据,掌控力已经下降。

观众不再与他共同获得全部信息,而是更加超越。

这是电影对观众认知进行的“全知与局限性信息“操作,是叙述的基本技巧,在这里却成为了对杀手“掌握信息”之全局控制力弱化的表现手段。

在章节的最后,他依然杀死了女人,但进入汽车销尸时突响秒停的车载电台,与女人下楼时被其他人的“开玩笑泄露藏尸天机”,以及杀死长官时“他可以坚持六分钟”判断的失误,都在第二章的基础上进一步失去了掌控力。

女秘书就是第一章里妓女的升级,诱发他的非专业之心而动摇其杀手力量,其最终形态当然是被袭击的妻子。

此外,芬奇还设计了更多的细节,作为文本层面的补充。

第二章中,杀手为了带走司机而没有选坐第一辆出租车,引发了对方的不满,这是他的“超出规则”,而结尾则坐着对方的红色出租车(绿车群中的唯一一辆,因此指向明确)前往机场,意味着“解除怜悯之心后的遵守规则”。

而在第三章里,杀手以类似于第一章的方式反复强调规则,并以缜密的行动安稳潜入作案现场,一切都象征着绝对的职业守序者状态。

但是,他强调规则的自白却已经有了凌乱失控的内容,甚至会有诸多抱怨的主观情绪化台词。

在第三章的杀人行动中,他又一次失败,没有套到黑人交代的信息,也像第一章一样地守序撤离,并最终回归到“杀死秘书”后的离开,但失败的叠加、怜悯的主动化,都会成为引发质变的铺垫积累。

作为暗示的是,在第三章的结尾处,汽车的噪音和震动冲击到了入睡的杀手,声音也打破了曾经的有序与平静,这完全对立于第一章开头的稳定睡眠环境。

他随后醒来并回到了稳定的氛围中,但这更多出于由自白支撑的“主观意识”,而现实状态已经在他不设防的无意识时刻改变了。

到了第四章,芬奇一边延续此前的影音环节演进之外,也开始在更加偏重于人物表现的层面上进行更明显的变化展示,而二者之间也发生了更加密切的交互作用,将此前几幕中持续推进的变化进一步加大,甚至有了变化速度上的显著提升,以此体现第四幕的重要性。

首先,我们看到了剪辑节奏上的明显加快。

每个章节的开头都是乘坐飞机的段落,此前的三段中,芬奇均完整展现了乘坐过程,只是在时间份量上有所缩减,但到了第四章,镜头只是在地图上稍作停留,便一带而过。

随后则是盯梢与侦查的部分,第四章也同样带来了相对于前三章“逐渐缩减”的关键性变化。

杀手将车停放在路边开始待机,这是每一幕都会展现的内容,第一幕中切换了很多镜头,带来了不断的日夜更替,第二、三幕则逐渐收缩,待机的时间感越来越短,而到了第四幕,镜头则直接使用了一个跳接处理,将等待时间干脆抹除,也第一次将之发生在了同一个画面之中,此前几幕由正常剪辑而串联起来的平稳过渡感顿时破坏,这也结合了开车过程中的画面呈现,从第一、二幕中多到无聊“废镜头”给予缓慢前进感,经由中间一幕逐渐减少的过渡镜头,再到第四幕里的“干脆抵达”。

无论是对“飞机“还是“等待”的元素,第四幕的处理显然都是质变。

它从根本上抹除了这两个持续性行为的“过程”,而是直接给予“结果”,这在剪辑上缩短了时间资源的配比,只在跟踪目标人物的部分有所表现,已然带来了叙事节奏的加快。

而它更与人物的行动状态产生了交互:这是杀手保持停止的相对安稳阶段,是他去往杀人这一”激烈阶段”的前导,因此,这个阶段的缩短与抹除便意味着他对于杀人一事的心态变化,逐渐失去了平稳的冷静自控力。

而在对打的部分,“加快节奏“则沿用到了动作画面的处理上。

芬奇似乎故意进行了加速,让两个人的动作产生了快进感,显得格外仓促而凌乱。

类似的操作还发生在了第四幕的构图手法上。

在杀手开车的部分,这一幕几乎只给了最初一个镜头的对称构图,马上就切到了他的倾斜角度画面,并始终保持。

更有甚者,镜头甚至失去了此前保持的完美取景状态,在杀手停车的时候,平移中的摄像机故意地制造出了“取景失误”,让杀手出画,随后再行调整取景,这又是一个关键的“打破安定”。

而在声音环节上,第四幕以“杀手操作手机导航提示音”的“掌控”开始,对应了第一幕里的“播放与暂停音乐”,却马上让声音陷入了失控的状态:杀手入睡后的醒转不再是前两次暗杀时的“被自己预订的闹铃叫醒”,而是被外面突然的车声吵醒;而当他走入房屋时,狗叫不停围绕着他,并在剧情层面给予了“警示对手,让暗杀进程失去控制”的影响;到了杀人的环节,则是激烈搏斗带来的一片狼藉,从灯管到装饰,所有东西都发出毁坏的噪音,对应着构图的全程非对称与特写运镜所营造的完全震荡,引出了杀手第一次遇到意外反击的“掌控力全无”。

值得注意的是,第四幕也给予了人物塑造上的明确提示,以配合影像环节的变化。

侦查时的主观镜头带来了变化,从此前固定机位下的安定远观变成了移动镜头下的近距离注视,杀手离对手更近,危机更强,而安稳感也更弱,这对应了他此刻的内心独白,不再是此前相应时刻的拿捏分析,而是“希望他们晚上离开”的对天祈祷。

而在这一幕中,芬奇还发展出了一个类似于主观镜头信息变容的细节:杀手待机时的前车窗被盖上了一个纸板,这是他的目中所视,写着“有困难找警察”,这与他盯梢每个暗杀对象的主观镜头高度对比,让前者蕴含的“犯罪信心”变得软弱起来,仿佛是想摆脱找仇恨的困境,归于警察的“阻止杀人“结局。

随后则是“武器”的部分。

开场的暗杀中,芬奇不厌其烦地反复展示杀手的武器狙击枪,从拆卸到枪身,而它始终在杀手的手里,但在第四幕里,二人激烈打斗,芬奇依然多次给到手枪的镜头,却是它从杀手手里掉落、杀手倒地却无法从桌下捡回的画面,对“杀人”关键道具的掌控力已经“旁落”到了拿枪的对手手中。

然后是“狗”,它是声音的载体,带来了初始的“失控”,随后则在杀手投喂毒药中似乎失去了意识,杀手此前专门购买了安眠药和狗粮,已经很努力地夺回了声音的掌控,然而当杀手杀死对手后,狗却在主人的呼唤中重新跑了回来,“声音”再次失控,并对杀手不断撕咬,进行了明确的“冲击”。

