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在科幻电影和小说里,我们可以接触各种各样的未来。
人类会被战争与核武器毁灭,会被日趋恶化的环境污染毁灭,会被失控的尖端科技、肆虐的病毒以及恐惧与扭曲的人性所撕碎。
而这部新千年初的恐怖片,却向我们指出了世界毁灭的另一个方向——孤独。
在《回路》里,孤独的人会开始失去信心以至于最后选择自杀来结束生命。
而即便没有选择死亡,孤独的人也会慢慢消失,终于变成地上或墙上一滩黑影。
《回路》其实不是一部血统纯正的恐怖片,它前三分之一铺设谜题,制造恐怖的情景。
后三分之二则成为了艺术电影完全沉陷在孤独的黑影当中,哀伤无比。
大概是文化的差异,东方的文化对人心思考得更加敏感与细腻。
尤其是日本的艺术家眼中,日本已经无药可救得走向孤独至死的未来。
寺山修司在《双头女》当中便运用了影子这个意向来表达孤独。
伊藤润二在漫画《众人都是孤独的》里的安排的剧情和《回路》极其相似。
同样设置了一场由个体消失乃至群体消失的悬疑事件,同样有着神秘团体,通过飞机发放传单,通过网路与广播来宣传奇怪的口号:“我们都是孤独的”。
而漫画里出现的被缝合在一起的尸体与《回路》当中的一滩黑影都是一种相似的符号表现,是现代社会的人的“异化”的一种表现形式。
只是漫画里的尸体通过彼此缝合来逃避生命的孤独。
而黑泽清的《回路》则把答案完全否定了,彻底的绝望。
无论或者还是死去,人都无法逃离孤独。
以至于电影中即便是活着的人也会慢慢变成一滩黑影,而那黑影,只会一遍遍重复着“救命”。
即便活着也会变成黑影。
一直一直被困在黑影中,孤独地求救。
新千年以来,电子产品发展速度迅猛无比。
在家里,在网吧,在学校寝室里都是相同的光景,人手一台电脑,戴上耳机,与世隔绝。
而走在外面的街道,坐在公交车与地铁里,低头抬头全是带着耳机埋头看自己的手机。
说句题外话,晚上看黑影中走出个人时,那风骚魔性的步伐把我吓得炸毛了,当然次日白天再看的时候就格外带感了。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音乐,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电影里春江对亮介说,你不喜欢用电脑,因为周围的人都很热衷,你想和他们有联系,所以使用电脑,但是,其实所有人都没有联系,大家都各自在生活。
这段话大概形容现代人像刺猬吧,走得太近便会彼此受伤,离得太远又会因为寒冷而想要靠近。
于是这个往复的过程造成了现代人永远的孤独。
人们用网络联系是无法真正拉近彼此的距离。
《社会与共同体》当中将现代社会比喻成“荒漠”,所有人都在社会荒漠化中扮演着“砂砾”。
看起来是聚在一起的,却彼此分离。
而形形色色的电子产品扮演着推动的作用。
每一个人都被牢牢困在了那四四方方的机械物当中,就像电影里孤独的人被困在黑影当中一样,最后的命运只是随风而逝。
日本的经济与艺术与邻国相比走得太快,而它自身又是一座随时会消失的没有安全感的岛屿,以至于经常可以从那里的艺术家眼里看到末日与毁灭。
日本是孤独的,它没办法和亚洲诸国紧紧拥抱,它向往着欧美,却又不被他们当做家人。
而对日本的国民而言,不给他人添麻烦、与他人保持距离等等各种虚伪的人情都将他们推向孤独的深渊。
至始至终,日本都是太平洋的孤儿,以至于日本的电影总是弥漫浓厚的孤独。
霓虹人特有的人际交往的原则还真是寂寞。
当我们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孤独。
当我们身处人群而被无视,感到孤独。
当我们拥抱时,感到孤独。
当我们彼此电话问候时,却感到孤独。
当我们做爱时,依然感到很孤独。
当我们想到死后便快乐了,事实是我们依旧很孤独。
西方也渐渐出现了电子产品表现孤独的电影,比如《她》以及《断线》。
现代社会的人与人要做到交心愈来愈困难。
人类是最奇特的动物,解决了温饱后,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一些虚无的问题,去思考会使自己痛苦的问题,会得抑郁症。
人们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周围,可人们到底愿意为了关心的人付出多少?
每天关心微信公众号,关心QQ空间,每天不断的求赞求扩与点赞、转发到底会不会消磨人们的关心?
几万人花2个小时看一个美女直播吃饭,看一个网红直播睡觉到底是有多么的无聊?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如今我们可以选择关心的对象有太多,说不定你的微博关注的明星都有几十人,关心一个明星吃饭没有,关心一个远在天边的人病好没有,我们到底忘记了什么?
还是刻意逃避了什么问题吗?
一个明星拉屎拉尿,绯闻离婚都能牵动举国上下几亿人的关心,这到底是怎样的无聊与空虚?
我总是在想,关心得太多会不会导致忽略了真正应该关心的事物其实只是自己身边。
我始终无法理解那些上传自己琐碎日常供人窥探与那些花时间围观的我应该比大多数人都更理解孤独,所以我不拒绝他,不害怕他。
而我应该是活不了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但我站在路口,看着天朝子民都在直奔天堂,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都在直奔孤独至死的未来。
想起电影里亮介听到前辈的那句话,只要走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机会,就跟电路一样。
我知道最后一段看起来很像公益广告,没人可以抑制这股汹涌的社会荒漠化的潮流,就像苹果8出来你也会买,彼此似乎没有联系的一根稻草算什么呢?