当然,第四幕同样带来了更纯粹的人物呈现层面。

电影一直让杀手检测自己的心跳,保证在平稳的心态中执行任务,此刻却发现血压过高,摘下了智能手表,而他也失去了对敌人位置的预判力,在一个与此前无异的“潜入寻敌”镜头后,第一次判断错误并被对手偷袭,最后甚至在对方认错人的呼喊之中感到了茫然无措。

由此可见,在第四幕的各环节中,电影强化了基于质变的一系列信息、感受,共同塑造出了杀手在此刻有所不停的真实状态。

由于本次的杀人并非单纯的任务,对象也不是他在序幕自白里所说的“她是谁与我无关”,而牵扯进了他的私人关系,是妻子的仇人,因此他必然失去冷静,加入极强的个人情绪。

此前的一系列发展中,他对秘书和老板的焦躁与愤怒已然体现出来,这削弱了他的内心。

在暗杀失败、复仇开始的阶段中,他对出租车司机的冷漠与对路人店员的寡言,与此刻的言语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让他依然持续的自述“杀手准则”变得无力起来,独白反而成为了对行为之不专业程度的证明。

而到了第四幕的阶段,变化则更加明显,他虽然完成了杀死目标的任务,心态已经随着仇恨的升温而愈发投入真情,愈发变得主观情感化而软弱起来,杀人进程也随之逐渐变得挫折了。

在第四幕的结尾,几乎只有两个元素还保持了对第一幕的完整延续性,一个是杀人成功的结果,另一个则是在抵达与离开杀人地区时对登记签名的特写镜头。

前者是杀手的行为结果,后者则是他仅存的“杀手准则”,即对于假名的不断更换与使用,而假名本身也意味着其非职业身份的淡化---不再是原本的拥有姓名之个体人,而是随职业需要不断变换姓名的笼统“杀手“,其身份即是“本尊”。

但在这两个表层行为之外,他的执行过程已经随着动机和心态的改变,发生了愈加严重与外露化的扭曲动摇。

在第五幕中,大卫芬奇完成了对第一幕的逆转式再现。

首先,他延续了此前几幕的发展方向,将杀手几乎带到了职业形象彻底崩溃的边缘。

他再一次地进入“假名”之中,却首次迎来了对方在接收时的错愕,因为脸上的打斗伤痕揭示了他的暴力者身份,与假名代表的日常性掩盖产生冲突。

这带来了他真实一面的露出,也在随后以一种更明确的方式呈现出来:洗浴的镜头意味着“赤裸的真我本体”,且在随后切到的全景中强调了裸体与“外在包装”衣服的分离。

因此,杀手的本真心境也愈发外露,本属于职业准则的自白甚至干脆成为了对自己“你在干什么”的动摇表达。

而在声画的层面,简略带过的路上过程、移动镜头中的第一视角观察、瞬间跳接的蹲点画面依然延续,而平衡对称的构图甚至从一开始就已经消失,声音则表现为一种“失控”的状态--首先是车辆的噪音惊醒了入睡的他,镜头处理得更为短促直接,不再有第四幕里相应镜头的长度,省略了从安静到噪音的过程;此外则是“机器播放的声音”,最开始的音乐只作用于非客观现实,可以由杀手关闭,随后的导航则是对现实中地理位置的投射,但依然掌握在杀手的字条中,但到了第五幕,声音变成了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天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力的控制范围,即使杀手关闭收音机也依然作用在了随后的环境中,何况他甚至没有做出关闭的动作。

声画层面的“控制力削弱”进阶,这代表了杀手对形势的职业化掌握程度下降,他对职业准则的遵循愈发让位于本心的情绪化波动,不安定性大大增加。

这也迅速作用到了剧情层面的质变。

大卫芬奇暗示了这一幕与第一幕的高度对应性,两次的观察对象都是女人,也都出现在窗内构图之中,且都与男性发生交互。

作为进阶的是,第一视角镜头持续地移动,打破了第一幕的固定,这意味着杀手对女人的动摇,随后引出了巨大的变化:杀手似乎首次以一种“非杀人”的交流目的接触了目标,这是对此前两个女性被杀者的再进阶,从第一幕的远距离无接触误杀,到随后以杀人目的进行接触后的杀死,再到此处的移动第一视角后接触。

就像“妻子被伤“之契机所表明的那样,女性始终是推动杀手动摇的核心要素,一直到此刻面对女高管的弱势姿态。

大卫芬奇第一次将重任交给了表演的环节,近乎奢侈---只有这两场戏---地启用了蒂尔达斯文顿,让她与法斯宾德表演出情感角力的戏码,自身极具诱惑力的说辞几乎让沉默迟疑的对方和观众一起信服其言:杀手是多次狙杀后不再以此为目的接近猎熊的猎人,而她则是如其描述一般眯起眼睛的熊。

她明确提及了第一幕的女死者,其出于意外的死亡是杀手的首个非职业失误,随后引出了愈发情感化动摇的职业性弱化过程,直到作为“终点”的她,以彻底的杀人失败而划上闭环。

在剪辑和运镜的处理上,电影也加成了这一点的表达。

芬奇维持了二人对话的正反打镜头,却频繁地切入杀手视角的特写,他看向对方递出的刀叉和食物,似乎迟疑于是否听从其言地一起吃饭,而这也愈发打乱了正反打带来的平稳感。

而在处理二人的对称构图时,芬奇也用了移动摄像以破坏安定感,这是对此前一幕中相同设计的量级抬升,杀手几乎要被女性说服。

然而,就在这个“动摇职业性”的闭环上,芬奇创造了杀手的挣脱。

他没有听从女人摔倒后示弱“扶我”的诱惑,这本应是情感化占上风的绝对标志,却转成了他的坚决开枪,对方手里的武器为他的选择提供了证据,镜头的剪辑也重新回到了稳健的固定镜头。

这推翻了此前创造的一系列错觉,让杀手的动摇信号似乎又兼具了理性的“职业”:观察刀叉的特写是对女人攻击性的预见,凝视食物则是如女人所说的“担心下毒”。

这也重新让人想起了第五幕开头的洗浴画面,他虽然以本体形象示人,其面目却始终在水雾和毛玻璃之后,并没有清晰地出现。

从种种层面的设计上看,杀手在这里确实迎来了质变的节点,却并非如女人所说的“彻底感情化“,反而战胜了感性的动摇,以“杀女人成功”的方式对高度对应的第一幕失败进行了纠正,从“意外失手”到“有意成功”。

因此,他也重新回到了电影开头的绝对职业状态。

“坐在飞机里”的部分回到了杀人地区移动的段落中,这重新延长了杀手在移动中的表现时间,让他的行动更有余裕,甚至有些回到了“冗余废镜头”的阶段。

在此前几幕中,这样的镜头愈发弱化,直到消失于第五幕开头,一度让杀手愈发地局促、紧迫、失控起来。

此外,杀手也重新安稳地吃下自己的食物,这是对此前几幕的又一个再现:他每次都会吃自己携带的东西,拒绝外人给予的诱惑,这暗示了他出于职业理性的“拒绝感性好意”,防止被下毒,在面对女人刀叉食物邀请的特写之隐约动摇中完成了对绝对职业性的回归,而此前独食里“简单食物”对此刻“精美食物”的优势保持,也对应着“充饥”之杀手职业需求与“享受”之为人天性诉求的高下关系。

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在最后的第六章中看到了一切技术层面的回归。

杀手观察现场的主观镜头拥有了比此前几章多得多的使用频率,这首先强调了镜头本身重回固定的变化,不再是此前的移动,同时也由这种特质引出了整体氛围的呈现。

它们穿插在行动段落的分镜之中,让剪辑风格重新回到了安定、稳重的状态,而中远景的回归也同样加成了这一点。

在二人对峙的画面中,固定的水平镜头逆转了此前蒂尔达斯文顿部分里的呈现,男人同样说着自己的开脱之语,却没能得到杀手的分毫感性动摇。

在这样的韵律之中,电影重新用各种所谓的“废镜头“创造出了“冗余“的剪辑感受,将杀手行动的完整性带了回来,其游刃有余的状态也一并重现。

杀手冷静而克制地观察现场,掌握目标的生活习惯,思考自己的计划,并与自白中对职业准则的淡漠陈述相结合。

这也是序幕中才有的绝对冰冷感,意味着杀手对绝对职业身份的重拾,也体现在了他对局面的掌控力之上。

芬奇用了各环节的手段,去强调这种掌控一切的力量。

例如,杀手两次使用假名,对方都没有任何怀疑,而此前则是“愈发动摇”的变化。

而在重要的声音之上,芬奇持续地展现了杀手对声音的逐步控制,这甚至是这一幕中最重要的设计之一。

最开始是声音的“失控”,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车库提示音,它发生在画面之外,突兀而不可预知,这是由外人触发的噪音。

随后,这种噪音却愈发进入了一种“可把握”的呈现之中。

计算行动距离时,杀手用手机播报语音提示,这一方面表现了他的冷静计划性,另一方面则暗示了声音的“回到可控状态”,引出后续对“噪音”的掌握。

杀手走入车库,车库提示音随即因他的行为而触发,这是掌控的开始,随后更是在一次次的进出之间反复强化,而提示音的单调与固定节奏更是又一种加持效果,我们看着杀手的移动和操作,在可预期的情况下反复听到固定节奏与音型的声音。

此噪音的就此纳入了我们与杀手的判断之中,从最开始的“突发且不可知”噪音变成了截然相反的韵律之音,且始终发生在画面之中,由杀手和我们的可视与行动而产生了强烈的可控感。

此外,芬奇还设计了各种信息读取提示音与触屏声效,让杀手对声音的掌控变得非常具体。

而更加质变的一个细节是,这一幕中的杀手甚至没有了“盯梢被汽车噪音惊醒”的桥段,对声音的强势达到了影片里的极致,且全程凸显其绝对的专注力,甚至不因睡觉而丧失意识。

韵律带来的“掌控力”表现,还有着更多的设计环节。

芬奇安排了杀手与旁人的两次交流,作为与此前每一幕中被害人交流的对比。

无论是理财经理对他推荐产品,还是军火贩子对他加售武器,杀手都面对了同样的喋喋不休与“优惠推销”,前者是量感的压迫,后者则是内容的诱惑,它们作用于不同形式的感性心理,对应着此前每个被害人对杀手求情示好的动摇作用。

而在对话的最后,此前闭口的杀手两次予以短句的拒绝,这从节奏上打破了喋喋不休带来的强势,彰显了对节奏的绝对把控,简短而有力,同时又说明了他对非职业感性动摇的屏蔽。

这是对话中的“韵律”,凸显杀手的掌握力。

此外,在更偏向于整体性的层面,芬奇同样强调了“韵律”的掌控。

作为这一幕的“首尾呼应”,杀手即将开始行动,宣告暗杀中最漫长的观察期就此结束,镜头的呼应为此画上了一个闭环式的句号--第一个镜头意味着观察的开始,是仰拍后下移的大楼,杀人即将开始的观察完毕时点,这个镜头又一次出现。

而在杀手一步步走向目标地点时,每一个被害人的言语随着他的移动而响起,这意味着他的“历程总结”,在一次次言语的感性之下愈发动摇,愈发失去杀手的职业性,直到此处的终点,纠偏自己并战胜了这些考验,重新以冷静克制的姿态站上最终行动开启时的完美舞台。

这种对全片的总结性无疑是一种更加宏观的“韵律”,以一种对文本结构的高度规整、戏剧原则的绝对遵循,自然而然地呈现了出来,也符合了本片的主题:杀手对自我的回归。

在杀手重新进行身体训练、计算移动时间“9分钟“准确无误(与此前“他可以坚持六分钟“的失误进行对比,对时间的恢复掌控)、在贩子面前展示枪械掌握力(熟练把玩,自行配备部件,拒绝贩子的推销,始终握住,与此前打斗中掉落手枪进行对比)的细节中,它同样得到提示,并延续到了结尾的暗杀抉择中。

乍看上去,杀手似乎放弃了自己的职业性,没有坚定地报仇,而是又一次身陷在了对方的求情说辞之中,此前对蒂尔达斯文顿取得的“回归”再次丢失。

这似乎意味着他在更高层面上的“回归”---在“杀手“的职业层面之上,基于“人”之本性的回归,是人就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性冰冷,终究要被感情所控制。

但是,芬奇却用整体氛围与节奏打破了这种误解,杀手依然处在中远景与水平角度的固定画面中,对方的喋喋不休也依然被他的简短回击所压制,一切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中。

到了最后的剧情层面,杀手直接表现出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随时可以杀掉你,如果有下一次的必要,我会选择别的方式”的杀意。

这解释了他的不杀抉择,也是人物在作品落点上的真正“回归”。

他并非是为了对方而放弃,目的在于自己与妻子的爱情生活,而放过对方不过是为此目的而做的理性判断,是另一种形式的“非感性”,能够摆脱轻而易举的机会,以及自己的感性仇恨。

事实上,这带来了影片的真正主题,一种对于双重宿命性的认知与应对。

在这里,杀手意识到了自己“脱离杀手系统”的必要性。

系统的最根本准则即是“无情的理性”,每个层级上的人员都在执行这一点,对杀手的求情都是别有目的,且随着层级的上升而愈发外露,直到蒂尔达斯文顿的“手中有刀”,而当他们需要为了雇主服务时,就会不惜旧交情地干掉雇员杀手。

杀手身处其中,也就必须忠实准则地保持职业性形象,否则就会像序幕一样地失手。

那是一次对女性些许动情之下的意外,它暗示了杀手对自己妻子的爱情投入,将之表现成了一种与职业杀手身份相悖的“感性障碍”,因女人而失手的意外强调了杀手因私人爱情而落马的宿命,从意外中暗示了必然。