但我依然希望着,少年少女们打开门吧,只有褪下那一身的芒刺才能得到真正的拥抱与温暖。
就像《秒速五厘米》说的那句台词“发一千条短信也不能拉近你我心的距离哪怕一厘米”。
作为恐怖片《惹鬼回路》的日本原版,黑泽清这版《回路》远远不如美国翻拍的系列名气大,虽然没有看过美版,但看了这部之后可以理解它为何难受大众青睐:晦涩过长的剧情绝对是屏蔽掉多数观众的硬伤,虽然五分好评的配乐将气氛烘托的无比诡异,但无法摆脱渣画质下的阴暗画风的劳神伤眼。
影片讲述的是一个包装在“网络孤独病”外壳下的心理鬼故事,人们因为依赖网络而越发不愿意出门沟通和交流,由此乐观变得内向、孤独者更为孤独,心底的哀伤和恐惧因为从主动到被动的困在一间卧室中而扩大化,最终以自杀了断,魂体获得永恒,却再也逃不出孤独的困境。
孤独的鬼魂以永恒引诱活人,以网络为载体,过溢的孤独感像美人鱼的歌声,吸引着上网的人。
片中暗无天日的卧室是所有沉迷网络之人的共同点,在活着的时候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僵化在电脑旁,当你看向他们的电脑时里面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突然间庞大的信息量和科技的迅捷让他们无所适从,仿佛有无数个疑问不知从何说起。
人们的距离无法接受太近所以想要逃离,却又因忍受不了孤独而彼此靠近,这是父母、爱人、朋友都解决不了的哀伤。
影片配乐绝对是一大亮点,随着镜头的缓慢转移诡异的音乐仿佛自带粘稠属性让人百般不适,明明不会突然吓得人一激灵却偏偏恰好迎合密室鬼屋的恐怖气氛。
像是稠如墨汁的黑暗如活物一般钳住你的四肢,用牙签撑住你的上下眼皮,于疼痛中认识到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然而不论现在多么的不济,它也是美好的,也是渴望长久保留的。
导演在影片中展现的孤独病虽然让整个世界的人消失,然而病因却是来源于迷茫。
一旦上网时被这两种情绪揪住,存在网络中的鬼魂便会来找你,他们既虚且实,可无也有,与他们接触过的人像都患上绝症,消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影片展现的是对电脑电视这一承载娱乐和希望机器的依赖症,由此迸发的孤独症蔓延导致了灭亡。
承载灵体的网络不堪重荷让他们流窜于世间,深受其害的绝症病人用红色胶布将危险的“鬼屋”标识出来,但如果孤独的鬼魂是大多数,那么该被标识出来的不正常群体便是人类了吧?
鬼魂帮助了人们永生,人们帮助鬼魂建设了地球鬼魂村,居然还勉强是个两赢的局面。
色调偏暗,颗粒感重,寒气逼人。
鬼片肆虐的范围向来锁定在特殊的几个人,导致观众作为局外人仍可存有侥幸心理,但这次幽魂溢出世间,无人幸免的态势就不那么让人淡定了。
况且将日常所用的互联网作切入口营造恐怖异常有效,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鬼片还能演变为末日。
“救命啊”,话出自鬼魂之口,也许鬼与人相似之处在于,孤独都是他们最惧怕的东西。
于是按《回路》中的设定,失联的亲友越来越多,面对躲在暗处的魂,谁也便甘愿伸出拥抱的手。
所以互联网反而让人们断了往来,给鬼钻了空子,暂且认为是本片寓意之一。
放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再看,也许真让黑泽清不幸言中,人类正走向孤独的末日。
下面回归正题,泥煤我被吓到好几次啊,这还怎么睡!