这也是片中属于“杀手职业”的第一层宿命--绝对的理性,以及失去理性后的失败。

随后,杀手展开报复行动,过程中掺杂着理性愈发动摇的发展变化,这表现了他作为人类的根本属性,与杀手的职业身份相冲突,也愈发打扰到行动,基于第一层宿命的失败似乎不可避免。

但是,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在每一次的动摇中重新坚定,正带来了理性的确立:在对不顺利的感受与分析中,他意识到了报复行动中保持绝对理性的必要,身处于理性的系统之中,他只有如此才能与之相抗。

这是理性的判断,也随即冷酷地得到了落实,但其手段指向的却是感性的目标,是对爱情的守护。

由此一来,第二层宿命的“人之宿命”也出现了,并与第一层的“杀手职业宿命”产生矛盾关系。

杀手身处的杀手组织体系事实上就是第一层宿命的象征,而他从底部向上级的一层层攀爬与攻击便成为了对其的内部反抗。

以其“理性”准则为武器,却并非彻底的归顺于其宿命,而是从内向外地冲破,完全破坏系统,从而结束“杀手”身份,实现第二层身份与宿命对应的目的彻底归于单面的“人之爱情”中。

通过第六幕,芬奇甚至扩大了“系统”的主题承载意义。

目标表示“这些高科技安保没有作用”,杀手的潜入更是以“冲破高级安保,想什么时候杀你都可以”作为威慑手段。

这带来了影片对社会系统的指射,目标身处于财富阶层的最上级,拥有最高科技的力量,因此才能雇佣杀手组织,甚至要让对方为了讨好自己而干掉雇员来赔罪。

杀手对杀人组织的系统层层破坏,也意味着他对笼罩自身的社会阶级系统的冲击,这实际上也带来了基于第一层身份宿命的升级,从“杀手职业”去到了“阶级社会中人”的高度--只要拥有朴素的人性感情,就只能沉沦在权力阶层的下方,并最终难免被倾轧的悲剧。

由此一来,宿命主题的表达变得更加丰富,而杀手在最后的选择也愈发具有了深度。

他放弃了杀死对方,这是一路接触系统而来的理性判断,却是对上层阶级的适度妥协---用自己足以冲破阶层资源壁垒的方式来威慑,而非干脆地解决对方,后一种会带来阶层系统的根本性逆反坍塌,而前者则是双方阶层基于互让一步之合作的“现状维持”。

在最后,杀手没有彻底破坏社会系统,他的理性给出了答案:杀手组织系统可以冲破,而这对社会却是不可实现的,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组织与社会的系统,才能摆脱二者身份下的宿命,形式与程度却是不同的。

他选择威慑而非杀死,已然代表了其内心对社会力量现状的接受:如果真的杀死对方,必然会被强大的阶层力量反击,而展现自身越级能力的威慑,则可以让对方不至于放手报复,有所顾忌而又并无必要,这也吻合他出于“非感性判断”的表意。

这强调了社会阶级极端现状的无法撼动,让“宿命”又多了一层表意。

对于杀手身份的宿命冲破,对于社会人身份的宿命归顺,以及对于“人之宿命”的复杂落点。

这体现在了最后的终幕部分。

芬奇用了一个“云雾散开,森林出现”的转场镜头,开启了这一幕。

这强烈地暗示了“环境”的切换,从全片一以贯之的当代科技文明状态进入了自然空间。

事实上,以“高科技保护上层目标安全”的第六幕为最明确代表,全片中的各种声音来源都是科技---汽车、音乐播放器、收音机、手机、飞机、提示音---的产物,极致先进全面的科技在片中是最终目标所属阶层的保护。

这也延伸到了序幕里的“真实品牌的快租办公空间“,强化了契合当今欧洲现实生活的商业化环境。

声音先是超出杀手控制(办公空间则表现为杀人失败),随后由杀手所掌控,集中到第六幕中:细致而冷静地掌握所有科技保护手段,破除高级保护,走上象征“向上阶层“的电梯,去到目标面前。

这意味着他对科技象征性力量的接触与使用,却没能破坏它,其组成的当代社会环境依然完好无损。

当杀手和妻子一起身处于这种环境之中,他们的住宅有着各种科技产品,就不免被组织袭击,因自身的“人之感情”而被打压,这是无法冲破之当代社会给予他们的结果。

而到了结尾,随着“云雾”的转场,他们的环境彻底离开了科技社会,进入了自然,这便带来了影片对“阶层社会形式下的第一层宿命”的应对答案。

杀手必须脱离“当代”,才能获得发挥人情的空间---序幕里作为“起点“的“训练身体“,以裸体的肌肉追求而带来了对非科技形态的回归,正是对此的暗示。

但这无疑是一种不完美的答案,混合了积极与消极的表达。

不同于对杀手组织系统自下而上的完全破坏之离开,杀手对阶层社会的脱离是基于对其准则的接受与合作,他以无情的理性判断了对方,也以压抑复仇感性的方式进行理性的谈判,而作为对方系统象征的目标更是完好无损。

对组织,杀手身处内部而遵循规则,实现了摆脱规则与彻底打破,但对于同样“身处且必须遵循之”的社会,他却没能完美成功。

他只是离开,社会却依然如常运转。

这说明了社会的格外强大,也在杀手摆脱社会人宿命的表象中埋下了消极的暗示--不绝对的“摆脱”,是否是真正的结局?

作为转场的延伸,他给妻子泡了咖啡,这是“食物”元素的再现,他不再只吃此前每一幕里以充饥为基础目标的简单食品,而是开始享受生活地进阶品味,也第一次将之与他人共享,形成了对此前职业身份的打破。

但是,咖啡机却是非自然的科技产品,又在隐约之间推翻了此前“云雾中露出自然环境”之出路的贯彻执行。

序幕里的杀手听音乐,其选用的摇滚乐更是对当代娱乐文明的确切指向,第六幕的他则不再如此,这暗示了他对于科技的弃用,但终幕里又在无意间重拾起来。

在第六幕里,他扔掉了签署假名的笔,意味着对杀手组织的脱离与其职业身份的摆脱,通过破坏组织而得到了实现,这一点却没能完美延续在“当代人”身份到“自然人”的转变中,依然是对“社会人之第一层宿命”的回归,这让它的“身份”从“后天”变成了与“第二层宿命”中“人”相并列匹敌的存在,由此成为了这一代人的某种“本性”。

以这样一种实验--甚至是炫技---式的呈现方法,芬奇完成了对一贯主题的回归。

《十二宫》里,凶案揭穿了浮华年代之表象下的堕落暴力之黑暗,而主角团队的坚持不懈也终究没能战而胜之,给时代投下光明的希望,就像他们无法摆脱自己生活的困境,本想以查案做出人生的扭转,却反而意识到了更宏观的整体性困境,而自己的生活问题只是其影响下的局部。