回路是日本独立电影的代表人物黑泽清在2001年拍摄的作品,影片是一个以鬼魂为题材的恐怖故事。
在花棚工作的年轻女子美智(Michi),身边的朋友因为一张光盘中的内容而开始一个个离奇自杀或消失,死去之处都留下一个黑影。。。
而身为学生的亮介(Ryosuke Kawashima)则无意连上了一个奇怪的网站,网上提示他是否希望看到鬼魂,并且不时自动连接,对网络一窍不通的他为了搞清楚这个奇怪的事情意外结实了美丽的Harue,然而两人对此事的一再追究却导致了Harue的自杀。。。
本片把鬼魂的故事搬到了网络上,乍看之下还是老套的鬼杀人的故事,然后实际上黑泽清希望表达的是网络时代所造成人们相互孤立的可怕后果,影片中最初的鬼魂一再呼号着自己的孤独,受害者们也在对孤独的极度恐惧中慢慢死去,而他们留下的黑影则依然绝望地企求帮助。
影片在拍摄手法上让我非常欣赏的一点就是对于恐怖的表达,影片并不像其他很多亚洲式恐怖片那样通过可怕的形象或突然的出现来给观众心脏病的威胁。
片中所有的鬼魂处在黑暗中并用模糊效果使得观众完全无法看清容貌,而那所谓“可怕”的容貌也只是在影片最后示以黑色的眼睛和暗淡的面庞。
然而观众却始终会因为期待而保持紧张的情绪,因为知道影片结束前,你都无法预测导演会在那模糊的身影背后藏下如何可怕的景象。
另外,本片的音效再次让我领教了日本导演“虚张声势”的本领,如果没有那些阴冷古怪的配乐,我觉得影片的紧张和压抑效果将大打折扣。
至少现在当我回想起某些场景时,一阵寒意依然会爬上我的背脊。
影片的结尾依然带着日本新浪潮电影那种固有的绝望,如同铁男和阿瓦隆一样,对整个世界的绝望。
当男女主角乘坐小艇离开空无人烟的城市,背景昏黄的天空和灰暗的建筑完全是一副末日的写照;当女主角在两人登上的大船上询问航向时,我们更可以得知,这样的末日已经延伸到世界的几乎每一个角落;离开前目睹鬼魂可怕真面目的男主角也像其他人一样慢慢失去生命,在女主角面前变成了黑影而消失;而影片结束时响起的音乐则仿佛是对死者的超度和临终的安详。。。
最后讲一下影片的一些细节处理,镜头运用的非常好,鬼魂闪现时的切换,现实与恐惧的交替都表达得非常流畅。
而片中女主角目睹一名女子从高塔上跳下的一幕则更是令人震撼,为此我把这一段反复看了三遍。
墙上的黑影像核爆现场的汽化残影,似是此岸与彼岸的临界面,或是曾经存在过之证明的痕迹/余烬,指向一种空无、一种缺位但却又企图被记忆的不甘心。
让人想起当代日本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以及「孤独死」。
想起了同样作为黑影介于虚实之间的,千与千寻里的无面人,它对小千说的台词:「寂しい,寂しい」。
无面人因与他人的羁绊而具形,回路里的人因为被无尽的孤独侵袭而消失。
亮介和美智子开车镜头后的浓雾,在写满「助けて」的房间里强烈到失真的背光,都让人想起热海搜查官最后校车穿越狭界时所被笼罩的强光,似是来自彼岸世界。
田口磁盘里通过摄像头和电脑屏幕投影构筑出无尽深度的迷宫,与红色胶带的结界,同是「密室制造方法」,「永久的死亡是无尽的孤独」,人无法从无尽之中脱身,更可怕的是永无休止的孤独到死后的延续。
而人的孤独也并不因陪伴而消失,「他人即地狱」,释放AT力场的同时就要承担回到LCL之海中、自我消弭的风险,「两点接近就会死亡,距离太远又会接近」。
最喜欢的是在列车中亮介注视着春江说出的那句话:「有我在啊。
纵使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没有关系。
」正因为相互抵达之不可能,人选择爱以直面不可能,才让人更为感动吧。
我以为《回路》是部恐怖片,看了一会儿逐渐觉得这是一部文艺片,导演披着鬼魂的外衣,尝试着表达“死之永恒,孤独之永恒”的主题。
这本身就足够恐怖。
这不是一部狭义上的恐怖片,但谁也不能否认它恐怖的内核。
影片中人物刻画不是重点,导演倾向于用破败的工厂、荒凉的街道、诡异的音乐、对话的内容来塑造孤独、茫然、让人心慌的氛围。
他所表现的恐怖是细腻而渐入的,歪歪扭扭慢慢靠近镜头的鬼影,突然消失变成黑色碳影的人,电脑中重复一帧一帧循环往复的诡异镜头,都大大方方的用长镜头慢慢呈现在观众眼前,留足够的时间让人们不断思考,把那些平时被忙碌生活掩盖的真想慢慢逼出水面,有些事情越思考越恐怖。
死亡是永恒的,孤独也是,孤独的人想用死亡来结束孤独,结果发现变成鬼魂也无法消解,用永恒来消解另一个永恒,注定是失败的。
于是,在每一个午夜梦回,鬼魂们站在角落里,一遍遍的喊着“救救我”。
听说过一种说法,人间是炼狱,生活着服刑的人,刑期未满受不了苦难折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一种在修炼层面上的逃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自杀,是在逃避自己的业。
人从来只能自救,就我个人而言,完全理解并尊重自杀的行为,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命处置的权利,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不想活了的念头呢?
但,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的人,像太阳一样炙热的充满求生欲望的人,会更令我感动和敬佩。
体面的死去亦或是像老鼠一样存活,本质上都是怀抱着希望,前者的赌注下在死亡后,永久的安宁或者来世;后者的赌注下在现世的转机。
死亡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么?
人类是具有强大潜力的生物,如果活着都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么死了解决的几率也不会很大。
就比如《回路》中谈到的人与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孤独问题。
无法靠的太近,太近就会重合消融,太远又会互相吸引着靠近彼此。
“要享受孤独”这句话是错的,人类可以享受独处(私人空间),但无法享受孤独。
前者是物理上的状态,后者是情绪上感受;前者是可以随时改变的,后者虽然可以靠着生活中短暂的多巴胺来遗忘,但多巴胺是短暂的,孤独如影随形,是无法永远消除的。
如果世界真如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说的,人死了一切就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或许死亡真的可以不负责任的去逃避一切问题,先不论是不是把痛苦和负担留给活着的人。
但是你真的如此坚定么?
如果真的有鬼魂呢,鬼魂就不孤独了么?
可能还不如活着的时候,因为我们无法保证鬼魂也有多巴胺。
如果有一天,你说你可能再也撑不住了,想离开了。
我会摸摸你的头,说虽然很可惜,但你尽力了,我会放你走,然后处理好你还未及的遗留。
如果你撑下来了,我会对你说,真是辛苦你了,你很厉害,你很了不起。
我想给你一朵小红花,给你一颗棒棒糖,不行就一碗麻辣烫,愿你变成一条河,跨过山坡,自得其乐。
第一次看这部《回路》的时候,看了20分钟就关了,不仅感觉画质粗糙,故事节奏极慢,就连拍摄手法也感觉业余。
几年后重新下了蓝光版,这次重温后,它的第一个镜头就牢牢的把我抓住了,克制冷静的拍摄手法,充斥着噪点的低对比度画面,不对称的扭曲化构图,一切“粗糙”都显的那么精致;将近120分钟剧情,丝毫没有觉得拖沓。
—— 可能这时心境也不一样了,也更能体会到这部电影带给人那种彻头彻尾的孤独和窒息。
《回路》的镜头语言和《X圣治》一脉相承,拉大人物与环境之间的纵深感,运用生活化的纪实性长镜头来静静的记录一切;在黑泽清创造的电影世界里,人往往不是表达重点,而是环境;他的画面会利用各种周边环境进行镜头的遮挡,一切给人虚无渺茫,模糊不清的朦胧感。
空旷的废墟,死气沉沉的空房子,人烟稀少的工厂……这些涵盖了工业化符号的断壁残垣都是黑泽清忠爱的取景圣地。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些毫无生机的环境中宛若行走的躯壳,随时会接近死亡 —— 就像美智在打电话时,她身后出现的那个慢慢爬上房顶的人,平静的一跃而下。
一个作品要深入人心,故事里一定篆刻着让人感同身受的时代背景,《回路》拍出了具有前瞻性的社会寓言 —— 不久前,日本很火的“无缘族”,“蛰居族“相继进入人们的视线,在日本看似发达的工业社会背后,隐藏的却是抑郁症频发,自杀率,离婚率日益攀高的现实,所有的年轻人都在逃离现实,对抗孤独,窝在家里与世隔绝,选择和一台电脑宅到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化作一团黑影,永远渗入到墙壁里,消失在世界。
人为什么会在现实社会中如此孤独?
东野圭吾写过: 其实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分身,而正因为找不到,所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可如果找到了呢?
太接近就会死亡,太远又会走近 。
走近电影里那栋漆黑的房子,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鬼魂,那便是自己分身;每个人都好奇的,企图接近看清它的脸,原来那个分身不是什么别的样子,那只是真实的自己 —— 它的眼睛没有一点生的迹象,没有一点活的动力,浑浑噩噩游离在社会的边缘。
看清后,却又不愿意承认和接受这样的自己,于是选择用胶带把这扇门永远封住。
可回到现实世界,又会怀念,想再度靠近它,甚至与它合二为一,似乎在现实世界飘荡久了,黑暗才是最终的归宿。
当身边有一个人开始消失,你的感受是不安;当第二个人消失,你开始有了恐惧,当身边的朋友陆续消失,这种恐惧继续蔓延,你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压迫感逼的你开始崩溃,当你最爱的那个人,或者最好的朋友终于消失,你知道,死亡终究才是解脱,反抗只会显的苍白无力。
一个人慢慢的厌烦了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他就选择渐渐疏远这个世界,打造一个自己的禁忌密室来存活,享受黑暗,与孤独为伴,后来有一天,现实世界真的仅剩他一个个体,他从黑暗里走出来,这时发现,阳光下的世界更大更广阔,然而围绕在周围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孤独,生命的意义又在哪呢?
即使逃到大海,也毫无出路。
和一个庞大的轮船相比,一个人显的如此渺小,和浩瀚的大海相比,一个轮船又算的了什么?
和茫茫的宇宙星河相比呢?
犹如电影里主角在磁盘看到的那个无限递归的画面一样,一切,都看不到尽头。
小时候哆啦A梦看多了,常常晚上会做一个梦“有一个镜像世界,只有自己和最好的朋友知道它,在厌倦现实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通过任意门跑进去,那里没有父母老师的管教,没有社会规则的约束,但那里依旧有熟悉的商店,游乐场,有着生机勃勃的一切,只是没有人;我们在那里吃喝玩乐,玩够了,再回到现实”,童年最美好的幻想,就是有一天会希望这种”末世情结“变为现实。
现在压力大的时候,也常常做一个梦“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了自己和最爱的人,但是一直有个东西在追我们,想要杀我们,我们只能不停的跑,我看不清它的脸,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终于,我们逃到世界的尽头,却还是没有躲过它,它把我摁住,我第一次看清了它的脸,看清了它的眼睛 —— 这时候梦也醒了,空荡荡的房子,窗外微弱的噪音,手机不时蹦出来的提示音,现实世界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一切都和那双眼睛看到的一样,看不到生的痕迹。
我在想两个问题1、幽灵是否存在2、人类害怕孤单吗【房间】四叠半是这个时代最后的净土,即使它会让宅人变成幽灵。
看监控录像的春江和在看电影的观众互相对位,她拥抱了一片虚空,却声称自己不再寂寞,好像看电影的你我。
一个人打印出密闭空间的A4纸,贴上红色胶带,这种仪式感象征起居室已经变成被异化的空间,里面是漆黑、密不透风的,永恒的死亡或者像鼠疫一样迅速吞噬了东京,谁能想到末世的开始是在房间/监控中?