《搏击俱乐部》则更为明确,主角的社会性表人格将里人格分成另一个人,却不得不直面二者为一的事实。

特别是《社交网络》,扎克伯格以现实中分手的人际关系破裂为动力,开发了脸书,用互联网中的实名交往来挽回自己对人际渴求的落空,但实名制的现实性让他的怪异天性无法掩盖,最终毁灭了他围绕“脸书现实”寓意的创业伙伴,他伤害了对方,就像让女友分手,二人情侣一般的互动就是为了建立与扎克伯格分手“契机”的对应。

最终,他接受了自己怪异天才的注定孤独命运,独自坐在房间中,脸书对原初动机的作用只是用非实名制小号关注对方,一切停留在虚拟,而现实里的他则永远孤独。

必须承认的是,比起以往的很多名作,《杀手》并没有特别重视剧情层面的创作。

芬奇的心思不重,一贯的“人物内在激烈性在外部平静破坏后的爆发”主要以影像技术层面表达。

他用章节连续性的反复中渐变引导出了杀手的生活样貌,杀手正是在日复一日的“遵守规则”与“执行于他而言无区别的任务”中渡过,却因为“女人”而遇到了变量,个人情感因素愈发显露,逐渐影响了杀手的规律生活,他试图掩盖问题而继续守序,却愈发地难以掌控一切,主观情绪的爆发带来了执行客观规则的不再有效。

即使到了结尾,主题思想相对多地基于了文本内容,也依然是以相对概念化的暗喻性方式呈现。

这让《杀手》具有不可改变的局限性,很难称之为完善的大作。

但毫无疑问的是,芬奇对其投注了不小的巧思,其技术环节的设计甚至比更完善的作品还富于趣味性。

以芬奇的既定地位与创作阶段而言,这样的一次“玩乐”,摆脱功利与享受创作,就像杀手一样沉浸于私密的世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6 ) 别信他的鬼话

喜欢看动作片,一定熟悉下面的剧情路数:主角任务失利,被东家追杀灭口,死里逃生反守为攻,向幕后执行人复仇。

无论是诸多杀手、刺客、狙击手为主角的好莱坞名作,还是冷门一点的港产、日韩、东南亚电影,都用过这一招鲜。

不夸张,往影碟商店的动作片区扔一块砖,都能砸到四五张蓝光在致敬这一套路。

而这也正好是新片《杀手》的情节梗概。

这就让人好奇了,享誉世界的导演大卫·芬奇,怎么会选上这样一个看起来情节烂俗的原著来改编呢?

难道当年才华惊世的名导,也跌入了网飞魔咒,被流媒体蛊惑迷失了初心和审美,丢掉了品味调性和艺术追求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看完电影,好歹可以松一口气。

芬奇不是不思进取,而是逆流猛进,不是柿子挑软的捏,而是拿软柿子磕硬茬子,自己给自己上难度呢。

就像叶问要打十个,棋王要跟几十人对弈,芬导也试图用看起来俗的,整出不俗的趣味。

电影在法鲨饰演的杀手絮絮叨叨的旁白中拉开序幕。

沉默寡言的杀手,内心碎碎念那么多,每天都够填满一个专栏连载。

而且句句听起来含金量十足,一会儿阐发职业感受,一会儿揭晓行业内幕,一会儿解读同行风格,一会儿又传道解惑上了。

尤其是最后一条,篇幅最多,细节最密,从调整作息到控制心态,从刑侦罪案到哲学物理,句句又帅又酷,像在手把手教你怎么当杀手。

随着旁白,他也身体力行完成一系列潜伏和筹备工作,一个冷酷自律、心无旁骛、警觉敏锐的职业人跃然银幕。

他用超然的语调和有条不紊的行动,试图让你相信,循着这套修炼,你就算成不了那样无往不利的顶尖杀手,至少也会是个超厉害的角色。

但这种幻觉并不持久,从某个时候你会觉得:咦,这家伙讲的,好像不太对啊。

什么时候有这个感受,电影的滋味就从这一刻开始蔓延。

他夸夸其谈,自己出手向来胜算百分百。

结果开局第一个任务就手滑,把子弹送去了错误的身体,让目标留下一场血浆洗面的虚惊。

他口口声声,要万事有备无患。

结果潜伏处被个送信的上门差点撞破。

后来非要去公共场合面质女杀手还被识破心思。

他多次强调要一切按照计划。

结果预测肺穿孔应该能坚持六七分钟的律师,不到一分钟就断了气。

按体重分配毒药剂量,狗吞了以后照样跑得生龙活虎。

潜行男杀手家宅反被伏击,押送女杀手去行刑差点被抹刀子,哪有什么能真正按照计划来,都得靠他临场判断。

他说运气并不存在,但他要不是运气好跑得快,估计是要被猛犬撕掉一块肉。

小意外更是不计其数,扫车锁第一次不听使唤差点耽误逃脱,更衣室的门锁不靠划开让他凭空紧张半秒钟。

一切都让他反复强调的“不要随机应变”像个笑话。

大哥,你就是不断随机应变才能活命啊。

怎么上一场大难不死,下一场又开始念叨个没完,你这是给自己催眠,还是自欺欺人想给看客洗脑呢?

电影这样肆意嘲笑他,我们也没有心理负担。

如果说他一出场就坑死无辜,还算是失手错杀,那么后面一枪崩掉出租小哥就是纯粹的害命利己。

这家伙既然冷血,就算长得帅身材好又恰好是主角,也不够理由让人跟他共情的。

毕竟他自己都说过,同情就是弱点,弱点就是漏洞。

可好笑的又来了,即便这一点他也没做到心口如一,把律师秘书推下楼制造意外假象,分明有被她的求情所动的考量。

所以,说好的“不要让出优势,每一步都问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你听,啪啪啪,是有人在开枪吗?

不,是杀手在打脸的声音啊。

这个杀手电影裹着复仇爽片的外套,里头是一套花式打脸大集锦。

这家伙嘴上一套手里一套,前一场说的比唱的好听,后一场被揍得满脸乌青。

大卫·芬奇的创作性情也在这时候悄悄飘腾出来。

不是科恩兄弟、杜琪峰电影里那种宿命荒诞,没有一丝丝的黑色幽默,没有半点讥讽戏谑的口吻。

整个比偶尔还知道砸个包袱的《碟中谍》还严肃,一丝不苟地把杀手打脸的过程正面展览。

当然,杀手的专业素养还是过硬的,尽管差错丛生,总算是完成了复仇,只是被他挂在嘴上的原则,也被他违反了无数次。

所以,芬奇是在说,别信杀手,他们很可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想当杀手,最不能听的就是杀手的话,哪怕听上去像极了他的心里话。

 7 ) 极简的剧情和极致的芬奇美学

The Killer这是一部极其风格化的、芬奇个人审美向的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前两三年电影工业全球范围内停滞,给导演们带了自我思考的时间和窗口,行业行将复苏的这一两年各路大导们似乎更乐于进行一些更具有自我趣味的表达,例如今年院线两部长达200+分钟的《奥本海默》和《花月杀手》。

相较于生涯巅峰期成功的类型片手法,诺兰和老马都做出些许了取舍、简化和进化,大卫芬奇同理。

早在上一部电影《曼克》,芬奇导演就已经尝试一种更私人化的表达,拿着父亲写的剧本,用精美的黑白画面创作出了导演自己对于上个好莱坞黄金年代的一部情书(亦或挽歌?