【联系】每个人都想拯救另一个,就像亮介深夜带春江出逃,美智眼看着朋友变成灰烬,人与人永远在建立联系,但是在黑泽清的眼中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者改变什么,他能做的永远是错过和见证,见证他人的死亡,继而成为他人。
窗帘和窗户的遮挡暗示他们彼此处在不同的空间,“救命”的电话是死神的门铃,黑影类似悼亡的概念。
总的来说蛮喜欢的,毫无类型片元素,2001年的现代性在现在依然存在,而我在最开始提的两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剥开社会的洋葱,暴露在外的便是不断流泪的孤独个体,《回路》将这段残酷的现实以一种寓言的架构横亘在观众眼前。
千禧年初,伴随“J-Horror”成为恐怖电影中不可忽略的一个分支,越来越多创作者都将视角锁定在这个领域,并以多样的表达手法使这股“恐怖迷雾”在世界各地蔓延。
大名鼎鼎的“J-Horror”中,有以“阴性恐惧”为创作核心的《午夜凶铃》、《咒怨》,它们以影响日式文学颇深的“怪谈”形式讲述都市中避无可避的恶灵危机;也有以黑泽清等创作者制作的影片为代表,利用各种现代化学术概念和传播媒介设计一个巧妙的恐惧结构,以此挖掘出现代都市人的生存困境,《回路》正是该领域的翘楚。
在《回路》中,我们同样能够找到独属于日式恐怖片的基因:脱胎于都市怪谈的惊悚感和世纪之交新兴传播媒介引发的不可逆的生活方式变革。
两者共同构成了《回路》的恐惧结构的底层基础,前者体现在通灵术催生出的“都市幽灵”;后者则是互联网在现代人生活中留下的痕迹。
都市幽灵成为恐惧载体,而互联网成为传播恐惧的通路,两者相辅相成,给予当时,乃至现代观众都能够感同身受的恐惧袭击。
毫不夸张的说,黑泽清在千禧年初,利用互联网这个物象,将原本扎根于“怨念复仇”的怪谈体系进行了一次延展,使更多创作者看见了“J-Horror”的可能性。
以《午夜凶铃》、《咒怨》为代表的日式恐怖片将不可视的怨念以贞子、伽椰子等具体形象“肉身化”,赋予它们“无差别伤害”的行动逻辑逼迫观众感到恐惧。
《回路》在吸收前辈让怨念、魂魄等不可视概念可视化的同时又进行了一定创新,即剥离鬼魂的“肉体”,转而直接向观众展示“魂灵”。
在《回路》中,存在于密室中的幽灵并非是贞子、伽椰子一样狰狞的恐怖女体,它们虽然有实体,可以被看见和触摸,但缺失形体本身的规则性,更接近“幽灵”本质的模糊属性,其最终呈现效果甚至接近“异样的人类表现”。
黑泽清曾在《降灵》中利用简单易行的照片技法表现少女幽灵,在《回路》中则是借助新兴视觉特效进一步发展了对人的虚焦拍摄,甚至在手持镜头中也能把“亡灵虚焦化”,在某种意义上他并非具象化幽灵,而是将幽灵抽象化,把它们打造成一种完全不同于此前依靠扭曲肉体展现恐惧的视觉载体。
独具特点的恐惧载体成为影片的符号,进一步释放其恐惧感的则是黑泽清对于“视觉空间建构”的镜头探索。
当我们讨论黑泽清时,常常绕不开他十分擅长使用的纪实性长镜头和对空间纵深感的塑造,正是这两点与《回路》中独具特色的恐惧载体——幽灵形成了一种“日常化恐惧”。
黑泽清是一位非常擅长,甚至依赖长镜头的导演,不过在他的长镜头中看不见过分的情绪波动,也不会有像同为亚洲导演——杨德昌设计的长镜头中的戏剧感,而是一种极为克制的事件展现。
黑泽清的长镜头只是提供一个记录的视角,为观众凝视影片创造一个窗口,而这无疑与我们现实的视觉生活一致。
在现实世界,我们用眼睛“拍摄”的长镜头直接地记录一切,不会有剪辑,不可能有复杂或是精细化的戏剧设计,所见即一切的逻辑贯穿始终,这便是真实的视觉体验。
黑泽清正是利用纪实性的长镜头让观众的双眼在虚构影片中感受真实的视觉体验,从而完成恐惧对日常的侵略。
《回路》中的另一种“日常化恐惧”则是体现在黑泽清本身对于“纵深空间”的塑造。
在影片中,观众随时都能够看见导演极力打造的“纵深空间”,不论是狭窄的四叠半房间,或是宽大,由一个个书架分隔的图书馆。
或小或大的空间都在黑泽清的镜头技法下被拉长纵深,成为恐惧的温床。
在最具标志性的图书馆戏份中,幽灵以虚焦化的暗影出现在纵向排布的书架之后,观众的双眼跟随拍摄角色的正反打、环绕镜头发现一个暗影不经意地掠过,有时甚至无法分辨那是幽灵,还是没能被光线照射的人体。
这种停留在空间纵深感中的视觉误差正是这份“日常化恐惧”的来源。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害怕晚上独自一人经过小巷,会不经意地产生小巷深处,微弱月光下存在一个凝滞的人影的错觉,这种错觉使身体做出反应,释放更多肾上腺素,加快脚步,逃离此处。
这种作用于行动上的反应便是恐惧心理的直接体现,《回路》中也同样利用这一点完成恐惧压力的释放。
在角色直面幽灵的戏份中,黑泽清并没有像传统恐怖片一样让恐惧以一惊一乍的方式直接“吞噬”受害者,而是让它一步步经过空间的“纵轴”,利用在故事中现实空间的“行进”完成对受害者和观众心理空间的“侵蚀”。
这与贞子爬出电视机,在榻榻米上缓慢爬行,或是伽椰子从楼梯上探出头来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都借由放慢速度,放大恐惧,强调的是恐惧本身的压力渗透,而不是直观的视觉破坏。
《回路》中,看似是纠正观众的“视觉错误”,实际上是让观众与角色一同直面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幽灵,同步释放恐惧压力,最终将潜藏于日常暗面中的恐惧变化为惊悚。
在恐惧与惊悚之后,《回路》讲述的实际上是一个悲剧性的末世寓言,这与千禧年前后弥漫于世界各地的世界更迭,末日来临的阴谋论相呼应,不过与后者注重物理性毁灭的预言不同,《回路》讲述的是一种人心在如洪水般来临的孤独感面前的逐步瓦解。
它是一种先作用于个体精神层面的自毁,之后一步步促使社会群体的瓦解。
与影片格外注重空间的视觉母题相同,处于空间之中,正在遭受孤独侵害的个体是整部电影在文本层面的叙事重心,电影也是通过几位角色的崩溃向观众展示了东京一步步沦陷于“孤独地狱”中的场景。
日本人一向十分矛盾,他们一面推崇人与人之间点到为止,相敬如宾的距离感,一面又极度渴望与他人建立消除距离感的联系,强烈的矛盾心理成为他们的集体情绪,并在《回路》中得到极致呈现。
《回路》中用一种社会原子学的程序实验形象地向观众展示了这一点:一个人就是一个点,当它与另外一个点相处太近就会死亡,但距离太远又会渴望靠近对方。
对于孤独的依赖和恐惧贯穿影片始终,并与“幽灵”的意象和“互联网”的物象并驾齐驱,成为导演本人,乃至时代群体在社会变迁下的集体焦虑。
进入互联网时代,家用电脑走入千家万户,在电子产业发达的日本尤是如此,即便是对电脑毫不感兴趣的经济学大学生也会因为从众心理跃入潮流中。
导演让幽灵通过互联网媒介以一种病毒的形式进行虚拟层面的传播,并在现实生活中打造出一个密室,将人和幽灵共置其中,从而使人类失去活着的物理意义,变为一滩暗影。
这无疑是对千禧年后家用电脑促使的宅文化兴起的一次隐喻,当所有人都趴在电脑屏幕前进入互联网世界后,我们似乎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孤独,因为在网络上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隅,它们或是跨越大洋彼岸的联系,抑或是超越虚实界限的沟通,但正是这些非日常的情绪化体验在不断剥离我们对日常的现实感知,使个体被囚禁于密室里,脱离群体,最终使群体也分崩离析,难以维系。
影片中,被幽灵侵蚀,将自己锁在房间中的,浑浑噩噩失去自主意识的人无疑是这种生活状态的映射,电影特意采用了摄像机视角对他们进行记录。
他们被幽灵侵蚀,失去生活目的,终日在自己的四叠半房间中徘徊,久而久之便对自我人格和信念都开始产生怀疑与否定心理,并在极度的不安定下爬上高塔,一跃而下,迎接死亡的命运。
影片极力地展现个体在面对孤独感时的自毁画面,并在最终将它们聚拢,演变成一种集体性末日,在开头和结尾分别出现,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船只无疑是对“末日方舟”的一种隐喻,不过其内在依旧是充满悲剧性的,缓慢拉远的镜头无疑也在侧面印证这一点。
船只同样被视作一个孤独的个体,被遗弃在汪洋之上随着波浪茫然地航行,呈现出来的,能够打破孤独的希望相当脆弱,随时处于一种分崩离析的状态。
这也与片名“回路”形成一种结构上的呼应——人至始至终都被困在孤独的封闭路线中。
互联网出现后,我们寄希望于虚拟网络消解孤独,可实际上它不过是一种安慰剂,经过短暂安定后,迎接我们的只会是更为深邃的空虚,对此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继续使用安慰剂在假想中治愈身心。
最终,循环往复的“生病—治愈—再生病—再治愈”复合结构成为个体存活的假象,而在假象之中才是空空如也的现实,一如影片中角色融入暗影的过程,现实中的我们并非迎接死亡而变成幽灵,而是活着成为幽灵。
这在一定程度上抹消了死亡与生存的本质界限,也是让我感到无比恐惧的一个核心设计。
黑泽清向来是一位悲观的导演,在他的作品中总能找到地狱的痕迹,它们即便被修饰或美化,但背后隐藏的恐惧总能将处于现实的我们侵蚀殆尽。
2001年在影史上是一个神奇的年份,在历经了对千禧年末日危机集体狂热般孜孜不倦的描绘过后,各个导演似乎都将视角重新锁定在了他们所最熟稔的领域。
然而一向冷峻克制的黑泽清却背道而驰,依旧不厌其烦地借用恐怖片的类型外核描述着属于那个时代的惊魂未定。
这不啻是其作为一个作者导演的执着追求,还可以看作是某种警醒,一个符号化的时间节点在历史的进程中不可阻遏地被快速遗忘,其所折射出的集体性孤独却仍在我们彼此之间蔓延四溢。
在黑泽清的电影中,不乏一些极具现代化特色的学术概念的挪用。
如果说在《蛇之道》中,这样的挪用还停留在电影内容和学术概念于形式上的平行性,在《回路》中出现的心理学概念,则非常巧妙地与计算机这一新世纪最富典型意义的物象并驾齐驱,成为了电影所不可缺少的表意工具。
蛇之道 (1998)7.31998 / 日本 / 犯罪 / 黑泽清 / 哀川翔 香川照之值得一提的是黑泽清对心理学领域别具一格的电影视角。