)。

新作《杀手》同样无不透露着芬奇浓烈的个人趣味,这无疑会给导演个人粉丝带来无与伦比的兴奋和高潮,但同样这样的表达注定了影片受众范围可能相对更小,口碑产生割裂和两极化。

大卫芬奇相较于早期《 搏击俱乐部》《社交网络》或者《消失的爱人》,同样选择简化《杀手》了讲故事的方式,导演没有试图去讲述复杂的故事,没有像同为杀手电影的《疾速追杀》一样试图去构建复杂的组织背景和炫酷的杀手社会设定,而是选择了用最平铺直叙的方式去讲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普通杀手的工作日常。

我们仅仅是跟随一位杀手的视角展现了一个失败的刺杀任务前中后阶段。

故事结构极简,但是却有大量丰富的内心独白,杀手内心独白的行为习惯,工作准则,价值理念,以及在上述教条的遵循和打破之间各种意外环生,无不在展现导演个人的趣味和黑色幽默。

一些出于职业本能的行为细节展现,例如逃亡时谨小慎微的求生状态,复仇时条理清晰步步为营的耐心追踪,以及各类back-up resources展现,让观众觉得杀手这个职业好像也不是007或者碟中谍那一类炫酷拉风的身份,更像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个体户承包商,更像打工人一样的存在。

但我认为《The Killer》最优异的可能是视听效果,甚至可以算是大卫芬奇所有作品里视听效果最成熟乃至炫技的一部。

开场十分钟内主角一个人絮絮叨叨的独白,剧情推进缓慢但却展现了导演音效剪辑的精妙和毒辣。

当杀手像大部分赶due人一样戴上耳机执行任务,同一曲目根据观众的视角和杀手的第一人称视角剪辑进行有源BGM和无源BGM切换,凌厉自然,给观众以代入感。

以及后面根据不同场景不同空间,例如头盔内,车内,进行不同的音源采集和音效混响更是强化了这种无以复加的沉浸感。

甚至在内心独白部分有对主角的声音进行处理,让声音听上去更沉闷,更像人们听到自己说话时,嗓音通过颅骨穿到耳朵里的感觉,和外部收声做了细微区分,更强化了观众的代入感。

到底说芬奇是MV导演出身,对于声音和画面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

画面调色一如既往的优异,服化道和环境色调的和谐相称简直就是视觉享受。

加之对于音乐的出色品味以及和老搭档Trent Reznor的天作之合,让《The Killer》观影体验堪比颅内高潮(尤其刚刚看完同样优秀但更冗长的《花月杀手》),简直就是灵魂massage。

尤其听觉方面,伴随着Trent Reznor最尤为突出的以失真采样为基底的多音轨叠加的配乐,我相信我看到了2023年银幕最佳打斗戏份。

这部电影里少有激烈的打戏,但其中那段动作戏视听效果远远强于今年任何特工片或者超级英雄电影。

运镜和配乐带来的紧张感压迫感甚至在这几年的主流动作商业片里都难以见到。

当然剧情本身再简单不过,芬奇导演没有试图去增添复杂性,而是选择了用最精妙画面设计,熨帖丝滑的音画剪辑去展现了一个极简的故事。

感觉是这几年已经“功成名就”的导演们倾向选择的一种返璞归真,“追求自我” 的创作行为。

当然,芬奇能够这么自如潇洒地拍一部不那么戏剧化也不那么卖座的电影,还是得说出品方Netflix有钱啊!

大卫芬奇和Netflix签的合约让他可以尽情挥洒预算(相对而言)。

当然也归功于芬奇拉广告商的能力,一些生活常见品牌软广的植入也是让影厅里的观众们会心笑了出来。

当然这些耳熟能详的品牌同样也是带有现实感的标签,拉近了观众和银幕主角的距离,发觉主角也我们观众一样需要导航,需要网购,需要填写邮箱注册会员,那个杀手可能是身边里的任何一个人。

但话又说回来,在现实生活中谁吃麦当劳的麦满分不吃面包啊!

 8 ) 好莱坞顶流翻车,装X失败

如果要说这个时代,好莱坞最具影响力的导演——大卫·芬奇,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从最初拍摄MV短片出道,到后来进入好莱坞顶流行列。

《七宗罪》《搏击俱乐部》《本杰明·巴顿奇事》《社交网络》《消失的爱人》……好莱坞暗黑电影界头把交椅、窥视人性深渊的惊悚大师。

好莱坞之外,大卫·芬奇在流媒体同样活跃。

2013年,他执导的现象级神剧《纸牌屋》,开启了网飞的全盛时代。

而后,又与网飞合作开发了《心灵猎人》《爱死机》……题材多变,履历光鲜。

游走于艺术和商业之间,影剧两开花的典范。

时隔3年,大卫·芬奇终于带来新片。

再次和网飞联手,推出了《消失的爱人》后首部犯罪惊悚片。

海外媒体,反响不俗。

入围第80届威尼斯电影节,烂番茄85%鲜,IMDb7.4分。

国内观众,差评如潮。

豆瓣6.6分,大卫·芬奇职业生涯口碑最烂。

久违的大卫·芬奇,究竟是神作预订,还是翻车现场?

杀手本色电影《杀手》改编自亚历克西斯·诺伦特创作的同名图像小说。

《七宗罪》编剧安德鲁·凯文·沃克,时隔28年再度与芬奇合作,操刀剧本。

项目最早可以追溯到2008年。

最初的剧本,主要围绕良心不安的杀手和紧追不舍的警察展开。

“芬奇御用男主”布拉德·皮特被选为主角。

不过,皮特却以“角色太过虚无主义”为由拒绝了邀请。

爱德华·诺顿、大卫·芬奇、布拉德·皮特2019年,在网飞的投资下,项目重新启动。

主演更换为“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

当时,法鲨几乎退出了娱乐圈,转而投身赛车运动。

巧合的是,他接到邀请前刚看完阿兰·德龙的《独行杀手》,萌生了演杀手的意向。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5个半月的赛车休赛期拍摄。

《杀手》便成了《X战警:黑凤凰》后,法鲨回归影坛的首部电影。

影片中,法鲨饰演的是一位职业杀手。

一次任务,杀手奉命前往巴黎刺杀目标。

尽管杀手有条不紊地做足准备;但还是意外失手,放跑了目标。

杀手仓皇而逃,打算另谋机会。

没想到,当他回到藏身处,家中已是一片狼藉。

女朋友也受牵连,遭到酷刑折磨。

杀手怒火中烧,他知道这是雇主“斩草除根”的手段。

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向雇主发起复仇……

反类型杀手无论是《独行杀手》沉默如谜的职业杀手;还是《疾速追杀》狂拽酷炫的黑帮杀手;抑或是《安娜》火辣性感的特工杀手……杀手电影,无疑是有史以来最经久不衰的电影类型之一。

《独行杀手》杀手电影的魅力,在于“杀手”个体的边缘性和反差感。

影片中,总是充满了血腥罪恶的暴力美学、愤世嫉俗的道德伦理,以及直面丑恶的人性交锋。

由此,延伸出关于选择与放弃、忠诚与背叛、死亡与命运等哲学命题。

人们相信,杀手电影能够从精神上唤起观众对生命的怜悯,消弭现实的悲剧,有时甚至能激发出更深层次的破坏欲望。

于是,自然成为了全球不可或缺的主流电影类型。

《这个杀手不太冷》一向以离经叛道著称的芬奇,拍摄烂大街的杀手电影,并非躺平摆烂;而是打造一部没有光怪陆离世界观和眼花缭乱打斗,反类型杀手电影——主人公被塑造为没有存在感,毫无同情心,高度职业化的杀手。

他沉默寡言,一丝不苟,严格按照规范生活,遵循理性和经验工作。

他擅长利用身边的工具,将自己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

巴黎潜伏盯梢。

他佩戴渔夫帽和大墨镜,穿着淡褐色的风衣和卡其裤。

目的是伪装成不招人待见的德国游客,不留下任何印象。

盯梢根据地,他租用Wework共享办公室;盯梢时进食,他选择麦当劳“穷鬼套餐”;逃生,租共享电瓶车;买装备,上亚马逊网购……如芬奇所说,这个角色并不令人恐惧。

“但他身上触手可及的邪恶,会让观众对超市排队的陌生人感到紧张。

除了杀手塑造外,另一个反类型设定,是画外音内心独白。

影片由主人公的独白,诠释角色的精神世界。

开头的巴黎盯梢。

主人公滔滔不绝地介绍杀手工作,嘲弄芸芸众生……自说自话的絮语,体现缜密严谨的杀手本能,以及百无聊赖的压抑状态。

中段,主角每次动手,都要念叨一段碎碎念。

这段碎碎念,是他杀手职业的信条,也是他掌控理智的标志。

杀手的复仇之旅越走越远。

他遭遇壮汉杀手,碎碎念会因袭击中止;面对蒂尔达·斯文顿客串的杀手,碎碎念会被贫嘴打断。

“施法”屡次被打断,语气越发不耐烦。

侧写杀手的心态越发焦躁,开始对信条产生动摇。

最后,他杀到雇主面前。

表面上,他对雇主咬牙切齿的威胁;内心中,却由他放弃碎碎念,折射出角色“累了,毁灭吧”的自暴自弃。

你会发现——独白的内容、语气,甚至节奏,精准而敏锐地刻画出杀手精神状态的转变,和抛弃理性信条的过程。

外表波澜不惊,内心狂暴汹涌,显然是本片高概念所在。

装逼失败聊完看点,再来聊聊槽点。

《杀手》风格,更接近70年代的好莱坞B级片。

它绝对不是大卫·芬奇作品序列中最顶级的那一批;更像《战栗空间》《心理游戏》,偏风格化、个人化的实验电影。

《战栗空间》芬奇为了追求利用不可靠的独白来反映角色心理;近两个小时的影片,几乎塞满了密不透风的独白。

无休无止的碎嘴絮语,漫无边际的胡说八道,再配上法鲨低沉洗脑的嗓音——如同ASMR催眠,令观众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他精雕细琢塑造角色,却没有搭配引人入胜的故事。

精炼、极简的剧情架构,看不到丝毫芬奇标志性的悬念和反转。

一句话概括剧情,就是“一个杀手全世界杀人”。

敷衍潦草到AI都写不出的剧本,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实际上,影片故事内核,更像是打工人的心路历程——打工人卖力加班,结果却搞砸了工作,惹恼了甲方而遭到开除。

于是他心有不甘,一路找到项目经理、HR、甲方,讨个说法。

最后发现甲方根本不在乎自己,只是项目经理暗收回扣,让自己背了锅。

打工人又气又累,干脆撂挑子度假去了……以上剧情逻辑,安在社畜打工人身上,并不违和;但对于冷血杀手,则多了一层反高潮的寸止意味。

总的来说。

一个沉默寡言,但又碎嘴不停的杀手;一部名叫《杀手》,却更在乎解构当代人精神世界的电影——左右互搏的矛盾感充斥了整部电影。

观影体验,就如同第一幕的主人公。

吹嘘半天自己有多严谨,布局有多周密……结果20分钟才开第一枪,还没射中!

不能说是牛逼未遂,只能说是装逼失败。

芬奇之后最后,还是聊回大卫·芬奇。

回头再看芬奇的导演代表作——《七宗罪》,他以环环相扣的探案,探视人性不可直视的原罪。

《搏击俱乐部》,他以精神分裂者的剖白,嘲讽麻木的美国人。

《搏击俱乐部》《十二宫》,他以真实发生的连环杀人案,揭露隐秘的欲望。

《消失的爱人》,他以夫妻反目的案件,解剖现代婚姻关系。

《消失的爱人》大卫·芬奇赖以成名,靠的是——阴郁忧沉的光影、动感跳脱的剪辑、复杂边缘的角色,猎奇怪诞的故事。

他构建的电影宇宙,人性的黑洞总是那么深不可测,但又如此引人入胜。

而如今,尽管我们不能以一部电影的翻车,宣判大卫·芬奇跌下神坛。

但不得不承认,《杀手》足以看出61岁的芬奇已经过了导演的巅峰。

和大部分老导演类似,他开始主动转型——不再迫切地用标志性的视听风格和内容表达,来证明自己;而是以更精炼的技法、更凝练的表达,探索(或许并不靠谱的)可能性。

关于下部影片,芬奇表示他和编剧艾伦·索金探讨过《社交网络2》。

这些年关于扎克伯格和Meta的新闻,提供了很多值得拍摄的素材。

对此,我持开放态度:保持乐观,降低预期。

毕竟,大卫·芬奇仍是好莱坞为数不多仍在拍犯罪类型片的导演;但也该明白,曾经带给过我们无限惊喜的芬奇应该是回不来了。

文/Scott

 9 ) 不太芬奇的杀手

#RFH#LFF #Galas 风格与内核算比较统一的,整体看算是一种反传统,以内心独白和高效叙事结合推进并伴随着黑色幽默呈现出杀手这个职业的孤寂感,属于很不像芬奇的作品了(那一身衣服确实很像《独行杀手》,然而行为上有着《老无所依》蘑菇头的决绝,甚至到最后我都在想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反转),全片刚开场的等候猎杀戏是非常喜欢的部分,与结尾处可以呼应,而那场搏斗戏可能是我最近几年看过质量比较高的搏斗戏了(john wick和碟中谍都太弱太弱了),有些当年谍影重重的感觉。