在他最出名的作品《X圣治》中,心理学就以催眠这一学术的边缘概念亮相,通过一桩桩骇人的犯罪案件不断鞭笞着观众的内心。
而2000年之后的《降灵》和《回路》,焦点又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反主流的另一个极端——通灵术。
幽灵是世纪之交的黑泽清在他的电影中最钟爱使用的意象。
在日本电影学者佐藤忠男的看法中,把幽灵作为悲哀的存在来描绘,这一日影常用的编剧理念,实质上是一种群体性社会心态的投射:在一个机械化、科技化文明以动荡跳跃的态势不断上升的年代,人们极易陷入一种对个体人格残余与否的怀疑。
而以怪谈等形式引导产生的日式恐怖片,面对这一难题给出的答案是不约而同的,即无论怎样被虐待、被变形,变得奇形怪状,也仍要主张自己还是人类或拥有人类一样的心灵。
然而个人风格极其鲜明的黑泽清所走向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尽管他对个体所可能保有自我意志思想这一命题坚信不疑,他的电影中所最终描绘的世界却仍然依循着一个极度悲观的走向,作为拥有人性的“少数人”,在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集体性末日来临之际,只能坐着象征希望的方舟在苍茫的海面上漫无目的地前行。
这样的悲观一直延续到2003年的《光明的未来》才有所缓解。
在这部抛弃了一切惊悚类型元素的影片中,黑泽清质疑了人类文明本质上的合理性,但却藉由水母从内河集体游向外海的超现实概念给出了这样“错误”的文明被重建的可能性。
光明的未来 (2002)7.92002 / 日本 / 剧情 / 黑泽清 / 小田切让 浅野忠信而在惊悚类型元素被运用到最淋漓尽致的《回路》中,末日情结依旧保留着它那狰狞的面容,并且在黑泽清最擅长的空间调度下一步步地向我们逼近。
这一点最直观地体现在影片中鬼魂出现的几个镜头。
有意思的是,或许是出于对普通恐怖类型片的排斥,黑泽清直接人为地淡化了鬼魂元素中最具视觉冲击力的那一部分,即鬼魂本身极为骇人的外形。
在同时代更为出名的《咒怨》中,鬼魂依旧以苍白且鲜血淋漓的形象逼迫着观众做出恐惧的反应,这实际上也是希区柯克式恐怖片所一贯秉承的传统惊悚思路(据说希胖每次拍电影时,都会准备多副恐怖形象的模型,通过其所引发电影女主角的惊吓程度而进行择选)。
然而在《回路》中,鬼魂不再具备一个恐怖的实体形象,取而代之用以展现其惊悚性的,是鬼魂在某一独幕镜头中的空间位置。
和日影其他的前辈们相比较,黑泽清与和他同姓的大师黑泽明在电影理念上并无相似之处,却更像是那个执著于在封闭空间内展现人物关系的成濑巳喜男,尽管他们所关注的影片内核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
电影中鬼魂位于镜头非中心位置,通过景深的变化让鬼魂出现在先前已经存在却容易被忽视的画面角落,从而营造出“惊魂未定”的惊悚感并且,黑泽清在对电影“空间”利用上的创造力极富变化,他不仅可以运用景深的变化呈现出所谓的“惊魂未定”感,在影片的几个桥段中,他还巧妙地利用了电影中鬼魂位于虚拟空间这一特点,打破了鬼魂运动的客观物理规律,让其以跳跃性的节奏逐步逼近镜头——即逐步逼近观众,漂亮地完成了一段惊悚戏。
电影104分钟左右的这一个固定长镜头,借助鬼魂在影片中的特点达到了跳接的效果回到影片的主题,黑泽清执意要表现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类文明时代在即将来临之际于人类内心中所安放的一颗颗定时炸弹,此命题对电影的结构有着极高的要求。
对于这一点,《回路》的处理方法是几乎不动声色的倒叙。
在演员阵容中知名度最高的役所广司实际上只出现在了影片开头的倒叙片段和影片的结尾,在影片的主体部分叙事完成之际,我们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开篇的航船是一个类似于“诺亚方舟”的末日意象的侧面呈现。
除此以外,影片在主体部分的故事结构与先前诸作(《X圣治》、《呼喊》等)保持着基本的一致,都是通过一桩又一桩的惊悚案件来表现这种末日前夕群体孤独感的逐步感染延肆。
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其既有的规则是否是牢不可破的?
这是黑泽清在他所有的电影中都习惯抛出的一条核心质问,并且很明显地,他的电影世界又时刻处在一种极度脆弱的、随时可能在破坏中分崩离析的状态。
这一悲观观念在《回路》中被发展到了极致,对已有看似坚不可摧文明的摧毁,往往发生在微乎其微的一系列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现代历史进程中长期被孤独感和疏离感吞噬的人类,其意志的敏感和极易动摇性质是不言而喻的,在某些伪装性极强的元素摧枯拉朽地占据我们生活的同时,末日便将来临,世界天翻地覆。
只适合日本人看,继承他老子的镜头有什么用?
与其说它是恐怖片,不如说它是当年当下日本年轻人生活状态及精神世界的纪实片。
在北国剧场看的鬼片,恶劣恐怖的播放质量超越了鬼片本身。
——▶1◀▶∞∞◀—— 🔴 2001 🔵 日本18 🟣 ➊ 🟣 🟢 2018年 9月【≈ 118分钟】【原版 ★ 中文字幕】【⭐】◀▶【⭐⭐⭐】
怎么做到如此巧妙地把抽象概念用具体的一个个镜头一个个场景表达出来的!黑泽清真是符号学高手,index用得妙笔生花,怎么解释都觉得没解读完。网络和玻璃一样,都是看起来连接两边的世界但其实是阻隔。场景挑得很费心,所有的日常场景都拍出了黑黢黢的感觉。我久美子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太理智太淡漠还是太乐观…搞不清是不是个正面形象…但在这个版本的末日里反正诡异地显得元气满满,元气少女形象依旧。所以那个废弃工厂跳楼的镜头是怎么拍出来的?
文青式恐怖片
不明就里不明觉厉,不靠音效和jump scare吓人,全靠影像和渗人的气氛,视听有设计感,利用黑暗和低噪、扭曲营造出超自然感觉的压迫,充斥着股末世绝望气息。但老实话,这电影不是路人可以轻易欣赏的,他去戏剧化和间离感太重了,让人初那么一看根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末了砸吧砸吧可能觉得它是在说最大的恐惧就是孤独吧?两个角色是在寻找生的意义吧?这又拐到存在主义去了,怎么看个恐怖片还扯出了哲学?这让很多心中日恐=贞子+伽椰子的观众根本无法去领会,包括10年前的我。但这种观影障碍有一部分要归到黑泽清导演身上,他对我来说是日影一个特别的存在,有想法有风格冷峻而克制,但时常文艺的特别晦涩古怪,有其不迎合市场的态度,但又让人感觉他离艺术大师差些距离。我不满意有一点,役所广司那么好的演员居然打了这么彻底地酱油。
依旧是不挑受害者的日恐,比cure还要闷和拖。回想近期同样以新世纪为背景的片子毕格罗就拍《末世纪爆潮》而黑泽清拍这部,不安的心理其实是相似的而文化差异造就了不同的表达方式,想来也是很有意思
呃 黑泽清这电影气质,🌚和 X圣治 差不多,都挺神戳戳的
纵使是蓝光也亮度极低,当年看dvd的影迷辛苦了。非常独特的鬼片,高级的影像但故事层面却没太打动人。65
黑泽清把孤独的恐惧极端化,拍成了僵尸片,脑路清奇。
无因的鬼魂和孤独感,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叙事剪辑和一团漆黑的摄影,个人不是很喜欢。不过创意真的不错,死亡就一定是解脱吗,抑或是生活的延续?
黑泽清调用明暗交替的镜头呈现孤寂感,将典故和现实聚焦反思;狭隘的空间,幽僻的环境,每个人都独居一隅。“救命”两字显豁确证人类与鬼魂并不生分,两者都是一样,同样惧怕孤独,四周飘游的鬼魂都在渴求一份温暖。空人的巷道及坠落的飞机极具末日况味#活着人与人间渐行渐远,但死后更是无尽的孤独。
不是,这原来是灾难片的吗……?bgm也太让人出戏了。
4K修复版标记,喜欢那时日式色调质感,配乐都不错,就是剧情实在太烂,电子灵异完全没有恐怖感,再加上沉闷墨迹人物关系,实在不推荐!
好深奥的鬼片儿啊!从电影中段开始我看出主题是讲网络和孤独之类,但实在不清楚导演的用意是什么……
想到一句话“21世纪谁不孤独”,恐怖之处是一语成谶。在新世代交际之处以互联网为入口,进入自己的空间,进入死亡之处,成为一块污渍。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死在自己房间,或许只有等腐烂发出了臭味才会被发现吧。
通过科技手段联结的假象之下都市生活里如瘟疫般逐渐弥散的个体孤立与死亡隐喻,前大半部分的恐惧氛围可谓渗入骨髓,可惜的是到后三分之一的时候原本隐晦的叙事变得过于明晰,结尾尤其同时有二流科幻末世故事与鬼故事感,黑泽清也是总是离留下一部Masterpiece差那么一点点。。。
低噪点的幽灵世界,宅在家比死还可怕。看来面对孤独黑泽清也只能选择搭乘诺亚方舟啊...
8.0/10。①鬼魂通过电脑屏幕侵占人间而导致的空城东京以及男女主逃离东京。反映日本现代社会的孤独。②一种诡谲压抑的氛围的营造:昏暗空间;昏暗空间不自然的局部布光(和由此产生的人的影子);幽闭空间;褪色暗黄的色调;整体上缓慢克制的表演/剪辑/叙事节奏和固定或缓慢的运镜;各种声效设计与强化(音响/配乐/等);人显得很小的中全远景摄像;前景遮挡+鬼魅的丝滑运镜;闪烁的光线;等。③恐怖片段:突然跳楼的女尸、跳切向第四面墙的鬼影、被杀死的人融化在墙上的黑影。④叙事/剪辑/表演/运镜节奏皆有忽快忽慢的紊乱感;主情绪电影玩双线并行叙事且不断交叉进行也极其分散影像的情绪流(问题同质于蔡明亮的《河流》)。