视觉上,大量变焦镜头属于他的风格,焦距掌握得非常好,光影和整体调色也比较喜欢,平时调查阶段镜头数量还挺少的。

听觉上,内心独白和内心波动的音效结合一起效果非常好,尤其是还有外部的飞机,火车和汽车的轰鸣呈现的杀手内心与外界近乎无边界的感觉。

他家的设计好像我看过阿基多《黑暗》中的一个犯罪现场,甚至那个玻璃的破碎也让我想起《夜深血红》。

不喜欢的点可能是以配乐同时呈现内心独白时的一种错乱感,还有非常框架式的结构,就如同跟朋友讨论时他说的“像是一部闯关游戏”。

 10 ) 一个行动不专业,报复很专业的杀手

《杀手》,Netflix出品,David Fincher导演,Michael Fassbender主演的杀手动作电影。

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平铺直叙,波澜不惊,没有悬念且平淡如水的杀手电影。

法斯宾德扮演的杀手,看似沉默寡言,但内心戏丰富,心里的想法那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令人感到哭笑不得的是,这样看起来那么专业的一个杀手,居然出场的一次行动就黄了,暗杀失败。

但是,因为暗杀失败被客户报复,导致自己妻子受到牵连,法斯宾德不干了。

果然还是为自己打工比较尽心尽力。

他先后干掉了到过他家的出租车司机、打伤他妻子的打手,律师掮客和秘书,直到最终的客户。

其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因为他太专业了。

但是,那么专业的杀手,开头的行动实在太拉胯了。

《杀手》短评

精致但无聊,深沉又话痨。

6分钟前
  • 发条橙
  • 还行

芬奇、诺兰这种类型片导演,都面临一个问题,他们拍类型片的技巧已经非常高超,但是电影奖项大多不青睐这些犯罪、悬疑题材。于是他们在风格上做手脚,把犯罪片拍出艺术片的风格,或者把剧情片拍出悬疑的感觉,但最后往往成了四不像,《杀手》前五分之四是一部类似于《杀死比尔》那样的暴力复仇片,冷酷帅气,最后要干掉大boss的时候,突然松劲了,开始探讨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精英阶层的焦虑。因为有了思想的表达,所以在烂番茄很受媒体欢迎,但故事讲得不爽,莫名其妙,普通观众就不喜欢,总而言之还是没顶上去。

10分钟前
  • 电影院扫地李婶
  • 推荐

21时代新杀手指南,如何躲避摄像头,地点应该选择爱彼迎还是wework,在亚马逊上如何买电子钥匙。章回体结合地点的设置和换装伪造意外的方式,总能联想到我玩《Hitman》。极其反传统反高潮,全片冷静克制且十分契合人物,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耐心,才能等来那干净的一击。虽然也会出错,但出错才更显得像人。一贯的芬奇式人物心理描写更加突出,内心独白为主不是什么问题,试试一个人干杀手久了你会不会有独白。总之,刻画杀手心理芬奇又交出了新颖的答卷。#Netflix

11分钟前
  • HatcherZ
  • 推荐

在睡着和惊醒之间挣扎

16分钟前
  • inoffensive
  • 还行

这个i人话挺多

21分钟前
  • 猫阿水
  • 推荐

大卫·芬奇进入autopilot模式,分析分析倒也确实有不少可聊的,但是拍得如此划水无聊也没有任何兴趣进行分析。再这么继续跟Netflix合作迟早要挥霍掉自己的才华

24分钟前
  • 舌在足矣
  • 还行

法鲨代言的国际租车公司广告片,全球各地网点众多包您出行无忧。夜戏拍得真好啊,确实没什么营养但人家技术活儿一流啊。

27分钟前
  • 傻乐的猫
  • 还行

蒂尔达斯文顿是根棉签笑死…其实那些基础的视听啊啥的都是不错的,但确实没有任何惊喜。

31分钟前
  • 未半
  • 还行

《这个杀手话太多》

33分钟前
  • 把噗
  • 还行

#Venezia80;像隔夜的气泡水。

36分钟前
  • 久世
  • 还行

就…有一种很没意思的有意思感……

41分钟前
  • 点点讨厌夏天
  • 还行

极佳的视听带来感官上的体验,但过于无聊(想起我高中同学一次课间跟周围同学说他的理想是当一个杀手,另一个同学问他如果有人雇你杀你女朋友怎么办,他说先杀女朋友再把雇他的人杀了。嗯我感觉这个故事有意思多了)

45分钟前
  • alice🐰
  • 较差

长期低碳水饮食会导致注意力不集中。

46分钟前
  • ANTIDOTE
  • 推荐

非常“按部就班”的电影,就像里面的杀手按部就班地处理一个又一个目标一样,偶尔间的失手和埋伏也只不过给观众平缓的心跳一点小起伏而已。尽管几近写实和事无巨细的工作描绘让这部片有别于网飞其他浮夸的杀手间谍电影,但是人物刻画依然处于同等肤浅的水准。男主似是而非的独白无法弥补剧情的单薄,也无法合理化他的报复动机,“客户”透露的报价之低更是给了整部复仇戏一抹浓重的荒诞色彩。

49分钟前
  • DCmini
  • 还行

显然他知道自己在拍什么,一个已经不能胜任工作,无法按部就班的杀手的故事。他在反思自己和家人落得此下场的原因,想通了,退休。最后和老头子的对话就像是,一个交了空白暑假作业的学生,战战兢兢地怕被找家长,没想到老师看都没看就把作业卖废品了。估计搁别的导演又要搞审美疲劳的存在主义和宿命论了。P.S.细腻的镜头语言,芬奇的拿手好戏

54分钟前
  • 多次元咸鱼
  • 还行

David Fincher视听再流畅也拯救不了这样一个找不到点的故事,聊了半天哲学结果没打中,装逼破功一边找补一边继续聊哲学,最后用文绉绉的方式想把一个我初中就听过的三俗段子讲出惊悚味,就不知道这片是想严肃地搞笑还是搞笑地严肃。把藏身之地设在废弃的wework倒是紧跟时事。

57分钟前
  • 小A
  • 推荐

现代版的独行杀手,听the Smiths,住Wework,逛Amazon,用Google map,真正用web 2.0给自己的专业赋能,而不是用短视频打发时间,值得所有人学习。声音设计是教科书级别的,节奏上张弛有度,大卫芬奇还是那个大卫芬奇。

60分钟前
  • Simon
  • 力荐

爹好像真的打算教会我做杀手,in a 社畜 way

1小时前
  • 黄青蕉
  • 推荐

1小时前
  • 尚卢洛夫斯基
  • 较差

彻底功能性的电影,并不针对其观众,它只计算自己。但功能性的“方便”必然导向“快捷”的虚无,当职业杀手熟练地透过物流系统的无意识慢慢靠近自己的目标时,电影也理所当然地通过高超的“便利”完成其叙事目标,从3D建模的场景到主角熟练运用的共享平台网络,在某种程度上,关于芬奇的一切都已经抵达了他的终点。

1小时前
  • TWY
  • 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